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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左右没了外人,敬嫔这才开了口:“娘娘,陈答应落水之事……嫔妾瞧着,只怕跟毓庆宫的李格格脱不了关系。”
哦?敬嫔倒是好眼光,居然看出端倪来了。
昭嫆笑了笑:“敬嫔怎么会这么认为呢?李氏跟陈氏不是表姐妹吗?”
敬嫔撇嘴嗤笑:“表姐妹又如何?只是八竿子打不着远亲罢了!何况,在这宫里,有时候连亲姐妹都会反目。”
敬嫔说得深沉凝重,旋即又话锋一转道:“像皇贵妃娘娘跟淑妃那样的,也算是绝无仅有了。”
昭嫆轻轻颔首,表示自己并不介意敬嫔方才话。宫中的确就是如此,她与表姐能够维持至今日,除了幼时的情分之外,更要紧的是康熙从未喜爱过表姐,表姐更没喜欢康熙。因此才能够同进同退,休戚与共。
敬嫔眼中幽邃一片,“陈答应是李格格亲自送回来了,当时已经见了红,疼得说话都难了。可是,臣妾瞧见,李格格的手背上满是抓痕,而陈氏的指甲里便有血迹。”
“这么说的话,无疑是陈答应抓伤了李格格的手背。”昭嫆得出了这个结论。
敬嫔点头:“因此,当时臣妾就狐疑了,既然是感情极好的表姐妹,又怎会下如此狠手?”
昭嫆笑着说:“或许是陈答应疼得厉害,才下意识地胡乱抓挠,不慎弄伤了李格格。”
敬嫔沉默片刻,便道:“娘娘的猜测的确不无道理。臣妾当时也想过,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可后来,急匆匆赶来为陈答应救治的不是素日为她安胎的魏太医,而是赵太医!”
赵太医?
“赵绮堂?”昭嫆脱口问。
敬嫔点头:“没错,就是一直太子妻妾安胎的赵绮堂,年前李格格生产,也是多亏了这位赵太医。”
看样子,陈氏产后大出血,并非是跌落水池的缘故,只怕在她的催产药里,被动了手脚。
太子,未免太过肆无忌惮了些!之前溺死了尹贵人主仆,如今又如此明目张胆对陈氏下手,难道太子就不怕康熙回来算旧账?!
不……太子是不得不这么做!若不灭了尹贵人主仆以及陈答应的口,太子与高氏私通之事就会被揭发出来!这样的后果,远比死一个贵人、一个答应要严重得多!
尹贵人是宫里不起眼的失宠旧人,陈氏又遭了康熙厌恶,她们死了,康熙必不会介意!可若是被戴了绿帽子,康熙能不介意吗?
太子这是两害相衡趋其轻啊!
哼,他也不蠢啊,就是色胆大了些。
“敬嫔这是怀疑,李格格指使赵绮堂趁着临盆之际,害死陈答应?”昭嫆沉声问。
敬嫔重重点头:“臣妾不能不这么怀疑!而且,陈答应临死前,还吼出一句话!”说着,敬嫔神色更加凝沉了。
“哦?”这个陈氏,该不会临死前还说出了太子与高氏私通有孕之事吧?
敬嫔低声道:“陈答应临死哀嚎,说:你会有报应的!”
额……只是这么一句而已?没戳破就好。
敬嫔脸色冷峻无比:“娘娘!若陈答应真的只是自己不小心摔进鲤鱼池里,若真的是李格格奋不顾身跳下去救了她,陈答应临死前岂会说出这种话?!”
没错,这一切足以说明,是李滢儿将陈氏退下了冰凉的鲤鱼池,而后见到风絮赶回来,便演戏跳下去救人,以洗脱自己的嫌疑。
昭嫆沉吟片刻,便道:“可如今陈氏已经死了,敬嫔现在说这些,也是死无对证了。”——啊,死无对证,真是太美妙了。
“何况,那李氏刚刚为太子生了二阿哥,又深得太子宠爱。敬嫔既然没有确凿证据可以指正那李氏,还是不要对外人乱说得好。”昭嫆很是认真地道。
敬嫔点头:“皇贵妃娘娘的意思,嫔妾自然明白。胡乱饶舌,只会给自己找来祸患。”说着,敬嫔又道:“只是臣妾想着,皇贵妃执掌六宫,臣妾对您,不应该有所隐瞒罢了。”
跟情商智商双在线的人说话就是省力气!
昭嫆颔首:“你是明白人,本宫就放心了。”
第454章 贝勒巴海()
十七阿哥洗三礼后,选秀也终于开始了。
太后选阅秀女,昭嫆从旁陪衬。花了七天功夫,总算结束了殿选,又是一批秀女住进了延庆馆。
昭嫆忍不住忘了遥远的西北,你也该回来了吧?
屈指一算,康熙走了已经有半年了。
陈氏殒命,高氏的肚子也大了起来,还有太子妃也快要临盆了。
日子过得真快啊。
十七岁的阿禩和十三岁的阿禌现在每天下了课之后,便找不到人影儿,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这两个发情期的少年是跑去干什么了!
郭络罗英兰和伊尔根觉罗淑浅都是通过殿选的秀女,此刻就住在延庆馆学规矩呢。
这俩小兔崽子急得抓耳挠腮的,想去瞅瞅,可惜延庆馆门禁森严,不过呢,叫小太监进去传个信儿、送点东西什么的,还是不难的。
谁叫这俩小兔崽子的额娘是宫中掌权的皇贵妃呢?因此延庆馆的教习嬷嬷都是睁一只眼闭只眼。
阿禌才十三,其实这回选秀,昭嫆并不打算让他娶媳妇,可这小子貌似挺急!
你妹,你才十三,不是二十三!!
“还是小鸡最乖……”昭嫆默默嘀咕了一句。
想想那个伊尔根觉罗家的小丫头,虽然昭嫆并不讨厌,可那丫头说到底还是索额图的外孙女呢!昭嫆心里多少还是有点介意的。
只是那小丫头毕竟没做错什么,性子也纯善可人,昭嫆也实在不好意思把她给怎么着了。
钟粹宫西配殿中,正值清晨,窗外鸟鸣啁啾。
濡儿正静静临帖,一笔一划,横平竖直,写得已经是可圈可点了。两个塔拉温珠子站在后头的长案前,也在临字,不过只能站着写。
照往常,女师乌云珠会在书房中溜达观摩,主要是盯着九公主字是否有所长进,并适时加以提点。可今日她却有些心不在焉的。
“夫人今天这是怎么了?”乌云珠的反常,叫濡儿也很是疑惑。对于这位女师,濡儿一直都是客气地称呼“夫人”,因为乌云珠是一品诰命夫人。
乌云珠这才回过神儿来,连忙摆手道:“没事。”她忙翻开那本《孟子》,微笑着道:“今日该讲解梁惠王篇了,孟子见梁惠王,王曰:叟,不远千里而来,亦将有以利吾国乎?……”
濡儿托腮听着,分明就是有心事……
不过上课时间就该好好读书,濡儿也只得打起精神,好生听讲。
乌云珠讲读四书,向来深入浅出,不像尚书房读书,一篇古文,还未讲解,便要先读一百二十遍,抄一百二十遍,便是秉承着“书读百遍其义自见”的原则,然后师傅才会加以讲解、深度剖析。这种法子也不能说有错,只不过对于阿哥的课业压力自然格外大。
相比起哥哥和弟弟们,濡儿就太幸福了。
上午课程结束后,濡儿没有立刻回正殿用午膳,她眼珠直勾勾看着女师乌云珠,“夫人现在可以告诉本公主,到底出什么事了吗?”
乌云珠见九公主好奇心如此重,只得干笑了笑:“其实也不是什么坏事,贝勒巴海三年前原配福晋殁了,如今正想娶一位继室,府上的太福晋也是姓伊尔根觉罗氏,算起来是我家老爷的远房堂姐。这位老福晋瞧中了小女淑浅,昨儿去府上提亲了。”
濡儿眼珠一圆,十一哥不是喜欢淑浅吗?若是他知道这件事肯定要气坏了!
“秀女是不能私下议亲的。”濡儿正色道。
乌云珠忙道:“这点臣妇自然明白,老福晋登门也只是问问意思,若老爷不反对,她打算进宫,求太后赐婚。”
“唔……”理论是不能私下议亲,然而对于近支宗室子弟而言,从秀女中挑老婆,已经是惯来之事。若是私底下有中意的,进宫求得赐婚,也是常见之事。
“这门婚事,老爷虽然没有立刻应下,但臣妇瞧着,他是有些心动的。能嫁给贝勒做嫡福晋,也算极为荣耀了。”乌云珠叹了口气,“何况巴海贝勒的年纪也不算太大,唯一叫人有些介意的是,前头原配福晋还留下了两个儿子。”
濡儿听得撇了撇嘴:“那岂不是嫁过去就要给人当后娘?”
乌云珠点了点头:“所以,臣妇才有些犹豫。”
“这件事情,淑浅知道吗?”濡儿问。
乌云珠点了点头,“臣妇已经托人给她传信了。”
“哦!”濡儿眼珠子骨碌一转,这么说的话,十一哥应该很快就会知道喽?
嗯,这下子有好戏看了?
濡儿突然“咯咯”笑了。
这突兀的笑,叫乌云珠有些拿不准了:“公主何意突然发笑?”
濡儿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夫人觉得,我十一哥如何?”
“啊?!”乌云珠露出几分惊色,之前淑儿给九公主做塔拉温珠子,与十一阿哥偶然结识,十一阿哥年纪虽然比她女儿还小一岁,但乌云珠心里岂会没动心思?
这位阿哥可是皇贵妃所出,也着实算得上年少英俊。若能许配十一阿哥为嫡福晋,当然是上上之选!贝勒巴海虽然看着还算尊贵,可跟十一阿哥一比,便是天上地下了!
可乌云珠心里清楚,这事儿瞒不过皇贵妃的眼睛,而皇贵妃对她的淑儿表现得一直很是平淡。
乌云珠更晓得,皇贵妃不喜欢赫舍里家。而淑儿,毕竟是赫舍里家的外孙女。
只怕皇贵妃不乐意有这么个儿媳妇!
因此哪怕十一阿哥有意,这桩婚事,只怕也难。
乌云珠叹了口气:“我觉得如何不重要,重要是皇贵妃娘娘的意思。”
濡儿点了点头,的确,额娘很厌恶赫舍里家,究其根源还是她跟小鸡幼时险些遇害之事。可淑浅是姓伊尔根觉罗的呀。
若换了平常,濡儿倒是不介意帮着说两句好话,但是现在额娘好像心情很是不佳呀……
“额娘的意思是,十一哥年纪还小,这回选秀,好像不打算让他成婚。”濡儿道。
乌云珠心下一动,不急着成婚,就表示起码以后还有机会!她的淑儿也才十四岁,三年也不迟。
第455章 秀女之争()
今年选秀,可谓是世家大族格格云集,理藩院尚书长泰之女赫舍里苒华、散秩大臣夸岱之女佟佳暄妍、一等公阿灵阿之女钮祜禄锦鸳、大学士伊桑阿之女伊尔根觉罗淑浅——俱是著姓大族。
尤其是前三位:赫舍里氏是承恩公嘎布拉的孙女、佟佳暄妍是承恩公佟国维之弟佟国纲的孙女、那个钮祜禄锦鸳就是更不必多说,便是承恩公阿灵阿嫡女、已故温贵妃的嫡亲侄女,当初她姐姐钮祜禄凤鸳还曾经是太子妃最有力的人选呢。
比起这三位公府之女,伊尔根觉罗淑浅的家世就显得稍稍有些逊色了。
再次的,还有灵秀郡主之女郭络罗英兰,因头顶丧父孤女标签,便落人一筹了。
这回选秀,主要是给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三位皇子选定嫡福晋,几大家族已经得知了一条消息,十阿哥未来的福晋要从蒙古各部中选,自是被指望了。
因此能争的便只有八福晋和九福晋的位置了,八阿哥是皇贵妃长子,这宫里身份仅次于太子的皇子,自然是最热门人选。而九阿哥,虽不及八阿哥,但好歹是四妃之一的宜妃的儿子。
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而昭嫆这个皇贵妃为了避免延庆馆秀女扎堆会惹出诸多是非,因此把每日学规矩课程安排得满满当当。
秀女们卯时三刻便要起床,洗漱更衣之后,卯时五刻用早膳,辰时便要齐聚延庆馆正堂,嬷嬷讲解宫中禁忌事项,总共训导一个时辰,然后在出去到院中学习规矩,行走、请安、磕头……足足要学一个上午。
然后是午膳时间,吃饭加上午休也只有短短两刻钟时间,然后聚集在延庆馆正堂,由针线房的嬷嬷前去教导刺绣女红,学上一个时辰,然后再到外头学规矩,直到傍晚。
学上这么一天规矩,这么大的小姑娘,肯定是累得腰酸背痛、倒头就睡。
这就是昭嫆的目的,惹事?哼,那是太清闲了!
在宫里住这几个月,乃们就当是军训吧!
这起码比老娘上辈子上大学时候的军训要轻松多了!
晚霞之下,排列得整整齐齐的秀女们还在一遍遍屈膝做万福,一次次蹲身、起身,可是最累腿的,何况秀女们都穿着花盆底鞋。
学了一整日规矩,秀女们早就疲软了。比起其他秀女的疲惫,伊尔根觉罗淑浅小脸蛋上更是恍恍惚惚,好像是受了刺激一般,一整天的规矩学得错漏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