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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吓得连话都说不通顺,蒂莲好笑的睨了骆伽一眼,温笑开口,“罢了,都累了,劳烦夫人下去快些收拾出厢房来,不必摆宴接风,饭菜都送到房里吧。”
她开了口,袁夫人连连应声,擦着额际冷汗匆匆去了,脚步踉踉跄跄像是逃命。
这副反应着实令人意外,众人正自一脸莫名其妙,便听谢珩煦淡声道,“本将军与夫人,还居在凌云榭便可。”
已经跨出门的袁夫人登时脚下一歪,颤巍巍的应了声,扶着丫鬟的手狼狈而去。
骆伽拍桌大笑。
蒂莲无奈摇摇头,瞪了谢珩煦一眼,“骆伽胡闹便罢了,你也跟着他欺负人。”
“你们在说什么啊。”,蛮西一脸不解的瞧着三人,问出了在座所有人的困惑。
骆伽十分有兴致的扣了扣桌面,睨着谢珩煦坏笑道,“你们还不知道吧?当年先帝在位时两国交战,谢珩煦带兵出征,居于这蓟州城将军府,就居在凌云榭,而且。。。”,他神神秘秘的靠近蛮西,声音故作低轻,却足够让在座所有人听到,“和他居在一起的,还有一位美艳绝伦的舞姬。”
众人闻言面色一僵,纷纷飞快的看了蒂莲一眼。
蛮西美目大瞪,看向蒂莲,见她面色温浅毫无波动,不由瞪了谢珩煦一眼,咬牙拍桌质问骆伽,“那舞姬在哪?告诉我!我去毒死她!!”
谢珩煦这个没品的男人,既然趁莲姐姐不在就。。。,真是气死人!
见她这样激动,再看一眼骆伽偷笑的像只狐狸的模样,风云登时便稳住了。
谢珩煦若是敢碰别的女人,江蒂莲还能嫁给他?笑话。
虽然不知道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猫腻,不过,必然不仅仅是骆伽说的那样吧。
“毒死她?”,骆伽翘着脚抖腿,笑眯眯的看着垂目抿茶的蒂莲,笑问道,“你确定?”
蛮西气的鼓起双腮,一脸坚定。
骆伽乐了,下颚冲着蒂莲的方向一抬,“喏,舞姬正坐在那儿,你去吧。”
蛮西登时愣住,风云眨了眨眼没说话,一脸的笑意,便是燕腾飞和纤巧都对视一眼,二人纷纷面露会意之色。
蛮西秀眉一蹙,瞪了骆伽一眼,看向蒂莲,嘟唇道,“莲姐姐,你们在打什么迷糊眼。”
蒂莲闻言温浅一笑没出声。
倒是谢珩煦,放下茶杯冷哼一声,倨傲道,“你只要记着,我的女人唯有江蒂莲一人便可。”
蛮西一脸迷糊的支着下巴哼了一声。
风云见状笑了笑,好心的替她解惑,“听说毒侠骆伽的易容术也十分了得,改日得了机会,可定要讨教讨教。”
易容术?
蛮西眨眨眼,瞬间了悟,伸手就去掐骆伽,低斥道,“你这人怎么这么坏心眼,明知道那人是莲姐姐,居然还说出来吓唬袁夫人。”
骆伽侧着身躲开,不以为意的挑着眉,“谁吓唬她,她自己心里有鬼,我说什么了我!”
蒂莲清浅一笑,放下茶盏,出声打断骆伽与蛮西的互掐,“好了,都别闹了,奔波数日都累了,趁着仙霞门的人还未来,这几日就养精蓄锐,回头还有硬仗要打。”
众人面色一正,纷纷颌首。
骆伽出声道,“我身上有能抵御瘴气的药,这一点倒是不必担心。”
蛮西也连忙道,“冥魂域里的境况应当与我南苗相似,莲姐姐不必怕,那些毒虫我也有法子应付。”
蒂莲闻言笑了笑,有人相助,终究是有许多益处的。
正这时,门外进来一将士,恭敬的将手里的信封递上。
“谢将军,门外有客人递了书信。”
殷红的信封昭明了递信之人的身份,谢珩煦抬手接过,挥退了那将士,将信拆开先递给蒂莲。
蒂莲伸手接过,细细看了,眸色也柔和几分,又将信递还给他。
蛮西见状撇嘴道,“那个什么箫冽,他给的消息作不作真,一日一封信倒是极准时,真这么有能耐,怎么不把睿哥儿夺过来还给咱们。”
骆伽闻言嗤笑一声,鄙睨的看了蛮西一眼,“你是真傻吧?换作你是箫冽,你会那么老实费力把睿哥儿还回来?他巴不得借此机会与我们达成交易,就算是蒂莲不会那么轻易把墨色卷宗给他,可好歹还能借我们的力铲除箫吝。”
蛮西听了撇撇嘴,无奈摇头笑了一声,下一句道出了众人的心声。
第二百七十章 夺子(一)()
“到底还是不了解莲姐姐,若是真从箫吝手里将睿哥儿夺了还回来,说不定蒂莲看在这个人情的份上,就把墨色卷宗给他了呢。”
熟识江蒂莲的人皆知,她虽非善类,却看重人情之义。
与她交际,软态度要比硬法子管用,你若是卖她人情,即便这人情只重一分,他日若是有所求,但凡不触及她的底线,她从不吝啬回礼你三分。
何况,那闻所未闻的墨色卷宗对蒂莲来说,怎能与睿哥儿相提并论。
聪明如箫冽若是肯与箫吝做对,将睿哥儿夺出来,完好无损的交还给蒂莲,虽然这样可能会伤敌一千自毁八百,但这个人情极重,能从江蒂莲那里得到的,可能便不止是什么墨色卷宗。
可正是因为箫冽此人聪明太过,觉得手里握着睿哥儿的消息,就可与江蒂莲做交易,共同铲除箫吝从而减轻自己的损失。
这的确是聪明人的作法,可这套法子对蒂莲不太实用,箫冽永远不知道,他因为这份‘聪明’,而损失了多少好处。
好在江蒂莲此时还因为每日能收到睿哥儿的日常消息而心情不错,才肯和箫冽做这交易,若不然,她真会将箫冽与箫吝归为一类,全部铲除也不一定。
袁夫人不一会儿就回返,吩咐了人带着他们到各自的居所,自己亲自为谢珩煦与蒂莲引路。
这一路她都赔着笑脸小心翼翼,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屋内一应俱全,连沐浴的热水都已经准备好了。
袁夫人躬着身小心道,“臣妇已经吩咐了厨房,饭菜一会子便为将军和夫人送来。”
看她吓成这样,蒂莲只觉好笑,其实她当日在这蓟州将军府时,袁夫人对她和娜姬算是照顾最细的,所以再见这妇人,蒂莲的心情还算不错。
因此温声道,“劳烦袁夫人了,你去吧,饭菜晚些时候送过来便可。”
袁夫人闻言差点感激涕零,连忙应声退了出去,还亲自将门合上,随即才腿一软,险些跌坐到地上去。
侯在门外的丫鬟婆子大惊,手忙脚乱的上前扶她。
袁夫人连忙摆手,“快。。。快走。”,言罢踉踉跄跄脚步匆匆的离开,恨不能踩上风火轮。
待远离了凌云榭,扶着她的老嬷嬷才开口安抚,“夫人莫慌,我瞧着这位谢夫人是个好相与的,。。。何况,都过去那么些年的事儿了,灵姬都不知道流落到何处去了,应当不会计较了吧?”
袁夫人持着帕子擦了擦冷汗,哭笑不得道,“这哪能说好,这位瞧着是个温善的,可若真是那么好相与,还能主宰着荣国公府和相府折腾出那么大的动静?又是星陨皇室赐封了的唯一一位长公主,这样的人,跺跺脚都要震的天下跟着抖,我当初怎不该鬼迷心窍,既然想让那灵姬拴住谢珩煦。。。”
现下想想,那灵姬若是真生下谢珩煦的子嗣,那不要说是她,便是整个袁家,怕是都没命活了。
真是思细恐极,袁夫人眼眶一红,心里都压抑的要吐血了。
那老嬷嬷闻言也脸色白了白,勉强笑道,“所以说,像她那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儿,应当不屑于将个不知是死是活流落到何处的歌姬,放在心上吧?”
这话,勉强也在理。
袁夫人唇蠕了蠕,终究还是没再说什么。
其实在她看来,这世上哪有男人是不偷腥的,不过是因为有江蒂莲压着,谢珩煦不敢明目张胆的罢了,看他身边也没个妾侍,没准是因为正妻善妒。
她若是个善妒的,又怎么可能会不记恨自己。
这厢蒂莲还不知道,自己的袁夫人心里被想成了个手段狠辣的妒妇。
二人洗漱过,便上了榻相拥而眠,先头收到儿子昨日的起居消息,这会儿又心绪纾解,这一觉难得睡得踏实。
蒂莲醒来时,屋里点着灯,谢珩煦却不见踪影。
坐起身掀起床帐,透过半掩的门,有依稀的谈话声传进来。
想来他是在见什么人,蒂莲便没有搭理,见桌上摆着饭菜,便屐了鞋下榻,坐到桌边自行用起来。
不一刻,谢珩煦推门进来,见她披散着头发就坐在桌边开始用膳,不由无奈的笑了笑,先到妆台前取了条发带,步回来将蒂莲的头发扎住,才掀袍挨着她坐下,替她盛了碗参鸡汤。
鸡汤温热正可入口,蒂莲端起抿了抿,咽下口中的饭菜,月眸清柔看着他。
“在与谁说话。”
谢珩煦手下熟练自然的为她夹菜,淡声道,“袁泊回府了,过来拜谒,看你睡得沉,我便将他打发了。”
蒂莲闻言轻轻颌首,持着木箸也为他夹了菜,眸色动了动思虑道,“咱们进冥魂域,也该调派蓟州的兵,这样胜算会大些。”
谢珩煦薄唇微抿,与她对视道,“就怕骆伽没有那么多药给他们,我想着,不如调兵将冥魂域包围,我们进去,若是一朝不慎可放烟火通信,也好有备无患。”
盈唇抿了抿,蒂莲道,“有箫冽一行同行,顺利进入冥魂域当是万无一失,无论如何,不管是与箫冽还是箫吝合作,先将睿儿夺回来,再做决定。”
。。。
翌日晨起,蒂莲一行人便策马出城,顺着穆斯拉草原一路往东,到得冥魂域外十里的山丘上停住。
看着一望无际的密林,蒂莲面色冷清。
这片林子的数目高耸入天,像是热带雨林,蔓延的热树藤攀爬到树林外,狰狞可怖。
一想到内里毒物从生毒瘴弥漫,而睿哥儿就在里头,蒂莲便觉得心都揪了起来。
山风抚过,邪柔清朗的男声忽然传来。
“只是瞧着骇人,真要进去了,只要能抵住毒瘴,避开毒物,还是很轻易便可到达冥魂域腹地的。”
众人侧头,却见一袭妖艳红衣的箫冽负手踱步缓慢而来,身后跟着十数黑紫面罩铁面具的随从。
风云淡淡一笑,朗声道,“那还得有劳箫兄费心。”
箫冽闻言回以一笑,黑红的瞳仁微动,看向谢珩煦与蒂莲,“好说,本是应当的。”
“趁还不晚。”,谢珩煦薄唇微掀,清淡开口,“阁下是不是应该,与我们细说一番,这冥魂域内的近况,例如,做主的是谁,你与箫吝之间为何结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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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 夺子(二)()
箫冽闻言殷红薄唇微翘,没有说话。
而是站在他身后的璇戟代为解释。
“冥魂域的域主自然是我们主公,箫吝不过是想要夺位的逆贼。”
看来又是一场兄弟相残的狗血剧码。
蒂莲对此不感兴趣,月眸清冽看着箫冽。
“你是如何得知墨色卷宗的,它和你冥魂域又有什么干系,你要得到它,又是为了什么。”
箫冽静静与她对视,半晌抿唇道,“墨色卷宗本便是我冥魂域的东西,过去百年的纠葛现在谁都说不清楚,但我冥魂域的东西,我是一定要拿回来的。”
骆伽闻言嗤之以鼻,“你说是就是?笑话,它在云家密地封锁上百年,那就是云家的东西,你想得到,总要付出能够交换的价值。”
箫冽邪魅的面孔微微紧绷,眸色沉沉扫了骆伽一眼,视线转回蒂莲面上,语气里带出几分正视与诚恳。
“这卷宗的确是我冥魂域之物,否则我为何要费尽心力亲自来寻你,它的存在只有与我冥魂域才知道。冥魂域等待它重新出世已经上百年,正是因为你寻到了仙霞门,所以才给了我们光明。它关系到冥魂域的存亡,没有它,冥魂域内的人生生世世都离不开这黑暗之地,上百年的惩罚,便是再大的过错,也该够了。”
看他说的如此诚恳,骆伽等人纷纷看向蒂莲。
蒂莲的神色依旧淡漠清浅,看不出她的想法。
箫冽与璇戟的眼底掩不住诚恳与期冀,就连那些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随从,都昂着头一动不动看着蒂莲。
似是过了许久,也好像不过是几个瞬息。
蒂莲收回视线,转目看向那片望不到边际的黑暗雨林,声线凉薄。
“冥魂域的存亡,与我何干?”
璇戟瞳孔一缩,紧紧抿唇看向身前的箫冽。
箫冽似是也愣了愣,随即面上神情一变,殷红薄唇勾起,又恢复了那番邪肆又漫不经心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