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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池见她们个个欢欢喜喜,不由笑道:“大家两个星期后出发,公司尽量让你们在春节前回来过年,不过你们会在那边过圣诞节。这段时间你们把家里安排好,有什么困难及时提出,在外面半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要和家里人说好。”
“一起出发的还有工程部和业务部的同事,我也会去。但是只有工程部和你们派驻期最长。后期,公司也许会视情况调换人手,目前还没有议定,你们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那边的条件会比较艰苦,不会是你们想象中的样子。今天我们开这个短会,我简单说明一下情况,首先,在住宿上,公司租了一栋别墅作为员工宿舍,但是房间数量有限,所以你们三个需要同住一个房间。”
安姐、小孙和陆晴相互瞅瞅,都面露友善。
陈池瞄一眼三个姑娘,微微颔首,继续道:“关于吃饭,你们不用担心。我们请了一个当地的华人阿姨,每天会给大家做饭,不过阿姨祖籍福建一带,安吉要吃水饺,怕是吃不到。”
安吉本姓安,比陆晴年纪大上一两岁,但她大学一毕业就进了这家公司,勤勤恳恳做到现在,比陆晴资历长。陆晴初进公司时,做考勤统计表,便须交给安吉。她称呼上很敬,叫人安姐,后来时日长了,大家熟悉起来,便将尾调轻扬,和其他人一起亲昵地叫安姐的洋名安吉,还比别人多了几分调趣,两人算是处得比较好的。
安吉在陈池手下工作,说话熟络,听见陈池点名,就笑着保证道:“我这两个星期在这里争取天天买水饺吃,吃够了,到那半年不吃,吃通心粉去。”
“倒也不用天天通心粉,放心,阿姨给你们米饭管够。”陈池侃道,顺便提了一句,“戴茜,大家的生活后勤这块,你要负责一下。我们对于伙食费有标准,阿姨会根据标准订菜谱,不过众口难调,操作一段时间后肯定会有意见,大家可以提,黛茜,你在两方之间做好沟通工作,能改进的地方让阿姨改,不能改的地方给大家说明白。”
“是。”陆晴翘起嘴角,答应得特别响亮。
陈池望向她,含笑点头,神情一肃:“我再来讲讲你们的工作安排。你们的工作主要围绕财务和人事管理,给予工程人员稳固的后勤支持,派驻期间,你们直接向我汇报。伊莎去那边负责出纳,管理现金。安吉,管理账目。黛茜,你的事比较细琐,要担起人事和总务,负责统计派驻员工的出勤节休、机票预订、日用品的采购、宿舍区的居住管理,包括我刚刚提到的伙食管理。”
陆晴觑向陈池的两名直系下属,听出来她在意大利项目开展期间,也被陈池直接管了。
“派驻期间,希望大家注意安全,不要单独出行,尤其是伊莎。”陈池瞧瞧俏皮吐舌头的小孙,转向陆晴,“黛茜,你在那边和伊莎的工作接触比较多,买东西去银行什么的,你们尽量结伴行事。”
陆晴和小孙都赶紧点头。
“伊莎,黛茜会向你支用日常费用备用金,虽然你们在同一个房间,但我希望你们各自管好自己的现金和账目,一是一二是二,不要混淆。”
陈池也要去意大利出差,为期一个月。
“霜霜,平时一个人在家,关好门。”陈池自从定下启程日期,就为这事琢磨了几天,他皱着眉,打着商量道,“要不,你索性住回爸妈家,就是上下班比较辛苦。早上还好,下午的话……现在夏天日长,你下班后到爸妈家应该天还没黑透。”
“行了,我先过两天,要是懒得做饭了,就跑爸妈家蹭饭吃,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许霜降大咧咧道,蹲在陈池的行李箱边上,一遍遍地检查。
她一抬头,看见陈池坐在书桌前,拉着抽屉翻找,连忙道:“什么忘记装箱了?”
“你的密码本呢?”
许霜降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嘟囔道:“我那是记事本,又不单记密码,说的我好似有一本子密码似的。”她奇道,“你干吗?银行卡改密码了?被别人偷刷过?”
“没改密码,也没被偷刷。”陈池无奈道,“给我找出来吧,我把股票账号的交易取现密码给你添上。我们的钱有一半在这个账号上,你得记好。”
许霜降立在他身边,默了一会儿,虎起脸扑向陈池。可怜陈池坐在桌边,椅子和桌子的间隔空间可不大,许霜降硬是要挤进去扭在他腿上。
“怎么了这是?”陈池愕然失笑,连忙求道,“你等等,等等,让我把凳子往后退。”
许霜降没理陈池有多艰难,只顾着自己的小情绪,她鼓起腮,主动抱住陈池脖颈,哀怨道:“我不要管你那些密码。你要去这么久,你把我装箱子里当行李带走吧,我也好久没旅游了。”
陈池的腿在桌下,还被她坐着拘住,凑在脖子边絮絮说话,他没法挪动分毫,偏生又被她逗笑得胸口都快抽疼了。
许霜降微微抬起身子,让陈池有了点自由呼吸的空间,两人眼对眼,相比陈池的笑意盎然,她满脸苦恼:“或者你去把那个厨师辞了吧。我给你们做饭去,”她可怜巴巴地问道,“我现在去考厨师证,还来得及吗?”
陈池忙抱住她安慰道:“要乖,好好在家,我们每天视频聊天,等我回来买好东西给你。”
“什么好东西?”许霜降的注意力果然被带偏了。
“还没想好呢,看见什么好就买什么。”
许霜降盯着陈池瞧,眼珠骨溜溜地,一看就知道她在猜,她鬼头鬼脑一笑,拍着陈池的胸膛:“你心中有想法了。”
陈池一讶,似不信这么快就被许霜降猜出了,眼中隐现懊恼:“你知道……”
许霜降眼疾手快一把蒙住陈池的嘴巴,咕咕笑道:“我诈你的,”她觑着陈池的神色乐不可支,猛摇着头,“不要傻傻地说出来。”
陈池瞪着她,忽地探手伸到她腰后和腿弯,龇牙咧嘴要抱着她挪离桌边,口中佯凶道:“我们还没分开呢,你就要我对你刮目相看,小聪明使得这么溜。”
许霜降只穿了家居裙,腿弯经不住痒,一声惊笑就自动蹦起来,站在一旁还不忘交代自己的要紧话:“你别瞎买什么纪念品,给我带点奶酪回来就行了,多带几种风味,我烘披萨用。”
“好。”陈池终于得以起身,撒开笑容问,“还看中什么?”
“没了,不要花太多钱。”
“好。”
“我明天请假送你去机场。”
“不用,我从公司出发,我们一共七个人,公司统一派车送到机场。”
“那我自己开车去机场,在安检口看你。”
“傻呀,这么可怜兮兮。”陈池又笑又凶,“好好去上班,想想你从机场要开车回来,没人给你随时点拨迷津了,我敢上飞机吗?”
“那我怎么送你?我做地铁去?”
叨咕叨咕叨,叨咕叨咕叨。
陈池哭笑不得,扯了许霜降往床边走,抵住她鼻头道:“胖妹妹,别叨叨了,天要亮了。”
“怎么办?我也想把你当行李带走。”换他,也是在她耳边缠绵絮语不停。
快近深夜,陈池查看手机,靠起坐在床头。
许霜降就乖巧地睡在他旁边,将头搁在枕头上,抬眸望着他。
“这些人,”陈池移开手机望下来,笑叹道,“有几个没长途旅行过,这时候还没装好箱子,发讯息过来问什么什么要不要带。”
“哦。”她抓着陈池的枕头角,只觉得离愁这么快就找来了。
第450章 错了花时的海棠花()
陈池这就走了。
许霜降无头苍蝇似地栖栖遑遑几天,强迫自己适应了下来,她将热情投入到工作中,也好排遣一番孤寂。
今天,苗圃那边露天种的树苗,大半要出货。许霜降趁机搭了小范的车,抱着一堆新的空白表格给苗圃阿姨们拿过去,这是她为了符合管理体系认证标准重新设计的记录格式。
小范带着请来的移树包工队在树林里挖得热火朝天,阿姨们照料完大棚里的花草,跑去看热闹,顺便给工人们捡去田头的断枝,关照两句小心。
许霜降暂时没法给阿姨们上课,她戴了特地为这份新工作买的宽边凉帽,也守在林子边,脚下放了一箱盐汽水,见着工人暂歇的空档就问一声:“喝盐汽水吗?”
顾一惟处理完事情,十点多赶过来瞧一眼。他停下车,遥遥望过去,地里众人忙乎着,挖树扛树的闹纷纷。他再一移眼,田埂边,许霜降一顶飘带遮阳帽,上身穿着一件水红色掐腰丝质无领小衬衫,下身束了一条粉红色过膝百褶裙,脚上是一双裸粉色运动鞋。
艳阳天里,她这一身深深浅浅红,在满目绿叶林边,就像开错了花时的海棠,娇柔绰约,却让人视之无端生热。顾一惟瞅瞅林子里手持着挖机窜来窜去的那伙人,大夏天出劳力的男人没什么讲究,敞着衬衫衣襟,袒露着胸膛,脖子里搭一条擦汗的干毛巾,还有人穿了背心T恤,直接将下摆卷至半胸,晾出一大截精瘦的腰腹在空气中。
“阿哥。”小范一转头,扬起手挥道。
许霜降下意识扭头,见到顾一惟,绽笑道:“顾总,你也来了?”
顾一惟颔首,站到她旁边。许霜降一早上招呼惯了,便也随手拿起一瓶盐汽水,问道:“喝盐汽水吗?”
“不喝,你自己喝吧。”顾一惟眯眼观望着地里。
许霜降暗地八卦,小范脱口叫顾一惟哥,看来是顾家兄弟的亲戚。
“管护房有一张桌子,你去那里吧。”
“好的。”许霜降从善如流,转身往回走,这日头可毒了。她这防晒霜,恐怕挡不住,既然老板发话,她就乐得躲一躲。
顾一惟侧头望向她的背影,若有所思眯了眯眼。不知为何,他先前远远瞧见田头上的许霜降,便有些愣神错愕。开始他以为这是她站在这里格格不入,她这身打扮,婷婷而立,无论是和汗水混着泥巴的半赤膊男人比,还是和穿着碎花风凉衬衫的敦实老阿姨们比,都秀雅得过分,看上去也清闲得过分。
许霜降沿着路走了回去,百褶裙微漾起,裸粉色的运动鞋在明耀的阳光中,几乎被映成了白色。顾一惟来回扫了几眼,才恍然想起,她这一身,和当年她跟陈池去向他辞行时那身穿着依稀相似。
也是裙装运动鞋,也着水红抢人眼。
顾一惟如今也算得是半个花农,方才瞅许霜降这半身水红半身粉,轻巧晒在田头阳光里,觉得有点像嫁接过混色开放的海棠,俏也俏,在一群吆喝劳动的人中,却略微不合时宜。现在却猛然回忆起,当日那一袭水红,仿若暮色烟波里静静的红莲。
山间青草径,有一人恰恰驻足回眸,裙角被晚风拂撩,终于迤逦随人去。
他默默收回了视线。
“哥,”小范跳上田埂,顾一惟抛给他一瓶盐汽水,他咕咚咕咚仰脖喝了一大口,抹汗舒了一大口气,“差不多了。”
“辛苦了,”顾一惟交代道,“待会儿你跟卡车送过去的时候,顺便和那边对对帐,催一催上次的尾款。”
“好咧。”小范满口答应。
“等树挖好了,让阿姨把地里那些倒伏的杂草清理掉,天气预报说今天半夜有雨,拖到明天不好弄。下半个月我们有一批新的树要种下。”
两人在地头一边说一边监督,顾一惟蹙眉道:“有两个人我看着做事不像样。”
“哥,你说那两个吧。”小范压声指过去,“我瞧着呢,这两个是新手,上次没见过,机械不会用,他们头让他们用铲,在旁边帮着搬抬,做事是有点六神无主。他们要是老这样,不用我说,他们头就首先不高兴了。”
待三辆卡车装着起出的树苗出发,小范跟着去给客户清点交接,顾一惟踱到水泥路上接了两个电话,远远望着几个阿姨拿着镰刀锄头下了地,在林间扒拉着杂草,将它们都集中到埂上。
他一边讲电话,一边走回去,视线一顿。
管护房外,停着一辆平板推车,许霜降和一个阿姨正合抬了大袋培养土,小步移着,弓腰搁到板车上,长发因为这个动作,倾泻下来,挡住了半边脸。
那板车上已横放了两袋,想来也是她和阿姨搬的。她的粉色百褶裙都快蹭到板车边缘了。
“许经理,好了,谢谢你啊。”
“没事。”许霜降笑着抬起手背,将头发从粘腻腻的脸颊边拂向脑后,头顺势一转,瞥到了顾一惟。
“顾总。”阿姨向顾一惟招呼。
顾一惟点点头,微笑着看阿姨将平板车拉走,转向许霜降,扫了一眼她微微发红的脸颊,问道:“你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