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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规矩,除此之外还有一些长期定居的。
虽说鱼目混杂,但是还算平静安宁。
小县城三两行人结伴着去吃酒,夜色暮霭,藏有古书的县馆里头点着昏暗的油灯,一室寂静,只有时不时页面翻动的声音。
这县馆之中简陋的木板书架之间十分逼仄,靠里侧的书籍长久没有翻动过,一股陈旧的书香味儿充斥在鼻尖,八百年、五百年、三百年……历史的长河都流淌在这些书卷之中了。
看守县馆的老先生坐在角落的书桌之后,擦拭着手里刚刚摘下的老古董眼镜,一双眼睛居家的猫一般注视这位难得造访的来客。
“你想要找什么?”
程清河踮起的脚放了下来,嘴角扬起了然的笑意,放下刚刚想要伸手高处架子的双手,转身看着来到了她身后的,终于沉不住气的老先生。
“我想要看看当地记载了五百年前的地方志。”
“这些书籍有些年头了,不要随意翻动。”他皱眉打量了她一番,接着回头离开,口中说道:“跟我来吧~”
五百年前的地方志是一本泛黄的线装书,封面边缘的书质有些糜,带着一些开裂,看来除了她之外,还有其他的人对这东西感兴趣。
在老先生的全程注视之下,程清河轻手轻脚地翻完了一整部书籍,五百年前的皿尤境比之如今有热闹得多,那时候皿尤境的人就曾听见龙啸以及术法相斗的声音,待天劫异象之后,他们果然在百里之外找到了一个巨大的,剑气创击出来的巨大天坑以及洪荒巨蛟的尸体。
那位传闻已经飞升的女修,名为南红莲。
南?莫非是大家族南家的子嗣?
她的脑海之中一闪而逝的,是南秀灵的清秀面孔……
那处天坑脚程需要半日,但是对于程清河来说,不过一柱香的时间,便已经足够了。
到达的时候天色刚亮,她站在高处,看着脚下几十米深的天坑,它足有十几丈长,仔细看,还能看见百年前留下的剑痕,因为岁月的流逝,痕迹最重的一段距离已经被风雨渗透成了一道狭窄的裂缝。
几道蜿蜒的足迹一直延伸过去,直到消失在一道狭窄的,只供一人穿行的那处裂缝之中。
脚印中被压过折了腰的小草,圆叶之上还带着一些湿水和泥,没有想到居然有人捷足先登了,那三人还刚过去不久。
“就算这地方的确出过一个飞升的女修,当年那么多人来看过,要是真的能发现什么,也早就发现了才对。”慕容家小六说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女人果然头发长见识短,五百年前的南红莲是个用剑的高手,若是能够找到她当年留下的一丝蛛丝马迹,也够你哥哥参透半日了。”接话的是一个留着八撇胡子的小个子男人,只比小六高上一点。
南红莲,可是已经飞升了。不管从她留下的惊人痕迹以及地方志之中的记载,都为这个人物添上了无数神秘的传奇色彩。
“郑兄说得不错。”慕容義赞道。
“我当然知道你说的,只不过咱们走了这么久,更像是在这里绕圈啊!”小六撇撇嘴。
这三人正是慕容家的少主慕容義,他的妹妹小六,以及散修郑少怀。
两道缝隙渐渐变得宽阔,湿漉漉的石壁上棱角突出,甚至还有吐着细流的泉眼。
前方倒不是黑逡逡的一片,而是撒着细碎的光,须臾眼前一亮,白色的光芒在前方熠熠生辉。
原来这条路是连到了另一处山坳之中,头顶的两块不规则的巨石相抵挨着,亮光便是自上方空洞落下来的。
“上鼋符文?”程清河眯了眯眼,一块半人高的石碑伫立在亮光之下,边角不知道被什么利刃削去一块,留下了一道玄奥至极的剑锋。
她伸出手,细细摩挲了片刻,莫名发出一声叹息。
“清河?”身后有声音传来。
是慕容義。
特意绕了道就是为了避免同他们相遇,没有想到终于还是碰上了。
程清河皱了皱眉,回身看过去。
慕容義面色一喜,接着又仿佛掩饰了什么一般淡定下来:“原来真的是你。”
“是我。”后者点点头。
清河?难道她就是那个,被柯家通缉的那位?郑少怀搓着自己的胡子,低眉看着地面,倒是小六,面容也有几分欣喜,仿佛二人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程清河没有什么想说话的欲望,甚至连寒暄都懒怠。
丢了一句“我往这边去看看,你们自便。”后便择了一条路自去了。
连着这处地方的路不止一条,也怪不得会遇上了。
“刚刚听你说上鼋符文,难道你识得上面的碑文?”慕容義一行三人坠在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
“不识得,只是之前不知在哪里见过,有几分眼熟罢了。”她淡淡道。
“哪里会这般巧,清河不会明明知道却故意藏拙吧?不过清河确实本事不小,柯家上下正为小少爷的死而到处寻你呢。”小六说完,仿佛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都怪我,我哥哥打听到了消息之后十分担心,特意让慕容家的见到你一定提醒你,将你藏好。”
小六这一番话分明嘲讽她是缩头乌龟,程清河听着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冷淡地嗯了一声,不是她口拙怯场,而是懒得同无干人等浪费口舌。
她万年来就没有怕过谁,这等小人作祟,她向来是能动手就绝不动嘴。
不知道是否是人多起来的原因,过道之中又变得十分拥挤,程清河正想着甩开那三人,目光所到之处,石壁之上亮起了昏黄的光亮,黑色线条的壁画如同卷轴一般在面前展开。
三人跟在身后,被眼前的壁画所震惊,再次注意到的时候,前方已经空无一人。
“她不见了。”最激动的是郑少怀,他原先还打算一边跟着一边趁机将程清河的消息卖给柯家,连忙几步走上去,伸着手将两面墙摸了摸。
随着他们的脚步,那壁画的“卷轴”便展开一些。
“噗。”程清河吐出了一口沙子,将陷在沙子里头的脚拔了出来,她记得自己正好奇摸了一把壁画,下一秒就跌进了一片燥热的沙子里头了。
头顶的烈阳炙热地烤着大地,空气中滚着奔腾的热浪,程清河在眉间搭了个帐篷,扫视了一圈,这里看起来像是在沙漠,偶尔立着一簇光秃秃的枝条。
若是她没有猜错了的话,她此刻应该正处于壁画之中。
“她在那里。我好像看见了她,你看像不像?”小六指着壁画的一处说道。
这壁画像是一副清明上河图,将一切物什描绘得清清楚楚,甚至,他们还发现,它正在不断变化。
黑色的线条几笔勾勒出了一个穿着斗篷的小人,连小巧的下巴都十分传神,在庞大的壁画之中不过是渺小的一点,犹如沧海之一粟。
程清河正回头看过去,仿佛听见有人在唤她,但是后头除了一望无际的荒漠,空无一人。
“真的是她,她真的在画里。”慕容義伸出手,被小六一把拉住。
“别碰,说不定清河就是碰了这壁画才会被吸进去的。”小六不敢置信的语气就像是在形容一只恶魔。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这应该是一个幻阵。”郑少怀细细研究道。
幻阵?慕容義放下了手。
“那我们要如何救她?”
“救她?哼,为什么要救?”郑少怀将双手藏进袖子,小老头一般,眼睛里藏着精明的光芒。
“慕容兄不要忘了,她可是柯家要的人。不如现在就通知柯家的人来,说不定你我还能要点儿好处。”
慕容義闻言脸色一冷,不太好看了。
郑少怀一见便自觉失言。
“哈哈哈,瞧我说的,慕容兄乃大家子弟,当然不屑于这些好处,但是我就不同了,无根无底的,修行太过不易。”
虽然言语之中有捧他的意思,但是不管是神情还是语气来看,都不难看出这些话不过是敷衍。
也是,若非风家倒了,也轮不到慕容家顶上这四大家族的名讳,不管是家族的实力还是人丁来看,慕容家远远不及。
这也是慕容義想尽快提升修为的原因,尽管他早已经对现今的处境早已经有心理准备,但是如今亲耳听见自旁人嘴里说出的话,仍旧觉得有些不适。
“柯家确实家大业大,不管你打算如何,现在还是将人救出来罢,要是她死在里面,你的报酬可就大打折扣了。”小六弯了弯眼睛,娇憨之中带着几分嘲讽。
“救不了,这幻阵显然出自高手之手,依我看,即便是我们极真界最顶级的幻阵大能,也无法破解得了。”
“那她岂非必死无疑?”
“这倒也不见得,幻阵同杀阵不同,本身并不会取人性命,若是困死在里头,也只能怪自个儿心智不坚,被虚假之物所迷惑。”
郑少怀也算对幻阵小有研究,但是大多不过嘴上功夫,幻阵一门厚积薄发,若是学得不深,对敌之上根本没有什么大用处,也怪不得被人当做是奇淫巧计了。
风沙呼啸,吹得人灰头土脸,程清河已经在这片沙漠之中走了有三个时辰以上了,但是茫茫荒漠,连活物都很少见。
飞沙迁徙,露出了一截光秃秃的人类大腿骨,挂着褴褛破衣,脚步在身旁站定,背靠阳光的一袭阴影将暴晒的人骨遮住,程清河弯腰拾起了散落在旁的一柄剑,剑身已经风化得不成样子了。
看形容,应该已经死了百年了。
如今修士为什么热衷于寻找飞升前辈留下的洞府,抑或是历劫的蛛丝马迹?飞升上界时触摸天道,留下丝缕痕迹,对于后人心境的领悟与突破都十分难得,再有,极真界的东西,对于他们已经毫无价值,是以他们往往将自己所有的财富慷慨留给来寻宝的修士。
但是这南红莲的历劫之地,已经如同屡次被盗贼光顾的墓地,即便有东西留下的话,也早已经被摸得一干二净了。
郑少怀捋了捋小胡子思筹,再次抬眼的时候,眼前便换了另一番景象,他看见了无数的道修跪在他的下首,四大家族家主亲自来贺。
正当他犹疑的时候,身侧的慕容義朝他跪了下来,口中说道:“恭喜郑道友开宗立派。”
他往身后望去,宗府的大门之上,正悬挂着“玄清宗”三个大字。
糟糕,他竟然也入了幻阵了!正要提醒慕容義二人,那股子迷眩感又一下子将他拉入了幻境之中。(。)
第一百九十三章 教训()
万物皆出于心。
幻境之中没有日夜,没有灵气,也没有水,程清河已经走过了漫长的路途,脚步从稳妥有力,变成了一深一浅。
风沙十年如一日地吹着,她抿了抿干燥的唇角,捂着发烫的额头,即便是身为道修的她,也已经疲惫不堪了。
远方呜咽的热气终于又一次化作了绿洲,但是或许又是一次海市蜃楼。
她慢吞吞地弯腰。
“你要放弃了吗?”心里有一道声音立时对着她催促道。
“别急,我只不过是,倒倒鞋里的沙子。”她说道,喘了一口带着沙土的气,眼睛一闭,侧身自沙坡上翻了下去……
“这一次,又被我找到了。”
“哦?恭喜,不过,下一次,还有下一次,不知你是否还有那个运气。”南红莲面对着引颈的利刃,没有半分表情。
持剑者的剑气利落地一带而过,血溅成一道直线,那一身红衣的南红莲直直倒在地上,睁着无情无欲的双眼……
不知道为什么,在看见那女修的一瞬间,程清河便十分确定,那就是南红莲。
杀人者脸上仿佛蒙上了一道雾气,始终看不清晰。
“谁?!”他往她的方向看去,气势大骇。
倒在地上的程清河浑身一震,瞬间睁开了双眼。
身旁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口古井,程清河舔了舔唇,扶着古井的边缘爬了起来,在井中看见倒影的那一刻,“梦中”的红衣女子的脸同她的渐渐重合。
南红莲,我,南红莲?
程清河摸着自己的脸,周身的气息一变,无边的荒漠如燃烧的卷纸一般消散,下一秒,她出现在了那道逼仄的过道之中。
“清河,清河。”耳边呢喃声不止。
程清河循声看去,那三人盘坐在原地,声音便是自其中的慕容義口中发出的。
“清河~”他的脸色泛红,额头冒出了密密麻麻的细汗,显然还未从幻境之中清醒过来……
这“梦”正行到关键之处,“啪”地一声”,朝脸颊而来的力道一下将他击倒在地。
他迷惑地睁开眼睛,第一便发觉了自己的裤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