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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霜降将背包几乎翻了个底朝天,确定包里没有钱包。她彻底慌了,猛然想起上车时的怪异感觉。这时她才明白过来,她绝对是遭遇扒手了。
许霜降朝身后的车厢望去,人们坐着,个个脸色如常,有的在交谈,有的在看窗外。很快她就意识到她的行为没有任何意义,因为她根本就没有看清过当时站在她身后的人长什么模样,也没有注意他上车后坐在哪里,而且此时火车早就过了两三站了,说不定他得手后已经下车了。
许霜降很懵,除了现金,她有不少卡在里面。她现在在火车上,离开她熟悉的城市已经很远,周围全是陌生人,即使她心急如焚想赶回去,身无分文也没有办法买回程票。
那种感觉就像她被孤零零地抛在荒野中,除了凄惶无助还是凄惶无助。
火车在边境站点换乘,许霜降木着脸下车,前胸抱着背包,和每一个人都至少保持着两到三步的距离。现在她就像一只警惕的小兔子,当她想到在上车前,她悠闲快乐地等在站台上,而离她不远处,可能有人的视线固定在她身上,谋算着怎么下手,她的背就不由抽紧,心中毛骨悚然。
这是她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阳光底下也有黑暗。
第022章 求助()
陈池从教授办公室一出来,就飞速赶往火车站。离许霜降那班车的到达时间尚早,他就迫不及待地等在站台上,心里计划着下午的活动安排。
火车终于在他的翘首相盼中进站,陈池快速地在下车的人群中扫视,过了几十秒后才看到车上下来一个姑娘,背包抱在身前,脚步有些迟疑,转着脸正在打量四周。
许霜降下车前十分谨慎,不仅确认到达时间,还冲车窗外张望,清晰地看到了车站名,她才下车。因为如果她下错站,那就真的是陷入举目无亲求助无门的地步了。
她下了车,左右四顾,一回头就看见陈池逆着人群向她奔来。那一刻,她慌了一路的心瞬间安稳一半,至少他是熟人,他准时来接她了。
“霜降。”陈池离了五六步远就满脸喜悦地叫道。
“陈池。”许霜降轻轻弯起唇角,努力扯开笑容。
“路上累吗?”陈池跑到许霜降面前,笑着问道。他的视线在她脸上逡巡,只片刻就微微蹙眉,“怎么了?很累吗?”
许霜降莫名地鼻子发酸,她半垂眸眨了眨眼,才迎着陈池的目光,开口说道:“陈池,我的钱包掉了,我想马上回去。”她停顿了一秒,有点说不出借钱的话。
“掉了?”陈池愕然,随即急问,“在哪里掉的?报警了吗?”
许霜降睁大着眼,嘴唇嗫嚅,摇摇头,她一直是温顺的良民,还兼胆小,从来不犯事也不被事犯上,当时根本就没想起来要报警,光顾着查银行的客服电话挂失银行卡。
“可能是被人偷的,上车前有人在我背后,但我在半路上才发觉钱包不见了。”
陈池见许霜降语气正常,除了声音有些低落,称得上平静,但她抱着背包,眼神中压不住那几分无措,他越发心疼,突然很想抱抱她安慰两句。
不过他很理智,伸手轻轻拍了拍许霜降的肩膀,条理清楚地问道:“霜降,你钱包里放了什么?现金多吗?银行卡有没有?其他证件有哪些?”
许霜降早就回忆过好几遍了,这时一五一十地答道:“现金还好,不算多。银行卡有两张,我都已经挂失了。有一张图书证和教学楼的门卡,也不要紧,我可以回去后补办。”
“你的居留证呢?”陈池提醒道。
“我另外放的,没丢。”许霜降答道,这是她爸爸教的,重要证件永远不要和钱放在一起,这样若是不幸丢失,只会丢一样,她这回被她爸爸一语成谶。
陈池松一口气。
“那你手机呢?”他继续问道,“还有没有其他不见了?”
许霜降摇摇头:“没有了,手机还在。”她稍顿,鼓起勇气说道,“陈池,我能不能。。。。。。向你借点钱,我想买票回去,我的银行卡补办出来后,马上把钱还给你。”
陈池瞧着她涨红的脸,恨不得把那个小偷打个半死,这样温良无害的一个女孩子,那小偷居然下得去手。
“霜降,你别急,先听我说。”陈池放软了声音,分析道,“你现在回去,到那边也要天黑了,什么事都办不成,不如今天就住在这里,明天一早再走。”
“我想现在就走,夏天黑得晚,我回去应该还是亮着的。”许霜降归心似箭,她哪有心思住下来?
她的话戳得陈池又是一阵疼惜,他怎能让她就这样孤清清地回去,弄得不好,路上再遇到点意外,比如说火车晚点之类的,她什么都没有,黑灯瞎火地从火车站走回公寓,换谁敢放心?
“霜降,我出来得急,身上没带多钱,也没带卡,我恐怕还要带你回去取。”陈池找了一个理由挽留她。
许霜降不出声地瞅瞅陈池,现在开口借钱的人是她,人家肯借已经是好心,想什么时候借给她,她没有发言权。
陈池这个理由真不是骗人的,他身上带的钱能给她买票回去,但是她的问题不是一张车票的事。她的银行卡都被偷了,虽然她及时挂失,卡里的钱应该不至于损失,但是补办需要时间,这几天她身边一点钱都没有,吃什么喝什么用什么?
“霜降,你信我吗?”陈池灿然一笑,苦着脸挠挠头,“我身上真是没多少钱,只够我们一人一份汉堡套餐。你是不是怕我趁机拐卖你?”
许霜降噗嗤一笑,焦虑的心情倒是缓解了几分,她不好意思地说道:“陈池,我怎么会怕你拐卖我?只是我想早点回去补办那些卡。”
“你算算时间,今天肯定补办不了。”陈池笑道,头一偏,“走吧,先祭五脏庙,攒足了精力,我们再把事情一件件捋顺。”
许霜降跟着他,半是惶恐半是踏实。
陈池走了十来步,见许霜降双手托着背包底部,不由开口道:“拿来我背。”
许霜降微微侧身,摇了摇头:“不重,我可以的。”
陈池没怎么勉强,只是轻声侃道:“累了不用不好意思说,男的就是天生的壮劳力。”
许霜降又被他说得噗嗤笑出声,连笑了几回,即便心事重重,神色也渐渐崩不住了,这下眉间舒展,又松快了几分。
“知道了,”许霜降感激地说道,眼角蕴满笑意,“你和我妈妈的观点差不多。”
陈池怔住,旋即连咳好几声,许霜降这对比真让人啼笑皆非,他觉得她有时候憨拙,真是没错。
“霜降,我怎么敢和令堂相提并论?”陈池说得好笑,他有趣地冲许霜降挤挤眼睛,“我真这么有幸和阿姨的观点一致?”
提起父母,许霜降情不自禁抿起嘴唇:“我妈妈觉得家里重一点的家务活都归我爸爸管,她负责指挥,我爸爸负责实施,我负责搬小凳坐在一边看。”
“原来,你家的一家之主是阿姨。”陈池笑道,“我家也差不多,妈妈大概都会啰嗦一点,不过关键时刻,我妈还得听我爸的。”
“好像儿女都很清楚父母之间谁更有发言权。”
“那必须的,板子下来时,总要知道找哪个人讨好更管用。”陈池接道。
第023章 我们的童年()
许霜降骤然睁大眼睛:“你被打过?”
陈池闻言,挑眉讶然问道:“你没被打过?”
两人眼对眼瞪视,陈池倏地笑出来:“逗你的,我怎么会被打过,早就逃远了。”
许霜降在心里嘀咕,原来陈池小时候真被他父母追着打过。
“霜降,我看出来了,你小时候一定很乖,叔叔阿姨都不用训诫你。”陈池侃道。
“你呢?你在你爸爸妈妈训诫的时候逃了几次?”许霜降不由探问道。
“数不清了。”陈池满不在乎地摇摇头。
“你小时候一定很好动。”许霜降惊叹道。
陈池停下脚步,旋身面对着她,一本正经地替自己辩解道:“霜降,你看我像好动的样子吗?”
许霜降抬眸瞅他一眼,唇角含笑:“说不清。”。
陈池惋惜地叹一声:“其实我很多时候是被冤枉的。”说着,他一探手搭到许霜降的背包肩带上,顺口说道,“来,我背一段。”
许霜降本就如同捧着背包一样,很容易被他把背包拉下来了。
“啊,不用。。。。。。”还没等她把谢绝的话说完整,陈池就把她的背包轻松地甩在肩上。
“要是不放心,抓着我的手腕好了。”陈池笑嘻嘻地把左手递给许霜降,“我绝对不会抢了你的包逃跑。”
许霜降瞅瞅他,笑道:“谢谢。”说着,她往前跨了一步。
陈池立即跟上,口中继续聊道:“我家隔壁那小子和我幼儿园一个班,隔三差五回家都向我爸妈打小报告,说我在幼儿园欺负小朋友了,其实全是子虚乌有,我就是人缘好,其他小朋友都爱和我玩耍,不爱闹他而已。后来我特烦他告状,忍不住真的欺负了那家伙一次,他就改成天天放学回去守在他家门口,一等我爸妈下班就先截住,汇报我在幼儿园一天的表现。我小时候被我爸妈举着棍子恐吓,全是拜那个家伙所赐。”
许霜降被陈池小时候的趣事吸引,不知不觉忘了自己的烦心事,她笑着点评道:“陈池,你的邻居好像比你要厉害,把你压得死死的。”
“错错错,”陈池得意地说道,“我后来发明了一招,一旦我爸被他说动要揍我,我就跑他家去,找他爸妈救场,他爸爸得知原来是他在离间我家的父子感情,拎起来狠狠揍了他一顿,那天他睡地铺,他爸妈让我占了他的床,后来他就老实了,小学我和他还是同班,他一次小报告都没打过。”
许霜降忍不住看了又看陈池,觉得有必要重新刷新对陈池的三观。
陈池心思敏捷,一看许霜降的神色,连忙澄清道:“其实主要是因为我长大了,懂事了,爱学习了,没给他创造打小报告的机会。偶尔我还好心给他偷看答案呢。”
不想许霜降不敢置信地问他:“陈池,你帮助别人作弊?”
陈池想扶额:“霜降,你不会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吧,是不是班长?你清正得从来就没怜惜过发小?额,你们女孩子间叫什么?闺蜜是吧?如果你闺蜜坐在你旁边,用那种哀求的眼神可怜兮兮地向你飞眼,就只是课堂上的默写或者练习题,不是什么正规考试,你也不给她看?”
许霜降的反应令陈池始料不及,她错愕地问道:“你小学是两个男的坐一桌?不都是一男一女并排坐吗?”
“你小学的同桌是男的?”陈池讪讪地说道,“那是不应该给他看。”
许霜降抿着唇笑。她侧头回忆一阵,语气有些怀念:“我小时候数学不好,我同桌算得比我快,偶尔会指点我一下。”
陈池特别心塞,不由问道:“那你们现在还联系吗?”
“早就不联系了,名字都记不太清了,面对面大概也认不出。”许霜降微怅,小学毕业时,大家还赶着风潮,拿个小本本互相写句祝福的话呢,那小本本,也不知道被她放哪儿去了。
陈池听了许霜降的话,立时舒坦。
“陈池,你和你发小呢,现在还联系吗?”许霜降问道。
“那家伙呀,后来他父母工作调动,搬家了,我们联系得比较少,但就在我出国前,他结婚了,硬把我找出来讹了我一个大红包。”陈池不甘心地说道。
许霜降想着,她同学也开始陆陆续续谈恋爱结婚了,她妈妈有一回路上巧遇她同学的家长,知道她同学即将议定婚期,打电话告诉她的时候,那口气感慨羡慕得很。
“霜降,你是不是班长?”陈池仍旧不放过这个问题,他笑得促狭,“我感觉是。”
“不是,”许霜降摇头,“我从来没做过班长。”
陈池连连打量许霜降:“不可能啊,我越看越像。”
“我最高做过两个星期的代理副班长。”许霜降笑道,“副班长割破脚趾了,老师指定我代她和班长一起收作业本。”
“难怪,我就说我一般不会看错人,你明明有班长类的气质。”陈池侃道。
“班长类什么气质?”许霜降有些好奇。
“通常来说,班长是女生,特别乖,班主任的贴心小棉袄,有时候太过刚正不阿,不太了解同学们的疾苦。”
许霜降嗔怒地瞟了陈池一眼,他说得委婉,其实就是在说班长对老师阿谀奉承,对同学装腔作势,搞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我那两个星期好像是有点那样。”她似笑非笑道。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