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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废话少说!即刻摆驾!”康熙二话不说,便出了谨正殿。
李德全忙爬起来,飞快跟了上去。
暮色之下,昭嫆正在陪女儿小濡儿一并用完善,濡儿大口吃着一碗碧粳米粥,嘴里含糊不清地道:“额娘,今儿怎么晚膳用得这么早?咱们不等汗阿玛了吗?”
昭嫆酸里酸气道:“谁要等他?!哼!”
小濡儿眨了眨眼睛,“额娘,您在生汗阿玛的气吗?”
昭嫆撇嘴:“小孩子问那么多做什么!吃饭的时候别说话!”
“哦!”濡儿只得闷头用膳了,额娘心情不好的时候,别招惹。濡儿也不是三岁小孩子了,自然晓得这个道理。
娘俩用膳的时候,白檀笑着进来禀报:“娘娘,皇上来了!”
昭嫆狠狠咬着嘴里的三鲜丸子,这个死老康,还知道来啊!!
“娘娘,您快接驾吧!”白檀有些着急了,连忙催促道。
鬼才要去接他驾!昭嫆哼了一声,道:“他又不是没长腿,自己会走进来!”
白檀暗叹一声:娘娘好大的酸劲儿啊!
第509章 床头打架床尾和()
片刻后,便见康熙大步走了进来,而昭嫆连看都不看一眼,专注地用着晚膳,她拿着一双象牙著,狠狠戳着碗中的胭脂米饭,仿佛那饭跟她有仇似的!
小濡儿却已经乖巧起身,忙上前给康熙请了个万福:“女儿给汗阿玛请安。”
康熙瞅着小濡儿嘴角粥汁,笑着道:“怎么这么早就用晚膳了?”
小濡儿扭头看了一眼饭桌上脸板得甚是难看的昭嫆,低声道:“额娘叫传的,大约是额娘饿了吧。”
“哦。”康熙点了点头,嫆儿这是打翻了醋坛子,再置气呢。
康熙便问小濡儿:“那你吃饱了吗?”
小濡儿飞快点头,就算没吃饱也得点头啊,额娘脸色那么吓人,她才不要留在额娘跟前呢!还是汗阿玛哄吧!
康熙道:“那就回房早早歇息吧,改天汗阿玛带你出去玩。”
小濡儿一喜,甜甜应了一声,便飞快退下了。嗯,是飞快逃掉了。
出了鹫香庭,便瞅见哥哥阿禩和弟弟小鸡一并而来,濡儿一眼便看得出,这是来请安的,便道:“你们还是别进去了,额娘正生气呢。”
阿禌和小鸡都是未分府的阿哥,自然要跟着老爹住进行宫里,就像在紫禁城住在阿哥所、在畅春园住在西园一般。今日哥俩跟着哥哥一块出去玩了,这会儿子才刚刚回来,便想着该来鹫香庭给额娘请个安。
兄弟俩面面相觑之后,有些不解的样子。
阿禌问:“额娘今早心情还蛮好的,到底是谁惹她生气了?”说着,阿禌有些愤愤的样子,险些要撸袖子了。
濡儿脆声道:“好像是汗阿玛惹额娘生气了。”
阿禌顿时焉了,方才的气势转瞬没了,他对弟弟小鸡讪笑道:“那……我们还是避一避吧。”
濡儿捂嘴笑了,“真是的,我还以为十一哥要为额娘出气呢!”
阿禌被妹妹嘲笑得脸红脖子粗的,他梗着脖子道:“我、我……汗阿玛和额娘是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咱们本来就不应该掺和!”
濡儿无语白了哥哥一眼,她十一哥就是个见风使舵的滑头!
濡儿转头对十五阿哥胤禨道:“天色还早,小鸡,你跟我下一盘棋吧!”
胤禨嫩脸发黑,谁特么是“小鸡”?!
胤禨撇了撇嘴:“姐姐下棋太吵,我才不跟你下呢!而且,你棋力太差劲,跟你下棋没意思!就算要下棋,我宁可跟十一哥下!”
濡儿气得眼珠瞪得滚圆:“我还没嫌弃你闷葫芦呢!你居然还嫌弃起我来了!我可是你姐姐!”
胤禨一脸郁闷,同一天出生的,为什么我没生在前头?!
阿禌见状,只得上去劝道:“好了好了,你们俩别吵了!从小吵到大,你们没吵烦,我都听烦了!”
胤禨叹着气道:“我怎么没吵烦?早八辈子就烦了。”
濡儿气呼呼跺脚:“你个臭小鸡!我再也不理你了!”撂下这句话,濡儿气呼呼跑远了。
阿禌叹了口气,对弟弟胤禨道:“你明知道九妹脾气不好,干嘛还惹她?这下子好了,把她给气跑了。”
胤禨淡淡道:“十一哥,你放心吧,姐姐气性来得快,消得也快,不消两日,绝对又蹦出来叽叽喳喳了。”
叽叽喳喳……这四个字形容九妹还真是贴切啊。
胤禨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走吧,哥哥陪你下棋。”
胤禨:(⊙o⊙)…他方才只是随口一说,他可不是真的想跟臭棋篓子十一哥下棋啊!
鹫香庭中。
康熙遣退了左右,踱步上前,坐在昭嫆身旁的椅子上,“嫆儿。”
“哼!”昭嫆狠狠甩过脸去。
康熙叹了口气:“朕也是刚刚才晓得,曹寅李煦他们竟然把那几个女人都安置在了杭州行宫!”
昭嫆气呼呼磨牙:“那也不能怪几个织造,都是你宠幸过的女人,不送进行宫,难道要送回紫禁城?!”
这扑面而来的浓烈酸劲儿,叫康熙又是无奈又是苦涩,“那都是从前的事儿了。谁叫你当初说,自己本不愿进宫,朕也是被你伤着了,才跑到江南来。”
昭嫆冷哼,一针见血地道:“你是跑到江南花天酒地了一通吧!”
康熙心虚不已,“朕……”
“说吧,玉兰馆到底有多少个女人?!”昭嫆恨恨问。
康熙满脸讪讪:“额……这种事情,朕哪里知道?”
昭嫆黑了脸,你自己搞了几个女人,居然自己都不知道?!你丫怎么不去死?!昭嫆气得眼珠子都冒火了!
康熙急忙一把抱了昭嫆在怀中,昭嫆气得狠狠用力推,不成想康熙却抱得愈发紧了,康熙忙道:“不管有几个,朕回头就全都撵出去,命杭州织造孙文成把这些人都婚配了出去。”
昭嫆一愣:“婚配出去?你不介意带绿帽子?”
一听绿帽子仨字,康熙瞬间龙脸漆黑滴水,“什么‘绿帽子’?朕又没给她们名分,都只是些行宫宫女罢了!”
“额……”没有名分的,婚配了出去,就不算戴绿帽子了?
这个定义,还真不好太区分。
罢了,康熙都不介意了,她介意个毛啊。
“行,那就这么定了。”昭嫆笑眯眯点头,这个处置,她还是很满意的,心口也舒坦了不少。
不够康熙不舒坦了,这一声“绿帽子”叫康熙心里那叫一个堵得慌!康熙不由想起了高氏!那可真真是一顶乌油绿的帽子啊!虽然他了结了高氏和那个孽种,可这事儿终究是她心里一个偌大的疙瘩!如何也是抹不去了!
见康熙闷沉着老脸,昭嫆忙问:“怎么了?你又不乐意了?”
康熙叹了口气道:“朕只是想起胤礽那个孽障干的好事了!”
昭嫆:“额……”可不就是“干”了好事么!
这事儿康熙已经厌恨了太子,昭嫆也无需画蛇添足多说什么,便笑着转移话题:“玄烨,你用过晚膳了吗?”
康熙轻轻哼了一声,一副有些炸毛的样子,“朕处理完政务就立刻过来了,没想到你倒是好,自己先用了,都不等朕!”
昭嫆努努嘴,只得叫人重新给康熙准备晚膳,又陪他用了些,这才把康熙的毛给捋顺了。
阿禌说得不错,床头打架床尾和,这还没到床上呢,就和好了。
第510章 礼教严苛()
一夜饱睡到天明。
晨起梳妆,昭嫆看着西洋镜中自己那张已经不够娇嫩的脸蛋,哪怕保养得再好了,到了这个年纪的女人脸蛋摸起来的感觉终究和那些小姑娘不一样了。
似乎有点干燥、粗糙。
从白檀手上接过那方雪白的杭细软巾子,里头浸饱了玫瑰花汁子,温热地扑在脸上捂着。热热的,仿佛脸上的毛孔一瞬间全都被打开了一般。
花香沁人,也一丝丝沁入干燥的肌肤中。
嗯,这就是昭嫆想出来的古法面膜,每隔一小会儿便要取下巾子,再度浸泡温热的玫瑰花汁,然后在蒙在脸上。
如此往复,直到皮肤喝饱了,里里外外都透着润泽,才用干爽软罗帕擦去脸上多余的汁水,最后才开始上妆。
昭嫆从来不用铅粉,素来都是用玉女桃花粉,或者是玉簪珍珠粉,虽然持久性不是很好,但胜在健康,又能起到保养肌肤的功效,只可惜这些粉一出汗就全都花了,因此少不得随身带着一盒脂粉,随时补妆。
如此一来,妆粉的消耗量自是不必多说的。
早膳要用得清淡些,少不得要吃一盏炖得入味的银耳燕窝,滋阴养颜是再好不过的了。
用了膳,昭嫆正打算叫上小濡儿,一起去西湖上泛舟,这时候白檀匆匆跑了过来,飞快一个蹲身,道:“娘娘,玉兰馆……出事了!”
玉兰馆那些女子……刚刚康熙下了旨意,今日便要一律逐出,并命杭州织造孙文成安排婚配事宜。
“出什么事儿了?”昭嫆挑眉问。
“有位秋浦姑娘不肯离宫,愤而撞墙自尽了。”白檀道。
昭嫆神色一紧:“撞墙自尽?人死了?”
白檀忙道:“没有,不过撞得满头是血,此刻已经昏迷不醒了。玉兰馆的太监此刻慌了神,不晓得该如何是好了。”
原来没死,那就不能排除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可能性喽?
“皇上怎么说?”康熙的态度,才是昭嫆最在意的。
白檀道:“玉兰馆那边也已经上报了御前,皇上只吩咐他们赶紧了结了这事儿!可玉兰馆管事太监怕闹出人命,所以才派人来请示娘娘您。”
昭嫆轻描淡写问:“请示我做什么?”见康熙没有“怜香惜玉”,昭嫆便不生气了。
白檀道:“那奴才去打发了?”
“等等——”昭嫆沉顿了片刻,“罢了,我还是去瞧瞧吧。”——虽然她不惮以最坏的恶意去揣度那些玉兰馆女子,但是……她心中仍有不解之处。
那是康熙三十年的时候,地方三大织造进献的美人,当初她们必定都是娇嫩貌美,如今过去了八年,也都二十多岁了。按理说在行宫里已经蹉跎了八年,如今有机会可以出宫婚配,明明是个不错的选择,可为什么有人宁可寻死,也不肯离开行宫呢?
康熙自打来了行宫,从未见过玉兰馆那些女子,这已经表明了,她们没有重新获宠的机会,若不离宫,少不得后半生都要在杭州行宫里寂寞终老。能出宫,难道不比老死行宫好十倍百倍吗?
为什么不肯走?
昭嫆心中是不解的,所以才要去瞧瞧。
玉兰馆的路,她熟悉,乘着肩舆不过半个时辰的路程便抵达了。
这玉兰馆甚是宽敞,里头却是一片悲戚的气氛,二十来岁的女子,在这个年代已经不年轻了。她们一个个穿着与这行宫里宫女也无太大区别,也就是容貌漂亮些、身段窈窕些罢了。
冷眼一扫便知,她们在行宫里的日子,也算不得多好过。
“皇贵妃娘娘驾到!”胡庆喜一声高呼,玉兰馆内跪成了一片,淡淡一扫,竟有七八个之多!
昭嫆气得暗自磨牙,你个死老康,糟蹋多少良家妇女?!
再细细一筹,其中有一个身段纤细的女子,脸色俏白,头上绑着雪白的纱布,显而易见便是那个撞墙自尽的了,如今看样子已经苏醒过来了。哦,叫秋浦是吧?长得倒是楚楚可怜得紧。
昭嫆也没有免礼,冷眼扫了一通,扬声道:“本宫听说,有人宁死都不愿离开行宫?!”
秋浦额上的纱布已经渗出了一抹嫣红,她纤弱的身躯一颤,嘴巴嗫嚅了几下,道:“是!好女不侍二夫,奴才不愿改嫁,求皇贵妃娘娘开恩!”
“不愿改嫁?”昭嫆“嗤”地笑了,“怎么能算是‘改嫁’呢?你们何曾嫁给皇上了?何曾有过名分?!”
这样的嘲讽让秋浦俏脸黯然无比,她咬着发白的嘴唇道:“就算奴才从未有过名分,可毕竟侍奉过皇上!奴才此生岂能再侍奉别的男人?!”
昭嫆笑了:“好一个三贞九烈的女子!你不愿嫁人,好啊,本宫不勉强!”
秋浦一喜,连忙磕头道:“多谢皇贵妃娘娘!”
昭嫆的脸色却陡然变得冷厉起来:“先别急着谢恩!愿意嫁人的,本宫一律赏赐纹银百两作为嫁资,不愿嫁人,要守节的!本宫也成全你们,本宫会叫人将你们送到杭州尼姑庵中,落发出嫁!”
听得这话,秋浦脸色煞白如土。
昭嫆冷眼睨了秋浦一眼:“怎么样?你是要拿着银子出嫁呢?还是要去尼姑庵落发出家?选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