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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婶不是个省心的,但是干活还算靠谱,要是往常这时早已经炊烟袅袅,但是今日,公孙负看着大开的厨房皱起了眉,一堆未打理的蔬菜搁在石桌子上,但是人却不知所踪了。
“今日师傅不如尝尝弟子的手艺?”景枭遇还算有些眼色。
公孙负摆摆手:“不必了,你我还有要事,她待会儿会来的,你们俩人跟我来吧!”
“为师也没什么好送你们的,今日就开个库让你们挑把好武器,恰好这几天为师要出去一趟,特意拜托苏峰主代为指点你们修行。”他边走边说,领着二人进了主屋,打开一道偏门,地上有一个入口,一级一级的石阶一直延伸到地下。
不必公孙负再次介绍,程清河与景枭遇也知晓这便是龙虎山地窖所在了。
随着他们一步一步走下去,两旁的石壁自动亮起了火炬,每走一步,脚下就浮现黑色的裂纹一般的繁复花纹,空气中笼罩着一股不善的气息。
“为师话不多说,你们但凡长点脑子的话,便该知道不能随意进这地方。”公孙负嘀咕了一会儿,语气又得意洋洋起来:“吾半年前出去了一趟,曾带回一只八阶的灵兽,实乃守库之能者……”
第七十九章 获赠噬绫()
见他停住了话头,后头跟着的二人对视一眼,道:“师傅英明。”
公孙负就摆摆手:“不算什么。”但是显然面色红润,气色极好。
前路拐了一个弯,下头便开阔起来,只见一宽阔如主殿那般大的屋子里头一片明晃晃的玉色,堆满了各式各样的东西,有成堆摆放的书籍、如小山一般蔓延的剑器武器、摞在木箱子里的符禄……
“这是其中一个宝库,去那边选一把武器罢!”
二人道了谢,前后走至剑山前,程清河看着眼前交叉放置的雷锤、翻天印、邪心剑、离火刀……还有一些名都叫不出的,琳琅满目。
这些中品法器对于刚刚入门的弟子来说,已经算得十分了不得的武器了。但是程清河一眼扫过去,半分停留都不曾。
公孙负见她走马观花一般,含笑摸了摸胡子,在这一届收继大典之中,确实招收了不少有为之士,譬如炼气顶峰的何火火、炼气十阶的慕秋小、至于十阶以下的多不胜数,分至梦泽的景枭遇也有炼气八阶的境界。
然而只有一人他看不清修为,那就是她,程清河。
也不知她的出现对于龙虎山来说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
程清河心中自有一把衡量好坏的尺子,一眼看过去,她顿了顿,又回头,望着箱背上放置的一匹布定了定。
那是怎么样一匹布?轻轻的一叠,如半透明的丝绸一般,远远看去,极像是一团果冻,在流光溢彩的法器之中衬得极不显眼。
“为师五年前去狩毓大6捕到一头罕见的噬梦兽,取了它全身的皮制成的,唤作噬梦绫,穿戴上有千变万化之功效,还可避尘。”
最重要的是,它还可以再次锻造,升级至更高阶。
“弟子选择噬梦绫。”程清河见他点头,伸手触及它,它便自动地缠上她的身体,如她的第二层皮肤一般隐没消失。
最后公孙负又递给她一柄剑,而景枭遇则选择了一把木杖,尖端稍大镂空,中间留有空间,可镶嵌晶石,这木杖也是一个好东西,取之于万恶之地陶渊,陶渊被怨气弥漫,万物枯败,仅有一颗弱树存活,木杖便是取其一支。
景枭遇是个佛修,龙虎山各峰主中并没有擅长佛修功法的,是以将他投到了梦泽门下。
管理仓库的多的是什么?自然是各类功法材宝……
事毕,程清河跟着上楼梯,一步一步,眼睛却若有所觉地看向头顶,一只巨大的绿皮青蛙攀在头顶上的墙壁,刚好占满头顶墙壁的宽度,此刻正随着他们的移动而挪动。
它的头部很尖,色彩鲜艳,身材纤细举止优雅,犹如一个贵妇人,细长的脚趾紧紧地攀附在壁顶,须臾她张了张嘴,长长的舌头吐出又卷进。
“啪嗒~”一声,程清河及时停住了脚步,眼前它的一坨唾沫掉在了地上,黑色的禁制花纹被灼出了一个洞,花纹闪了闪,渐渐生长修复,但是,若是仔细看的话,花纹中间,仍旧留着一颗极小的空洞。
世界上的东西,往往越是美艳越是含有剧毒,就比如这只箭毒蛙……
出了主屋,刘婶已经站在外头等候了,院子中间摆上了一桌热腾腾的饭食,看着是刚刚煮好。
公孙负见状也并没有责怪她的意思,招呼二位弟子同桌吃饭,但是不知怎么地,程清河注意到刘婶偶尔看着她的目光里头,有着些许的怨愤之意。
这时已经过了正午,在离去之前,公孙负给二人丢了一本小册子便下山了。收拾碗筷的刘婶看着是专注着手里的活,目光却是若有似无地看着景枭遇手里的册子。
“不如,去我房里探讨一下这,望气之术可好?”景枭遇支吾了一声,虽然这话有些暧昧,但册子只有一本,总不能去姑娘的房里吧?
“也好。”程清河没什么意见,接着看了刘婶一眼,跟着景枭遇走了,也不知是否是错觉,总感觉她身上有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血腥之气。
景枭遇给她拉开了桌下的圆櫈,为了避嫌,特意将房门大开,接着坐在她对面,将注着望气俩字的册子递给了她。
“你先看吧!”
他的房间与她的别无二致,也没什么可看的,程清河自然地接过册子,翻开第一页,里头并有字,翻开第二页,还是没有字,诧异之下,她又哗啦啦翻了翻……
而在她对面的景枭遇看着她的动作,神情变得意味不明起来。
“这个,不是这么看的。”他忍不住说道。
她手上动作一顿,“如何?”接着挑了挑眉。
景枭遇将册子自她手中抽出来合上,接着握着她的手按在封面之上。
“这是记载了功法的法器,只要意守神识,便可以将它熟记于心,对,专注于书籍。”
听着引导,程清河触摸着封面的地方仿佛有心脉搏动,而书籍里头的文字犹如血液一般汇流入她的掌心。
原来是这样……
景枭遇看着她闭起了眼睛,手下的肌肤温凉如玉,心下不由浮起了一丝烦闷。
“倒也不难。”程清河心思一动,指尖弹出一团云雾飞团住了对面的景枭遇,雾气弥漫之中一条金色的脉络渐渐浮现。
对于第一次成功使用术法的她还是有些兴奋的。
雾气散去,景枭遇见她嘴角含笑的模样不由问道:“可看见了?是什么灵根?”
“金。”
他没有惊讶,他在民间也有一个师傅,也是散修,灵根如何他早已经知晓,接着他做了同一个动作,当雾气弥漫至她身上,但是,雾气之后还是雾气,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我的是什么?”程清河眨巴着眼睛看他。
气氛一滞,他道:“我,许是学艺不精,看不出来。”接着笑了笑。
程清河不疑有他,告别出门。公孙负没有提到修行的事,索性明早再去栖雙峰。
方一进自家房门,程清河果然又闻到了一股血腥气,房中的地面上湿了两滩,桌上的壶杯也换置了一套。
第八十章 野心()
开了窗子之后,屋内就只留下了淡淡的草木香气。
程清河坐在床上,引气入体,运行了一个小周天,龙虎山上的灵气虽然丰富,但并非取之不竭,她还现月出之时,灵气总比其他时间要浓郁。
看来龙虎山当是坐落在灵源之上。
……
“回掌门,孔邱来访。”门童进门禀报。
木贺听闻孔邱二字便皱起了眉,刚要一口回绝,便被茂陵阻止。茂陵挥退了跟前的何火火,无当典籍记载的大部分重要书籍上头的字无人知晓,虽说孔道叛门出族,贪婪无度声名狼藉,但是,他与无当同出一脉,或许有其他办法。
这孔道肖想入龙虎山已久,也曾打着截教后人的名号希望并入阐教,但是有木贺阻挠,迟迟不得。
见门童来请,孔老道率先穿过走廊,刚好与出门的何火火擦肩而过,他门下弟子众数,若不是她曾看他的眼神太过令人印象深刻,他怕是也记不起来这个外门弟子的。
而与彼时在他面前满眼孺慕之情,舐犊情深,渴求地望着他的眼神相比,此刻的何火火要从容太多。
她先是越过走出几步,再是想起什么了般,回头对着他简单行了半礼。
“师叔。”
“好,好。”孔道眯着眼睛含笑看着她,连说了两声好。
好一个师叔!
何火火作为钟峨眉亲传弟子送典籍入山的事迹路人皆知,而作为真正的师傅的他,却是最后一个知晓此事的人!
“还记得你师傅曾同我说起,她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她那不肖徒儿,师侄若是有空,一个时辰之后,山门下望月亭,吾等师侄来续。”接着定定看了她一眼,拂袖离去。
门童候在殿外,伸手作出请的动作,然自他踏入门殿起,一股威压便铺面而至。
金丹期修士,不过迟迟突破不了境界,怕是过不了几年便要陨落了。
“若是木掌门还想着破解典籍上头的秘密,最好是对老夫客气点儿!”孔邱不用招呼,自去待客的椅子上坐了。
说起来单从年龄来说,孔邱差了他不止一个辈分,但修道从来是看境界,二人修为相仿,自然是同辈相称。
木贺闻言冷哼了一声坐在上,与他相比,茂陵倒是和蔼得多。
“无当已经并入阐教,孔道百年前便已经叛离门派,若是还想入龙虎山,怕是不太妥当……”他笑着道。
“唉,本道此行志不在此。”孔邱顿了顿,又看了看侍立两侧的道童。
茂陵会意挥退。
待门内旁人皆数鱼贯而出,孔邱便不再卖关子,道:“实不相瞒,老夫几年前在已故尊师留下的手札里得知,当世无当圣母已经派遣使者下世,典籍皆圣母所著,而那使者,便是识得那典籍之人……”
此话一出,木贺与茂陵立时惊得站了起来。
……
而待何火火回山的时候,已经日薄西山了,栖雙峰的女弟子们都在练剑,翻飞的五彩衣袖飘飘如仙,栖雙没有斩剑丹霞那般管得严,女修又最是爱美,各个花点儿灵物找后勤按着万年前女修的模子,制了各色长裙,是以一到晚间,栖雙上就聚了不少的各峰过来围观的男修。
“火火,你的脸色怎么这般难看?”莫西瑶放下剑,朝刚刚上山的何火火迎了过去。
“我没事。”
旁的女修见她来了,也纷纷停了手。
“哟,这不是大师姐何火火么,该是译不出无当典籍,被掌门责罚了吧!”一身紫色长裙的白柔心嘲讽道。
白柔心容貌还算清秀,出自白家的旁枝,背靠大树好乘凉,是以向来嘴上不饶人。
“这就是何火火?原本被掌门收入门下的那个?”
“果然,就不知床上功夫如何。”
“嘘小声点,给人听见了。”
“怕什么?”
何火火一眼扫过去,看了看嘀嘀咕咕的两个男修,就见那二人眼里亮了亮。当然除此之外也不乏特意来瞻仰她的其他男修。
何火火年轻貌美,修为高又受赏识,是为道侣的上佳之选,是以也不足为奇。
“你们先忙罢!”她淡淡回了一句,人群之后,她松了松掌心,上头已经被指甲掐出几道血痕。
栖雙峰有门禁,自回了屋子,何火火看着外头的天色渐渐暗下去,眼里含着隐隐的惧意与不安。这世上唯独有两个人能让她心生惧意,一是她年迈不死的老祖宗,二便是她的师傅孔邱。
五时一过,峰门上了禁制,不见孔邱找上门来,这才轻吐了一口气。但待到月上枝头,她独居的房门就被撬开了。
“是谁?”她拥被执剑横于身前,眉宇之间皆是肃杀之气,但对方一句话便使得她气焰一落。
“赴约,若是不肯去,杀。”他面无表情地说道,一板一眼地仿佛只是个传话的器具。
他全身背于月光站在黑暗里,头戴斗笠,斗笠上挂着及肩的黑色帷幕,将一张脸遮得严严实实,看着身形,是个正值壮年的男人,见她手上一松,他便上前一把将一身里衣的何火火扛在肩上。
胃部顶着他的肩有些反胃,但是何火火一声不吭任由作为,十分顺从。
二人一行若无其事地下了山,峰门的禁制对他毫无作用,那么只有一个可能,这个男人,是个凡人。
“火火翅膀硬了,行事都可有主张了,果然不负为师的一番苦心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