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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你啊,老梁,这次真是双喜临门,有了一个这么好儿子的同时,现在连房子、车子都买好了,按我说,你这下半辈子可谓是不用想别的了。。。。。。”
“哈哈哈,只要不说我抠门就行,本该办两次的事情硬给办成了一次。。。。。。”
此时,还未到开宴的时间,梁谦站在入口最显眼的地方,对着前来道贺的客人各种寒暄。
老实说,面对此情此景,梁谦感觉无疑是有些恍如隔世。
曾几何时,对于自家儿子,他心里全是担忧。身体和智力的双向发育障碍,别说是像现在这样为此骄傲自得,接受认识的人的热情恭贺,以小羽那时候的糟糕表现,考个普通高中都够呛,就如客人所说,他除了努力工作赚钱为孩子的未来打算外,根本没时间想别的东西。但从上学期开始,一切都变得不同,先是期中考试拿了全班第一,再然后是统考区里第一、市里第一,到现在更是拿了全市中考状元,原本为自家儿子担忧的那些问题彻底成了过眼云烟,以小羽如今展现出来的天才程度,根本不用怀疑他的将来,哪还用再为此当做自己的奋斗目标?
在别人眼里,自己多年的心愿一朝得尝,人生似乎变得全然没有遗憾,但只有他自己知道,现在有多迷茫,迷茫到近乎于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以后该干什么。
是和老婆一样,待在家里,享受生活,安心过自己的后半辈子,还是跑出去闯闯,见识一下自己以往不曾看过的广阔世界,这都在梁谦的犹豫之中。
说到底,他现在才四十岁,正是一个人最年富力强的阶段。换做其他人,大概已经在考虑雄心勃勃地准备一展才能抱负,因为处于这个年纪的人,一般是要事业有事业,要经验有经验,人脉关系也经营的差不多了,可以说后半生的辉煌才刚刚开始,但对他而言,却好像根本没有这种感觉。
儿子虽然尚未成年,可已经完全不用自己去操心,在学习、游戏、创造上面的绝佳天赋还有少校研究员的头衔足够他抛下所有的负担,可以开始为自己以后考虑。
然而,这一切都来的太快了,快到梁谦的大脑都还没有反应过来,记忆中的自己究竟和现实有哪些不同。
所以他感觉自己需要时间来缓一缓。。。。。.
(。)
第一百五十八章: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就在梁谦一边接待道贺的宾客,一边在大脑里适应这种前后巨大的反差时,进来的几个身影,引起他的注意。
“五哥,你怎么过来了?”
梁谦惊讶道,他完全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已经很久没有联系的堂哥一家人。
作为八九十年代的农村,城乡之间还存在着明显的差距,能考上大学,对于那时生活在城市之外的人来说,这就意味着从此可以扬眉吐气,代表着家里终于有人能够端上了金饭碗,可以一辈子吃喝不愁,再也不用和祖祖辈辈那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人一样,在地里辛苦刨食,而是能够让左邻右舍无比羡慕地进城里去享福。。。。不像现在已经完全泛滥的大学生,那时候的大学生最少也是一个国家干部的待遇。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这事放在他们那种小地方,就是必须要带起全家老小跑到祠堂里上香、祷告,诚心答谢历代祖宗的保佑,然后再邀请所有认识的亲戚朋友,一起在院子里办酒庆祝的天大喜事,更何况还是同一个家族出来的两个大学生,那真是让十里八乡的人都在嫉妒,梁家的祖坟冒青烟了。
所以,那时候他经常会被拿来和堂哥梁靖进行比较。从考上的学校,到毕业分配的工作,再有后来的升职加薪经历等等,一开始被分到企业厂矿的他自然是比被分到机关单位的梁靖要好的多。98年以前,受制于国家财政困难的窘境,很多部门连工资都发放不起,要靠单位自己想办法利用手中的职权到处弄钱才能过得下去。这也是那段时间大部分百姓普遍对公职人员印象不佳的原因,说起zf部门和公检法系统那都是怨声载道。
反观企业厂矿这边,不仅工资高可以按时发放,还有各种隐形福利可以送到职工手中。
于是,每到逢年过节,当他带着老婆孩子和大包小包的东西回到老家被亲戚们包围的时候,作为反面例子的总是堂哥梁靖。
虽然职务方面,身在zf部门的堂哥上升渠道明显要比自己广的多,但见识有限的家乡人却不会知道这个,他们只看得到实实在在的好处。加上那时候国家税收艰难,没有办法从其它地方弄钱,就只有将目光放在了广大农村,而被zf部门反复扒皮的乡里乡亲自然对公职在身的堂哥也就没有了好脸色,不要说冷眼相待了,没当面骂出口就已经算是看在亲戚的面子上了。
这样被反复比较的结果,就是他和堂哥之间原本非常好的关系开始淡了。
人言可畏,即使他很清楚这些人都是目光短浅之辈,却无法肯定堂哥也能这么看得开。为了不让两人在一起显得尴尬难堪,他只好尽量避免跟堂哥进行接触,一来二去,原先一起上学、一起读书、一起复习时培养出来的深厚感情,渐渐地就再也看不到了。
然而谁也想不到世事变迁、造化弄人的速度会如此之快,那时候红红火火,属于人人都羡慕的企业厂矿金饭碗,到后来竟变得那么凄惨。先是一波大下·岗浪·潮,再有国有制企业股份的改·革,这两次时代的冲击中,梁谦好不容易留在了原单位,没有失业,所谓的干部身份却已经是再也没有了用处,变得和其他普通人差不多。
而和他命运截然相反的却是堂哥这边。
两千年之后,随着国家工业、经济的快速发展,在分税制的基础上,地方财政被收归中央,zf正变得越来越有钱,然后,伴随着“高薪养廉”思路的执行,公职人员的待遇开始节节攀升,权威也是越来越重。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堂哥梁靖完成了三十岁之前由普通公职人员进阶到科级领导职务的重要转变,算是跨过了那道关键的门槛,正式踏入了官场,从此身份、地位和以前变得大为不同。
不知是自己的感觉有些变扭,还是不想被人认为是攀附关系,总而言之,他和堂哥之间便彻底断了往来。
算起来,从最后一次拜访到现在,两人差不多已经有七八年没有见过面了,原本长相帅气、身材高瘦,风度翩翩和自己有得一拼的那位堂哥,现在已是人到中年,身材逐渐发福走样,不仅肚腩起来了,在身量大增的影响下,连着有些微微赘肉的面容也开始变得不怒自威,不过细看的话,还是能够发现当初的许多眉目痕迹。
此时,随着这道身影的出现,梁谦脑海里的回忆被唤起,但落在现实中却是短短一瞬。
看到梁谦居然能这么快地认出自己,梁靖微微一笑:“我是从老家那些亲戚的闲聊里听说你在这边办酒,刚好我在这附近也有点事,所以就顺道过来看看,不知道六弟你欢不欢迎?”
言谈中,很自然地带上了那种久居于人上的官威气势,叫人一见之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这让大厅内熟知梁谦情况的同事、朋友都有些好奇起来。因为不管是在称呼上,还是相近的长相,都可以瞧出两人关系非浅,可从他们的了解当中,梁谦貌似没几个靠谱的亲戚,也从来不在日常的交流中透露,否则,凭老梁的能力也不至于困在小小的公司里近二十年。
奇怪之下,众人不由纷纷找有可能知情的人士开始打探其身份。
这边的梁谦却顾不上别人的目光和议论,面对如今权威日重的堂哥,他下意识地有些唯唯若若的应道:“当然欢迎了,五哥能来,那是我的荣幸。”
他当然知道老家之后的变化,随着堂哥的官位越做越大、职权范围越来越广,昔日那些对他不理不睬的亲戚们的态度,自然是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不仅开始经常性的走动联系,每逢大小节假日都要跑过去嘘寒问暖一番,而且最让人无语的是,莫名其妙地连自己这个放在以前备受追捧的“城里人”都渐渐变得疏远开了。也不知道那个王八蛋传出去的谣言,说两人之间互不来往的原因是闹了矛盾,于是乎,很多人开始对他避而不见。
看这次过来的寥寥几个亲戚就知道,基本上都是早早地就离开了老家,属于那种关系不近也不太远的五服之内,真正相熟的却是一个都见不到,其中关于人情事故方面的世态炎凉便可见一斑。
就像现在这样,堂哥梁靖大概是偶然间从老家的亲戚那边听到了他的消息,然后出于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心理,打算瞧瞧曾经把自己比起下去的那个人目前境况如何。。。。。.
(。)
第一百五十九章:低调装逼的典范()
“竟然是晋安区的区长梁靖!”
“啧啧,我说人怎么看着有些眼熟,原来是在新闻里见到过。”
“我滴乖乖,真是看不出,平时不声不响地,老梁这家伙竟然认识这样的人物。”
“呃,也是姓梁的,两人该不会是亲戚吧?”
就在大厅内众人发现梁靖的身份,正对此惊讶莫名的时候,当事人却有些心情复杂地看着这一幕。
他确实是专程找过来的。
可能老家的那些亲戚并不知道这里面的情况,和他说起来的时候颇有嘲讽之意,但梁靖却很清楚,能在锦官市最好的蜀香酒楼大肆操办的概念。
这里他没少来,虽然价格方面并不算高不可攀,却也不是大部分人能够消费的起的,一桌酒席办下来怎么说也要个五、六千,几十桌一起再加上每个人都要送的烟酒红包,最少也要二、三十万的开销。以梁靖以往对六弟一家了解到的情况,似乎并不像那些人说的一样不堪,这些年其实过的也还算不错。
这种和印象中截然不同的情况,莫名地让梁靖的内心有些火热,若事情真是如此的话,那这一趟,他说不定还是来对了。。。。.
落到梁谦眼里,梁靖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应该是我没有想到,多年不见后,再次看到六弟你居然会是在这蜀香酒楼里。当初还是个小不点的侄儿,一转眼不见也已经这么高了,而且还是全市的中考状元,这情景不得不叫人羡慕,和我家的那位比起来,无疑要出色太多。”
一副很欣慰的样子,而状似亲热地拍在自己肩膀上的那一只手,让他突然间一个脊檩。
是啊,今时不同往日,我没必要这么虚的。。。。.
看着不远处电子告示牌上写有的“师恩深如海,盛宴表真情,为庆祝我儿梁羽在锦官市中考过程中勇夺全市第一名的佳绩,特意在蜀香酒楼承办谢师宴,以答谢各位老师、领导的教导”字眼,刚才还有些底气不足的梁谦忽然生出无穷信心,没错,虽然这些年我过的的确是不怎么样,可问题是,我还有个好儿子啊!
不说在学习上为我挣得脸面,现在连前途都替我安排好了,用一句话来形容,这腰杆子硬了后,面对官位加身、威势十足的堂哥,那心底啊,再也不用怯了。
对于堂哥的恭贺,梁谦只是云淡风轻地答道:“五哥谬赞了,都说小时了了、大未必佳,现在说这话还嫌太早,必须要看他以后的表现才行。”
这一刻,梁谦都想为自己的回答点赞,简直是低调装逼的典范。
然而,两人的对话,却让某人非常不爽。
“什么中考状元,明明全国那么大的地方,仅地级市就有两百多个,还不算县级市呢,说是状元,可这两百多个状元的称号论起来,未免也太廉价了。。。。。。”
嘀咕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前面的人听见,梁靖的脸色顿时变得很不好看。
“你懂什么,如果真像你说的这么不行,那怎么没看到你考个出来。”不等梁谦有所反应,梁靖就回头训斥道,随即又转过来歉声道,“不好意思,梁文这孩子平常都叫他娘给惯坏了,让六弟你见笑了。”
这时候梁谦才注意到跟着堂哥过来的三个人。
说话的是一个看起来比梁羽要大个两、三岁的英俊少年,留着新潮的发型,穿戴时尚,耳朵里还带了个蓝牙耳机,显然就是堂哥的儿子梁文了,他对于父亲的话一副很不服气的样子,不过五官倒是和堂哥年轻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非常帅气,就是有些倨傲。
站在旁边的那个有些印象的****应该就是堂哥的妻子冯晓晓了,样子相比以前变化不大,不过在穿着打扮上却要好上太多。他记得嫂子是出身于市文工团,本身形象、气质就佳,只是跟着堂哥很是吃过一段时间的苦。没办法,市文工团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