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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一桶一桶的水并不能缓解如此庞大的火势,但为了不让它殃及其他的屋子也只能一趟一趟的跑。消防车赶到了现场,把水管接好之后就立即开始了救援,消防车的水要比接的水来的猛。眼看着火势渐渐地小了下来大家心里的石头也算是放下了,没过多久天上也下起了雨。
粗壮的水柱加上天空的细雨很快就压制住了火焰,最后成功扑灭了火势。消防队员因为无法辨别失火来源,问了几句之后就离开了。好像一切的真想只有我和那个瞎子知道吧。或许,他根本就看不到火灾的发生,如果看见了,又怎么会不通知其他人呢。
大家好像不愿意去追究火灾的来源,因为在他们的认知里,就算是有人故意放火也是不会承认的。那个老屋时常有人经过,所以那些老妪在聊天的时候猜测是有的人抽烟的时候把烟头随手一扔使然,最后的责任谁也没有落着。
家里人的心情都很沉重,火扑灭之后都回到了各自的家里。父亲好像无所谓似的吃了饭之后就跑到了阿勒家里打牌去了,母亲也不在乎这些事情。没有人注意到太公脸上的失落和痛苦。那是曾经他一手盖起来的屋子,那是他以前生儿育女的地方,老屋对他来说有怎样的意义谁心里也不清楚,或许太婆能了解一些吧。
自那以后,太公再也没有想过去编制笤帚,而是每天闲时都会去小店里打打麻将。我也很少能跟太公一起看电视了,心里总是有些失落的。
突然有一天,父亲告诉我今天要到前面去吃饭,说是有什么好事要发生。母亲带着我一起到前面去了,我见到了一个陌生的男人。这个男人的名字叫刘民,今天一家人在一起就是为了宣布一件关于姑姑的事情。那就是她就要结婚了,这个消息让父亲十分的开心。
刘民是一个刑警,看人的眼神总是有些犀利,我不敢直视他的眼睛,生怕被他看穿心里的小九九。姑姑是教室,两个都是为了祖国伟大事业奉献的年轻人,他们的结合受到了不少人的祝福。最后他们决定在不久的时候就成婚,我心里是没有什么感觉的,总觉得好像这件事情没有什么地方是值得我衷心祝福的。
对我来说,唯一能让我开心的就是可以拿红包了吧。
姑姑结婚那天,我已经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因为那天只有吃饭的时候我出现了,其他时候都是他们在忙活。就这样,姑姑也算是嫁出去了。后来我不记得是谁,但有一个人告诉过我他们相识的场景。
刘民出门去跟踪一个很大的罪犯,听说是一个大毒枭,但在路上遇到了跌倒了姑姑。刘民顺手把她扶了起来,就这样他们就认识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刘民和姑姑大喜的日子上,我的这位姑父看爷爷的眼神总有些不对,两人在敬酒的时候也没有说过一句话。他们都在各自开心地喝着没有发现,唯独一个人安静坐着的我观察到了这个小小细节。
婚后没多久我就得知姑姑怀孕的消息,全家人都为了这个消息开心了好一阵子。我心里也是很开心的,毕竟我又多了一个弟弟或者妹妹总是好事嘛。
那个小公园终于算是修好了,最后成型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是个健身广场。只是周围用一条小池子环绕了,看起来风景格外的好。我记得这个广场刚修好的时候,池子里有一条十分大的锦鲤,总觉得这条鲤鱼是有灵性的。
它游得非常慢,但看着让人十分舒服。许多小孩子都在岸边拿小石子丢它,但无论怎样都是丢不中的。
但这条鱼在池子里只呆了有一天左右,深夜的时候就被人偷走了再也没有出现。后来,广场的池子里就换成了许多小小的鲤鱼,虽没有那条巨物看起来惊艳,但也确实十分养眼。
我后来得知,孙甜的外婆家就在那个广场的附近,于是自那以后我每天晚上都会出现在那个广场上。大部分时候她都会随她奶奶出现,但也走的早,我们聊不了几句她就离开了。甚至有时,我在那等到深夜,她也不会出现露个脸。
那个时候有一个玩具突然在街上盛行起来,那就是扭扭板,是一种比较简单的滑板,适合小孩子在一起玩。我从小虽然日子过得苦,但却十分容易羡慕他人,我看着别的孩子都有这样的玩具。于是我心里也产生了妒忌,那是我第一次向父亲开口想买一个玩具。
“爸,我想买个扭扭板。”
父亲把手里的报纸放在一旁看着我:
“那是个什么东西?”
我低着头看着碗里的饭,生怕父亲的脸上是严肃的神情。
“别人都有的玩,就我没得玩,人家也不愿意借给我。就是现在好多人都在玩的那个,我好多同学都买了。”
我当时是没有看见父亲的脸色的,但没想到的是父亲竟然答应了:
“好,你把碗里的饭吃完了,我就带你到街上去买一个。”
接着他就继续拿着报纸看了起来,我当时的心情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达。那是父亲第一次给我买玩具,也是唯一的一次。我第一次感受到父亲心底里原来还是疼爱我的。
那天,他没有骑摩托车,而是带着我在烈日底下一起走了过去。路上跟我讲了许多事情,都与平日里不一样,他指着路边各种东西告诉我它们的来历,我听的十分认真。也是那个时候开始,我最大的知识来源竟然是我父亲的指引。
后来直到长大了我才明白,原来我浑身上下的本事都是他教给我的。他总说我长大会明白的,那时我不明白他的意思,难道毒打我也算是对我的教育吗。后来我明白了,他也明白了。他教给我的是规矩和知识,他错的地方就是肆意乱来。那个时候,已经晚了。
那天我很开心地买到了想要的玩具,父亲很认真地看着我:
“咱们家虽然穷,但你是我的儿子,大富大贵我是给不了你了。但别人有的,我也一定会尽力给你。”
是那天开始,父亲变成了一个我既崇拜又害怕的人。他的父爱总是若隐若现的让我有些捉摸不透,但有时也会温暖的如同初阳。
我很快就学会了如何驾驭扭扭板,和朋友一起在广场上炫技。徐涛的母亲见我这样的人都有了扭扭板,于是也给他买了一个,只是他学会的时间要长那么些。
父亲那天回来的时候应该是输了钱的,他没有把脾气发在我的身上,只是跟我说了一句:
“咱们不该今天买的,应该明天买。赢了钱就不能破财,难怪今天输了。”
孙甜白天在学校的时候与我并不算近,她总是和李卿还有韦成山一起玩,而我只能和杨卓在一起,一边羡慕着他们,甚至有些嫉恨。父亲从那天开始就不断地找我聊天,母亲也多了许多闲暇的时间顾着自己的事情。往常父亲都会缠着母亲,无论任何时候,只要他想,就会把母亲叫到身边。
我听着他每天在喝酒时候给我讲的故事,我仿佛已经在儿时就已经把四大名著都读了个遍,甚至还明白了其中的深意。从那个时候,我开始爱看书,虽然一样不喜欢上课,但是我爱看书。
父亲也是那个时候教会了我《短歌行》这是一首在我那个年纪算比较长的诗词。背起来不算容易,有时我背的不好会被罚站甚至挨打。
母亲从来不会制止父亲毒打我,她害怕自己阻止了就会连着自己一起遭殃。
父亲的身体开始变差了,是奶奶发现的。她回来的时候看父亲的脸色不对,就上街给他买了些中药调理。那天我写完了作业,正在房间里看书的我听到了门外一阵异样的声音。又是往常熟悉的吵闹声,我权当没有听见自顾自地看着。
外面又出现了摔锅砸碗的声音,我不敢出去看,生怕父亲随时殃及池鱼。
我听见了父亲把桌子推翻的声音,就在我看到书中精彩之处的时候,我的房门被推开了。父亲身上的酒味瞬间传到了我的鼻腔里让我有些恶心:
“出去!”
我被父亲一把拽了出去,接着,他拽着母亲的头发把她拉到了房间里面。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母亲流着泪挣扎着,但丝毫没有还手的余力。我看着她被拖进了房间,也听到了皮带解开的声音。
父亲好像在用皮带抽打着母亲:
“你为什么要偷喝我的中药,我白天出去的时候还剩四袋,怎么现在只有两袋了!”
母亲哭着告诉他:
“我没有,我没有喝你的中药,我也不知道是谁偷了你的中药!”
父亲没有理会母亲的求饶,还是一样用皮带抽打着母亲,每一次抽打都伴随着母亲凄厉的惨叫声。我把书扔在了一旁,用最快地速度跑到前面。但得知太婆和太公并不在家之后就跑到了小店里,中间跑的有些累但我不敢休息,多耽误一秒钟母亲就要多受苦。我在阿勒家里找到了太婆,并带着他回到了家里。
回到家的时候,场面有些意料之外。爷爷的门上多了一把菜刀,家里十分安静,只有母亲的哭声还有爷爷的叫骂声。
我和太婆走到了楼上,看见父亲正躺在地上,母亲坐在沙发上一个人哭着。爷爷向我和太婆道明了情况。母亲确实没有偷喝父亲的中药,在毒打了母亲之后,父亲怀疑是爷爷或者后奶奶干的。所以提着菜刀就去找爷爷,但爷爷死活不开门,最后一刀砍在了爷爷的门上。
这一刀,算是惹怒了爷爷,他把父亲撂倒在地,一拳打成了熊猫眼。我看着躺在地上的父亲,一只眼睛是紫色的竟然有些好笑。
爷爷泄愤之后就下楼了,我和太婆把地上的父亲扶了起来,他的嘴里满是痛苦的哀嚎。母亲坐在沙发上低着头:
“活该。”
这时候,父亲已经不敢再起身迁怒于母亲了,他只能哀嚎着躺在床上不敢再乱动。
母亲哭完了之后就带着我出去走了走。
第一百六十三章 陨落()
半空中浮现的红,是往日犯下的罪,还是黑夜漂泊的鬼。
父亲被爷爷胖揍了一顿之后安稳了很长一段时间,工地上的班也是没法上了。几乎只能每天躺在床上呼唤着母亲去他的身边伺候,偶尔也会使唤使唤我。但是看他的样子已经失去了对我和母亲施暴的能力,即使被使唤得很麻烦但日子过的也不像以前那么煎熬了。
老屋被烧光以后就成了我玩乐的场所,里面的木炭总是把我的衣服弄的浑身脏兮兮的,但里面的小玩意儿着实是不少,每当我在里面玩耍的时候太公从外面走过总是朝着我的方向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在失望些什么,但叹气声总是代表失望的意思。
太公出院没几天的时候,我们就受到了另一个令人难过的时候。大太公也就是我太公的大哥突然也病倒卧床不起了,毕竟他们终于算是走到了这个年纪。八十多岁的高龄让这两人的身体日渐衰弱,枯朽的骨干已经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太公是因为大院发生的时候操心过度,而大太公也是因为自己的儿子不争气使然。说来也怪,三个老祖宗的后代都出现了很大的问题,唯有太公因为生的多所以有些后代混的十分不错。剩下的两位太公一个儿子没什么出息,另一个儿子天生有些神智问题。大太公是轮不到我们去探望的,只有他出院以后发现不治,太婆骑着三轮车带我去他那看过一次。那天太公是没有去的,并不是说他们兄弟之间关系书院到这一步。而是担心如果相见了两人老泪纵横身体受不了,更害怕的时候看着他离开的样子,生怕自己过不了几天也会是这个样子。
没过多久之后,随着一声炮仗上天,大太公驾鹤西去了。她的妻子离开的比较早,唯一在她身边哭诉的就是她的媳妇儿。虽然儿子不争气,但他这个儿媳妇儿确实是个贤惠的媳妇儿。还给他生了个孙子,叫徐山臣。按照辈分我应该要叫他叔叔,但是因为年龄实在相仿,所以他们还是让我叫他哥哥。
太公全程是没有出现在葬礼上的,父亲骑着摩托车带着我去的葬礼。乡下的葬礼总是要繁琐一些的,大摆筵席还要请丧葬乐队来吹号敲鼓的。虽然每次敲的都是哀乐,但儿时的我们总是觉得挺好玩的。
总是想看着那些丧葬乐队的人是如何吹号的,有时还想试试那号是如何吹起来的,怎奈人家见我小借给我了却因为肺活量不够无法吹出声音,脸都吹的通红还是没有一点反应。父亲和爷爷总是习惯性地在葬礼上和朋友大肆饮酒聊天,好像离开的人与他毫无关系。其实也不是不能理解,大太公从来不会插手两个弟弟家里的事情。就算出现插手了,也是以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颐指气使,这样又怎么能跟后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