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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霜降这平淡的反应让黄洁多瞧了两眼,脸上也笑开花:“苏西,你这样的女孩,多乖巧,说话总是文文雅雅的,不像我女儿,她啥都不懂,整天咋咋呼呼。”
黄洁的通知顺利地被许霜降接收,她给许霜降灌了一长串夸赞的形容词后,抬起身,从屋中那把唯一的椅子上挪到许霜降的床沿,和她挨着坐,亲热地拍了拍她的膝盖。
许霜降暗暗讶异,黄洁莫非要开启贴心谈话的模式了。
“苏西,今天你有空在家,还带约翰参观你学校了?”黄洁笑容满面道,眼里有丝探究。
“他想去我学校上网。”
“噢,原来是这样。”黄洁恍然大悟道,“毕竟都是年轻人,你们这些孩子啊,一刻也离不了那什么网不网,我女儿也是这样,吵着要在家里买台电脑,拉跟什么网线。我没同意,家里就她老外婆,大字不识一个,管不了她怎么办?我听人说,现在人上网,不认识的都变成认识了,认识的就好上了。”
许霜降噗嗤笑出来:“洁姨,没那么夸张。”
“洁姨就是听人说的,我和你钱叔叔年纪大了,也整不来那玩意儿。”黄洁呵呵着,转而问道,“苏西,你老公最近很忙啊,个把月没来了,今天钱生喝酒,我还说小陈酒量也很好的。他要是过来,多一个人陪钱生喝酒,钱生就能再少喝一点,我可就更放心了。”
“他那边挺忙的。”许霜降回道,心里在奇怪黄洁东拉西扯地没个重点。
“你们也是不容易。”黄洁叹道,又拍拍许霜降,笑道,“等小陈过来,咱们家里那真要更热闹了。”
话音未落,门外响起钱先生和乔容成的说话声,黄洁打开门一看:“约翰,洁姨把垫被给你找出来了,你今天再上去抹一遍灰,明天铺上。”她忙忙地转进自己屋内搬出凳子。
乔容成站到凳上,手伸上去顶开了活动板,将一架木梯子慢慢托了下来。(未完待续。)
第269章 如此计较如此慷慨()
“小心,小心。”黄洁扶着凳子靠背,连声提醒道。
许霜降先是站在门边仰头瞧着,待乔容成放好梯子爬上去后,她绕过梯子到门前观察,阁楼上点了灯,看上去,里头空间不大,就顶上房梁正中间一块,目测还算高敞点,两边倾斜面逼仄,感觉仰躺着会很压抑。
乔容成在上头擦地板,黄洁站在梯下,等着给他递换干净抹布。许霜降矮下头,小心地围着梯子走两步。这梯子放在主卧、次卧和洗漱间门前的楼梯口,生生挡住了三扇门的出路,甚是不便。但她操心的不是这个。
乔容成从活动板那里探身钻下来,攀在木梯上端,接过黄洁手中的干净抹布,复又爬上去。许霜降瞧瞧他,再扭头望望洗漱间的门,蹙着眉头估算。其实她很想自个也爬上去,坐到阁楼入口端,试试往下看的视野范围。
洗漱间的房门上方,有一块透明玻璃气窗,令许霜降十分不安心。
她在正经事务上的脾气直,这些年在国外熏染得就更不委婉了,当下就跟黄洁要求道:“洁姨,你用深颜色的纸,把这块贴住吧。”
黄洁瞅瞅那玻璃窗,半晌反应过来,迟疑道:“看不到的吧,我上去过,没觉得啥。”正好乔容成闻声探头下来,她指着洗漱间,冲上面问道,“约翰,是吧?能看见吗?”
乔容成顺势低头往洗漱间看,尚未开口,就见许霜降立在梯子下,神色很坚持:“洁姨,贴上好。”
许霜降可一点也没有什么羞涩不好意思,或者躲躲闪闪含糊其辞,她就当场坦荡地提意见,还没另一个当事人乔容成的表情尴尬。
“洁姨,你给我找点纸,我去贴上。”乔容成连忙道。
黄洁下楼后,许霜降转进屋中,坐着看书,但她没关房门,始终盯着外面的进度。
乔容成擦完阁楼地板后,许霜降立即主动贡献出自己房内的椅子,让他拿去洗漱间。黄洁找来了钱先生的旧画报,拆了几页,乔容成站在椅子上,在许霜降的全程监督下,把那玻璃气窗糊得严严实实。
他往下扫眼,瞅见许霜降半仰着脸,认真地检视着玻璃气窗,不由得暗地里咋舌,姑娘们出了国,说话做事真直接,苏西这架势,敢情活生生把他当色狼防。
他自觉得很,从椅子上跳下来,取块洗净的抹布给她把椅子通身擦了一遍。许霜降客气道:“不用,我自己擦吧。”她实则不放心那块被乔容成用来擦阁楼地板的抹布,自行拿了两张面巾纸,把乔容成抹过的地方又仔细擦了一遍,看得乔容成十分无语,对以后的合租日子略微忧虑。房屋空间这么局促,他搬到阁楼后,和许霜降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这苏西姑娘总体和善,但貌似细节上错不得,他这架梯子天天摆在她门口,不知哪天撞了她头,会不会惹得她怨气丛生,邻里就处不好了。
星期一,许霜降午间空闲时,她登上校网,检查了自己界面中的文档资料,想了一会儿,打电话给乔容成。
“喂?”乔容成有些意外。
“约翰,我待会儿把我的登录账号和密码发短信给你,你自己去昨天我带你去过的公共机房,我一般在中午十二点到一点、和下午四点以后用网络,你可以在其他时间段用我的账号登录。”
“这……太感谢你了。”乔容成真没有想到,许霜降慷慨到这地步,她的意思就是不止让他用一次,以后他就可以随意和学校或者家人朋友联络,这对现在处于无网龟缩状态的他来说,简直是一项天大的便利。“你放心,我不会动你的东西。”他保证道。
许霜降笑道:“我账号下只有一些学习资料,都做过备份了。如果你要下载文件,自己另外开个目录保存。什么时候彻底用不着上网了,告诉我一声,我把密码改了。哦,对了,不要再泄露给其他人。”
这般坦率的言语确实是苏西风格,乔容成也笑起来:“好,我知道了。”
从这天开始,乔容成就成了公共机房的常客,钱家客厅里,白天只剩下钱先生一个人自由自在地看电视。晚上,乔容成正式入住阁楼,他也不再需要陪伴钱先生和黄洁看夜间新闻,通常八点左右,就爬上了梯子,翻看许霜降借给他的一本小说。而钱先生,立即也恢复了看电视到半夜三更的老习惯。
隔几日,黄洁向许霜降抱怨,乔容成没搬离客厅还好些,这下钱先生又做了夜猫子,她对他不规律的作息很忧心。
许霜降只是微笑着倾听。对她来说,门外就是多挡了一架木梯,偶尔在夜里会听到踩着木梯上下的脚步声,其他的,都已经很习惯了。
初夏午后,暖风醺醺,阳光高爽,天空碧蓝。
许霜降闲逛在街上,间或瞄两眼橱窗。这周周末她想去陈池那边,结果他不要她去,说是没空送她回来,也没空在家陪她,当然他自己更是没空来的,许霜降只好按捺住想念,自行安排。星期六,她去实验室转了一圈,回去见钱先生一人在家,她吃过面包后就再次出门,随处溜达。
许霜降进了一家家居用品店,盯着各种花色的枕套研究很久,心想,她先前一定是脑子短路了,居然在集市的布摊上买了一块细格棉布。
她无法抵挡布幔悠悠垂荡里的风情。
别说布摊,就是布店在她家乡都已几乎找不着,在陈池家小镇的菜场边上,许霜降倒是见过一家布店,小小的店面里,一匹匹布沿墙竖起,有个裁缝支了一台脚踏缝纫机在店门口,帮人做衣服。据说生意过得去,多是一些老太太去做睡衣睡裤,就图人家卖的布料手感好。
说来也好笑,许霜降去年跟陈池回去,也曾陪着婆婆在那家店看过几眼,当时捏着一块花色艳丽的绵绸布随口说了一句:“这个做裙子蛮好看的。”
婆婆汪彩莲不知怎么记在了心里,汪舅舅家的柑橘寄到,她分了一大半快递到许家,和柑橘在一起的,还有一条包了里三层外三层的花裙子,她在电话里给宣春花说明道:“霜霜喜欢这花色,我就想给霜霜做条短裙子,料是好的,不过霜霜不在,我怕尺码估错了,而且我们那里的裁缝,时兴样子未必做得出来,所以索性就做条简简单单的花短裙,就让霜霜以后在家穿。”
宣春花给裙子拍了照,让许满庭发给许霜降看,感慨道:“你比妈妈福气好,我做新媳妇那时候,还兴买布请裁缝做衣服,你奶奶就从来没有想到过给我剪块布做身衣裳,只按规矩来,规矩要给块肉就给块肉,规矩要封个红包就封个红包,没多的。你呀,算是误打误撞,撞上了厚道人家。这裙子别看轻飘飘,妈妈听下来,布料钱人工钱加上也不便宜,你婆婆想着你的这份心更难得,你别心直口快,在陈池面前嫌菜场里做出的裙子土。”
许霜降哪会这么笨?她直接绕过陈池,给婆婆打电话感谢,婆媳俩的越洋电话足足打了半个多小时。等陈池从老丈人处知道这回事时,笑着问许霜降喜不喜欢花裙子。
“喜欢。”许霜降斩钉截铁道。
她还真的是蛮喜欢那花色和那打着褶的裙摆。
许霜降这天逛集市,意外地发现偏角落里多了一家卖散布的摊位,每块布大小不一,被摊主挑挂起,在轻风里微微飘扬,她好奇驻足了片刻。那女摊主人很好,笑咪咪地任她看,见她仰着脖子眯起眼,还很贴心地提示她转个角度,免得被阳光刺到。
许霜降就莫名其妙地买下了一块她不知该怎么用的细棉布。她在家居用品店找完灵感后,闲闲走在街上,寻思着,她是将布料送给黄洁,让黄洁用缝纫机做两个沙发靠垫呢,还是翻出她自个的针线包,尝试着手工缝两个枕头套,她留一个,给陈池一个。
临近街角,一阵悠扬的弦声传来。
许霜降下意识抬眸,忽地视线一顿。(未完待续。)
第270章 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
乔容成站在街角,白衬衫黑裤,扎着马尾辫,一缕头发垂下来,他似乎没有在意,下巴贴在小提琴的腮托上,半敛着眼眸,右手持弓拉弦。
幽远婉转的音乐如流水般汩汩轻淌。
在他脚下,黑色的琴套盒打开着,四周散散落落地站着五六个人,驻足聆听。一个老太太拎着篮子,半截法棍面包斜斜探在篮外。高壮的父亲,脖子上骑坐着褐黄发色的卷毛头孩子,他抓着儿子的两只脚踝,父子俩笑嘻嘻地停下来看。一对背包情侣,手拉手安静地立在一边。
许霜降站在更远一些,惊讶过后,她忽然明白乔容成为啥不提前去他的学校那边直接等着开学,而是要找个繁华点的城市过渡几个月,街头音乐总是要人流密集些才好。
一些人自乔容成面前经过,听一会看两眼,便依然往前走,而一些人听着听着就站住了。乔容成不为所动,站在大街上,就像站在一个人的舞台上,心神俱醉地沉浸在自己的音乐声中。
许霜降在心里无限赞叹。
曲终,人们纷纷鼓掌,往地上的琴盒里扔了一些钱,乔容成拎着琴微微欠身,神态从容。
许霜降见人们陆陆续续散开,也准备悄悄离开。此时,乔容成恰抬眉望来,她只好绽开了一个笑容。
乔容成也笑将起来,点点头。
两人隔着一段距离算是就此招呼过。许霜降犹豫着要不要上去说几句话,想着他这是在工作挣钱,闲聊怕是不好,遂就转身,起脚行了几步。
音乐声响起,她下意识往回望,只见乔容成又将小提琴搁在肩头,搭弓拉弦,认真地弹奏着。许霜降暗暗敬佩,他一曲才了,一曲又起,间歇时间竟然这么短,拉琴看似轻松,这样一曲接一曲,辛苦程度却不小。
原要走的老太太又停下,折返回去,骑在父亲脖子上的小毛头扭转头,欢笑着瞥了一眼,父子俩向其他地方逛去。许霜降正待继续前行,忽然觉得那曲子说不出的熟悉。她侧耳细辨,一下子记起来,那是茉莉花。
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芬芳美丽满枝桠,又香又白人人夸,让我来将你摘下,送给别人家。
湛蓝的天空下,音乐声清新柔美,有丝儿欢快,又轻轻地泄出一丝儿忧长缠绵,时而如在花树下转圈蹦跳,时而又如在树前观望羡念,许霜降听着音乐,情不自禁地在心里随着节拍默哼着。
她家旁边街心绿地里的那株茉莉花树,正是开花时节。
宣春花喜欢茉莉花,有一回晚饭后散步归来,开开心心地洗了一个碗钵样的金鱼缸,把一截带着白花苞的细枝插了进去。许满庭只说了一句:“采花不好吧?”
“王阿婆采的,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