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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明白她的心思,云世礼海蓝的桃花眸微漾,“再有三个月大皇子便及弱冠,皇家的规矩,是会为他选正妃侧妃的。”
皇室的男儿总是比外面的男儿早熟,何况夏侯霖云还是正统的东宫嫡出,生就为了太子之位培养的,若是不出所料,在他十四岁生辰时,安帝会下旨册封夏侯霖云为太子,并为他赐下德容与出身俱佳的太子妃与太子侧妃。
而这两个妃位,其中之一,必然会是苏家的女儿,至于苏家的女儿能不能成为正妃,便要看安帝的心思了。
这些蒂莲都不甚在意,只不过夏侯霖云若是及冠娶妻,他日夏侯安若是忽然甍了,夏侯霖云继位,苏皇后便没有理由插手朝政。
苏皇后若是不能在朝堂上兴风作雨,那么苏家与谢家还会安然共存,这才是她想要看到的。
所以才能忍了夏侯安这么久哪,不过若是他肯一直这样不动,倒是也可以再多活上两年。
说到活不活的,蒂莲又想起那位卧榻许久的太皇太后,“但愿太皇太后心疼曾孙,多活上半载也好。”
云世礼闻言却叹了口气,“我瞧着怕是悬了,听说近日太医院连个当值的都没有,一众太医衣不解带全守在荣寿宫,保不齐明儿便没了。”
蒂莲便蹙了蹙眉,摇摇头道,“太皇太后若是在夏侯霖云及冠前没了,那为他选妃,还要拖到一年后,这样可真是不好。”
骆伽翻了个白眼,“这事顺天而行吧,该死的时候是活不了的,不过管他成不成家,反正是成人了便好。”
蒂莲浅浅勾唇,当然不一样,若是哪天她突然忍不下去了想要夏侯安的命,介时为夏侯霖云选皇后的可就是苏皇后了,她选的和安帝选的,自然是不同的。
至少安帝不想她苏家独大,可苏皇后却想要一枝独秀啊。(。)
第一百一十章 子嗣()
“管他谁死谁活,你如今还是能操心的时候?”,一直没开口的谢珩煦不由叹了一声。
云世礼看他一眼,樱唇微翘似是故意道,“是啊,多大的事,也没有你肚子里的孩子重要,外面的事有我们,你便安心养胎吧。”
他低声柔语满目呵护,谢珩煦瞧得甚是刺眼,不由炸毛道,“不用你们费心,到底我是孩子的父亲,自然会照顾好他们母子的。”
云世礼闻言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骆伽亦嗤之以鼻,“你?就你现在这状态,谁照顾谁还不一定呢。”
谢珩煦凤眸微眯,“你在我府上混吃混喝,到头来还帮着别人挤兑我。”
骆伽一脸迷茫眨了眨眼,陪着小心道,“别人?这里有别人么?”
谢珩煦见他这副模样,气的鼻子险些歪了。
谁知云世礼又不慌不忙不温不火的道了声,“哪来的别人?阿莲的儿子,日后还要唤我一声‘爹’呢。”
这句话仿佛刺到了谢珩煦,他彻底炸毛,猛的一拍桌子,“做梦!”
所谓情敌见面分外眼红,骆伽和云世礼凑到一起,当然会合伙挤兑谢珩煦咯。
蒂莲看的哭笑不得,伸手拉住谢珩煦的衣袖,低柔道,“你别那么大声。”
她本意是让他小声些,免得惊动外头的丫鬟婆子,可素来温润如春风和熙的云世礼今日也不知怎么了,竟然似是专门寻事来了。
只听他顺着蒂莲的话温温柔道了声,“正是,若是惊着了阿莲可如何是好,你可真粗鲁。”
蒂莲彻底无言,无奈的嗔了云世礼一眼。
谢珩煦面色青黑,端坐在位置上死死瞪着他,好似用了千钧之力才压制住怒火,不至于将面前这扮猪吃老虎的男人暴打一通。
三个人里,明明最终胜了,抱得美人归的人是他吧?
莲儿腹中的骨肉也是他的吧?
为何到了今日,总觉得他却是处于劣势的那个人。
云世礼的确是心里不痛快,特特地来气他的,见谢珩煦气急又不敢发火的模样,顿觉心下舒畅了几分。
骆伽亦是头一次看到温文尔雅仙风道骨的云世礼有这样腹黑的一面,不由嗤笑出声,斜睨着谢珩煦笑的幸灾乐祸。
他笑罢启唇,打算煽风点火再气气谢珩煦,却被蒂莲瞪了一眼,只得识相的撇了撇嘴没再开口。
“世礼。”,蒂莲低声开口,犹豫道,“关于过继子嗣的事情,我想着,毕竟不是小事,这事还得与祖母和爹娘商议过。”
云世礼自然理解,毕竟蒂莲嫁的不是普通权贵,可是百年贵勋的谢家,谢家的子嗣本便单薄,他们家的嫡孙,断然没有随便过继给别人家的道理。
他轻轻颌首,“这事,应当与谢夫人和荣国公商议,征得他们的同意,不急于一时。”
谢珩煦顺了顺窝在心口的火气,冷哼一声道,“不急于一时?我的儿子还没出世,你便巴巴寻过来提了提,我看你比谁都急。”
“子煦。”,蒂莲无奈瞪了他一眼。
面对蒂莲自然是什么话都好说,可面对谢珩煦时,云世礼素来不屑给予好脸色。
“我的确是特特地来提的,就为了让你不痛快。”
凤眸一瞪,谢珩煦薄唇抖了抖,一脸难以置信瞧着云世礼,却见他温和的面色含着笑意,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好似刚才那句厚脸皮的话不是他说的。
“姓云的你有没有搞错?”,谢珩煦气笑了,“现下是你来抢我的儿子,你可有些自知?”
云世礼点点头,淡淡道,“我可没有要抢你的儿子,而是在之前阿莲便答应过我和祖父,我日后要抚养的,是她的孩子。”
气到极致已经没了脾气,谢珩煦嗤笑道,“你脑子抽疯了?!莲儿的儿子自然是我谢珩煦的儿子!”
云世礼则不轻不淡的看了他一眼,倨傲道,“你放心,我不会当他是你儿子的。”,我会将他当做自己的亲生子。
面对今日这位脸皮厚到极致的云侯,谢珩煦着实无言以对了。
他确信,云世礼的确是抽疯了,意识不清楚,否则怎么会说出这样的鬼话来。
蒂莲在旁看着二人斗嘴,颇为无奈,而骆伽则一边啃着苹果看的津津有味,不时还想要添把柴火,生怕这火烧不起来。
“蒂莲,你这胎若是儿子,那可是嫡长子啊。”
蒂莲白了他一眼,不予理会。
然而这话却是点燃了谢珩煦,他一拍桌子豪气冲天道,“正是,我谢珩煦的嫡长子,断然没有过继给别人的道理!”
骆伽煞有其事的点点头,“不过下一胎再生个儿子,也正巧,你俩就不用争了。”
蒂莲无语,谢珩煦眉心紧蹙道,“人说开花结果,保不齐这一胎是女儿,下一胎是儿子,那也是我谢珩煦的嫡长子。”,言罢颇觉得自己机智,得意洋洋的瞧了云世礼一眼。
清雅出尘的云侯不以为意,慢条斯理的捋了捋袖子,温温然笑道,“无碍,总还会生第二个儿子的。若是后面生了几个皆是女儿,我也不介意跟你同当爹,云家家业传给阿莲的独子,也是好的。”
谢珩煦彻底噎住,咬着牙气笑道,“云世礼,你抢别人的儿子还蛮上心的,这么辛苦,怎么不自己生一个去!”
这话一落,不明事理的骆伽还眉飞色舞一脸期待的看戏,巴不得二人一会子打起来。
而蒂莲却是面色一顿,忧虑的看向云世礼,却见他温和的面色不变,低垂的眼睑轻掀,海蓝色的桃花眸沉的仿佛渊起漩涡。
蒂莲心下一怔,连忙开口道,“子煦,这是我许下的诺言,你不要寻事。”
谢珩煦颇觉得委屈,怎么是他寻事,在他看来分明是云世礼在寻事。
蒂莲无奈,忧虑的看向云世礼,毕竟不能生孩子这是一个男人的隐痛,这事不能公之于众,所以才招来谢珩煦这样不满。
然而云世礼却似并不在意谢珩煦的话,只见他静了一会儿,便温声悠缓道,“我儿子的娘被你娶走了,你让我怎么生?”
这话就有些无赖了,蒂莲从无奈到无语不过瞬息间,随后不雅的翻了个白眼,厉声叱责三个幼稚的男人。
“你们如此口无遮拦,眼里还瞧得见我吗?!都给我出去!”(。)
第一百一十一章 国丧()
蒂莲自然不是真的生了三人的气,自那日后骆伽依旧在凌登居出出入入,自在的好似自己家。
云世礼也时不时登门,每次都与谢珩煦互掐。
在这样诙谐的气氛里养胎,蒂莲觉得自己的修养都提升了一个层次。
不过这样的日子却也惬意,每日吃吃睡睡逛逛园子,闲暇了还能看真人版的斗鸡,的确有趣。好几次蒂莲都险些要嗑着瓜子在旁鼓掌了。
转眼一月过,四月底至了深春,百花齐放的芬芳盛季里,却独独一阵预料之中意料之外的惊雷。
乾华四年四月廿八,深夜里下了这一年的第一场春雨,初晨天亮后还不见缓和。
蒂莲倚在窗边捧着青玉簪花小碗一口口抿着苦甜苦甜的安胎药,时不时喝的眉心都蹙成了疙瘩,吐着舌头呼口气,又会接着喝,然而一双清明的月眸却眨也不眨瞧着被打落了一院子的白梨和海棠。
骆伽支着胳膊半趴在窗栏上,不时侧眼瞅她,哼笑道,“瞧什么瞧,你如今的日子都闲到这个地步了?看个雨打花儿落都看的这么着迷。”
蒂莲闻言垂目白了他一眼,“我是蛮闲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深居简出吃喝拉撒,终日过的像某种养膘了待宰的动物。我看你也蛮闲,如今可以改行做孕夫了。”
白净的面皮抽了抽,骆伽翻了个白眼咬牙道,“你以为我喜欢整日围着你转?我若是敢离开,被谢珩煦和云世礼知道,那还了得?一个狠戾无情,一个外软内硬,我还想好生多活两年呢。”
随手将空了的药碗搁在软榻小几上,蒂莲跪坐在窗边,跟他摆出一样的姿势怔怔瞧着窗外,声音颇有些有气无力。
“你说,偶尔翻翻账簿就那么不可思议吗?”
骆伽亦有气无力的哼了一声,“云世礼不是说了,伤神么?有谢珩煦处理,你别操心了。”
“我不操心,有什么事需要我操心?”,蒂莲鼓了鼓腮帮子,“如今我离五体不勤四肢残废不远了。”
骆伽当即‘呸呸’两声,“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二人正自闲的发慌斗嘴玩儿,转头便见一清挺的灰衫身影自雨幕后的廊道下绕过来,近了看正是刘君尘。
骆伽修眉一挑,“谢珩煦在耳房吧?他怎么往正屋来了?”
蒂莲闻言转身下榻,“自然是有话要通知我。”
见她出了里屋,骆伽也跟着一跃而下追了出去。
刘君尘走的很急,袍摆湿了大半,他跨进门便瞧见蒂莲,一边大步靠近一边低促道,“姑娘,昨夜子时,太皇太后甍了。”
蒂莲闻言一怔,便听跟着身后的骆伽怪叫一声,“真死了?老婆子怎么如此不经念叨。”
蒂莲没有理会他的粗鲁,而是扶着桌案坐下,静静沉思。
却是谢珩煦打了帘子进来,见刘君尘在,便没有说话,垂着头安安静静坐在了蒂莲身边。
骆伽见状冲刘君尘摆摆手,“刘先生去忙吧,这事我们知道了。”
刘君尘看了谢珩煦一眼,低应一声,“哎,姑娘,那我可要去请云侯过来?”
蒂莲轻轻摇头,浅笑道,“先生去铺子里转转吧,国丧期间,怕是食客欢又要改素斋词牌,这事世礼应当也知了,到时他自会过来的。”
骆伽亲自送了刘君尘出门,青篍取了把伞等在门外,见二人出来便递给了刘君尘。
骆伽见状轻轻颌首,目送刘君尘走远,才返回屋内,蒂莲二人已不在外间,他便径直往内室去。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一进门便听谢珩煦叹了一声,不由反手将门掩上,踱步靠近桌边落座。
蒂莲看了他一眼,清浅道,“好在镇魂蛊的事情还未弄清楚,安帝那里,只能继续维持着现状了。”
骆伽翘着腿叹了口气,“只是这国丧期间,百官家眷皆要入宫为太皇太后守灵,整整七日,又是春深,哪怕是日头不毒,这一去便是几个时辰,你这身子骨如何吃的消?”
蒂莲无谓一笑,“不碍事,我自有分寸。”
果然,这日不到午时,宫中便发了旨意,要京城内所有权贵家眷每日入宫在太和殿前跪诵佛经,为太皇太后祈福。
谢夫人特地派了苏氏来叮嘱蒂莲,“介时意思意思便罢,你的身子与她们不同,便是告了病退,亦是合情合理,没人会说不是的。”
蒂莲颌首笑应,“母亲放心,我知道的。”
然而她连护膝都准备好了,傍晚时分宫里却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