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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喜欢一个人不就是要答应那个人任何理由吧。
赵纯心里有些不确定的想着。
突然传奏官一句“燕王世子觐见——”让他回过神来,他随意这么一瞟,就这么彻底愣住了。
手腕间的红珠灼灼,一度让他有种要被灼伤的感觉。
这么可能是这个人!
那么一瞬间,赵纯脸上习惯性的温柔笑容几乎有点挂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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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种人,你看着他便觉得他本就应该高高在上的,就像是不染尘埃的神祇一样。
那个人虽然对着御座台上的陛下行礼,但他周围的人却无一感觉不到这人的谦卑。然而,这样的姿态你单是看着他就觉得利索当然。
“燕王世子赵清拜见陛下。”
赵纯听着这个人这么说道,却也只能垂下眼,干巴巴的丢下一句,“平身。”
第一次是巧合,那么,第二次呢?
赵纯不知道。
“陛下。陛下!”
身边的薛全轻声呼喊道,终于让赵纯发现自己竟然在发呆。
“怎么了?”一瞬间他连想说话的精神都提不起来,只能懒散十足地说道。
这是薛全第一次看到小皇帝这幅样子,从前这小皇帝一直都是一副挂着微笑温温柔柔的样子,从未像现在这样一副十足的疲倦。他吓了一大跳,不觉略微关心的问道:“陛下,您是身体不适么?需要我宣太医来么?”
“不用。”赵纯淡淡说道,“你刚才呼喊朕有什么事么?”
“陛下,该下早朝了。”薛全轻声提醒道。
“哦,那便退朝吧。”赵纯说得颇为随意。身边的传奏官听后,直接对着百官宣告着,然后准备摆驾回宫。
临走之时,不知为何,他鬼使神差地吩咐了一句,让薛全通知燕王世子在太液池等他。
春日的天气好像就是这样,明明之前还是好好的,但好像转眼之间就有轰鸣声响起,顷刻之间便有雨落下。
窗外雨声滴打着着屋檐,雨水顺着小瓦往下滑落着,远远望去就像是珠帘一般。
到底是怎么样的感情呢?他不懂,或者是从来不曾想过。
在没有记忆的时候相遇,然后又相处了百年。整整一百年,这样的时间就和凡人一生一样漫长的时间。
细细想去,他们在他恢复记忆之后便没有任何影响深刻的话,只是单纯的,他想要什么,那个人便沉默地替自己找来。
在那个人眼中,他看不到任何目的,像是那人只是单纯的想要满足他的愿望而已。
真是……
赵纯顿住了,‘可笑’这两个词就这么含在嘴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见他回了甘泉宫换了常服之后许久没有动作,薛全小心翼翼的问道:“陛下,外面雨势这么大,需不需要让奴婢知会燕王世子一声,让他暂且回去?”
“他还在太液池?”赵纯怔了一下,问道。
薛全小心翼翼地回复道:“是,燕王世子听您吩咐还在太液池那边的亭子里候着。”
“这样啊。”收回眼神,赵纯起了身,“既然还在,就去一趟吧。”
外面的雨势没有一点削减的趋势,赵纯隔着雨幕遥遥看着那人背对自己而站,负手望着亭外的莲花池。绣着暗纹的衣摆随风扬着,偶尔沾上飘进亭子里的一点雨水。
那样的姿态让赵纯恍惚间有种回到了云剑峰的感觉。
传奏官的传唱声让那人转过身来。看着赵纯落了驾,他也只是拱手弯腰道了一句:“微臣拜见陛下。”眉宇之间亦是赵纯熟悉的清清冷冷。
赵纯弯了弯嘴角,让他平身,并挥手让那些个宫女太监们退下。
亭中的石桌上还有些茶水糕点,均是无人动用。赵纯径直走到石桌旁坐下,倒了一杯水。袅袅上升的水雾可以看出水还是热的,想必是不久之前便有人换过。
那人就那么站在他的身侧,沉默着,并未问他为何要唤来这里,这样的姿态又是让赵纯一阵恍惚。
赵纯轻笑了一声,抬头望着赵清,问道:“你就不问朕为何要唤你来此么?”
赵清淡淡地说道:“陛下想说的时候,便自然会告诉微臣。”
“那朕要是不说呢?”赵纯故意问道。
“那么,陛下自是有不说的理由,微臣也无需知道。”赵清毫不犹豫地说道。
赵纯顿时有些哑然,他摇头叹息着,却又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亭子外的雨声依旧,恍若这场雨永远不会停歇的样子。
顺手又倒了一杯茶,赵纯将杯子往赵清那边推了推,然后用指尖轻点了一下桌面:“燕王世子,请喝茶。”他这动作直接让袖口往后移,露出手腕间的红珠。白皙如玉的手腕衬着那灼灼的红珠越发殷红,那一抹艳色却让赵清的目光停留了片刻,随即移开。
显然也是注意到这一点的,赵纯勾了勾唇角,将手腕的红珠褪下,放在手心伸到赵清面前,问道:“燕王世子是否在哪里看过这串红珠?”
似乎是不解赵纯为什么要这么问,赵清眼中闪过一丝困惑,却还是摇摇头,道了一句:“微臣没有见过。”
“这样啊。”赵纯笑了笑,然后将红珠重新戴了回去。
赵清眼中的迷惑他看得清清楚楚,眼前这人的确是不知。
“不过,微臣只是觉得陛下这串红珠的材质和微臣的玉佩好像一模一样。”青年的后一句话让赵纯蓦然瞪大双眼。
看着青年手心的玉佩,赵纯呼吸一窒。
那无比熟悉的东西,赫然就是当初他让燕荣所做的,只不过那光滑的表面却刻着未央花。
手指微不可闻的颤了一下,赵纯笑着问道:“不知世子这枚玉佩从何而来?”
清俊青年微微蹙了蹙眉,眼中带着一点困惑,“似乎是,从记事开始便有了。”
“这样啊。”赵纯垂下眼睑,不再说话。
此时,亭外雨已停,依稀可见天边弯过的一道彩虹。
杯盖和杯沿轻磕一声发出一道清脆的响声,赵纯抬起低垂的眼,看着赵清说道:“燕王世子若是无事,可多往宫中走动一下。各位皇亲们都在各自的封地,难得在这皇宫之中见到一位皇亲,朕还是十分想念的。”
年轻的世子定定地看着赵纯一句,突然冒出一句:“听说王城的花朝节很热闹,你要不要去。”
赵纯愕然的眨了眨眼睛,他突然意识到这位青年难不成觉得自己是寂寞了?
但看到青年清冷的眼中难得的认真,他鬼使神差似的点了点头。
于是,他竟然开始期待起了花朝节的到来。
本来这个时候,宫中会为那些个年轻的公主举办宴会来宴请那些个年轻俊杰们,约莫是因为小皇帝正是要选妃的年纪,今年在宫中办的宴会更加热闹了。
但作为主角之一他却偷偷溜了出去然后与另外一个人在宫外汇合了。
王城本是很热闹,如今这个时节便更是热闹了。出行的马车,街道上摆着的各种花,就连平日里那些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子们也出了门。
这是赵纯待过的第三个古代的世界,第一个世界一直为圣子之事奔波,第二个世界里,修仙者一心修仙,全无人间的喧哗,他也是无缘见过这些。
如今难得的景象竟是让赵纯有些新奇,他转过头看着身边的人一眼。那青年的样子差点让赵纯笑开了。
却见青年清俊的侧脸没有任何表情,一副对周身所有都不敢情绪的样子。即使这样,他却依旧陪着少年到处逛着。
这让赵纯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突然就这么想到要陪我一起来这参加这王城的花朝节?”明明就是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啊。
身边的青年一直都是那副清清冷冷的样子,即使是身处闹市之中,也有那么一种隔绝了这些喧闹的气场,就像是那玉石雕琢的神像一般。赵纯陡然的一句问话便让那青年眼神动了动,那一瞬间却让人觉得雕像活过来的感觉。
他看着赵纯,十分认真地说道:“我听说你从来都没有离开过皇宫。”
赵纯低眉拨了拨手上拿着的花束,笑了笑:“好像是这个样子吧。”
“不过啊,将一个皇帝拐出宫,你胆子还是挺大的嘛。就不怕那些个大臣们找你麻烦?”赵纯抬起头来,开着玩笑。
赵清移过眼神,注视着前方,淡淡地说道:“他们不敢。”他语气淡淡的,却是真的一点都不将那些大臣放在眼中的感觉。
“那摄政王呢?”赵纯又问道。
“你在乎么?”赵清反问道。
“我?”赵纯愣了一下,明显不知道为何赵清突然这么问。
“如果你不在乎,我又何必在乎。”青年只是这么淡淡的说道,却让赵纯心中升起一股他无法言喻的复杂的感情来。
良久后,他看着前方,突然就笑了起来。歪着头,望着身边的青年,他轻轻地说了一句话。
“你可以就这么陪着我么?”
不知为何,他还是说出了这句话。不知道的原因,不知道的感情,但是唯一明确的,大概是在这些个世界之中,他想要这个人的陪伴。
习惯也好,其他也罢,他的确希望着和这个人相遇。
这一次,他大概是不想再要逃避下去了。
反正,他从来都是任性的啊。
没有任何停顿,他话音落下的时候,他听到那个青年的回答。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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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手中的纸条,沈静脸上一片阴沉。蓦然收紧手指将手中的纸条捏紧,他冷声唤了一句:“沈一。”
这空荡荡的书房顿时出现了第二个人,那人一袭黑衣,单膝跪在沈静面前,头垂得低低的:“王爷。”
“这几日小皇帝的情报是否属实?”沈静阴测测地说道。
“句句属实,没有任何虚假。”沈一恭敬地说道。
“那么,你说这几日小皇帝天天和那燕王世子在一起?”沈静的脸色黑到了极点。
“是!”
脸色变幻了一番,他想到那日金銮殿之上惊为天人的青年,脸色更是沉了沉。良久之后,他面色一沉,唤来侍从,直接进宫。
小皇帝依旧待在他常去的御花园,此刻他却不是一个人。
却见那温润少年盘膝而坐,膝上放着古琴,他身边立着一位青年。那青年恍若万年雪山上凝冰,一笔一划皆是顶级艺人一笔一划精心雕琢而成。一袭白衣,恍然若仙,不似凡尘。
那番气度,若不是他早知道燕王的打算,怕是也会为那样的人所迷惑吧。
少年间或闲闲地拨了一下琴弦,然后抬头和身边得青年说了些什么,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一点笑意来。而那青年注视着少年,眼中是全然的专注,仿佛这世上唯独只有这人才入得了他的眼一般。这两人在一起,竟是给人一种本该如此的感觉。
沈静忍不住握紧了手,脸上的表情变得难看极了。
侍婢的轻声提醒让少年注意到沈静的来到,沈静看到少年往自己这里看了一眼,又冲着身边的青年说了一句什么话。那青年便恢复一副淡漠的样子,离开了。
便是走的时候,那青年也不曾往自己这里看上那么一眼,就像是完全不关心他来的目的一般。这不觉引得沈静又一声冷笑。
“沈静,你来了啊。”青年走了之后,赵纯脸上依旧是笑容,却又好像少了什么。他眸色如墨,深深沉沉,终究是沈静看不透的迷障。
沈静脸色冰冷冷的,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质问的感觉,“听说你最近和燕王世子走得很近。”
赵纯有些好笑,却也只能耐着性子安抚道:“燕王世子来此,朕肯定是要好好招待一番。”
赵纯是说得一派轻描淡写,沈静是心中火意顿生:“那陛下是否知道你那好皇叔也就是你招待的燕王世子的父亲燕王大人是作何打算的!”
赵纯笑了笑,十分不在意:“他作何打断与我何干。”
听他这么一说,沈静是气得笑了起来,“是啊,我们的陛下可是一直都不怎么在乎这皇位的啊!既然这么不想要,那么给我如何!”
随意的拨了一下琴弦,明明是这么大逆不道的话,赵纯却是眉眼也没动一下,他说得十分随意:“沈静你想要的话,朕自是拱手相让。”
‘铮’的一声是琴弦嗡鸣的声音,那一道声音就像是寂静的开始,沈静脸上的表情一瞬间空白了,他久久没有说话。
良久之后,他笑了一声。
“果然是这样的吧,赵纯!你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从头到尾,你不过是想要利用我挣脱着皇位吧了。我也罢、燕王也罢,不过是想要挣脱皇位,获得自由的工具而已!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