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成国公夫人面色微微一僵,片刻温雅笑道,“说起来,我还没有见过两个孩子,身为长辈,我总该给他们备下见面礼才是,不如蒂莲带我前去瞧瞧吧。”
怎么还会有人如此作死?站在角落里的骆伽不由挠了挠眉梢,与蛮西对视一眼,撇了撇嘴。
谢珩煦来的很快,跨进门便听到这句话,不由眉头一蹙,三步并作两步到蒂莲身边,俯身轻柔将她搀扶起来,柔和道,“莲儿,你亦一日一夜滴水未进,如今跪了这般久,也该下去歇歇了,这里就先让臻哥儿来吧。”(。)
第二百一十六章 奠堂反目(二)()
蒂莲由他扶着顺势起身,眼睑微掀,其间清漠微芒瞧得人心下生紧,她浅浅含笑看着成国公夫人,缓声道,“事情分轻重缓急,孩子,等日后大舅母有时间过来,再看。??? ?? ?? 要看?书 ”
成国公夫人再沉得住气,眼下面色也不太好看了。
江蒂莲纵然是不近人情清傲惯了,可也从没有像今日这样字字句句都刻意无礼过。
“蒂莲。“,成国公蹙眉沉声开口,语气里带出些肃厉威压,“你大舅母好歹是长辈,她特地为两个孩子备下了重礼,你怎么能如此无礼呢!”
奠堂周围之人纷纷缄默观望,事实上,成国公说的也不无道理,不过是要看看孩子,有什么必要如此驳人家面子呢?
浓睫低垂,蒂莲浅浅垂目没有搭理他,径直转身步到世子妃身边,搀住她的臂弯,清柔道,“大嫂,你身子不便,如今也该累了,陪我一同下去歇歇。”
世子妃温婉的面色有些拘谨,不安的看了苏家人一眼,低轻应声,随着蒂莲往外走。
“站住!”,苏磷厉声开口,温儒的面色都含了火气,“江蒂莲,你怎能如此目无尊长!如今谢老夫人不在了,在谢家是没有人能管束你了吗?”
这话,是要将谢家人都骂进去。
刚刚走到门口的谢承继谢承峮以及谢珩源纷纷面色微沉,蒂莲顿住脚步,苍白的面色冷若寒霜,站在角落里的云世礼与骆伽纷纷心下一咯噔,就连门口处的华少菊和李琦都变了色,看蒂莲如此神情,今日怕是不能善了了?
“目无尊长?”,蒂莲低喃一声,缓缓转回身,清凌凌的目光毫不避讳的与成国公苏磷对视。
“莲儿。”,荣国公夫人苏氏一步上去,面色复杂的揽住她的胳膊,便是如今两家闹翻了,可她依旧不想就这样撕破脸。
然而蒂莲已经被激怒了心里压抑的火气,如何能善了?不能善了,苏家也差不多该消停了。
谢珩煦见状眉心紧蹙,三步并作两步到得蒂莲身边,伸手将她揽入怀里,凤眸凌厉沉锐看向苏磷,“大舅父,今日是来凭吊祖母的,旁的事,还是等丧事过后再提。”,别在祖母的灵柩前寻事。
二夫人白氏跨上前半步,面露忧虑勉强勾了勾唇,劝道,“是啊,万事有个轻重,母亲还没有入葬,府上近日忙乱,孩子便暂送到相府去由盛华公主代为照料了,并不是莲儿不引二位去看。? ?????”
是孩子不在府上,一旁围观众人纷纷释然点头,既然如此,当然是无可厚非了,人家家里出了丧事,心情不好,说话冲些也是人之常情。
事情就这样平息,本是再好不过,可偏偏苏磷就是不肯让谢家消停。
他沉着脸肃声训斥,眸色威厉看着蒂莲,“便是孩子不在,便说孩子不在就是了,何以要语气如此冲撞,是故意要你大舅母难堪吗?”
怎么就是不依不饶的呢?!
荣国公谢承继和谢承峮以及谢珩源纷纷跨门而入,他上前一步沉声道,“莲儿与我母亲祖孙情谊深厚,母亲突然离世,她近日伤怀悲痛,情绪失控难过是人之常情,二位身为长辈,就不要如此斤斤计较了。”,言罢看向蒂莲和世子妃,“你二人先下去歇息。”
世子妃连忙应声,搀扶住蒂莲的手臂,拉着她往外走,然而蒂莲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静静望着苏磷的眸色越来越暗越来越清,清的生了寒意。
“伤怀悲痛?莫非只有她是伤痛的,你们皆不伤痛吗?妹夫,老夫人虽然不在了,可你们更该管教好下头的子孙,这样目无尊长嚣张无礼,像话吗?!”,苏磷冷哼一声,沉笑讽道。
谢家人纷纷面色阴沉,谢珩煦握掌成拳,凤眸微眯沉声道,“这样的日子,大舅父非要在祖母的灵柩前咄咄逼人喧闹不休吗?”
“子煦。”,成国公夫人踱步上前来,嗔怪的看着他,“你怎么和大舅父这样说话,大舅母知道你心疼媳妇,可你不能这样纵她,她做的不对,长辈训诫几句,难道还错了?”
谢珩煦面色铁青,银牙暗咬,冷笑一声便要戾言讽刺回去。
然而他的手背却被一只纤柔微凉的小手握住,谢珩煦一怔,侧头看向身边的蒂莲。
她素美的容颜上清淡漠然,一双月眸澄澈如寒泉,古井无波,“目无尊长,嚣张无礼?”,蒂莲微微侧头,盈唇上扬语气柔和,“这样的人,的确该训诫,祖母,您说是不是?”
这话一语双关,配上她满含嘲讽的视线,苏家人纷纷变了色,江蒂莲这分明是在说成国公夫妇目无尊长嚣张无礼,眼下,能称之为他们的长辈的,也只有棺材里的谢老夫人了,可谢老夫人已经死了,让谢老夫人训诫苏磷和苏夫人,岂不是也咒他们死么?
“你!”,苏夫人花容失色,大怒道,“江蒂莲,你怎么如此恶毒,竟敢诅咒长辈!”
蒂莲不以为意,黛眉轻挑浅笑道,“诅咒长辈?我有吗?谁听到了?大舅母可不要随便往蒂莲身上扣黑锅,欺负我没有祖母撑腰了,便倚老老,想训斥我便训斥我,想冤枉我便冤枉我?”
苏夫人气的脸都白了,猛的瞪向荣国公夫人苏氏,尖锐道,“妹妹,你作为婆母,就是这样管束儿媳的?她自幼没母亲管教,礼数教养不周便罢了,如今做了你的媳妇,也算是半个女儿,你也不说好生教教她!”
乱吠的疯狗,竟然辱骂蒂莲没娘养,连早逝的谢澜芝都骂上了。
这下,不止是苏家人,谢家人的面色也不算是好看,针锋相对的局面瞬息而现,旁观的权贵等人纷纷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
谢珩煦脸色黑沉,恨不能上去撕了这老女人的嘴,奈何被蒂莲紧紧拉着,只能压抑着胸口的怒火,凤眸黑红如夹着刀锋刮向苏家众人。
“苏夫人!”,蒂莲低清失笑扬声唤道,连‘大舅母’都不屑唤了,“俗话说得好,逝者为大,我祖母的灵柩还停在这里,你们在此咄咄逼人辱骂与我便罢了,居然连我早逝的母亲都不放过,这样,未免太恶毒太没教养了。”
(。)
第二百一十七章 奠堂反目(三)()
围观众人面面相觑,说实在的,身为一品国公夫人,便是没有由头训斥一个晚辈也没人会说什么,可她方才还口口声声斥责江蒂莲目无尊长没教养,眼下自己不也是在做目无尊长没教养的事?
“你倒是牙尖嘴利!”,苏磷冷笑开口,“怎么,你大舅母身为长辈,便没有管教你的立场?”
见过厚颜无耻的,没见过这样厚颜无耻的,蒂莲眼底浮现浓重的厌恶与讽刺。
“便是我祖母不在了,我母亲不在了,我爹还健在,我公公婆婆也健在,八竿子打不着的外族亲戚,有什么立场来管教于我?真是笑话。”
“江蒂莲,你不要不知好歹!”
“不知好歹!苏磷!不知好歹的人是你才对吧!”,蒂莲的声音比他还要威戾,她松开谢珩煦,一步步上前逼视着苏磷,清黑无波的眸底尽是蔑视鄙睨,“我的话说的不清楚,还是你的耳朵聋了?我再重复一遍,这是祖母的奠堂,逝者为大,你们今日来若是诚意凭吊,如今凭吊也完了,请你们离开荣国公府。可若是存心来寻事的,也不要冠冕堂皇端着虚伪的架子,我江蒂莲的长辈,就凭你?也配?”
奠堂内外一片诡异的沉寂,众人的面色各异,这是,这是被激怒了,要撕破脸吧?
荣国公夫人苏氏复杂的面色暗沉下来,她垂下目,不想在此处多待,径直带着世子妃头也不回的离开。
苏磷很震惊,确切来说,是苏家人都很震惊,他们没想到,江蒂莲会在谢老夫人的灵柩前,就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要和苏家撕破脸。
“你!”,苏磷又惊又怒,猛的看向沉着脸不言不语的谢承继,疾声厉斥道,“妹夫!你就是这样做当家主的?你是任由着她胡闹,要断了我们这门亲,是不是!”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他难道还以为谢承继会为着面子上而驳斥蒂莲吗?里子都没了,这面子还要来做什么?
谢承继淡淡睨了他一眼,冷哼一声道,“成国公,你们在我母亲灵柩前喧哗闹事,可曾想过,我们是亲戚?”
这意思,就是默认了,谢家和苏家,早已不是亲戚,早便该断了。
一直旁观许久的怀恩伯苏寒和苏二夫人对视一眼,这才上前两步,故作和事老的劝道,“罢了罢了,大哥,今日之事,的确是你和大嫂身为长辈做的太过了,蒂莲的脾性,这京城谁人不知?若不是触及了她的底线,她也不会如此恼怒,你们便退一步,不要闹得太僵了。”
听听这话,他苏寒偏向谁?瞎子都能看出来了。
成国公苏磷气笑,狠狠瞪着苏寒,自牙缝里一字一句道,“苏寒,你别忘了你到底姓什么!”
怀恩伯苏寒闻言,浓戾的眉峰一挑,鹰眸暗沉,不以为意的哼笑道,“大哥,我当然知道我姓什么。可即便我姓苏,也不能不明事理偏着你们去欺辱小辈啊?我身为长辈,若是在人家的丧事上还去欺辱小辈,我这脸还要不要了?”
苏磷着实被这番话气的浑身发颤,温儒的面色都阴桀起来,死死瞪着苏寒,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被苏家压迫的死死的苏寒,竟然在这样的日子里兜头打了他一巴掌,不要脸?是在骂他成国公苏磷欺辱小辈,不要脸吗?!!
看他气的脸都抽了,怀恩伯夫妇只觉得心下暗爽,连一直一脸忧虑站在旁边不吭声的苏瑾都忍不住抿唇笑了。
苏寒昂着下巴睨了苏磷一眼,步下一错迎上蒂莲,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温和道,“蒂莲,莫要与成国公多计较,这样的日子,事情若是闹大了,也吵得谢老夫人不得安宁,今日便算了吧。二舅父代成国公,向你赔不是。”
瞧瞧?瞧瞧人家怀恩伯这个舅父的作法,再瞧瞧成国公这个舅父,天壤之别谁亲谁近尽显无疑。
苏寒以‘二舅父’自称,却将苏磷唤为‘成国公’,这分明表示,谢家即便是和成国公府闹翻了,可他怀恩伯府,依旧和谢家是亲戚。
如此一来,不止将成国公府苏家大房这一脉陷入不义的境地,更是明确表示了,政权上的争斗,苏寒转变阵地,支持谢家和相府。
蒂莲清寒的面色微缓,月眸弯了弯,柔和道,“多谢二舅父教诲,是蒂莲鲁莽了,险些如了旁人的意,吵了祖母安息,就真是大罪过了。”
苏寒闻言面露欣慰,点点头看向谢珩煦,沉和道,“子煦,扶蒂莲下去歇歇吧,瞧她面色多不好看,你这做夫君的,真是太失职了。”
谢珩煦努力平息着心底的怒火,垂着目沉声道,“二舅父教训的是。”,言罢上前将蒂莲揽入怀里,柔声哄道,“莲儿,我送你回去歇歇,不要为无谓的人劳费心神,再伤了身子。”
苏家人走时,面色着实五彩斑斓的好看,这一日不止向满城权贵宣告了两府断绝来往的消息,也昭示了真正鱼死网破斗争的开始,你死我活的两虎相斗之局,怕是不能避免了。
一时间在谢老夫人入葬前的这几日,京城内权贵纷纷开始疑虑站位,是该支持苏太后的外戚,百年书香门庭根深蒂固的苏家?还是该追随权倾朝野的左相和世代戎武执掌兵权的谢家?
其实,两方势力孰强孰弱,一目了然,所以彻底闹翻后,苏家显然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这一点在谢老夫人入葬那日便彰显了出来,送葬的队伍包括了满京城的权贵在内,除却苏家。
谢老夫人入殡后,谢家的日子又恢复了平静,当然这只是表面上,因为每日登门的人越见多了,而且蒂莲入宫的次数也在频繁。
苏太后次次都想要在宫中拿住她,然而次次都不能得逞,着实气的老了数岁。
而蒂莲进宫的目的,一是见夏侯霖云,二是见娜姬。
夏侯安死后,娜姬按理是要殉葬的,但险险查出有了身孕,先帝不在了,知道内情的那位太医和西达,当然不会去触新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