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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起他的触动。
“那蛊名为长青蛊。”穆凌落一字一顿,缓缓地道出:“长青寓意为长青永存,寿与天齐。这长青蛊,虽说能满足人长生不老的心愿,却是把其建立在旁人的尸骸之上。”
穆凌落把两人偷听到思战的话统统说了出来,其中特地点明了,江家之所以代代短命,皆是因为江家人都中了这蛊毒。
“所以,你的意思是,江家会落到如此地步,全然是因为何蝶寨之故?是了,难怪每一代我们江家有新生儿出生时,何蝶寨都会亲自来人道贺,不是寨主就是长老,给足了我们雍城面子。我们以往只道是她们是懂得礼节,刻意与我们示好,却没想到她们并非是来表忠心,而是来给我们送命的。”江水寒说着,不禁咬牙切齿,身侧的手也紧紧的攥住。
若不是此刻他已是阶下囚,他真的恨不得立刻就率军灭了整个何蝶寨,才能以解他的心头之很。
柯儿也感受到他此时汹涌澎湃的恨意,抬手握住了他冰凉的手掌,无声地安慰着。
江水寒恨恨地咬牙,牙龈都隐隐出现了血迹,“何蝶寨,何蝶寨,好一个何蝶寨,我江家为了她们灭了个游龙寨,结果她们非担不感恩,却还恩将仇报,竟然敢给我江家下这等绝命绝嗣之蛊,其心之歹毒,其性之狠辣,可见一斑!可恨,当真是可恨,我祖父竟是有眼无珠,不曾识破她们的蛇蝎之心,让我江家差点就栽在他们手里,从此断了江家香火传承!!”
宿梓墨闻言,却不这般认为,甚至是嗤之以鼻的。
“何蝶寨之举,固然是令人鄙夷,歹毒不已。但你们江家,又何尝不是自作自受,这都是你们自己种下的因果,偏听偏信才有今日的下场!当年游龙寨的长青蛊被盗走,又被何蝶寨相激,这才会愤然与何蝶寨为敌。可在何蝶寨搬救援,在见到你们江老城主时,游龙寨何尝会不曾想过要与其解释,便是心虚,也不会不前来问好请安,肆意妄为。但是,恐怕是你们没给他们这个机会!游龙寨既灭,你们扶持了何蝶寨,那后来何蝶寨的这些所作所为,也不过是你们养虎为患,识人不清。而今,你们也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何来的义愤填膺?便是感觉到委屈,也不该是你们,而是那无辜受了冤屈的游龙寨众人才是,就是下了九泉,你们江家也是还不清这滔天罪孽的!”
宿梓墨是真的对当年江老城主的所作所为难以苟同,不然以他的性子,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说出这般尖锐刻薄的话来。
江水寒脸色不大好,但是他也清楚,宿梓墨也根本没说错,故而也只能忍耐,但心中对何蝶寨的恨意,就如那涛涛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那澎湃江河汹涌翻腾。
第1770章 反诱()
夜色清寒,清辉洒落了一地,夜风却带着徐徐冷意。
江水寒没想到诺莎会单独来见他,而且还是这样的深夜。
江水寒是被堵着嘴,套了件黑斗篷才趁着夜色被送进屋子里的。
屋子里的光线很是昏暗,朦朦胧胧的烛光带着难以言说的神秘。
江水寒初始的时候并不知道到底是谁绑了他来,只看到对方背对着他的背影,然后因着披着披风,倒是看不清男女。
直到,诺莎挥手令人退出去,只留下了一名心腹,这才转过身来,看向江水寒。
“江城主,近日可还好?”
江水寒冷冷地凝视着她,略略地抬了抬下巴,眸色寒冽,仿若寒冬腊月的冰雪,“呵,诺莎少寨主,特地派了人偷偷把我带来,恐怕不是随便地和我问一声好的吧!”
“江城主何必敌意那么深刻,我们之间并没有仇恨,不是吗?便是把你拿下,羞辱了你,背叛了你的,也不是我,不是吗?我对城主,对朝月阁可都是忠心耿耿的。只是,我母亲专权独断,便是我们想要说什么,但整个何蝶寨都是她的一言堂,我也没办法置喙。故而,只能采用这个迂回的法子,把城主给请过来了。”诺莎温声道,语气很是诚恳。
江水寒闻言,眸子闪了闪,很是不可思议地道:“你这是在跟我表忠心?”
这举动令江水寒意外之时,又觉得非常的可笑!
“我以为我已经表现得足够明显了。我一直以来对城主都是忠心不二的,不然,城主以为你让辛则传达的消息能够顺利地传出去?”诺莎轻轻地笑了起来。
江水寒面色一肃,看着诺莎的视线就变得格外的危险,“你知道?”
“是,我知道。可以说,若不是我,就光凭安辛则,可是根本无法把消息传递出去的。这样,我可有了表忠心的筹码了?”诺莎的语气越发的柔和了起来。
江水寒这才开始仔仔细细地打量起诺莎来,就仿若是第一次认识她一般,眸光格外的奇特。
良久,他才冷冷地呵了声,“表忠心?你以为你是在跟我表忠心,我还道你这是在威胁我!”
诺莎口口声声说着表忠心,但其实归根结底,也不过是想与他谈合作。一旦他不肯,她便会恼羞成怒,她虽说这消息是传递出去了,但而今看来,恐怕这是压在了她手里了。
合作若是破裂,谈不拢的下场,也不过是他继续沦为何蝶寨的阶下囚,而且还是随时会死的阶下囚。没人会留着会咬自己的狗,何况现在希丽就恨不得能有个光明正大的理由杀他,好给凌霄宫表一表忠心。
诺莎温温和和地看着江水寒,一反往日里急躁的性格,让人很是捉摸不透:“城主以为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这副我什么都听城主的态度,令江水寒感到恶心的同时,也觉得脚底生寒。
诺莎一直以来给他的感觉就是沉着,因着她是希丽而今名下的大女儿,早早接触了寨子里的庶务,给希丽排忧解难,所以她的性格惯来是沉稳谨慎,也不乏因着没有被正式册立为少寨主的躁动。可却也是全然与而今的性格迥异的!
现在的她,就像是揭破了以往四面玲珑的假面,露出了她的獠牙,温和中夹杂着可怖的猩红獠牙。
江水寒望着她还是一样艳丽的眉眼,她长得很像希丽,但因着年岁的关系,眉眼也没了年轻时候的尖锐,却可能因着劳累和生活压迫的关系,倒是多了几分沉郁。
而她言笑晏晏的模样,与之相比,倒是令人觉得怪异。
“你”
诺莎侧了侧头,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我听闻青宋有一句谚语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也希望,城主能够明白什么是最正确的选择。”
她的眸子里明晃晃地表明着,除了她,江水寒找不到更好的合作对象,也找不到更好逃离的办法了。
希丽是摆明了要和雍城决裂的,那江水寒也就只能一死了。而诺莎需要他的帮助,江水寒需要保命,两人是一拍即合的双赢局面
江水寒心中虽不郁,但却也了解诺莎说的也是实话。
他眯了眯眼眸,慢慢道,“合作不过是彼此利益共享,而利益从来是最好的桥梁。诺莎,你特地唤我来,看来是不愿再屈居你娘的威严之下了,不,应该说,你是不肯屈就你妹妹阿达依之下。阿达依而今不过是二八年华,她聪颖有天赋,又是幺女,自然是得长辈疼宠的。你身为长女,固然是占尽优势,可你母亲希丽而今还不知能够活多久,甚至比你的寿命还要长。这是条漫长的等待之路,你耗费心力地帮忙处理庶务,结果却被凭空出现的妹妹给夺走了你一直想要的东西,你肯定很恼怒吧!是不是心如烈火烹油,难以自持冷静?”
诺莎皱眉,冷冷地斜睨过来,“你”
“你是想问我如何知道的吗?我知道的,何至于这点!你心中不忿,觉得自己多年筹谋,却还是得不到认同,只能为他人做嫁衣。这种感觉不好受的,因为在我看来,你也的确不比阿达依差。我听闻阿达依对蛊很是擅长,但身为寨主,却并不需要天赋超群,需要的是驭下能力出众,是能够领导众人,指引明路。对蛊出色的人会很多,但真正的领导人却很难寻,也很难培养。而这方面,你既有经验,又对寨子里有功劳,这少寨主,甚至是将来寨主的宝座,的确是非你莫属的。若是我还是城主,你母亲若是寻到我跟前来,我也的确会更中意你。”
江水寒面上浮起淡淡的笑意,眸色潋滟,谆谆善诱,“你不该是这样的成就,你该是站在万人之上的。”见得诺莎眼光闪烁,似是意动,他这才敛了笑容,“可是,诺莎,你想与我合作?可不仅仅是拿出这点诚意就够了的。”
论起谈判,江水寒身为雍城城主,吃过的盐比诺莎走过的桥还多。
一旦他认真,诺莎如何会是他的对手?
第1771章 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饶是诺莎年纪比江水寒大,但说到底,她根本没有江水寒经历得多,接触得多,说白了,格局观决定了眼界。
江水寒几乎是压抑住怒火的瞬间,就已经想好了对策。
诺莎当了那么多年的既定继承人,若不是阿达依突然冒头,恐怕她依旧会是众望所归的继承人。
但是,她本意是想坑一把阿达依,当然也是存着想要知道长老们到底有什么秘密,想要知晓一二。
可却没想到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心中的恼恨自也是不必提的。
故而,在思战长老来找她的时候,她才会一反常态,积极作为。
因为,她不甘心。
是的,她就是不甘心。
凭什么,她为了何蝶寨劳心劳图,呕心沥血,可最后呢,还不如她娘的一句话,她所有的努力都化作了尘埃,为阿达依做了垫脚石。
她不服,这个位置该是她的。
就如江水寒所言,这是能者居之。
“江城主,你想要我表示什么样的诚意?”诺莎心里回转,“你莫不是不怕,我把这件事告诉给我娘吗?”
她其实也只是存着试探的心思,她想看看江水寒的底线。
江水寒闻言,冷冷地笑了起来,“我想,比起我来,最怕你娘的,恐怕是你了。我左右也是鱼死网破,而你就不同了,是也不是?”
他轻轻地笑了起来,就是眼角都盈着一股淡淡的光芒,“你若是真聪明,就不该拿这句话来试探我的。我们现在已经是一条船上的蚱蜢了,彼此之间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探究的。但是,我也是实话说了,我们之间的时间并不多,若是你觉得以为能够凭借拿住了斥候就想拿捏住我,那也未免太可笑了!我当了雍城那么多年的城主,可不是只是用来好看的。我只希望,你能够掂量清楚,毕竟比起我来,你更加的赌不起的。你若是真的还有别的路可走,今天也不会来特地寻我这个阶下囚!而且,比起我,你可能更应该担心的是你自己!一旦这件事走漏风声,你比我受到的牵扯更大吧!”
“你”诺莎咬牙,却又生生忍住。方才的温和伪装都已经被撕扯开来了!
江水寒显然很明白她的处境,这才把她给堵得哑口无言。
若是真的有别的选择,她不会选择与江水寒这个阶下囚商量,与虎谋皮!
她眸子转了转,定下了心来,慢慢道:“城主,我娘已经摆明了心思要投靠凌霄宫。她不顾多年的情分和忠诚,此举实是罄竹难书。但是,我却愿意继续效忠城主,雍城护我们多年安宁生活,我们也愿常年上贡,以求庇护。我也愿助城主扫平一切障碍,清除叛徒!”
条件当然是她继承新的寨主!
江水寒挑了挑眉,见她没再继续,不由轻轻地笑了起来,“那又有什么差别?其实无论有没有你,我都能一举把何蝶寨拿下。我也的确是需要一个新的,能够令我信任有加的新继承人。但是,你显然不够诚心,还是,你当我是个傻子?见你娘能够瞒我一次,你以为你也能?”
诺莎一惊,她显然有些没明白过来,“城主的意思是?”
江水寒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和煦了,但是眸色却越发的寒冽了,“我以为,我方才已经说得够清楚了。我们江家对你们何蝶寨也已经够仁至义尽了,本来以为是养了条狗,却不曾想,狗不叫,却是能够噬主咬人的!这被咬得,可真是够疼的啊!”
诺莎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地一变,“城主”
“若是凡事都由我点得清楚明白,这合作也不必多谈了!”江水寒身板挺直,嘴角微翘,“待得我一举扫平了何蝶寨,自是能得到我想要的。不过是过程艰辛了一些,我已命人去寻了朝月阁的人来,给你的也不过是个烟雾弹,不成气候,碍不了事。我本是给过你机会的,你既是拿不出真心来,那就别怪了旁人。”
说着,江水寒便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