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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芳圃中小路迤逦,分叉极多,若是只口述,只怕这二个秀女未必能找到地方呢。
沈庭栀一喜,“那自然再好不过,劳烦小纪公公了。”
沈庭栀这一笑,两颊泛起了浅浅了梨涡,当真是甜人的一笑,小禝儿心里也突然觉得甜丝丝的。
一路引着这两位秀女,穿过了竹林,便抵达了一处小轩子。董秋筠见状,二话不说,便飞奔了进去,解决三急大问题了。
如此便只留下沈庭栀与小纪公公站在轩外,竹影婆娑之下,一缕青丝随风舞动,那张容颜,恬静无比,直叫觉得岁月静好。
小禝儿一时竟看呆了眼。
沈庭栀察觉身侧这位小纪公公那发直的目光,一时有些疑惑,“怎么了?我脸上沾了什么脏东西了吗?”
小禝儿脸上泛起了可以的红晕,他连忙摇头:“没、没有!姑娘容颜姣净得很。”
这样的话,若是出自一个少年口中,无疑是有些轻浮的,然而这是个小太监,太监不算男人,自然也就没什么了。沈庭栀笑了笑,客气道:“小纪公公谬赞了。”
小禝儿忙道:“以姑娘的容貌气度,必定能入太上皇后眼缘,我在此先恭喜姑娘了。”
沈庭栀那张如玉的脸蛋上突然浮起一丝愁绪,“是吗?那就多谢小纪公公吉言了。”
小禝儿打量着沈庭栀那眉眼间的愁容,疑惑地道:“怎么了?姑娘难道不想嫁入皇家吗?”
沈庭栀沉默了少卿,喃喃道:“一入侯门深似海,更何况是皇家宫门了。而且,与人为妾,处处低头,实非我所愿。”
“为妾?”小禝儿一愣,他此刻才注意到眼前这女子衣襟上佩戴的绿牌:汉军正蓝旗四品鸿胪寺卿沈文川之女沈氏。
汉军下五旗,而且还只是个四品鸿胪寺卿的女儿。若要嫁入皇家,顶多也就只是个侧福晋。而侧福晋,可不就是妾么
小禝儿突然心里闷闷的,好不容易瞧中一个好姑娘,没想到家世门第却是汗阿玛万万瞧不上的那种。而且这位姑娘,又是万万不愿为妾的!
这可怎么办啊!小禝儿一时头大如斗。
正在这时候,解决了三急问题的董秋筠从小轩中走了出来,一脸神清气爽。这董氏亦是颇有姿色的,小巧精致的小圆脸,粉白剔透,一双大眼睛水润盈盈,格外有神,端的是个水灵灵嫩生生的可人小姑娘。
“舒服”董秋筠长长吐出一口气,笑得眼睛都眯成了月牙儿。
小禝儿露出几分疑惑之色:“怎么这么久才出来?难道你上的是大号?”
这样无礼的问题,让董秋筠脸上的笑容瞬间僵化了,她气得小脸蛋铁青一片,贝齿咬得咯咯作响,“你——”
沈庭栀见董秋筠要暴走,急忙上前一把抓住了董秋筠的手,又忙嗔了那位小纪公公一眼:“女儿家家的,怎么也得多扑些香粉,整理好仪容才能出来,怎的到了你嘴里,便那样粗俗难听?”
董秋筠连连点头,“就是就是!你不懂就不要乱说!”
这这俩姑娘一唱一和联手数落,小禝儿心里有点闷闷的。
沈庭栀见状,忙对董秋筠道:“你也少说两句,这位小纪公公可是芳椒殿的公公!你不是还想嫁给十九贝勒做格格吗?竟也敢吃罪芳椒殿的人!”
董秋筠愣了愣,“他是芳椒殿的小太监?”
沈庭栀无语了,“你刚才没瞧见,小纪公公是方才跟着胡总管来的吗?”
董秋筠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道:“胡总管带了三四个小太监了,我哪里能全都记住模样?”说着,便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位小纪公公。
小禝儿挑眉,扫了一眼董秋筠胸前的绿头牌:汉军镶蓝旗七品内阁典簿董珂之女董氏。这家世门第,完全是垫底的存在。
“董姑娘想给十九贝勒做庶福晋?”小禝儿忍不住笑了,笑得眉毛耸动。
董秋筠怒了:“怎么?难道凭我的模样还不够格?”
小禝儿淡淡扫了董秋筠一眼,的确,这小毛丫头颇有几分姿色,但不是他的菜。小禝儿摇了摇头:“模样还不错,但十九贝勒不喜欢你这种类型。”
董秋筠更恼了:“你又不是十九贝勒,你怎么知道十九贝勒喜欢什么样的?!”
小禝儿淡淡道:“我就是知道!”麻蛋,爷难道连自己喜欢什么菇凉都不晓得吗?
沈庭栀连忙拉了董秋筠一把:“小纪公公可是芳椒殿的人,他晓得十九贝勒的喜好也不稀奇。”
听了这话,董秋筠焉了,但瞬间她再度来了精神:“没关系!除了十九贝勒,还有如松大贝勒和二阿哥都要选格格呢!我还是很有机会的!”
小禝儿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你倒是够开朗自信的。
董秋筠见小禝儿如此鄙视大,瞬间又火大了,“你什么意思?!居然翻我白眼?!哼!我告诉你,皇后娘娘可是问过我话的!保不齐她已经瞧中我了呢!”
“是吗?”小禝儿挑了挑眉,“这次来畅春园行宫的秀女,皇后娘娘应该全都问过话吧?”
一语出,董秋筠噎住了。
第694章、故意找姑奶奶的茬()
沈庭栀看着这位牙尖嘴利的小纪公公,露出了无奈的神色,便忙道:“好了,咱们还是快点回牡丹亭吧。万一太上皇后和皇后娘娘来选阅,咱们不在,可是大大失了规矩。”
一听这话,董秋筠立刻收敛了怒容,飞快从袖中取出香粉,打开小镜子,急忙往脸蛋上补妆,一边扑粉,一边紧张兮兮问:“庭栀姐姐,你闻闻,我身上没有异味吧?”
沈庭栀笑着道:“不用扑了,你已经够香的了。”
似乎是为了回应沈庭栀这句话,小禝儿闻着那过于馥郁的香味,鼻子痒得厉害,“阿嚏!!”一个大大喷嚏便打了出来。
如此响亮的一个喷嚏,成功把两位秀女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小禝儿揉了揉鼻子,嘀咕道:“简直都冲鼻子了!”
董秋筠那执着粉扑的小手一僵,脸蛋也僵化发寒了,“你!你这个死太监,故意找姑奶奶的茬是不是?!”
小禝儿撇嘴,爷闲得慌么?话说,谁是死太监?他冷冷道:“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小禝儿如此轻描淡写的样子,反倒叫董秋筠快要气炸了!董秋筠怒不可遏:“别以为你是芳椒殿的太监,便可如此目中无人!”
小禝儿哼了一声,“你也别以为薄有几分姿色,便能给皇子阿哥做侍妾了!等你真的飞上枝头,再嚣张不迟!”
“你!!”如此刻薄的话语,气得董秋筠生生紫涨了脸皮,一双眼睛也红彤彤很兔子一般,隐隐泛着水意。
沈庭栀蹙起了眉头,忍不住上前道:“小纪公公是否觉得董妹妹是攀龙附凤之辈?”
小禝儿一愣,她没想到沈庭栀竟然会问得如此直接,小禝儿点了点头:“难道不是吗?”
沈庭栀摇了摇头,语气有些生冷:“小纪公公未免有些想当然了。”
这样的疏冷的语气,叫小禝儿心里有些闷得慌,便正色道:“姑娘说我想当然了,还请不吝赐教。”
董秋筠却伸手揪了揪沈庭栀的袖子,咬着樱唇低低道:“姐姐,咱们还是回牡丹亭吧。”
沈庭栀惶惑道:“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为什么不能说?”
董秋筠吸了吸鼻子,眼中透着倔强:“我不要到处卖可怜!”
沈庭栀一愣,旋即叹了口气,“罢了,那就算了。咱们回去吧。”
小禝儿却急了,他跺了跺脚:“这、这算什么意思?吊起了我的胃口,却又不告诉我,这可太不够意思了!”
沈庭栀俏脸一怔,露出几分为难之色,“我、我”
董秋筠见状,一咬牙一跺脚,“小纪公公这么喜欢探究旁人的家秘,那我告诉你便是了!”
她红着眼睛,气冲冲道:“我爹爹早死,家中全凭娘亲熬夜做针线才能支应到现在!我若是落选议亲,没人会瞧得上我这种连嫁妆都拿不出来的穷丫头!!就算嫁得出去,也会因为没有像样的嫁妆,被婆家嫌弃!!可我又好歹是个七品内阁典簿的女儿,又岂能给寻常人为妾?!唯一的法子,便是许给皇子阿哥为妾!这样才能不丢母家颜面,亦不必被婆家嫌弃穷酸!!”
做妾,是不必带嫁妆的,顶多拾掇点妆奁既可。
小禝儿愣住了。他没有想到这个董氏秀女,竟会是这种困窘状况。
董秋筠咬着牙,狠狠擦了一把眼泪,她恨恨道:“你一个小太监懂什么!”
小禝儿额头暴起一根青筋,他刚才原本还打算干脆只当是日行一善,收了这董氏丫头,如今看来,还是算了吧!爷闲着没事,给自己找气受啊!
沈庭栀叹息着摇了摇头,“比起秋筠,我就幸运多了,起码父母俱在,嫁妆也备得差不离了。只等这回撂了牌子,便能自行议亲婚配了。”
小禝儿心下不由一急,当即脱口而出:“你要嫁给谁?!”
沈庭栀那张姣净如初开栀子的脸颊上微微泛起酡红之意,“还是没影儿的事儿呢。”
董秋筠忽的笑道:“庭栀姐姐不是有个青梅竹马的远房表兄吗?”
沈庭栀脸红地几欲滴血,“只是小时候见过两回罢了!如今他随舅父远在江西任上,已经许多年没见过了。”
董秋筠嘻嘻笑了,笑得眼角都要飞起来了,“许多年未见,还托人议亲,可真真是念念不忘呢!可见庭栀姐姐小的时候就是个美人坯子了!”
“别说了!”这等私密之事如此宣之于口,沈庭栀羞得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一把捂住了董秋筠的嘴巴,有些气恼的样子:“早知道,我就不该跟你说这些!”
忽的,沈庭栀心下一紧,急忙对眼前的小纪公公道:“这件事,小公公可千万不要与旁人说。秀女未撂牌子,是不能私下议亲的。”沈庭栀眼中带着几分哀求之色。
这柔婉的哀求目光,让小禝儿心中如打翻了五味坛子,酸得涩的苦的辣的咸的,一并倾倒,其中滋味,委实难受得紧。
原来,人家已经有了青梅竹马的表兄就像如松和赫舍里琼岚那样。
怪不得她不愿嫁入皇家。
原来是已经有了心上人,只等着撂牌子之后,便能结为连理了。
小禝儿眼圈一瞬间红了,“我我不会到处乱说的。”——遇到了中意的姑娘,纵然不能得她中意,起码也不能叫她恨上自己吧?
沈庭栀这才松了一口气。
“呜呜!!”发出声音的是董秋筠,她嘴巴此刻还被沈庭栀捂得紧实呢!
沈庭栀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捂着董妹妹的嘴唇呢,忙触电般松开了手。
董秋筠气得鼓起了腮帮子,“不就是私下议亲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满京城的秀女,除非是像钮祜禄羡鸳那样的一心想做皇家福晋的,否则谁没暗地里议亲过?!”
“钮祜禄羡鸳?”小禝儿眯了眯眼睛。
董秋筠露出了羡慕的神色:“可不是么!人家可是满军旗都统府嫡出的格格,这回十有八九是要被指婚给十九贝勒做嫡福晋!”
“谁说的?”小禝儿寒了脸蛋。
董秋筠撇撇嘴:“人人都这么说!原本还有富察家的格格,也是十九福晋的得力人选,可惜脸上生了疹子,给撂了牌子了。”
“哦”小禝儿眼睛眯得狭长。竟这么巧?
第695章、怕丢人呗()
第696章、小纪公公跑哪儿去了()
弘旺与如松已经近前了,二人止步,打量着这个横亘在路中的豆绿宫装小女子。
弘旺手里拿着一只乌龟,脸上稚嫩未褪,却透着一股子儒雅,他挑了挑眉,“你是哪个宫的宫女?”
也不怪弘旺会把董秋筠误以为是宫女,宫女素来也是着绿的,董秋筠的小两把头上有只簪了一对鎏金的钗子,如此素减,的确与宫女无异。
董秋筠急忙指了指自己胸口的绿牌:“我、我不是宫女,我是秀女。”
弘旺一愣,这才瞅见她襟上的绿头牌——颜色与衣裳差不离,也难怪弘旺没瞅见了。他旋即皱起了眉头:“秀女?怎的会跑到这里来?”那张脸上已然露出了警惕的神色。
如松笑了笑,她瞅着眼前这秀女不过是个不谙世事的丫头,便笑着道:“想来只是迷路了吧?”
董秋筠急忙屈膝行了一礼,“我奴才不是迷路,是、是”她是到这边更衣的,可这话她委实说不出口,便脱口道:“是小纪公公带奴才到这边来的。”——这倒也是大大的实话。
弘旺蹙眉:“小纪公公?”
董秋筠露出惶惑之色:“就是芳椒殿的小纪公公啊。”
弘旺眉头皱得更厉害了,芳椒殿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