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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麒麟带着她渐渐飞升上去,一时无话,待到了云兽峰,程清河眼神平静地朝他道了谢,半点看不出有沮丧的神情。
“莫不如我帮你拿回来罢?”
她前行的脚步一顿,摇摇头,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什么,但是如果可以有选择,她根本就不想踏上这条修仙的路
李茂修同风峰一直守在赛场外,见程清河终于出现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不知晓她和柯家的恩恩怨怨也不好多问,当下只是赶紧招呼了她一起去参加考校。
比起其他几座峰,这里要显得简陋许多,陡崖上建了一条长长的回廊,当下花了一炷香的时间才走到了考校的场地。
只见入脚是湿软的地面,这块不大的平地上长满了青草,显得阴凉而湿润,靠着山壁只有一间简陋的草庐,众人围着屋前一条长长的灰木桌指指点点。
诓她下崖的柯渊就在其中,见她竟然活着回来了,他微微一惊讶,接着看着她的目光变得意味深长起来,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这几位小友带来的珍宝虽然不错,但是某一年前云游的时候已经见过,各位请回吧!”
“唉,白来了白来了!”
“就是,不过明天还有机会”
“可惜了那灵石!”
听闻他们的抱怨峰主已经见怪不怪了,当下摸了摸八撇胡须,挺着大肚子笑了笑,接着道:“未入围的小友可以领回一半灵石,请再接再厉!”
李茂修轻声道了一句奸商,再见他比往年越发胖乎乎葫芦似的身材,更加嫉妒龙虎山的敛财手段。
那几人从桌上拿了自家的宝物站在一旁,打算再看几轮,即使自己无法入围,能够一饱眼福也不错!
碍于入山的过路费灵石太过罕有,是以来这里的除了较有能力气运又好的散修,再便是各大世家旗下招揽的道修了。
“我先去报名。”李茂修给程清河打了一个招呼,率先走向领牌子的道童。
程清河确是眼也不错地看着何火火的身后,她身后白宝吉怀里正捧着几本书籍,书籍封面泛着淡淡的光泽,光洁如新。
是,无当典籍。
察觉到程清河的视线,何火火朝她露出一个微笑,接着挥手让白宝吉将书籍放置于木桌上。
一行十人先后将宝物归置好,品鉴便开始了。
李茂修自信满满,第一个上前打开了木盒的盖子,里头铺满了细碎的寒冰,一颗龙眼大的灰色丹药置于冰上。
“这是一颗死丹。”他介绍道。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花费十颗灵石居然带着一颗死丹来参加考校,莫不是疯了罢?
他笑着继续道:“他不仅是一颗死丹,还经历了上千年的光阴,它就是传说中可以打破炼气瓶颈的筑基丹!”
“什么?这就是筑基丹?”围观众人顿时哗然,虽然见它全身灰扑扑的样子没什么特色,但那可是筑基丹!有些人一辈子都没见过。
程清河看见李茂修朝笑得同招财猫似的峰主点了一个头,接着合上了盖子,怕是入围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第六十一章 你怎么了()
“走吧!”李茂修揽了她的肩膀。
“结果怎么样?”
“道童那里已经记了名。”意思就是已经入围了。
程清河轻轻拂开他的手臂,看着场中的何火火道:“你先去和李忠痕汇合,我过一会儿再回去。”
李茂修见她专注的眼神,也不勉强,趁着还在等待考校的风峰一个不注意,几步挤出人群。
“今日请各位做个见证,我乃截教无当一脉第七百八十二代弟子何火火,师傅钟峨眉临终前嘱托弟子将一百一十二部无当典籍交至龙虎山”
听到这里,口耳交杂的四下突然一片死寂,原本端坐在枯藤椅上的峰主一下子站了起来,连放置在扶手上的酒壶倾倒在地也毫无所觉。
何火火语气一顿,将左右众人的反应一一收入眼底,继续娓娓道来:“师傅临终前说过,自诛仙一战,截教已经脱离龙虎山上万年之久,截教和阐教本同属鸿钧道祖门下,望龙虎山不计前嫌,能够接纳截教,利用无当典籍,携手重建仙道飞升之路!”
她眼里含着泪,双腿一曲跪倒在地,盈盈的双目望着众人,接着伏腰磕了一个响头,久久不起。
她羸弱的双肩在微微颤抖,这是一个娇弱的女子,同时也是一个艳丽无双的女子,她肩负着修道一门的前程和希望!
脆弱、坚韧、美貌、纯善这些名词一一闪过众人的脑海,深深刻在了在座所有道修的眼里心里,大义,此乃大义!
此刻珠圆玉润的峰主已经站立不稳,激动得无以复加,他等了一辈子了,他的曾祖父,他的师傅,他的父亲他所知的所有人一辈子都在等,都在等着这一跪!等着一个这样的女子将无当典籍送回龙虎山!而现在,他终于等到了!他忍不住热泪盈眶,颤抖着双手走向前扶起了长跪不起的何火火。
“好,好,好,你是个好孩子,钟峨眉,也是一个好师傅!”
起身的何火火额头上还沾着泥和血,早已经泪流满面,却依旧是骄阳似我般艳丽如画,她将手指上的戒指取下置于峰主的手心,不好意思道:“火火技不如人,生怕典籍也被旁人抢走,所以把剩下的书籍都藏在了师傅给我的储物戒指里。”
一句话道明了上山一路的艰险和磨难,果见峰主脸上露出了怜惜的神色,握住了她的双手和蔼道:“好孩子,别怕,以后谁敢欺负你,就是在和龙虎山作对!”
所有道修面面相觑,心下震撼,不仅是为了峰主的话,也是为无当上下不独占这无上至宝的行为而惊叹。
“道友大义。”一人当先弯腰致了礼,表明了态度,接下来便是接二连三直至所有人都俯下腰,除了柯渊和程清河。
程清河看着何火火,她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楚,她泪光盈盈的眼睛里只有冷漠、嘲讽
“你师傅当初是这么说的?”一道声音在她耳畔响起,程清河抬头看了看,头顶上有一片云雾经久不散。
应是玉麒麟。
“临终前?我连她什么时候死,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钟峨眉就那么死了,连尸体都找不到,她眼里闪过一缕迷茫,只不过她留下的一缕神识确实嘱咐过她将无当典籍送至龙虎山罢了。
但如此,也算了了她的遗愿。
“今天的这一切原本属于你。”他叹了一口气,何火火这一招狸猫换太子,得到的东西会远比她想象得多太多。
云兽峰本就不是密不透风的地方,越来越多的人往这边涌了过来,其中包括龙虎山的掌门和各位长老,此事太过重大,万万不能有差池!
程清河回头从人群中穿过,一步一步离开了校场,平静无波道:“你说错了,这一切本来就不属于我。”
如果不是她,不是孔老道,不是师傅钟峨眉和无当典籍,她的爷爷奶奶不会死,父亲不会失踪,不会家破人亡如果时间可以重来,她宁愿选择在余村做一个平凡的农家女,即使一辈子也走不出余村
何火火能够从她手中夺去典籍,该是天意罢了。
“何晴?”茫茫人海中,一人抓住了她的手腕,止住她前行的脚步。
程清河抬起头,眼神迷茫,仿佛透过他看向遥不可及的虚无。
“你怎么了?”白石心下微微紧张,一把将她搂紧怀里,将她抱离悬崖边缘。
“堂,堂主?”一旁戒律堂副堂主许智修结结巴巴道,简直要把眼珠子都瞪出来了,这还是平时看似平和克制实则最是强硬、也最难接近的堂主大人吗?!
他拼命忍住想把他怀里的绷带怪人拆了看的**,舔舔干涩的唇道:“堂主,掌门吩咐下来,接下来可能会引起混乱,为了防止有人趁火打劫,要,要您尽快安排好布防人手。”
无当典籍一出,各大世家已经坐不住了。
“这事你做主罢!”白石淡淡吩咐了一句,引了一只云火兽,捞了程清河的腰肢就往对岸去。
此刻兽云峰已经挤得快无落脚之地了,许智修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堂主远去,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一凛之后背起双手朝一干手下怒吼道:“还看?还不去着手安排?”
而在鸟背上,白石已经克制地收回了双手,沉吟道:“何晴你。”
“我不叫何晴。”程清河低头看着脚下不断聚散的云雾道,鸟背上下仿佛有了两个天。
云火鸟徐徐挥动着翅膀,时近傍晚,橙色的落日夹在两个天之间,好似近在眼前,她抬起头注视着他的眼睛,金色的余晖从他们之间照射出去,使他的清俊无双的脸蒙上了一层温和的光晕。
“我叫,程,清,河。”她一字一句地道,带着笑意却又藏着冰霜的眼睛直直看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一丝细微的表情。
她毫不怀疑他会有恼怒、敌意或是立马抓住她交给孔老道之类的反应,毕竟他们是站在彼此敌对的立场。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白石微微一惊讶之后,竟然一言不发地主动挪开了视线。
程清河皱起眉,探究地看着他,不太理解他此刻的心情,却见他抿着薄唇用修长的手指迟疑着碰了碰鼻尖,脸颊有可疑的红晕,仿若是,不太自在?
第六十二章 决定离开()
“我希望,今天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因为下一次,可能就是兵刃相见了!
这是程清河上岸后的第一句话。
白石一时沉默,认真地看着她,摇头道:“你怕是不能如愿。”
虽见他面色如常,但在他身旁的程清河还是感觉到了他压抑的怒意。
程清河微一点头,回头离去。
山下李忠痕和李茂修二人正在等待,见她完好归来,皆是放心许多。
“清河,我和丹霞峰峰主谈过了,她让我留下。”李忠痕迟疑道。
“恩,咱们三个已经有两个通过考校了,只剩下你了,明天的”
“我要离开这里。”她一路前行,目视前方。
余下二人脚步一顿,面面相觑。
“什么意思?”李茂修快走几步跟上去问。
“我要回余镇。”她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李忠痕。
所以,你是选择留下而不是回去?
李忠痕仿佛读懂了她眼神里的意思,他自打离开了余镇来到龙虎山,已经渐渐忘记了初衷。
容姣告诉他,只要留下来,能改变人生死的秘密就会掌握在他手中。
任何人都有决定自己命运的权力。
二人视线交汇,看了他一眼,程清河又看看漫长的前路,她已经习惯独自前行,此刻心中却有些空落。
“现在回去的人太多,怕是容易堵在路上,不如再留几天?”李茂修寻了个折中的法子。
程清河本要拒绝,转念想起了这地方充足的灵气,不由点点头。
见她同意,李茂修松了一口气,既然他选择了她,自然要想尽办法也要让她留下,但是他不知道的是,他做的这个决定,险些害死她。
夜色近浓的时候三人回到了白家善堂,屋子里已经少了不少的人,剩下的都是面露疲惫,不愿多说的样子。
“你的木牌不用了就给我吧!”李茂修像是不经意间提起这事。
程清河坐在床上,闻言看向她。
清灵的瞳孔里清晰着倒映着他的脸庞,他转过眼:“当然,如果你想留作纪念”
“给你。”她不假思索地抬手递给他。
他怔怔:“哦,好。”直至走到外头墙壁挡住了她的视线,他才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手心皆是汗。
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小看过这小姑娘
“你先睡吧,我把你要带走的东西都收拾好。”
李忠痕抬手扶了镜框,叹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离别前的沉重气氛。
程清河将毯子盖至脖颈,转身背对着他,时间悄悄过去,她看着上头黑逡逡的天花板渐渐闭上眼睛睡去。
当指针到达十二点整的时候,程清河睁开了双眼,她坐起来看了看一片黑暗的四周。
呼吸声起伏,所有人都陷入了沉睡,月光透过一列列的窗户投在地上,外头响起了虫鸣蛙声。
她悄悄地下了地,推开一门缝闪身出去,确定屋内没人醒来之后才关上了门。
她一脚踢在房柱上翻身倒挂上门梁,接着攀至二楼两楼衔接的天桥处,足尖一点兔起鹘落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白家。
然而她没看见的是,原本躺在她一侧的李茂修,在她关上门的一刹那,睁开了双眼。
山林中唏希簌簌作响,她借助高耸的树纵跃了一柱香的时间,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