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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就只有一个笑面虎,说上去什么都不管,哎哎得好听,实际啥用都没有,我妈肯定是碰上他家青面虎了。”
陈池被逗得直乐。顾四丫还在愤愤不平:“哥,你说大冬天的,他也敢在阳台上给狗伺候洗澡,那狗也坚强,居然挺着活到现在。我想个办法,用根肉骨头把他家狗拐走怎么样?”
“别想馊主意,当心那狗把你的手当肉骨头啃了,没了这只,说不定以后还会有另一只,再说没有狗的洗澡水,据说还有一钵葱要淋水下来。安慰你妈两句,另外找个地方挂香肠,别又挑唆得你妈火上浇油,气不过去就孤军奋战。实在不行,以后把香肠挂我家吧。”
顾四丫噗地笑出来:“陈五,你重点在最后一句吧。”
“听出来了?不笨啊。”陈池侃道,“吵架没用,找个实际解决的办法先。”
说到这里,顾四丫的火气也平得差不多了,她瞅着兄妹俩说得热络,那颗八卦的心又在蠢蠢欲动,假装乖巧地说道:“哥,都听你的。你真给我找了一个嫂子?我嫂子还好吧?”
第068章 雪花()
陈池一口茶刚喝进嘴里,看到这句,愣是含了半秒才将茶咽下去,不知道品的是茶,还是顾四丫自说自话冒出的这称呼。他心里笑骂道:“这小丫头。”
顾四丫眼巴巴地等着,结果陈池依旧避而不谈,只轻飘飘给她一句:“先操心你自己的学习。”
顾四丫死活问不到情况,无奈作罢。陈五这死德性,他不想说的事情甭想从他嘴里套出一丝口风来。不过顾四丫还是有收获的,照她对陈五的了解,她要是冷不丁打趣嫂子怎么样,真要是没影子的事,陈五早就斥她胡咧咧了。但他温和地保持回避的态度,这就说明了问题。
顾四丫可不是身处全国父母严防早恋的年代了,现在时代大背景对在校学生的感情经历理解支持多了。再说她都上大学了,哪怕自己还没经验,听故事听多了,也能拼凑出一些睿智的道理来。
陈五的表现,属于把女朋友护在身后的严密保护期内。目的是为了隔绝一切世俗烦扰,专心巩固感情。
顾四丫在心中暗笑,陈五自此以后有软肋了。他两次避开询问,却不肯直接说没有,凭他的口才,连嘻嘻哈哈随便糊弄一个回答都不肯,可以想像他在认真地做这件事。
十二月,圣诞将近,冬至先临。
冬至前一天,陈池心中记挂的事情多。他每天上线,和许霜降沟通情况。这段日子十分煎熬,两地分隔,思念愈重,幸好马上要到圣诞大假,他们最近开始讨论是陈池来看许霜降,还是许霜降去看陈池。
不过他今天中午有事,没留在学校,先回了公寓。
他进屋后,脱下外套,随手扔在床上,打开电磁炉,锅中添水,拆了一包通心粉放在一旁。
手机拨回国内。
“舅舅。”
电话那头的人显然非常意外,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哎呀,池伢子,你怎么这时候打电话过来呀。”
“舅舅,明天是冬至。”陈池下意识地望着不锈钢锅的方向,解释道。他很少给舅舅打电话,因此语气格外地恭敬有礼,但依然泄出了一丝哀伤。
“啊,舅舅知道了,你妈已经和我说过了。池伢子,你给我们买什么东西啊,你自己在国外也不容易。舅舅不会忘,我用你的名义买了一刀纸钱,明天和你的信一起给你外婆烧上,她在地下会收到的。”
陈池默默地听着,轻声道:“谢谢舅舅。”
“池伢子你说的什么话咧,谢什么谢,舅舅知道你离得远,你有心就好,这些事不用你操心。你外婆生前逢人就说,池伢子在外头闯,高飞了,她知道你记挂着她,只会高兴。”
“嗯。”陈池想多应和两句,喉咙却发紧。
“池伢子,你在外边还好吧?舅舅明天到坟上也摆给你外婆听,让她喜欢喜欢。”
“……我很好。”陈池吸了口气,扯开一丝笑容,给他舅舅说些他生活的小趣事。
他放下手机,静静地坐了好一会。
屋里清清寂寂。
锅里的水咕噜咕噜地响着,滚烫的小水珠不断喷溅到玻璃盖内面,热腾腾的水汽从盖上的出气孔争先恐后挤出来,窜成一条烟柱。玻璃盖甚至被顶得有点噗噗跳动。
好半晌,陈池才意识到灶上在烧水,连忙起身,走过去一瞧,锅里的水已经烧得只剩三分之一都不到了,于是端起锅在水龙头下又接了小半锅冷水。
水微温未开,他直接将半包通心粉洒了进去。
下午,陈池和许霜降在线上交流。
“下雪了。”许霜降写道。
陈池赶紧朝窗外看一眼,天气阴沉,但并没有雪花。
“我这里没有,你那边的雪大吗?”他问道。
“才一点点,落在手背上,一会会就化成水了。”
陈池不由弯唇:“已经出去玩过雪了?冷不冷?”
“不冷,这么一点点雪怎么玩,只是看一眼而已。我好几个同学,没见过雪,高兴得快疯了,全在外面。”
“霜降是见过雪的人。”陈池逗道。
“当然,虽然不是年年见,总是见过的。”
许霜降字里行间那种淡淡的自豪感在陈池看来,很有一种惹人怜爱的孩子气。他笑着缓缓舒了一口气,关照道:“今天不要多说了,现在就回去,不然待会儿雪大了路滑,明天记得路上慢点。”
许霜降确实顾忌着天黑雪大不好走,答应一声,匆匆查阅了一些资料后,就收拾背包回去。教学楼外,阿尔贝托、纳莉和安妮,甚至阿里都在,他们脸上的那股惊喜到现在还未褪下。
“嗨,许,享受这场雪吧。”热情的阿尔贝托大声喊过来。
许霜降和他们摆摆手,骑上车后,走了一段,渐渐被雪花落满衣。路上起了薄薄一层,却还不够白,稀稀疏疏地淡白,车轮滚过,留下一条辙印,露出自行车专用道的底红色,然后又有雪不紧不慢地覆上去。
一丝风儿都没有,天地间静默一片,就那样悠悠扬扬地落雪。
许霜降穿行在迷迷蒙蒙的雪花中。她真正见过雪的次数其实不多,这时不由挑起了兴致,将帽兜拉下,索性将头脸露出来,一路顶着雪回去。
“哦,雪人回来了。”阿菲亚惊叹道。
“我骑得飞快,就怕我头上的雪融化了。”许霜降也很兴奋。她站在公寓门外,先不进去,拂着自己的头发,跺着脚,把身后的背包取下,用力拍几下。
娴听到动静,从厨房里走出来,望向门外的雪花,同样欢快地叽叽喳喳:“我希望雪大点,再大点。”
“你们这些女孩……”尼克和麦修斯聊着走去厨房,侧头朝门里门外的一堆女孩摇头直叹。
麦修斯笑得很善意,不过眼神里和尼克一样,对她们如此兴致勃勃感到好笑。
许霜降看得懂,先前她瞧着阿尔贝托等人的样子,也是觉得他们大惊小怪呢。她不禁暗笑,一山更有一山高,她这个不经常见雪的人,看不明白那些从不曾见过雪的人的那种闹腾架势。现在轮到总能见到雪的尼克和麦修斯,看不懂她对雪的稀罕劲了。
是夜,她打开了窗户,腿脚贴着窗下的暖气片,烘得暖暖的,站在窗边足足欣赏了五分钟。屋内黄黄的灯光射出去,照进了外面大片大片飘落的雪花中,楼下的那棵松树铺展的枝面上已经托起了一层纯净的白色,若是挂上彩灯,就是一棵大大的圣诞树。
大雪纷纷扬扬,夜是如此安谧。
许霜降很开心,她和陈池快要见面了。
这时候,陈池疾步走在小巷中,周围很静,几无人踪,青砖路面在路灯照亮的小块地方泛着幽冷冷的暗光,顺着路灯,可以看见巷子一路蜿蜒着融进深重的夜色中。他并无惧意,这是他走惯的路。
小巷上方的天空一片漆黑,路灯不够亮,照不见半空浓厚的云层,但那种压抑的阴冷却能让人知道天气很糟糕。陈池竖起衣领,贴墙而走,巷子两旁的楼房外墙看上去只是大块竖立的阴影,在寒风中愈加增添了沉闷的寂寥之感,只有零星的窗户中透出的光亮才稍稍让人觉得温暖。
陈池在公寓门前,仰头望了一下天空,蹙眉担忧,许霜降那里的雪不知道下成什么样了,明天大概要冷到她了,路上也会湿滑。
他无心做饭,仍是通心粉应付了事。夜里十一点,他尚未入眠。
陈池躺在床上,默算着时间。他舅舅一向起早,这时候该起床了,再过一两个小时,他舅舅就会拿着祭品去后坡果林里,给外婆上坟。
陈池想再打个电话过去,终究怕大清早惊扰了舅舅。他闭上了眼睛,一幕幕时光在脑海中掠过。
第069章 想要你的温暖()
第二天冬至。
许霜降把陈池气着了,不过她自己不知道。
她早起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掀开窗帘一角往外窥。
“哇。”许霜降一声惊叹,顾不上冷,钻出被窝跳下床,三两下蹦到窗边,扒开窗帘一条缝,再次惊叹。
窗外白雪皑皑,目之所及,全被覆盖了一层雪,而且雪还在下,似乎比昨夜的鹅毛大雪小点了,但是密密麻麻无穷无尽,不知什么时候起风了,雪花飞卷着,苍茫一片。
许霜降像小孩一样满心雀跃。
她今天早上的课九点半才开始,于是她特地给自己弄了一杯热咖啡,隔窗慢悠悠地赏雪。
那袋本来要送给陈池的咖啡被她据为己有后,她时不时把它忘掉,喝到现在也没喝完。此时,手端一杯香飘四溢的咖啡,闲闲抿一口,再斯斯文文咬一口涂满花生酱的面包,赏一场难得一见的大雪,许霜降觉得这个清晨美好得令人难忘。
她很快就不这样想了。
路上,雪花挟着风势直扑她的脸面,还要绕过她的毛衣高领钻进她的脖子,她那条薄薄的花围巾根本不抵用。道路上的雪已经铲到两旁,但是通路毕竟变窄了,许霜降要非常小心地在中间骑行,不慎歪到一边就有可能打滑摔倒。
而且,她逆风,这是多痛苦的一个词。
她挺直腰杆咬牙切齿地迎着风雪,自行车仍是看上去颤巍巍地,终于坚持到教学楼,许霜降的手脚都要软了。
最难受的是,坐到开着暖气的教室里,她很快就觉得从大腿延伸到膝盖下方的一层裤子非常潮。那一定是在她骑车时,雪花落下,而后慢慢融化,湿气渗进牛仔裤的布料了。
许霜降就这样一边听课,一边靠着自己的体温把裤子烘干了。
虽然够狼狈的,但开心的事也有。课间休息,阿尔贝托玩雪的一个视频把大家逗得喘不过气来。
陈池在线上等着许霜降,第一时间就问这场雪。
“还行,雪有点厚,深的地方可以淹没脚踝,不过路上都铲了雪的,骑车没事。”许霜降三言两语概括完,让陈池放心。
“霜降,你路上冷不冷?”
“不冷。”
“衣服穿厚点。”
“已经很厚了,像熊一样,摔下去都不会疼。”
“你摔了?”陈池立即问道。
“没有,打个比方。”许霜降弯起嘴角。
说起厚衣服,她就想到了阿尔贝托的那个视频。现在电脑房里暖意袭人,她全身上下干干爽爽,十分舒畅,就给陈池说起了这件好笑的事。
“今天我一个哥伦比亚的同学给我看了一个视频,特别好玩。他和一个台湾学生、一个葡萄牙学生合租了一幢别墅,正好在那一排的最边上,旁边就是一大片草坪,现在全是雪。他们三个人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雪,一早上起来就跑到草坪上打雪仗滚雪球。”
“哦。”陈池今天心情一般,甚至比较晦暗,因为他舅舅今天去给外婆上坟添纸,但他耐心地任许霜降絮叨别人的事。
许霜降继续说:“后来他们打得兴起,全部换成了夏天的装束,比谁勇敢。”
“哦?”陈池应和着。
“只穿了一条沙滩裤,把同学都笑死了。”
陈池皱起眉头,又读了一遍,直接问道:“什么叫只穿了一条沙滩裤?”
“完完全全就是字面的意思。”许霜降噙着笑容,在泳池里若是看到别人穿这么少,那是见怪不怪的,但是背景换成雪地上,她当时只觉得冷风从牙缝里钻进来,一直冻到心里。大清早外面还在下雪,阿尔贝托他们居然一点都不怕冷,直接把雪球抱在胸前。
“光着上身?”
“是啊,我们看着都觉得冷。”
陈池咬着牙。许霜降居然被半裸男看了,不对,她看到了半裸男。
许霜降还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