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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向左相府和谢家示好,因为这两家联合起来足以能压制苏家,这样一来,苏皇后被大皇子此举刺激了,才会向安帝吹风,派了大皇子离京,然后设计要害江歌,以期告诫相府和谢家,要安守本分。
可她为何要伤苏瑾。这是苏寒想不通的,这不合情理啊,即便是心里不认同苏寒这一脉,可好歹表面功夫还是做的。
他这样想,却也无意识的说了出来。
蒂莲见状淡声道,“伤歌儿是目的,伤苏瑾却是临时起意。她既忍不住要警告我们,自然不会让我们猜不到这是她下的手;却又害怕我们知道了是她下的手,会怒极反噬,真的和大皇子联合起来。伤了苏瑾不过是为了掩饰,毕竟不管苏家人如何看待他,可外人眼里他的确是苏家人,既然他也受了伤,此事便是犹疑有人谋害,也猜不到会是她苏皇后。正是这样瞻前顾后优柔寡断,才反倒暴露的太过明显。”
苏寒的面色已经沉得发黑,蒂莲却面不改色总结一句话刺到他心里去。
“简而言之,苏瑾不过是苏皇后用来做隐蔽的靶子,他是死是伤,苏皇后毫不在意,苏家即便是事后知道了,也不会放在心上。”(。)
第一百四十六章 竹林面圣()
自怀恩伯府出来已近晌午,刘君尘坐在车辕上,回头看了眼府门处,见怀恩伯苏寒负手伫于原地目送她们离开。
不由低声询问道,“姑娘今日此行,可是为了挑起苏家内部的不睦?”
车厢内的蒂莲闻言失笑摇头,月眸清芒闪烁不定,“自然不是。”
见她不愿多说,刘君尘识趣的没有再追问,“可是要回相府?”
然而未及蒂莲应声,马车便被突然出现的一人拦住,车身一个急停,蒂莲稳住身子掀起车窗往外探。
黑衣佩剑的人,正是莫觞。
蒂莲蹙眉,等在此处,可见是早便知她去了怀恩伯府的。
“江小姐,故人有请。”,莫觞大步走到车窗边,抱拳一礼沉和道。
浓睫低垂遮住眼帘,蒂莲浅浅勾唇,“莫侍卫,我如今不便入宫,你替我传话给陛下吧。”
莫觞自然预料到她会回绝,故而神色不变道,“陛下今日微服出宫,江小姐请随属下走一趟吧。”
不想入宫面圣,皇帝亲自出来见你,你总推辞不了了。
时至初夏,树荫烟绿飒飒,清日穿过缝隙投下晃人眼目的斑驳,蒂莲眼睑低垂缓步跟在安帝身侧,刘君尘则与莫觞和凤羽带的御林军落后十步远。
他的神经紧绷,额际生汗,眼睛盯着前面的二人都不敢眨一下,生怕蒂莲便在此出了意外。
已经过了两刻钟的功夫,安帝终于停下脚步,回身看向蒂莲,眉目温润声线柔和。
“可累了?不如在此处歇歇脚。”
蒂莲扫视一眼,此处是元华寺的后山,他们如今停留之地青竹环伺,面前五步处是一淌清泉,清悦的流水声与微凉的空气令人身心舒畅。
于是浅浅勾唇,颌首赞同。
安帝温和一笑,回首示意,莫觞便接过身后侍卫递上的锦垫,上前扑在活泉湖边一平坦的石面上。
待到莫觞返回,刘君尘见一行众人纷纷要后退,不由面露忧虑,站在原处不动。
凤羽见状抬手握住他臂弯,腼腆笑着低轻道,“先生请吧,不必多虑,陛下不会伤害江小姐的。”
这个少年瞧着文文弱弱,但力道却不小,刘君尘甚至都不能挣脱,只能被动的跟着他们退开,好在一众人停驻的位置还能清晰看到安帝与蒂莲的身影,他才不由微微松了口气。
安帝掀袍落座在锦垫上,侧头向蒂莲伸出手。
望着面前宽大修长的手掌,蒂莲淡淡一笑,并未接受他要扶她的好意,而是拎了裙摆自行坐下。
看她刻意坐在锦垫的一头与他拉开距离,安帝指尖微曲缓缓收回手,定定看了她半晌,随即转过头目视前方,抿唇开口,声音却含笑。
“强行将你带过来,生朕的气了?”
蒂莲端坐着,神色安和淡薄,月眸浅含笑意看着青山绿水,并没有应他这句自作多情的话。
看她不吭声,安帝苦笑扯了扯唇。
“看你今日自怀恩伯府上出来,怕是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你也该生气的,朕口口声声说爱你,却放纵了皇后的作为。”
每每看到他这副对自己一派深情的模样,蒂莲便觉得恶心。
她深吸一口气,清淡开口,“陛下的确该愧疚,否则无颜面对长公主与歌儿。”
安帝面色一怔,有些难堪。
“朕,不是不想为他们讨公道,只是霖云不两个月及冠,朕便要册封他为太子,这个时节,不宜动皇后。”
蒂莲勾唇,“是啊,立太子关乎国之根本,当然还是国事重要些。”
安帝的神情有些苦涩,“为何朕做错一点事你便百倍的记着,朕对你好,对你宽纵,你便不记得呢。蒂莲,你何时对朕也能像对云侯一般呢。”
盈唇微抿,蒂莲清眸微深,“陛下,你与世礼,自然是不同的。”
“有何不同?”,安帝自嘲一笑,语声微哑带出些失意,“抛开身份,朕与云世礼都是一样的心思,你能对他万般宽容,可对朕,却百般苛刻。”
蒂莲失笑,侧目看了他一眼,语声意味深长,“陛下的心思陛下清楚。”
安帝蹙眉,“你这是何意?朕除却对你,还能有何心思。”
蒂莲顿觉倒胃口的紧,语气便透出些不耐,“正是因为陛下行事总是表里不一,所以蒂莲才愈渐不想要应付。”,言罢亦不看他的脸色有多难看,接着道,“今日陛下非要见蒂莲,所为何事便直言吧。”
“你便如此不想见朕?!”,安帝气怒交加,掌握成拳,看着身边的女子,却是又恨又爱。
既想拂袖而去再也不惦记她,却无论如何也移不开腿。
他多次被她气得要杀人,也多次对自己下令再也不想她,可偏偏转眼又是惦记起来。
安帝觉得,自己此生若是得不到这个女子,便是下了黄泉亦不能安心投胎。
可她,却又是逼不得的。
这样想着,安帝沉黑的眸子暗的阴郁,他努力压制住怒火,只觉得胸口烧的灼疼。
剧烈的喘了几口气,安帝绷着脸沉声道,“朕今日非要见你,除却全了私心,的确还有别的话要说。”
蒂莲低垂眼睑,清冷的眸色闪过一丝冷嘲。
见她不应声,安帝更气,语气便不甚好,“皇后会有此举是为了什么,你应当心知肚明,眼下苏家与谢家对上绝不是好事,你莫要赌一时之气,先记下她的过错,日后再算吧。”
赌一时之气?蒂莲失笑,“陛下来说,什么时候才是苏谢反目的好时期?”
安帝静了静,沉声道,“再有两个月便是霖云的及冠日,介时朕会为他赐妃,苏家的女儿,不会是正妃。朕也不希望外戚把政,眼下先稳住皇后与苏家,等到霖云的太子之位坐稳,朕也会削薄苏家的势力,倒时你再行事,会便利许多。”
蒂莲顿觉可笑至极,她可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和安帝联手。
收拾苏家,在他们看来有些困难,但在蒂莲眼里,就要看心情如何了。
“陛下就如此笃定,我会支持大皇子?”
“若非如此,你又何必往怀恩伯府走这一趟,不正是知道所谓这苏家二房,其实与成国公府不睦?你要说服苏寒,若非以大皇子的名义,他岂会信你。”
(。)
第一百四十七章 撕破脸()
蒂莲眸色微动,夏侯安你果然城府极深。
“所以说。”,蒂莲淡漠开口,“陛下之所以放纵苏皇后,不止是因为要稳住苏皇后和苏家,说到底还是为了逼我支持大皇子,蒂莲如此说,没有错吧。”
安帝惊怔失语,“蒂莲,朕在你眼里,竟是这样的人么?”
蒂莲不与理会,而是抚裙起身,垂目看着安帝,一字一句清浅道,“不止如此,你还想要利用我助你推翻苏家是么。当初利用我除去赵御史,利用我除去夏侯曦,今日又想要利用我作为你对付苏家的刀剑,以助你稳固夏侯霖云的太子之位。”
安帝的神情已慢慢收敛,半晌垂下目没有再开口。
事到如今既然都已挑开,蒂莲也懒得作表面文章。
她清冷一笑,“夏侯安,一个人即便是再足智多谋,也绝对做不到万无一失。过去是我自作聪明技不如人,被你几番利用。而如今,你的心思,我猜得透,过去的事情无力改变,但今后的日子,我江蒂莲也绝不会再被你蒙骗。夏侯霖云继位是我乐见其成的,苏家我也会去对付,在这两点之上虽然你我达成共识,但除此之外,我们依旧不会和睦相处。”
言罢,蒂莲优雅转身,缓步踱下大石,往刘君尘等人的方向走去。
安帝紧随着起身,转身看向她纤细的背影,清厉的话语中难掩歇斯底里的情绪,“朕已答应你不会强迫你入宫,甚至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你以下犯上,容忍你做出对朕不利的作为,如此还不够吗?!若是因着之前朕屡次利用你之事让你难以释怀,朕向你道歉。”
在他开口时,蒂莲已停在了原地,闻言缓缓侧身,平静而淡漠的看着他,“若是为着之前争位时的几次利用道歉,蒂莲早已释怀,可陛下所作所为,已经不止于此。陛下做了什么,想来不必蒂莲一一揭穿。”
安帝神情黯然怔忪,片刻面露疲惫,嘎哑道,“朕如何做你才肯原谅朕,难道非要朕绝了对你的念想,非要朕死,你才肯罢休是不是!”
蒂莲清淡的素容便浮现几分惋惜,终究,夏侯安还是不肯承认他对谢珩煦所做的事,还有埋藏在他内心深处真正的诡思。
没有必要再多言,蒂莲转身径直离去。
安帝怔怔望着她纤丽的背影仿佛融入竹林画卷般渐渐消失,心下莫名酸痛不安。
自己做了这样多,连帝王的尊严都放下了,只求她能亲近自己一分也好,可换来的,终究是她不屑回首一眼的厌恶与冷漠。
四周仿佛静的无声,安帝的眸子暗中涌红,半晌忽然闭上目,双臂张开径直向后倒去,随着沉闷的落水声,溺水的窒息感正是诠释了他此刻的心绪。
“陛下!”
纷杂的惊呼声含着满满的惶恐不安,安帝只觉被人自水中捞起,呛咳着睁开眼,却是莫觞惊恐的面孔与凤羽惨白的容颜。
微微闭眼,安帝摆摆手推开二人,在一众护卫中自行站起身,平静道,“无碍,脚下打了滑。”
一众御林军皆吓得面无人色,战战兢兢的护卫着帝王上岸,莫觞接过一侍卫褪下的披风,颤声上前,“属下冒犯了。”,言罢将披风裹在安帝身上。
事实上,尊贵如一国之帝,披一个小小士兵的披风,的确是受了冒犯。
然而安帝此时已不计较,只是神情怔忪面无表情,裹了披风便大步向外走,一行人紧紧跟上。
走到停驻马车的地方,安帝驻足侧目看向通往京城的方向,沉缓道,“就这样走了?为何不派人护送。”
莫觞抿唇垂目,凤羽看了他一眼,便微垂首低细道,“回陛下,早在一刻钟前,荣国公世子便带人寻了过来。”
安帝闻言冷沉的面色微厉,哼笑一声道,“来的倒是快,怕是一直便派人暗中护着她,才能这般早得了消息。”
笑罢又不由想到,是怕自己对蒂莲做什么,才如此周密护卫的吧。
可笑,她若是不肯,自己又能做什么呢?
这样想罢,安帝心下沉叹一声,利落的上了马车,冷声道,“回宫。”
马车行驶的不快不慢,但因道路颠簸,蒂莲只得靠在车壁上才能稳住身子。
她眸色清沉不知望着何处,正自走神,便听车外伴随着蹄蹄哒哒的马蹄声传来骆伽气急咬牙的声音。
“你说说你,好好的找人寻我回来陪你一起去便不成,有那么急要独自去?”
“这次是安帝,鼻孔朝天尊傲惯了,才不屑动什么歪心思,下次若是换了别人呢!”
“你是怀了娃娃,又不是自己缩了回去!怎么脑子还变得不好使了!”
诸如此类霹雳啪里一大堆在责怪她,蒂莲无奈的捂住耳朵隔绝噪音,然而却并未起到效果。
不由气的甩了袖子,猛的掀起车窗,当即被飞扬的尘土呛了一脸,狼狈的掩面咳嗽起来。
骆伽见状气的鼻子都要歪了,俯身一把扯了她掀起的窗帘甩回去,看着窗子再次被遮挡,不由又骂了一句,“说你脑子不好使你还真的不好使啦!”
蒂莲无言以对,翻了个白眼,却烟尘呛了一脸,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