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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里,外祖母年岁大了,身体难免大不如前。你给那边送些补药过去,然后就跟他们说,我这边不必担心。”穆凌落回道。
而今,谁也不能帮上忙了!
何必让他们跟着忧心呢?
碧落福了福身,道了声是,便被穆凌落谴了出去。
宿梓墨今天倒是没有多处理庶务,而是早早地回了房,便见穆凌落一个人缩在了床头,整个人显得很沉静,烛光照在她的眉宇间,笼罩着薄薄的一层雾霭和忧愁。
宿梓墨知道,这是一种缺乏安全感的姿势。
他迈步走了过来,在床边坐了下来,握住了她的手。
哪怕怀里拢着汤婆子,但她的手却依旧冰冷。
他给她捂了捂手,“想什么?”
穆凌落垂着眸子,望着他握住自己的手掌,手掌宽大,手指更是根根修长,慢慢道,“今天,秋晚烟告诉我,国师他带着人似乎往南面去了。还记得之前黎叔提过的地方吗?朝月阁,它就坐落在南召。而南召虽是小国,但因地势艰难,却愣是能够坚持多年,哪怕周边多国围困,它却依旧安全如故,丝毫没有被吞并。”
第1593章 南召地图()
青宋地处北面,与东月西凉本就是并立的大国。
南召与他们比起来,简直就是弹丸之地,而南召旁边更有强国北辰虎视眈眈,可饶是如此,南召却能百年屹立不倒,实是让人觉得惊奇。
这看着正常,其实却是最不正常的。
穆凌落不由想起了之前黎叔提过的朝月阁,说得其很是神乎其神,就是国师倾染这般惊才绝艳的人物,都是出自其中,可见其的强大。
难道,还真是朝月阁凭一阁之力,而保全了南召吗?
不过,这些都不是目前穆凌落所能想的。
她顿了顿,继续道:“时间紧迫,我知道,如今朝内外局势紧张,你也不能丢下母后和楚彦他们,他们都很需要你。但是……”
“我也舍不得我的慕儿,我想去找他。”
她知道,此时不是她能够任性的时候,朝廷也好,皇后也好,大家都是需要他的,他不仅仅是她的丈夫,还是这个青宋的宸王爷。
但是,同样的,她的孩子,却也只有她这个母亲。
“我明天想去见一见黎叔。”
宿梓墨眉头都没动一下,只淡淡道:“我陪你一道去。”
穆凌落一愣,她知道,他这话说的是,他会陪她一起去找宿楚慕。
“可是……”
宿梓墨见她手暖得差不多了,就把她揽上了床,给她盖好了被褥,“没有但是,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去的。”
穆凌落只觉得天旋地转,自己就躺在了床上,耳边是宿梓墨低沉的声音:“等我处理完,很快就会陪你去。南召虽是小国,却很危险,你不能一个人去的。”
他根本不会放心让她去。
若是因为一个孩子,让穆凌落丧了命,这是他绝对不会准许的事情!
他素来把穆凌落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重,何况只是个孩子,不然,他当初也不会说出,若是穆凌落不醒,他就要拿宿楚慕的命来赔的话!
穆凌落还待再说,就被宿梓墨捂住了唇角,“先休息,我有点累。”
穆凌落注意到他眼下的青影,想起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的歇息过了,他比她想象的还要累很多的。
她只能点了点头,窝在了他的怀里,低低地应了声。
虽然如此说,但是她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睡梦里,更是噩梦连连。
一会儿是宿楚慕撕心裂肺地哭喊,一会儿是国师倾染拎着孩子血祭的画面,她拼命地想要靠近,却根本无果。
她急得眼角都是泪,恍然醒来,就看到宿梓墨正摇着自己,强迫她醒来。
“阿落,怎生哭了?可是做了噩梦?”
穆凌落忍不住抬手抱住了他,声音沙哑道:“阿墨,阿墨,一定要救救阿慕,他在哭,他一直都在哭,我怕……”
她真的好怕,就生怕时间赶不及,到时候宿楚慕出事了,她可怎生是好?
宿梓墨拥住了她,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抚地拍了拍她,目光深邃,“嗯,阿慕会没事的。”
穆凌落见外面的窗棂已经透了些许光芒进来,已然是天明时分了,她忙起来道:“我想去见见黎叔。我想去问问他,这其中的具体情况……”
她现在应无计可施了,自然只能尽可能地收集到一些信息。
“我陪你一道!”宿梓墨顿了顿,慢慢道。
“不用,你不是要去宫里吗?现在,母后和彦儿他们,也很需要你。无论你是不是跟我一起去寻慕儿,你至少也给母后她们通知一声,也免得她们担心。”穆凌落说道。
宿梓墨想要拒绝,奈何穆凌落并不应。
现在本就是非常时刻,太子倒了,朝堂里动荡不已,宿梓墨若是想护住皇后她们,现在根本就不能离开。
最后,宿梓墨依旧是按照往日里般去上朝,穆凌落则是叫人收拾了一番,亲自去见黎叔了。
黎叔依旧住在当初国师倾染住的那座破落院子里,哪怕是冬日里,这座宅院里的格桑花却还开得很是艳丽,伏在白岑岑的雪上,显得格外的娇艳美丽。
开门的依旧是黎叔,他比起之前穆凌落所见,变得更加的苍老了。
“王妃来了,请进!”黎叔驼着背,让了开来。
穆凌落缓缓踏进了院子,这座院子失了主人,显得格外的寂寥,就是角落里的皑皑白雪都透着一股子的孤寂来。
屋子里没有燃火盆,显得格外的冷寂。
“黎叔,您应该知道,我是来寻您做什么的。”穆凌落慢慢道,“想必您也知道了,国师他带走了我的孩子。您曾经和我说过,逆天改命需要付出昂贵的代价,可是,我的孩子并不应该去承受这个。”
“如您所说,国师大人,他现在恐怕已经是疯魔了。”穆凌落说着,转向了黎叔,“我希望您能给我绘制去南召朝月阁的地图!无论如何,我都要把我的孩子平平安安地带回来。”
黎叔抬手捂住了嘴,重重地咳嗽了起来,咳得喉咙里都是一片血腥味,他又给吞咽了回去,这才回道:“我知道,你总是会来问我的。”
说完,他就用颤颤巍巍的手去怀里掏出了一块发黄的羊皮纸来,摊开到穆凌落的跟前,“这就是地图。朝月阁地处南召深处,一般人是极难寻到的,这图上也只有个大概的位置,具体的,还得你到时候自己去探寻摸索了。”
穆凌落接过羊皮纸仔细地查看,“此地过去,多久才能到?”
“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也得小月余了。”黎叔回道,顿了顿,他继续道,“我知道,你想尽快赶到,但而今大雪封路,怕是时间还得有所延长。倾染一定会回去朝月,他要做成这些,不仅仅是需要灵兽血,麒麟玉和童子血祭,还需要几样东西。”
“什么东西?”
黎叔摇了摇头,“具体的我也记不清了,但我知道其中有一样,那便是朝月珠,那是朝月阁的阁主才能持有的灵珠,旁人是动不得的,是朝月阁的宝物。所以,没有那么轻松的,你们还有些许时间做准备。”
第1594章 是何人害我儿!()
这个冬天比起过往的任何一个冬天都要寒冷刺骨,那雪飘飘扬扬的,似是要把几年累积的雪都给下尽了。
皇后的头上已经取了凤冠,身穿缟素,但她的脸色却比之那素衣还要苍白。
身后的女官给她披上了披风,低低道:“娘娘,您得保重身体。若是您有个万一,太子殿下在天之灵,也会不安心的。”
“而且,”她小心地给皇后把披风系好,给她抚平,“现在宫内外都不太平,太子妃和两位皇孙可都得靠您护着了,您可是万万不能倒下的。”
皇后攥紧了身侧的手,缓缓的呼了口冷气出来,“嗯,是啊,你说得没错。现在这样,哀家总归是得立起来的……”
她若是还自怨自艾,还立不起来,其他人可如何是好?
而今,皇上那边的情况且不论,单是太子妃一家,还有前朝苦苦支撑的宿梓墨,这些都在在让她不能松懈。
其实,说到底,皇后还是有些怨宿心临的。
这人都是有亲近远疏的,她初始是为宿心临叹息的,可知道自家英武的儿子宿玄傲,却因着他而死后,她终于是坐不住了的。
那是她怀胎十月所生,是她一把手带起来的,自然不是宿心临能够比的。
若是此时宿心临没死,恐怕皇后都能恨恨地一刀子捅死他的!
“宫外传来了消息,宸王殿下府中的小世子失踪了。”女官俯身道。
“什么?”皇后闻言,不由大惊。“怎么回事?”
且不论宿梓墨是她现在仅有的依靠,单就是穆凌落,那却是她自己的亲侄女,之前本就是受了牵连,命在旦夕。
好在,宿梓墨给她报了仇,那柳家的余孽都叫他给连根拔起了。
眼见着穆凌落也醒了,这一家三口也团圆了,这也算是在这场谋逆过后,多少户都落得悲情的场面后,唯一的安慰了。
但是,这还没好上两天,孩子竟然就失踪了!?
这如何叫皇后不惊诧,不震惊,不难过的。
“据打探的消息是被王妃娘娘身边的大丫鬟给偷走的,现在还没得到具体消息。”女官把打探来的的消息,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不过,王爷今儿个叫人给送了消息来,让您不必忧心。他自有主张!”
皇后只觉得头都有些发昏了,她抬手按住了额角,旁边的女官见此,眼疾手快地把人给扶住,“娘娘,您别担心,保重凤体要紧!”
皇后咬紧了牙关,从齿缝里吐出一句,“我宿家是造了什么孽,竟是接二连三地遭此重创,上天不开眼,竟是这般害人!”
顿了顿,她抿唇道,“把太子妃给迎到宫里来吧!东宫住的距离到底有些远了,这阵子住在哀家这边,就当是陪陪哀家。”
她而今也只能把在意的人给拘在身边,自行看顾了。
而太子妃自从太子去世后,就闭了东宫的门,从此不在外行走,整个人沉寂地带着孩子。而宿楚彦也一改往日里的调皮捣蛋,端起了大人的派头,照顾太子妃和小弟弟。
皇后见了两次,每每看着与宿玄傲小时候如出一辙的宿楚彦就觉得心里难受得厉害,次次都得落下两回泪来。
而太子妃也是知道她的难过,往日里也不怎么叫宿楚彦特地往她跟前来,只每日里来请个安。
其实,太子去世后,最难过的,最难以接受的怕就是皇后了,但她却生生地压下了心中的悲痛,挺直了背脊,给他们撑腰。所以,每每里见了,太子妃都觉得格外的愧疚。
女官躬身应下,就去传旨了。
太子妃而今虽是住在东宫,但她却也知道,这东宫怕是也住不长了。
宿玄傲已经死了,那就是没有太子了,而一旦德文帝立下了新太子,这东宫就该属于新太子的了。
那到时候,这东宫自然也就不属于她们了,再也不是她们的家了。
现在听到了皇后的旨意,她心中感激她对自己的维护的同时,又觉得感伤。
之前宿玄傲在的时候,她总觉得倍有安全感,哪怕他纳了不少妻妾,可他对她向来极好。所以,那时候就感觉,就算是天塌下来了,他也会给她们顶着的。
东宫里的妾室夫人们都各自守在自己的院落里,她们就是成心想闹,但是现在连当家做主的太子都没了,那太子妃就是最大的了,那些之前想动些歪脑筋的,此时也不得不偃旗息鼓。
不过,太子妃也是不敢把两个孩子假他人之手的,每日里也都是自己和心腹看着的。而今整个东宫都显得格外的萧条起来,再也不复以往的热闹繁华了。
太子妃得了旨意,也便让人收拾东西,至于那几个妾室,她现在也没那个心思去应付她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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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宫。
宿梓墨来给皇后请安,先是说了一番最近朝里的情况,这才开始说起最近的猜测。
“母后,我怀疑皇兄之死,并不是宿心临所为。”
“什么?”皇后吃惊。
宿梓墨颔首,道:“我最近追查了当初闯入宫里的那批叛乱士兵,却发现他们并不属于宿心临麾下。”
“他们身手很利落,不然凭借皇兄宫里的护卫,不该挡不住这些士兵的。很显然,他们是训练有素的刺客,而且很可能是死士,当初他们特地趁乱进宫,怕是就是想借着宿心临的势,铲除多余的势力。宿心临当初恐怕也是知道,他成功的几率是对半分的,而且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