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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里,昏暗阴冷。
诺莎一路疾步而来,身后只带了个心腹,最后她径自停到了一道栅栏处。
莫森觉得奇怪,抬头望去,见得那只是个三十来岁的女子,眉目间笼着淡淡的阴沉,眸光如炬地望了进来。
“你们都抬起头来!”
诺莎因着不知道宿梓墨的名字,只能采取这样的笨方法,当时阿达依的回话是,其中最好看的就是她看上的那个人。
章风蹙眉,眸光里仿似淬着寒冰,冷冷地道:“你这妖女想要干什么?”
诺莎觑了他一眼,见他挺拔俊朗,不由挑了挑眉,“你们中原人可真是奇怪,见到女人就爱称成妖女?怎么,莫不是你们都不会其他的称呼了?”
不过,虽然章风长得是格外的好,若是换了其他的时候,诺莎倒是也不排斥来一段逼良为娼,但此刻她却是有更加要紧的事情的。
而显然,章风并不是其中的首领,更不是阿达依看上的人。
“你——”章风心口愤然,耳边却听得宿梓墨制止的冷哼,他只能扭开了头,不再看这女人。
而宿梓墨的出声,显然是引得了诺莎的关注。
昏暗的地牢里,关押了不少人,其中好些都懒懒地靠在了墙边,倒不是因着别的,而是蛊毒未解,地牢中也充满了他们压抑的痛苦呻吟。
地牢里没有可坐的地方,那人就站在一侧,偶尔有光透过窗棂落了进来,落在了他的衣角眉梢,照亮了他那张俊美无双的脸。
那是一张极为出色的脸,斜飞入鬓的墨眉,挺直好看的鼻,紧抿的薄唇,还有那双仿若藏着万千星辰的黑眸
诺莎对上那双仿佛天光乍破,天空投下的第一道光芒的眼眸,只觉得心口怦怦然直跳,她忍不住地咽了咽口唾沫,心中实在是觉得惊艳。
她突然有些理解方才阿达依的话了。
当时,阿达依面颊泛红,眼眸含情,娇声道:“见到他的那一刻,我的心口都好像开了朵花”
那时,她听着还觉得牙酸,嗤之以鼻,而今等真的见了后,她却是能够理解的。
这般的样貌,还有这样器宇轩昂的体格,加上他武艺高超,这样的人,可不就是年轻姑娘心目中的英雄吗?
若是她再年轻个十岁,她也会哭着嚷着,要她阿娘同意娶个这般的男子!
这简直就是个祸害!
“就是你了!”
诺莎喃喃道。
章风见她的目光胶着在宿梓墨身上,眼中不乏令人作呕的痴迷,他忙上前一步,拦在了宿梓墨跟前,冷声道:“你这人到底想干什么?”
诺莎被遮住了视野,不由不悦地撇了撇嘴,她上下觑了眼章风,“怎么,蛊毒得到了控制,倒是忘了之前的痛苦了?”
她话还未说完,章风就被推开,还有一只被打落的虫子,发出两声吱吱的声响后,扭动了两下,就悄无声息地死去了。
“爷!”章风一怔,忙退到了一侧,望着地上那只虫子,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你这个——”
诺莎倒是笑了起来,“倒是出乎我意料的敏锐啊,不愧能被我那眼高于顶的妹子看上,如此看来,倒是有两把刷子的。”
宿梓墨冷冷淡淡地觑了她一眼,“你是何人?”
诺莎眸子转了转,“我是这何蝶寨寨主的大女儿,可不知你是听过不曾听过我们的寨子?”
“哦?”宿梓墨应了声。
“我们何蝶寨是这南越雍城,出了名的女子寨,可以说是首屈一指的。你这也是好命,刚入了地界,就被我的妹妹给看上了,也是你的福气。”诺莎笑道,“你可是愿嫁给我那妹妹?你也见过我那妹子的,你们可都是我那妹子给拿下的,我妹子可是最得我阿娘喜欢的,你若是能嫁了她,那今后”
“荒谬,岂有男子嫁给女子的说法?自古以来,都是男为外,女主内,男子撑起家业,女子传宗接代,你这妖女却是浑说?竟是如此污蔑我家爷!”章风闻言,那还得了,立即就反驳了。
诺莎闻言,斜睨着他,眸色却是慢慢沉了下来,“自古以来,阴阳结合,既是阴为前,那就该是女子为主。女子既是能传宗接代,自是该成为主导!我们何蝶寨自来是看重女子,女子方能生儿育女,男子却是能做什么?不过是个工具罢了。”
“你而今是从也得从,不从我有的是手段,让你答应了。不然,惹得我那妹子伤心了,便是剐了你,也是没得说的。”
“你们别太过分。”章风咬牙,他们何曾吃过这种亏,若不是宿梓墨压着,他现在都能为了他家王爷的荣耀而奋起杀人了。
宿梓墨眼眸如冰,“我听说,你们的情蛊很是出名,莫不是,我不答应,你们便要给我用这情蛊了?”
“你倒是敞亮,这都知道了。”诺莎心中警惕,表面上却是温温柔柔地笑,“而今,你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
“事已至此,我还能有选择的余地吗?不过,我总是该有谈条件的余地。”宿梓墨漠然地望着她,“不然,你也不会特地来此寻我。若是你家寨主知道,你私下的行为,却是如何的?”
诺莎一怔,她却是没想到,宿梓墨竟然还能猜到这地步。不,他怎么会知道的?
阿达依深得希丽喜爱,其中之一自然是阿达依是幺女,又听话娇俏,可若是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那希丽还敢把这寨子交给她么?
再来,她实在是对希丽的偏心,忍无可忍了。
既然她不肯给,那她就自己来拿好了。
而她却不曾料到,她深埋着的野心,希丽没看出来,阿达依没看出来,寨里的那些长老们都没看出来,倒是眼前这个头一回见到的男人,竟是一眼就瞧出来了。
她红唇紧抿,左右望了望,冷声道:“你——”
宿梓墨略略地撩起了眼皮,眸色晦暗沉洌,“若是想要我合作,那就该拿出最基本的态度来。不然,哪怕你用了蛊,我也不确定我会做出些什么来?”
你赌得起么?
第1724章 入雍城()
天空一片晴朗,往日里的烟雨倒是一扫而尽了,越是往南走,这天就越是暖和了。
穆凌落出门时,穿的是冬衣,披的是大氅,之前还觉得寒凉,而今倒是暖和了不少。
这一路也走了些日子,他们也算是进入了南召的地界,只是甘狄身上的伤倒是也一直断断续续的,也不见彻底的好。
不过,甘狄却是不肯让她把脉的,她也是察觉了些许其中的异样。
有一次,她就听到甘狄暗地里咬牙切齿地咒了声,“那该死的女人,竟是给我下这玩意儿……”
她暗自琢磨着,恐怕是甘狄和塞米雅私底下有了些不可提的龃龉,不过是不好往外道了。
而穆凌落也不觉得奇怪,就像是甘狄身份未明,他特地靠近塞米雅,想要从倾染处讨得好处。可塞米雅总是不会丝毫后手都没有的,不过是彼此各自存着自己的手段,自己的心思罢了。
她与甘狄而今也不过是合作关系,故而她也就没有刻意地想要从中探得什么。
这回,他们入的是南召南越之地的雍城,这是甘狄特地带的路,实是他的身体状况这两日日渐西下,他需要一个好一些的环境,进行疗养伤势。
最主要的是,需要的药材,只有雍城才有。
他们是正午入的雍城,这雍城虽是地处偏僻边境,但却很是繁华的,来来往往的不乏外地商旅。
穆凌落要了两个单间,那掌柜的往后看了看,就见得她衣着虽是有些脏污,但却可见她身上衣料的华贵,而她身边的两个男子,一个目光呆滞,一个则是用大披风兜帽遮住了脸面,不由暗暗地在心中想着,是不是哪家的姑娘被人给挟持了?
那掌柜的虽心中嘀咕,但却动作很快地办好了入住,“姑娘,这就是两个挨着房间,客栈里是有热水供应的。若是还有其他的需要,尽管来寻我就可,我们雍城的治安还是很好的。”
最后一句话,他压低了声音,却也加重了吐字。
他本是不想管这闲事的,但见得穆凌落长相秀丽,眉眼间还有压不住的贵气,就想着卖个好。
穆凌落也知他是好意,而他也猜的八九不离十,不过,而今她却并不想逃了。
所以,对于他的好意,她也只是颔首道谢,“多谢掌柜的,我记下了。”
说完,她这才招呼着甘狄和严流一道上楼。
而甘狄显然也听到了掌柜的提醒,遮掩在兜帽下的脸微微一沉,目光不善地扫了他一眼,快步跟上了穆凌落的脚步。
那掌柜的只觉得浑身都一阵发寒,他还只以为是天气转变,喃喃道:“莫不是要倒春寒了,这天怎么又冷了……”
穆凌落先把甘狄和严流送回房,这两个单间,其中一间是给甘狄和严流一块儿住的,一间则是她住的。
甘狄冷笑道,“王妃倒是自在,这到了那儿都有人给你送慰问。”
自从甘狄的伤势加重后,他整个人都显得有些阴沉了,嘴里也没个好话。
穆凌落的目光扫过他露出的脸,可见其原本英朗的容颜上长出了红彤彤的皮疹,而且还有扩散的趋势,换了是谁,恐怕心中都会有不快,都会暴躁,故而对于他的讥讽,她也没放在心上。
“他不过是好心,而且他说得也没错。”
甘狄闻言,眸色不善:“你这莫不是想反悔了?”
“我若是想反悔,就不会走到这里了。早就离开了!”穆凌落边倒了杯水,边递到他跟前,抬起了眸子对上了他的,“我虽是女子,虽不会一言九鼎,但却也知道一言既出,自是该兑现的道理。我知你最近心情不好,但也无须对我一再试探,当初的约定,我还记得的。”
甘狄冷冷地哼了声,啜饮了口茶水,近来他总是口干舌燥,每每到了一地,他总是需要进些水的。
他心中恨极了塞米雅,他原先还道自己把塞米雅骗得团团转,而今看来,塞米雅也不是省油的灯。若不是这次贸贸然带着穆凌落先行逃离,而塞米雅不在身侧,他却是不清楚,她竟是给他下了药!
那一日,他半夜就觉得体内火烧火燎的,仿似是有一把火在烧灼,待得许久后,这把火压下后,他就觉得身上和脸上都开始隐隐作疼。
随后,他就对上了穆凌落惊恐的视线,他低头才看到身上光滑的肌肤之上竟是长出了红疹,层层叠叠的甚是恐怖。
而近些日子来,身上竟是开始溃烂出脓,所以他们不得不停下了行程,一路辗转,来了这雍城。
“我让小二送些热水来,这南越之地,天气日渐闷热,你这身上的伤需每日里处理干净,不然恐是会日渐严重的。”穆凌落给严流也倒了水,便说道。
甘狄眉目阴郁,“没用的,这种蛊毒会日渐把毒素灌入人体,时间越久,体内溃烂得越快。只有拔出了这红虫蛊,我方能见好。”
“这蛊并不难拔,就是这需要的药材有些麻烦。其中最关键的一味是,只有雍城才会产藏格花,而藏格花产量稀少,且是女子进补的良药,你且给我去药铺里问上一问,买些回来。”
说着,甘狄便把要用的药材一一给穆凌落说了遍。
穆凌落细细记下,这才起身:“那你稍等我片刻,我让小二去买些黄酒回来,等会送到你的屋内,你且先热着饮下,药材我会很快买回来的。”
甘狄淡淡地嗯了声,眼见着她起身离去,低头望着手上溃烂的肌肤,脸上不由浮起了冷意,牙关紧咬。
待得屋内无人了,他这才从衣内掏出了个埙,轻轻地吹奏了几声,埙声凄凄呜咽,悠悠传了出去。
待得片刻后,终于有个黑衣人从窗户闯了进来,无声安静,又恭敬万分地跪到了他的跟前。
“你且去盯着她,另外,把我方才说的药方,准备妥当送来。顺便再去查查,塞米雅那个贱人,到哪里了?不出意外,就叫她永远踏不进南召半步。”
第1725章 我不过是半生不死()
穆凌落问了店小二药铺的位置后,出了客栈门后,便直接往目的地而去。
路上,她倒是听说了一些关于雍城城主的事情,说起来此地地处边境,但却来往具有是商旅,一片欣欣向荣之状,可见其政绩的突出。
而雍城城主之位是世袭,但这代城主,也颇得民心,谈论起其后,城中百姓,无一不展现出对其的崇敬。
穆凌落见此地民风淳朴,不由有些感慨。
她特地去了药铺,却根本没寻到甘狄要的藏格花。
药铺的掌柜是这般回的,“很抱歉,姑娘,你这挺不赶巧的,今年我们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