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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顾澄的府邸,和你的姨丈没有直接关系呢。”
“大哥大哥!”苟仔大叫着跑上来,拿头顶被踩得灰灰的一面露给他看。艾伦捏起他的下巴,轻抬,对方在他的观察的眼神下,脸慢慢红了。
李妈、张叔和其他的人一齐唤他:“艾爷。”
艾伦点点下巴,脸上表情很淡,他放下手,踢了苟仔一脚,“挡着客人的面这什么样子,还不下去弄弄干净再来。”
“嗳嗳!”苟仔麻利的站起来,退下去了。
丫鬟脸色愤恨,艾伦一句话就把人赶走了,刚才那泼皮几次想拌她,她还想让小姐问罪那人呢!阮芳拍拍她的手,让她忍耐。
“是我表哥的宅子,你这艾爷又是哪里冒出来的?”她让翠柳忍耐,可不代表自己会忍耐。
“我和顾澄是朋友,承蒙他们看得起,叫我一声爷。”艾伦掏出折扇装逼,徐徐墨香拂面,那是世子赏他的。艾伦有意让女主忌惮一下,却不知手指过于修长,将本就不大的落款给遮住了。
看向周围沉默的下人,阮芳拧着眉,雏凤一般娇艳无匹的脸蛋上有一丝威严若隐若现,“真正的主子认不出来,反而去听一个外人的话。”有限的几次去顾府的经历中,表哥身边的人哪个不捧着她?
她没有想过那些人是因为有顾澄的授意后,才对她如此恭敬。现在李妈张叔他们对她不假辞色,甚至一开始没有认出她来,也只是因为顾澄没有交代过罢了。
看向一点面子也不卖他的女主,艾伦感慨一声,“阮小姐来如果是为了管教这些下人,怕是有点不妥当。”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把手伸到了表哥府中,传出去恐怕会找来非议。他递了个眼色,让李妈他们先下去。
阮芳的心重重跳了一下,她对顾澄的心思连自己都搞不明白,哪会允许一个外人来旁敲侧击的编排。对方的话让她有一种被踩中七寸的惊怒之感,但想起自己前来的目的,不由正色道:“我想看看是谁占着表哥的地方不走。”
“那看到了吗?”少年表情虽淡,语气却不可谓不好,相比于上次去阮府时,他的气度与礼仪都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阮芳不管那些,她眼中的艾伦还是那个摇尾乞怜,迷惑了晏王的妖孽之人。身为男人甘愿雌伏于同为男子的晏王身下,阮芳只觉得无比恶心与脏脏,想到要利用对方再次魅惑晏王,达到摧毁晏王的目的,她压下心中反胃的感觉,青白交叉的脸色还是引起了翠柳的注意。
“小姐?”丫鬟衷心护住,艾伦见她去扶阮芳,晓得这个翠柳不是从前的翠柳,这辈子被阮芳截了胡,她原本该是阮菲的丫鬟才对。
“我没事。”阮芳看到她,脸色好些,然后倨傲的对艾伦说道:“再怎么粉饰都没有用,表哥捡回来的仆人而已,你自己没有摆正自己的位子,我不介意替表哥教教你。”
“啪”艾伦一合扇子,随意插在腰间,“阮小姐真的很爱管教人呢。上次是替姨娘教庶妹,这次又是为表哥出头吗?”
“我一无卖身契,二无戴罪在身,你是怎么才能对着一介自由人的我,屡次提出这种要求?”
他用食指点点额头,“是脑子坏掉了吗?”
“大胆!不准你这么说小姐!”翠柳扑上来,不要命的架势看上去非抓到少年不可。艾伦向左移了两步,抽出扇子敲打对方的肩膀,翠柳狰狞的表情定个在一瞬间,随后木愣愣的缓下了动作,阮芳赶紧抓住她,双眸浮现烈火,她死死盯着艾伦,“你对我的丫鬟做了什么?”
“只是让她变得听话一些。”艾伦嘴唇微勾,这与整体的平淡不相符之处,让阮芳晃了下神,意识到自己被他的容色魇住,情绪立刻翻涌。她的表情和身边丫鬟的模样一般无二,都是要找艾伦拼命。
“你伤了翠柳,我不会放过你的!”
艾伦睫毛垂下,“她攻击我,难道要我站着不动?然后等到被划了满脸花之后,再娶了你这丫鬟吗?”
翠柳的手直指他的脸,扑上去的时候也没有留任何余地,阮芳回想过来,瞥向旁边人的眼神不禁变红,她是绝不允许艾伦的脸出一点差错的,晁景铄生性喜洁,不会接手二般货色,她还要对方靠那张脸去勾引晏王,更别提让艾伦娶了翠柳!
原本主仆情深的味道不经意间变了,阮芳重生后,疑心越来越重,她想起前世的情景,怀疑翠柳与阮菲暗中勾结过,以此破坏自己的大计。
阮芳内心混乱,这在看见某个人时更是汪洋成海的沸腾起来,她拼尽全力才不致使自己脱口唤出对方的名字!
“阮小姐。”
晁懿的礼仪向来从无错漏,纵然曾经发生过不愉快的事情亦不会真的就此不理,坦然的让阮芳惊怒交加。她以为自己看淡了与他之间的纠葛,但重生后的第一次相见,让人明白有些事终是一道心上过不去的坎儿。
晁懿的冷漠,晁懿的袖手旁观,不不不!光凭他的妻子是阮菲那个贱人,就欠了她一个天大的因果。
心灵刹那通透,想明白晁懿也是自己复仇的对象后,阮芳看向他的眸子再也不含某些复杂的情愫,神态冷漠,竟是比青年更冷,“世子殿下好。”
她屈身行礼,挑不出一点错处,像是画卷里的仕女图,偏偏神色冷艳,叫人难忘。艾伦记得就是在这个时候,世子对截然不同的女主产生了一些想法。
以往总是用倾慕的眼神望着自己,做出一件件“惊天动地”的求爱事件的人,突然变得端庄大方,不再是角落里卑微的爱慕者,对方的神情仪态即使让最挑剔的世家来看,也是绝对能列为首选的贵女之一。
晁懿脸色冷淡,感觉颇没趣味的艾伦摇了摇头,却不妨被他打了下头。
“啊”艾伦捂着头,“好疼!”
他装逼用的扇子不知何时到了青年手里,瞥着两人的互动,阮芳渐生烦躁,但忍着没有开口,毕竟在之前还死缠着别人不放,她不想给人以退为进的感觉,除了复仇,这辈子她不想再与对方有其他的联系。
但她不想有联系,不代表青年也是这样想的,至少在晁懿走过来时,阮芳自己都没注意到她握紧了拳头,指甲全部陷进肉里。
“艾伦是我与顾澄共同的好友,希望阮小姐不要再来纠缠。”
少女眼神晃动,不相信他主动攀谈是为了帮一个下人说话。
晁懿自认言尽于此,其他无甚好说的,便回到艾伦那里。
“我上次布置的功课呢?”
“啊,你又没说今天要。”
“我说了下次来的时候检查。”
“那就下次嘛,今天我们再去喝酒怎么样?”
“……仅此一次。”
直到两人离去,阮芳都没有收回视线,瞳孔大而无神,细看却又弥漫着丝丝鬼气。
为什么明明作出了改变,可晁懿依旧那样对我?!啊啊啊啊该死的,一定是艾伦那个贱人!
第60章 嫡女芳华(六)()
艾伦换上新服后,抓着苟仔的领子将人拖到眼前,苟仔仰起下巴,发现这一点他手向下施力,本来苟仔是比他高的,这下全卷在了视线中。
“看我。”充满异域特性的发音。
颤巍巍的抬起头颅,见他盯着自己,苟仔脸越来越来烫。他知道自己长相威武,特别招一些小娘子稀罕,但大哥是男子啊!会被人说闲话的!苟仔走街串巷,对可能遭受到的非议清楚得很。
艾伦“啧”了一声,伸手拍拍他的脸,“眼神想拐哪儿去?不是叫你看我了么。”
对方呼吸急促,失控的扶住艾伦的胸口,“不可以的!我们”都是男子……他偃旗息鼓,突然不想说了,男子又如何?大哥这么美,不吃亏啊……作好心理建设后,他脸上浮现得色却很矜持的压着,挺罕见的。
直到一个巴掌呼噜上来。
“眯眼干嘛?我都看不见了,睁眼!”
照来照去都没发现自己最玉树临风的一面,艾伦本就起了点心火,看那双眼睛眯得跟条柴犬似的,又气又笑。便不再折磨他,加快速度,提起人上下左右净挑些合适的角度照着。
苟仔脑子灵敏,反应过来他是在拿自己当镜子看,真是羞耻难过遗憾什么情绪都跑出来了。他生的浓眉大眼,此刻水汪汪的眼珠死死盯着艾伦,里头呈现的光景十分清晰,艾伦比对着将褶皱一行行抚平,最后蹙眉而展,松手将人划拉到一边,施施然出去了。
苟仔:嘤嘤嘤。
华灯初上,流光溢彩,夜晚的都城要比白天更热闹,也是他们走的这条街不平常的原因,平坦的街道两边连接着幽深的暗巷,巷口游女衣不蔽体,脸上敷着细白的粉,唇色涂得鲜红,光与影中的诱惑露骨而黯沉。艾伦带着苟仔夜游绮陌,两人的表现乏善可陈,毕竟最近经常出入这些花街柳巷。不过今天有点不一样,这从艾伦出门前磨磨蹭蹭的打扮可以瞧出来。比往常更注重仪表,是因为今天是欢喜楼头牌竞拍初夜的日子。
苟仔被拉进暗巷中好几次,出来后衣衫就乱了许多,没有来时的人模狗样。艾伦猜测把他往哪个破落巷口一摆,兴许还能做到几单生意。想着待会儿的剧目,眼中浮出浅浅笑意,阮菲在阮芳与常玉的夹击下快被炮灰成渣渣,一心复仇的重生女和身怀系统的攻略者,可以说这次的剧本嵌套了三层皮,作为初始“主角”的阮菲战斗力远远不及。
阮菲吸引了阮芳的全部火力,在阮芳把前世的仇敌逼得步步后退时,躲在暗处的常玉却在步步攻略原本属于她的裙下之臣,世子、陈王、晏王、平王,如果不是顾澄在边关,想必会一齐攻略了吧。
常玉时常暗讽阮芳把复仇的重心放在阮菲身上,而总是不小心吸引了那些男人并与之纠缠不清,可是他自己做的事又高尚到哪儿去呢?阮芳的cp是顾澄,结局是1v1,常玉却是攻略了四个男人啊。想起他最后得到的四颗爱慕之心,和无数丰富的系统奖励,艾伦笑意愈深。
他原来对常玉的系统不感兴趣,但在发现能听到系统的声音时,他突然想去常玉的“总部”看看——那是常玉攻略完成后脱离这个世界去的地方。
现在想想他甚至能读取到常玉前两个世界的攻略剧情,只是对系统的来历不了解,毕竟是以常玉角度发生的事情,常玉自己也不了解系统。还有就这个世界结束后,常玉要经历什么同样不清楚。
苟仔不可能察觉到身旁之人的想法,艾伦漫不经心的听他胡侃,偶尔抬扇挡住飞过来的唾沫。扇是好扇,上面还有世子的题字,纵是被唾沫星子淹没也未晕开分毫,只是平白为艾伦挡了灾祸,大抵觉得为世子不值。
因为除了扇子,艾伦这副行头无不出自世子之笔。他还是一身短打,布料却好上太多了,那是凡胎肉眼都瞥得出的——枣红色的罗绸,玄色的镶边与腰带,肩膀与身体接洽的地方是细致密缝的金线,好像是从异域国度中驾临的小王子,
那一头白金色的短翘头发无辜的袒露在空气中,没有混合着煤灰与石墨的染料一遍遍擦抹,没有从特殊渠道收集来的头发一捧捧贴在发根处,艾伦不需要担心酒杯里落下不明的黑色物质,也不必忍受一天下来粘在衣服上的众多头发。
碧绿色的发带束起前额的头发,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与虽然很浓郁但是因为色素偏淡而显得微疏的灰色长眉,那可真像一颗颗冰渣子嵌在眉骨里一样。金色的纤长睫毛,密密匝匝,眼睛的形状仿佛用炭勾勒而出,在漆沉的夜色中收拢的细而黑,眼睑折叠形成的阴影都全部被收进去。鼻翼窄而挺,粉白的薄唇翘起,就是亘古中一个等待许久的梦境。
路人纷纷避让,只敢在在他走后用藏在最阴暗隐蔽之处的目光悄悄注视。
离得远时,人声的喧闹便传出来,靡靡的乐声缭绕在头壳上,勾人魂魄一般令脑袋隐隐作痛,等适应后便是飘飘然的趣味,仿若置身仙境。
街道的尽头正是欢喜楼,艾伦摇着扇,虚虚挡住面目,门口两位招待的奴才惊了魂,木木的站着。苟仔一边暗道麻烦,一边掷了两个银锭过去,一人一个。两人回神,抱了个满怀,相互对视一眼,自作主张把人迎到了二楼。走得还是僻静的小路,按照现代的话说,艾伦与苟仔走得是vip专用通道。
如果把那两个小奴的脑袋敲开,得到的答案绝对会让苟仔啼笑皆非。他们不但不把艾伦当成非富即贵之人,相反最尊贵的客人都被排在了后头,他们完全是把面具异相的艾伦当做天神一样供起来。
小屋布置华丽,花帘剔透、清晰出反映着楼下的情形,桌凳散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