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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过来!”
虽然东方姑娘说过,那些名门正派的人士,并不想如此轻松自在了解他们的性命,但场中除了那些名门正派的江湖人士以外,还有这数量众多的江湖游侠,近千的人数,就算东方姑娘弄死个几百人,总还是会剩下几百人屈服,然后去将今日所发生的事传遍江湖,想要达到东方姑娘的目标简直绰绰有余。
一个江湖闲散人员,十分倒霉的恰巧被东方姑娘点中,能在之前的数波黑血神针密集攒射中活到现在,证明他手底下还是有那么几把刷子的。然而此时被东方姑娘一根芊芊玉指点中,却仿佛身背了数千斤的重石一样,连站都站不稳,颤颤巍巍的站在原地。想要听东方姑娘的话过去,心里有点方,但要他就直愣愣站在原地,他也不敢不听东方姑娘的话,一只脚是抬起又放下,放下又抬起,挣扎了半天。
“杀了!”
挣扎了半天的结果,就是东方姑娘耐心耗尽,不耐烦的一挥手,冷喝一声,早有将手中弓弩瞄准了那个倒霉蛋的日月神教弟子,二话不说便是一大把的黑血神针借助机簧之力朝着那人射了过去。
那人还一脸懵逼,不知道东方姑娘所谓的杀了到底是要杀谁,等到那一大蓬的黑血神针如瓢泼大雨一般劈头盖脸的砸在他的身上,才终于是反映了过来,原来东方姑娘要杀的人是他。
“你!过来!”
自东方姑娘篡权夺位以来,就连东方姑娘自己都数不清一共有多少人因她的一道命令而失去生命,此时不过是射杀了一个人,完全无法影响到她的心情,很是随意的,就又抬起手指,指向了另一个方向。
这次被东方姑娘点到的,是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人,一身古铜色的肌肉,一眼就能让人看出他是一个将外门横练功夫练到了一定水准的高手。而一般修炼外门横练功夫的,脾气多半比较火爆。
这人被东方姑娘点到,面色不变,冲着东方姑娘就吼道:“要杀就杀!想要”
吼的确实是中气十足,但一句话尚未说完,眉心处已是多了一枚入骨三分的银针,直挺挺的就倒了下去。
东方姑娘轻捻手指,像是要将手指上沾染的灰尘擦去,轻声道一句:“呱噪。”已是将目光再次看向了另一个人。
“你!”
大概是已喊到第三人的缘故,东方姑娘连那句过来都已经省下,只是远远的指了一下,便站在原地摆弄起了自己的手指,谁也不知道那看似如柔嫩无骨的纤细手指,何时又会弹出夺人性命的银针。
此次被东方姑娘点中的,是一个颇为干瘦的小老头,经过前两人的教训,他已是学精了,二话不说便朝东方姑娘走去,看他行走间的速度,估计是连轻功都用上了。
“很好。”
见到这个人如此上道,东方姑娘轻笑着夸奖了一句,挥了挥手,那个端着三尸脑神丹的日月神教弟子走到她身旁,东方姑娘抬手从托盘中取出一只瓷瓶丢给那个人,说道:“瓶中一共有20颗三尸脑神丹,若能尽数发完,你便不用吃了。”
那人听了东方姑娘的话,心头暗喜,但随即又忧愁道:“若是有人不愿,小人该如何是好?”
东方姑娘低头看了那人一眼,复又抬头在场中江湖群雄面上扫过,笑道:“不愿?这江湖岂是他说不愿便可不做的地方?不愿者死!”
30、宝宝不开心,但宝宝不说,然后王大锤又出场了。()
一只狐狸,身后跟着一只老虎,在丛林中走了一圈,小动物们远远的就都躲避开了。
这个故事,明空很早之前便看见过,当时,明空也曾觉得老虎好傻,狐狸好聪明。但到了现在,看到那名寻常的江湖中人,再得了东方姑娘的命令之后,耀武扬威的走回到江湖人士的群体中,明空突的明白了,傻的不是老虎,而是如自己这样认为老虎傻的旁观者。
那名江湖中人散发丹药的工作进行的很顺利,二十颗三尸脑神丹很快便全部散发完毕,他带着谄媚的笑容,重新走回了东方姑娘的面前,二话不说,便要向东方姑娘下跪行礼。
“二十颗丹药既已发完,你可以走了。”
面对下跪行礼的江湖人,东方姑娘没有任何的表示,犹如没看到他一样,平淡的说了一句,已是素手轻抬,重新从人群中点了一个人出来,照例的给了他二十颗三尸脑神丹。
跪在地上的那名江湖中人,听到东方姑娘的话,如遭雷击,面色惨白的看着东方姑娘,嘴唇颤抖着,却什么也说不出来。继他之后又领到了二十颗三尸脑神丹的那名江湖中人,看了他一眼,咬了咬牙,二话不说的从瓶中倒了一颗三尸脑神丹出来,还未送给别人,自己率先吞下了一粒。
“这是什么啊?”
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明空喃喃着,小声问了一句。
东方姑娘回过头看了明空一眼,嘴角扬起诱人的弧度,轻笑着说:“这就是江湖。”
“江湖?”
跪在地上的那个江湖中人,仿佛从东方姑娘的笑容中获得了新的力量,反问了一句,从地上跳了起来,大笑道:“去江湖!”
在如此笑着大骂的时候,这个江湖中人已将自己毕生的功力都集中在了右拳上,笔直的朝着东方姑娘轰了过去。
这一拳,他忘记了自己方才所做的一切,忘记了站在自己身前的是武功天下第一的东方不败,忘记了自己再难活过今日,他已忘记了一切,他只是像未曾踏足江湖时那样,规规矩矩的,按照师傅的要求,一丝不苟的,将力量聚集在拳上,将拳头打出去。
“人要正!拳要直!”
耳边,师傅的教诲仿佛越过千山万水,飘飘渺渺的重新响起。
这教诲,他已听过千百遍,他以为纵然垂垂老矣,纵然此身成灰,这教诲他也不会忘记。但他没想到,当自己从那小山村中走出,真真正正的踏足江湖,不过两三年的时间,便已将这自以为早已铭刻在骨子里的教诲,忘得一干二净。
忘了是什么时候,他的人,已再难算得上是正,他的拳,已像他的腰杆一样,再也直不起来。他的武功荒废了,但他却奇异的反倒在江湖上混出了一番名头,走到哪里,都会有人认出他来。那时,他以为他做的没错,是师傅的教诲已经老了,已经过时了。现在的江湖,早已不需要人正拳直的真功夫,现在的江湖,需要的,只是互相奉承互相赏脸的虚伪面具。
这张面具,戴的好了,便是正,便是大侠!戴不好的,则是邪,则是魔教!
但到了这一刻,当师傅的教诲再次跋山涉水跨过山河几万里来到他耳边的时候,他突的明白了,错的,是自己。
他终于明白,关于本门拳法的精义,并不是师傅藏私未曾传授给他,而是早在跟随师傅学习的那些年里,师傅早已通过耳提面命,言传身教的,一遍一遍将其刻在了自己的骨子里。
“浩然正气!”
他大喊着本门拳法最后一招的名字,冲着身前的东方姑娘,砸了过去。
“假道伪学!”
无论他如何的悲壮,在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一瞬间获得了怎样的提升,他与东方姑娘之间那犹如鸿沟一般的差距,始终横亘在那里,不多不少,只是一根绣花针的长度。
能够打死一头牛的拳力,却无法压折一只绣花针,反而被尖锐的针尖,刺破了牛皮。
东方姑娘冷冷的哼了一声,甩了甩手,针尖轻甩,那个江湖中人飞跌出去,摔在地上,全身上下只有拳头上一个针尖大的伤口,但东方姑娘的内劲已然刺入他的体内,将他的五脏六腑破坏的一干二净,就算是平一指现在为他治疗,也已经救不回来了。
他,只是这一场金盆洗手典礼大戏中的一段小插曲,江湖不会因为他一个人的死占了近千字的篇幅而平静下哪怕短短的一个瞬间,东方姑娘更不会为这样一个小人物而心有感触放下自己心中的仇恨。至于院落中的那些江湖中人,对他们而言,他们不会的记得这个人刚才豁出命去朝着东方姑娘打了一拳,只会记得这个人就在刚才还拿着三尸脑神丹扯着东方姑娘的大旗戕害了不少的正道武林人士。对他们而言,如果不是场地不合适,时机不允许的话,说不定他们还会为了这样一个武林败类的死而弹冠相庆,恨不能人人上去在他尸骸之上吐一口吐沫以示自己的高洁。
“浩然正气,你师傅也是年过半百方才悟到,以你之年纪,足可自慰。”
好在,这江湖中虽绝大多数是戴着面具而成为大侠的,但至少,还是有一些脸上干干净净的人。他们或许算不上大侠,但总要比那些戴着面具的人真实许多。
一个人,走到那个无名的江湖人士身旁,蹲下身子,看着他犹自不肯紧闭的双眼,感怀劝慰式的说了一句,抬手在他面上轻抚,为他闭上了双眼。
明空听到这个声音,觉得熟悉,抬头看了一眼,却发现这是一个很熟悉的人,惊叫道:“是你!”
那人抬起头,露出真面目,却是那个自称衡山王大锤的包子铺老板。
王大锤看了明空一眼,似包子铺老板一样,憨厚的笑了,说:“小娃娃,那时告诉你我也是练过的,你还不信。”
在这样说着的时候,王大锤低头看了一眼脚下那个死去的江湖中人,又看了看地上莫大的尸体,抬头盯着东方姑娘,萧索的叹了口气,说道:“师兄他到底是放了你”
31、难道还有比‘啪啪啪’更能说明我爱你的语言吗?()
“所以他死了。”
东方姑娘冷冷的答了一句,像是要用生硬的语气阻住思绪的倒溯,不让自己再次回想起那一天所见到的一切。
王大锤没有再接话,目光在院落中地上的鲜血扫过。好好的一个金盆洗手退出江湖的典礼,却死了这么多人,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这倒是货真价实的退出江湖,比金盆洗手之类的要好用的多。
“还要再死多少人呢?”
王大锤站在东方姑娘身前三米的地方,看着院落中一众犹如落败公鸡一样耷拉着脑袋的武林人士,幽幽的叹息着,看神态,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卖包子的,倒像是书塾中的教书先生。
东方姑娘没有搭理他,明空站在东方姑娘的身后,看着东方姑娘的背影,看着幽幽叹息的王大锤,明明是两个人,但明空却仿佛看到了两尾游鱼,以及,一张铺天盖地的大网。
明空好像明白了一点什么,但她说不上来,只是心底仿佛有个声音在告诉她,这一点很重要,一定要想明白。于是明空绞尽脑汁的去想,搜肠刮肚的去想,想的肠子仿佛在身体中打上了蝴蝶结,想的脑仁仿佛有针在扎,明空想要放弃,但心底那个声音一遍一遍的在提醒他,声音越来越大,就好像是一口铜钟在明空的耳旁被敲响。
“啊!”
明空猛地捂着脑袋醒了过来,略带迷糊的打量着四周,却发现这并不是衡山城刘正风家里那间熟悉的厢房。摇了摇头,明空勉强算是清醒了一点,喧腾不定的大脑,总算是平静了一点。明空想起来,自己在刘正风家的时候,一直站在东方姑娘的身后,直到王大锤出现,自己看向东方姑娘和王大锤,却只能看到两条在网中挣扎的鱼,再然后
“啊!”
仿佛还未愈合的伤口再次被人用针扎,明空痛苦的双手抱头倒在床上,他能想起来,自己当时也是这样,想要想起一些什么,然后就晕了过去。
“你醒了?”
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东方姑娘清冷的声音仿佛夏日里一杯冰镇过的水一样,流入明空的耳中。
明空跪倒在床上,听到东方姑娘的声音,偏过头看过去,今日的东方姑娘仍是那一身的血红长裙,但面容上多了些粉饰,比起往常,更多了几分威严。
“这是哪?”
明空虚弱的问,尽管心底已经有了一个猜测,但那个地方实在太过梦幻,有生之年,明空从未想过自己会真的来到这里。
“这里?自然是黑木崖。”
东方姑娘很平淡的回答,对于明空来说好似梦幻泡影的地方,于东方姑娘来说,就像是家一样平常自在。
“他们呢?”
虽然有点不敢相信,但明空还是很快的接受了这一点,沉默了片刻,再次问了一句。
东方姑娘没有说话,明空的心,随着东方姑娘的沉默,一点一点的往下沉。
是,都死了吗?
明空不了解老岳,在这个江湖,老岳戴着太过严实的面具,但明空了解自己在这个世界这具身体的母亲,她绝对是一个宁肯死,也不会屈服的人。
自己,该如何面对东方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