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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她特意点播佟贵妃,也是不愿与她龃龉更深。
如今,她将自己宫里的伊常在给撵了出去,照理说,于宫规不合。可这里有康熙的“默许”。
如此情况,不晓得这位执掌六宫大权的佟贵妃,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还是……
昭嫆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看好戏的笑容。
接下来的日子,倒也平静。景仁宫那位已经连上了三封请罪折子,倒也一时无心关心被撵出去“避疾”的伊常在。
昭嫆也依旧得宠,德嫔乌雅氏养胎之余,也没有忘了每日去景仁宫请安,自然也少不了会带些亲手做的针线或者吃食给四阿哥,一次两次,佟贵妃那儿倒还不曾为难,照单全都收了。
一切看上去都那么平静。
六宫祥和,常州一年一度的贡品梳篦也到了,历来地方进献的贡品,嫔位以上都是有份儿的,嫔以下就要看是否得宠了。这回的宫梳名篦自然少不得昭嫆这个佳嫔一份。
那是一套雕四美的黄杨木梳篦,常州黄杨木梳,用的都是三百年以上的黄杨木,因此质地细密,颜色乳黄,而且雕工也是极为精美。四美就是西施、貂蝉、昭君、玉环这四大美人,是十分常见的图样。
只不过这样的样式用来做插梳,并不合宜,用用来梳头,尺寸又小了点。
“鸡肋。”昭嫆淡淡一呻。便吩咐素英,“收进库房里吧。”——反正也是排不上用场的。
胡庆喜上前道:“据奴才所知,分给袁贵人的都是一双描金彩绘蝴蝶的象牙梳呢!”
黄杨木梳篦,是贡梳中最寻常的,更高级的自然是檀木的、象牙的,乃至白玉的。
昭嫆淡淡道:“佟贵妃掌管六宫事务,贡品如何分配,自然她说了算。”——佟贵妃只需按照惯例给她一份,她就挑不出毛病来。
“罢了,我也不稀罕这玩意儿。”在这种微末小事上算计人,这格局……真是叫人无语。
午后,昭嫆才刚小憩醒来,御前的李德全便来通知,说康熙晚上要过来用膳,叫她准备着。
凡是用晚上,康熙肯定是要留宿的。
记得上一次留宿还是五日前,康大老板也是时候该来了。
日前针线上人舒云才刚为她制好了一身天水碧的云锦旗服,那颜色极为清透,宛若一汪碧水,在炎炎夏日里看着叫人格外清爽舒坦。舒云那丫头绣工了得,特意用了掺了银线的绣线绣出并蒂莲缠枝作为镶边,那莲花是浅浅的粉紫色,娇嫩而不抢眼,与那天水碧的颜色极为相称。
穿上这样一身清雅的旗服,在配上简简单单的小两把头,头上只簪玉插翠,却不用金银珠花,因此整个人亦是清爽的。
昭嫆看着镜中的自己,也觉得比大红大紫的装束要入眼多了。
康熙来的时候,果然眼前一亮,“今儿打扮得倒是素净。”
昭嫆施施然请了安,心道,嫔妃迎驾,总不少了浓妆艳抹,时日久了,康熙怕早就腻歪了。便笑着说:“臣妾本就不喜太过华艳。”
第52章 宫梳名篦()
康熙“唔”了一声,打量着她旗髻上的玉簪翠钗,不禁道:“常州进献的贡品单子上,朕瞧见有一对羊脂玉半月梳,想来与嫆儿正相称。”
说罢,底下太监已经将锦盒奉了上来。
昭嫆不禁一愣,早先还嫌弃分的宫梳不够好,如今康熙竟亲自送了一对羊脂玉的!
只见那锦盒中,一双梳子,小巧无比,羊脂玉质地,自是温润柔和,细腻得宛若美人的肌肤,梳子是半月形的,两个合在一起,便是圆月了。那梳上还浮雕着如烟的云岫,那是十分精妙的流云文,甚是不俗。
昭嫆拿在手心把玩,爱不释手。
康熙见她欢喜,便问:“可喜欢?”
昭嫆忙不迭点头,羊脂玉可是极品的美玉,雕琢成这样一对插梳,可当真是价值连城了!康大老板出手,就是壕!!
康熙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笑意愈浓,那丹凤眸中满是宠溺。
晚膳后,钟粹宫后殿寝殿中,自是别样旖旎……
“不许捏我屁股!!”杏黄色竹石纹锦帐中,昭嫆嗔怒。
康熙哈哈大笑,笑得得意无比,“那朕帮嫆儿揉揉胸口……”
“不许!!!”昭嫆气急败坏地叫嚷着。揉你妹的胸口!
康大司机真是越来越黄了……各种花式开车有木有啊!
……夜,还很长……
……
两日后,是僖嫔赫舍里氏的生辰,因不是整寿,倒也不必大办——僖嫔已经失宠,想来就算想大办,也办不了的。
昭嫆同为嫔位,也少不得去应个景儿。僖嫔最爱听戏,戏园办生辰。昭嫆去的时候,台上已经咿咿呀呀开唱了。
今儿来的嫔妃还真不少,九嫔到齐,连腰身已丰的宜嫔都来了。不过佟贵妃与钮祜禄氏都自恃身份,自然不会纡尊降贵来给僖嫔庆生,只派人送了贺礼来。
因与僖嫔只是点头之交,故而在寿礼上,也没有太费心,只选了一对赤金嵌珊瑚的梅花簪。论贵重程度,自是拿得出手。
僖嫔笑语热络地招待宫中姐妹落座,袁贵人这个娇媚新人今日打扮得也甚是艳丽,尤其那架子头上的一对描金彩绘蝴蝶插梳,正插在一朵品红色织金芍药宫花旁边,宛若蝴蝶落在花畔,端的是抢眼。
昭嫆忍不住赞道:“袁贵人头上的蝴蝶梳篦当真精美。”
袁氏掩唇笑着,笑得甚是自得:“还是佳嫔娘娘好眼光,这是日前佟贵妃赏赐的呢。”
僖嫔却格外眼尖,她一眼就瞅见了昭嫆旗髻上的羊脂玉流云纹插梳,便笑着说:“象牙再精美,也比不过佳妹妹头上的羊脂玉梳珍贵。”
宜嫔坐在一旁那垫了厚厚软垫的扶手椅上,笑靥妩媚地道:“还是僖嫔眼尖,什么好东西都逃不出你的眼珠子!”——这话,与其说是是夸奖,倒不如说是挖苦。
僖嫔却是笑意不止,“进宫这么多年了,这点眼力劲儿我自然还是有的!”
说着,她又“咦”了一声,面露疑惑之色:“这羊脂玉梳一看就是新的,可是今年的宫梳分给佳妹妹的似乎只是一套黄杨木的。妹妹头上这支,莫不是皇上赏赐的?”
昭嫆莞尔一笑,“僖嫔姐姐耳听八方,连这点小事都如此清楚,妹妹佩服!”——不过是分发贡品这点小事,你丫的居然这么门清儿!
僖嫔咯咯笑了,“嗨,佳妹妹是大忙人,自然无心关心这些。我整日可闲得很,自然知道得琐碎事就多了!”
什么大忙人,分明是酸昭嫆得宠呢!
昭嫆二话不说,便摘下头上的那支羊脂玉半月流云梳,笑着递给僖嫔:“姐姐若喜欢,我赠与姐姐便是了。”
——且看僖嫔眼珠子盯着不放的样子,便晓得,她心里早痒痒了。僖嫔虽然也是一宫嫔主,首饰不少,但羊脂玉首饰却未必有。如今见了,岂能不眼热?
昭嫆如此大方,僖嫔急忙推辞:“已经收了妹妹的寿礼,岂能再收?”
昭嫆微笑道:“那这梳子也充作寿礼便是了。”
僖嫔听了这话,自然不舍得再推辞,连忙便收在手里,“那就多谢妹妹好意了。”
宜嫔忍不住再度咯咯笑了起来,“幸好,僖嫔一年之过一次生日,要是过个十次八次的,岂不要把佳嫔的钟粹宫给掏空了?!”
僖嫔面色微恼,便啐道:“宜嫔妹妹肚子愈大,肚量却愈发小了!”
这话自是叫宜嫔不快,旁边的敬嫔王佳氏忙低语道:“今儿是僖嫔生辰,妹妹你就少说两句吧。”
宜嫔暗自压低了声音,对敬嫔道:“我就瞧上她那副小家子气!”
嫔妃一扎堆,想不热闹都难!!
昭嫆这才入座,僖嫔已经热络地去招待别的嫔妃了。
昭嫆的位置就在宜嫔左边,宜嫔笑着睨她:“皇上赏赐的东西,你也舍得给。”
昭嫆道:“这半月梳子是一对的,我还有一支呢。”
宜嫔嗤嗤笑道:“那另一支你可得好好收着了!省得再被人惦记!”
敬嫔忍着笑意道:“你们说,今儿皇上会不会来呀?”
宜嫔扬着眉毛道:“我赌一年的俸禄,皇上肯定不会来!!”
昭嫆暗笑,嫔妃们自然也都是有俸禄的,嫔位一年是二百两银子——赌二百两,其实也着实不少了。
敬嫔立刻啐道:“谁要跟你赌!”然后,她小声嘀咕:“明摆着是输……”
昭嫆忍俊不禁,康熙当然不会来。他只怕都不记得僖嫔的生辰了呢……
生辰宴上,插科打诨,好不热闹。直到过了午,众人都得了讯儿——皇上去了景仁宫了。
骤然,场面冷清了下来。
宜嫔酸溜溜道:“写了半个月的请罪折子,佟贵妃娘娘这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说着,还那眼珠子斜了昭嫆一眼。
昭嫆笑着说:“人家贵妃娘娘,皇上还能冷落一辈子不成?这是早晚的事儿。”
僖嫔如同被浇了一头冷水,若皇上忙着朝政,不得空来也就罢了,偏生皇上有空,却去了景仁宫,当真是叫僖嫔颜面全无。
这生辰宴自然维持不下去了,嫔妃们三三两两告辞,僖嫔今年的生日算是结束了。
第53章 康大司机的播种能力()
景仁宫。
康熙驾到,自是叫佟贵妃喜出望外。
看见皇帝的那一瞬间,直叫佟贵妃眼圈都红了,“臣妾还以为,皇上再也不来了!”
这幅泫然欲泣的模样,叫康熙忍不住皱眉,他肃色提醒道:“莫失了仪态。”
佟贵妃急忙遏制住泪涌之意,擦了擦眼角的泪珠,“是,臣妾失仪了。”又连忙亲自端茶奉与康熙,甚是恭敬。
康熙抿了一口茶水,肃着脸色警告道:“你既然已经知错了,以后莫要再犯。”
佟贵妃神色一紧,连忙欠身道:“是,臣妾谨记!”说罢,又眼波柔柔看着康熙,含情脉脉道:“多谢皇上宽宥。”
康熙淡淡“嗯”了一声,面色如旧,他撂下手中的茶盏,问佟贵妃:“朕有些日子没来,四阿哥最近如何?”
佟贵妃忙笑着道:“四阿哥这几日胃口见好了些,臣妾这就叫人抱来给皇上瞧。”
康熙立刻摇头道:“这会子怕是午睡着,还是别惊醒了。”
佟贵妃微微尴尬,只得忙道了一声“是”。
康熙略一忖,又补充了一句:“你照顾胤禛一直还算尽心,朕都是看在眼里的。”
听了这话,佟贵妃大是感动,她急忙道:“臣妾一直视四阿哥如己出,绝不辜负皇上信任。”
康熙又淡淡道:“你视他如己出,自然很好,只是也别忘了胤禛的生母是德嫔!”
佟贵妃心底骤然咯噔一下,一脸慌张之色:“皇上……”
面上慌张,可佟贵妃心里却是恼怒的:乌雅氏挪出去之后,便几乎每日都来,不是送衣裳就是从吃食,好似她短了四阿哥什么似的!佟贵妃心里难免不悦,故而这几次东西都不再收了,自然更不许她见四阿哥一面。
佟贵妃忍不住想,难道皇上已然知道了这事儿?竟然对此不悦了?
佟贵妃一时心酸又恼怒,便急忙解释道:“德嫔对四阿哥很尽心,只是她怀着身孕,臣妾也是怕她累着,所以才……”
康熙微露不悦之色:“慈母之心,又岂会累着?!”
见康熙已有几分严厉之色,佟贵妃再也不敢坚持,只得忍着心中酸涩,道:“是,臣妾知错了,以后……不会如此了。”——佟贵妃暗自咬牙切齿,以后竟阻隔不得德嫔见四阿哥了!
佟贵妃又转念一想,如今挽回圣心才是最要紧的。只要挽回皇上,那她以后总还会有怀孩子的机会,四阿哥虽好,毕竟不是她亲生的。
想到此,佟贵妃再度软语温声道:“臣妾毕竟没有生养过,所以思虑不周了,还望皇上宽恕。”
康熙点了点头:“这是小事,你改了便是了。”
见康熙没有动怒的样子,佟贵妃这才略略安心了几分,她眼底一转,心下想的却是数日前钟粹宫之事……
“臣妾听闻钟粹宫的伊常在患了恶疾,挪去云意馆避疾了。臣妾担心,日前遣了太医去看诊,可太医却回禀臣妾说,伊常在她……”佟贵妃拖长了语调,“她根本不像有病的样子。”
佟贵妃心下是窃喜的,那日是钟粹宫的首领太监胡庆喜将人送出去的,虽说那日皇上也在钟粹宫,但保不齐就是佳嫔胆大欺君呢!之前皇上恼怒,正是因为她欺君罔上,如今若佳嫔也犯下欺君大罪,只怕恩宠是要断了!
这番话,佟贵妃斟酌了多日了,只可惜康熙一直没来景仁宫,所以佟贵妃到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