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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班的班主任看到了这一幕,她走到了班主任的跟前耳语。那个老师和姑姑是好友,她听姑姑和她讲过关于我家的事情。班主任听完了以后又叹了一口气,蹲下身子到我的旁边:
“徐善平,你拿着的作业到教室里写完吧。下课之前写好给我,能做到吗。”
我眼眶里已经有些泪水了,但是得到了原谅之后还是点了点头没有哭出来。
那是姑姑第一次被叫到了学校里,老师和她说明了情况,姑姑也向老师道明了昨天晚上发生的情况。那是我第一次听见从老师的嘴里说出“可怜”这两个字,那个时候的我不以为然,现在想起来却难堪的很。
从那天开始,我们家的事情就在学校里传开了,姑姑本来是一番好意希望老师能体谅我。可是却被一些贪玩的同学在班级甚至学校里面传开了,都管我叫可怜娃。其实最为兴奋的应该就是韦力了,从那天起,我变成了他的“重点关注对象”。
自此,我有一个神经病的父亲,还有一个艰难的家庭,就成为了我脑袋上的标签,所有人看到我都会情不自禁的摇摇头或者咂咂嘴。那些不堪入目的表情,丑陋的令我发指。
“哟,这不是那个可怜虫嘛,回教室了阿,去办公室干嘛了,是不是又被班主任骂了?”
韦力一脸嬉皮笑脸的跑到我的面前,说完就对着我做了一通鬼脸。我本不想搭理他,可是就在我想从他身边走过去的时候,他却用力地推了我一把:
“你这个人怎么这个样子,我跟你说话你都不搭理我,你有没有礼貌啊。”
我抬头瞪着他,他反而笑的更开心了:
“哟,怎么了,你这个小眼神。还想打我阿,你这个小不点。你爸是废物,你也是废物。你这个矮冬瓜,矮冬瓜,矮冬瓜。”
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我知道自己打不过他,也被他说的哑口无言。只能转身跑到一个没人的角落里哭了起来,姑姑和班主任在办公室聊着天,谁也没有发现这件令我蒙羞了二十几年的事情。
第一百五十七章 离婚二部曲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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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课之前,我还是按照学校的要求回到了教室,双手摆在桌面上,装作一脸认真地看着黑板。可是没有人知道我心里有着怎样的苦楚,我不敢回头看,我生怕一回头就看见韦力那张嬉笑的脸,那实打实就是对我彻头彻尾的嘲笑。
老师没有在意到我的面部表情,也没在意到我害怕的神情,只是自顾自地上着课。下课之前,我看见姑姑在教室外面朝我招了招手,我本该笑脸相迎,但我也只是对着他招了招手。老师看到我这样的举动本想呵斥我,但是看见窗外的姑姑就闭上了微张的嘴。
一下课,我就撒开了腿往外跑,全班的人都像是在看奇葩一样看着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有这样的举动。自那以后,我在学校里的时候,除了与徐涛两个人相伴通行,几乎都是一个人呆着。无论是同班同学亦或是学长都觉得我是一个奇奇怪怪的孩子,并不愿意与我接触。
我那个时候多希望自己能快些长大,希望自己能快点度过这小学六年,哪怕只是升入初中也能让我的生活过的没有这么煎熬。
那天我回家的时候,看见一辆眼熟的自行车停在大院的门口,那辆自行车就是姑姑的。我静静地踮着脚尖走进大院,把书包放在了大门口的桌子上。走过走廊,看见姑姑正站在厨房里,他的对面就是我的父亲。父亲看起来一脸的怒色,姑姑好像在竭力在向他解释些什么。我好像明白了什么,低着头默默地走进了厨房。
父亲看见我走进来,快速地站起身走过来对着我的右脸狠狠地甩了一巴掌。动作之迅速,姑姑都没反应过来,等她伸出手拉住父亲的时候,我已经被那个巴掌扇退撞到了墙上。脸上火辣辣地疼,耳朵里嗡嗡嗡的响,我一时间有些眩晕。父亲抬起手指着我:
“小畜生,你给我过来!”
我不敢违背他的意思,只好走到他的面前,结果还没站稳,父亲的手掌再次打在我的脸上,打的是同一个位置。耳朵里瞬间传来一阵尖锐的声音,姑姑用力地拽住了父亲把他推到了凳子上。我感觉到有一股咸咸的暖流进入了嘴里,我伸手朝着嘴巴抹了一把,鲜血色的血液出现在了我的掌心。这时姑姑在反应过来,赶紧找了几张纸把我的鼻孔堵住,然后找了热毛巾给我擦了擦。
父亲被她推回凳子上之后就没再站起来了,也没管我,只是自顾自地看着报纸。太婆之前到外面割菜去了,回来的时候看见姑姑再给我擦血她就明白了一切:
“民丰,你是不是又打平平了,你是发了什么神经又要打孩子。”
父亲把报纸放下看着太婆:
“刚刚徐玲跑过来跟我说,今天这小兔崽子上学迟到,作业还没写完。昨天那么多时间他干什么去了他,这么多作业都写不完,你说这不该打?”
太婆把手中的拐杖往地上敲了几下:
“他昨天为什么没有写完作业你心里没数吗,你把他绑在电线杆上,他怎么把作业写完。明明是你自己的错还要打他,你脑子里是不是进水了。”
父亲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
“有你什么事情啊这里,你烧好饭了么就赶紧去前面吧。小玲你带着奶奶一起回去吧,别在这烦人了。”
姑姑看见自己的哥哥变成这样,一时间觉得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以前的他哪会是这个样子,姑姑低下头叹了口气把手里染红的毛巾扔到了铁盆里揉搓了一会儿。接着看向了父亲:
“那你不要再打孩子了,我带着奶奶先过去了。”
父亲不耐烦地点了点头,姑姑扶着太婆走出了大院。不知道为什么,眼看着这两个能够保护我的人离开了大院,心里的害怕感油然而生。直到大门被推开的声音,爷爷和母亲几乎是同时到家的,不同的是爷爷只是看了我一眼就进了自己的房间,母亲则是走到了我的身边。他看见我脸上残留的血迹还有铁盆里被毛巾染红的水,她即刻就站起身走到厨房里看着父亲指着我:
“你又发什么神经把孩子打成这个样子,你吃了疯狗肉了吧你!”
父亲抬头瞪着他:
“他不听话我还不能打他?你一回来就跟我这个态度,我看你是不想过安生日子了是吧。”
母亲心疼地流下了眼泪:
“徐民丰,你居然有脸跟我说过安生日子,到底是不想好好过安生日子。你说说看,我从跟了你以后过过几天安生日子啊,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可你呢,欺负欺负我就算了,孩子还这么小,你天天这么大他,他是你亲生儿子阿,你就这么对他,你这个人怎么狠心。”
父亲把报纸重重地拍在餐桌上,酒水从杯子里被震了出来,抬头用恶毒的眼神瞪着母亲:
“你说什么呢你,你没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一吵架你就找你姐,一吵架你就找你姐,你把我当什么,现在你全家都把我当什么东西看待呢,还不是你干的好事。我一个男人,一家之主,教训自己的孩子怎么了,我自己的儿子我打打他怎么了。你自己问问他,你是不是心甘情愿被我打。”
说完这话,他看着窗外的我:
“来,平平,你告诉你妈,你是不是心甘情愿被我打的。”
母亲通红着眼睛看着我,我不敢反抗父亲,之得点点头,可是父亲却瞪着我,冲着我吼了了一声:
“说出来,你没嘴阿!”
我噙着眼泪:
“是,我是心甘情愿地被你打。”
父亲好像还是很不满意,我低着头,他看着我,他快速地冲到我身边又给了我一巴掌,把姑姑给我用来堵住鼻子的纸打了下来,鼻血再次喷涌而出。
“怎么,你噘着嘴干嘛,你很不服阿你,我打你你是不是不服。”
说这话的时候,他指着我的鼻子,我忍着自己不哭出声:
“服。”
父亲指着我看向母亲的方向:
“听见没,他说他服。这是我儿子,我打他两下不行吗?”
母亲别过头不忍看着我的样子,小声地说了句:
“你真是疯了徐明丰。”
父亲这才放过我,走进了厨房从母亲的身边走过去,把桌上的烟和打火机揣在自己的兜里,走了出去,骑上了摩托车,走之前对着我说:
“这饭我是吃不下去了,你把你鼻子擦擦,别一副很委屈的样子。跟你妈吃饭去吧,吃完了把作业好好写完,要是再让我听到你作业没写完,你就等着吧你。”
这时我才松了一口气,母亲走到我的跟前,把铁盆里的毛巾拧了拧擦了擦我的脸,然后找了纸巾把我的鼻子再次堵上了。母子二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母亲眼含着泪水摸了摸我的脑袋:
“好了,没事了,你去吃饭吧。吃晚饭我陪你把作业写完,快去吧。”
这个时候,父亲应该是去阿勒家里打牌去了,每每在这个点出去他总是在那。爷爷会比他早去一些,他们不在一个桌子上玩。
母亲拉着我的手一起坐在了餐桌上,这时我才哭了声音,心里的委屈扭曲着我的五官和内脏。泪水滴落在眼前的饭碗里,米饭吃进嘴里都有些咸味儿。母亲用食指擦了擦我的脸颊上的泪水,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母亲手指的变化。
原来长期在那样的厂里上班,手指会越来越粗糙,但是我没有表现出不适,硬挤了一个笑容出来,往碗里夹了点菜大口大口的地吃完了一碗饭。转身走出厨房,把桌子上的书包取了下来,打开大门口的日光灯,用两张长凳堆在一起。因为大门口的空间着实是有点大,日光灯无法让这个空间光线充足。
我拿起卷笔机把铅笔放在了中间的空洞中,把笔削到十分尖锐了就在纸上描着红贴。那天我已没有了玩下去的兴致,把心思都放在了写作业上。那时候的作业稀少,所以没过多久我就已经写完了。虽然看着作业本上的字达不到优的水平,但是勉勉强强得个上还是不成问题的。
母亲收拾完厨房出来的时候我已经写完了作业在收拾文具了,她笑了笑夸我今天有进步,作业写的这么快。
可是就在我收拾文具的时候,我听到了一阵熟悉的引擎声音,摩托车的光亮很快就从窗户外面照射进来。父亲推开了大门走到了母亲的面前,母亲被他吓得倒退了两部。父亲右手食指和中指间还夹着一根烟:
“我在阿勒家玩的,身上的钱输光了,你借我三百块钱,我明天还给你。”
母亲撇过头叹了口气:
“你这说的什么话,我把自己的钱输光了就来问我要。我哪来的钱给你,平平上学乱七八糟的都是我来出的钱。我工资就那么点,你这个男人倒好,口口声声说是一家之主。一分钱也没见你挣到,现在反而来问我要钱。你以前赌钱输光了也来问我要钱,都没见你还给我过。我现在哪还有钱给你?”
父亲每次在输光钱的时候都不会露出凶狠的神色:
“我这次真的还你,快点,人家还在等我呢。借我三百块钱明天我就还你,我挣得钱都存着呢,过几天安个太阳能,再买台电视机看看,行不行。你快点,人家真的还在等着我呢。”
母亲怕如果再不给他,等会儿父亲凶相毕露了那可不是好受的。于是从兜里掏了三百块钱给他,父亲拿了钱把烟扔在了地上踩灭。出门之前看了我一眼:
“哟,今天作业写得倒挺快的,等会儿我回来的时候给你带瓶可乐回来。”
其实父亲给我的印象就是这样,总能在给你一巴掌后再给你一颗枣。但是小时候的我从来没有感受过来自父爱的温暖,所以他的小恩小惠我都会觉得是一种幸福。刚刚还陷入痛苦中的我立马就开心了起来,一个人跑到了楼上玩起来奶奶给我买的玩具。小时候的最大的快乐之一就是来源于这些玩具,亦或是和徐涛在一起玩耍吧。
就在我认真地研究着机器人暴打恐龙的时候,我听到了来自外面一阵奇怪的声音。是木棍敲击铁板的声音,神似但又多了些好听的部分。声音里有些空洞,余音持续的时间也略微要长点。虽然每一声都一样,但听的人不由自主的很安静。我放下了手中的玩具。
走到了阳台看向了窗外,外面的光纤很暗。我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一个手里拿着木棍在地上乱戳的人,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在敲击,从他走路的样子我判断他可能是个瞎子。因为他敲的十分好听,所以我趴在了窗边听了一会儿直到这声音消失。说来也奇怪,本来想等着他走到路拐角路灯处,可以稍微看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