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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天之壤左闪右闪,身旁的碎石瞬间被削飞,这使它惊恐无比,因为每一道剑气都仿佛将它牢牢限制在一条直线之上。
不过多久,它便被逼到了靠墙,正要回头,唰地一声,一柄剑刃瞬间插在它的身前,因为力道太大,剑身不住颤动。
“抓到了?”景枭遇连忙跟上。
先天之壤先是不安地后退一些,接着又上前闻了闻剑身。
“它只有嗅觉,应该是刚刚开了灵智。”
乾坤袋率先接近了它,却见它噗叽一声朝乾坤袋吐了一口口水。
“……”
“……”
后者舔了舔口水,打了一个喷嚏,勃然大怒,也回喷了一个东西。
“……”
“……”
被程清河从岛上带来的那棵厌衍树最近情况不大好,本被程清河砍掉了大半的身体,就一直担惊受怕着,这会儿在乾坤袋肚子里待的好好的,却又突然像炮弹一般被投了出去,那一瞬间都是懵的。
第九十一章 一决高下()
须臾见它僵立一会儿,先天之壤凑着鼻子闻了又闻,厌衍树枝一动,两者像久别重逢一般迅接近。
那厌衍树弹跳起来,噗地一声扎根进先天之壤之中。
“这个,你又是哪里得到的?”景枭遇睁大了眼睛问道。厌衍树几乎是每一个家族都竟相想要得到的宝物。
“柯家的岛上。”
她亦不隐瞒,趋着乾坤袋让它们带路。
这两者合体之后,憋屈畏缩楚楚可怜的模样又加持了一倍,在前头引路的同时依靠着相互慰藉,像是受了多大委屈的小媳妇一般。
这一路渐行渐远,明明前方没有拐角,先天之壤却带着人绕了又绕,大约半个时辰之后,清风袭来,眼前陡然横亘着一道裂口般的峡谷。
程清河走至崖边,踩落了几颗碎石,听不见回音,下方黑蒙蒙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但是风,就是从峡谷之间吹上来的。
“救命……救命啊!杀人啦!……”
二人立时回头望去。
一阵嘈杂声求救之声从来时之处传了过来,虽然微弱,但是隐约可以辨认出是刘明玉的声音。
“糟糕!应当是给她们洗髓丹的时候被人瞧见了!”
程清河闻言皱眉:“什么意思?”
“在你没清醒之前曾经有道修被抢夺过洗髓丹,是以他们之间分成了几个小团体互相戒备。”
“那你的洗髓丹为什么在刘婶手里?”
“刘婶她,女儿病得很厉害,看起来是气血亏损,但昨天又吐了许多黑血。”
要是用了洗髓丹,可能还有一救,当时刘明玉跪下那般苦苦哀求,他心有不忍……
程清河略一沉思,招来了乾坤袋,自它口中掏出一只翠色的玉瓶。
这种玉瓶每个弟子手中都有一个,并且极为珍视。
“这……”
“我不着急用,若是你那颗已经被人用了,你替我把这个交给她罢!”那瓶中装着的便是洗髓丹。
洗髓丹可以祛除道修根骨之中的杂质,使他们的经脉更加强韧通透利于引气,修习自然事半功倍,这东西虽然不能多用,但是对现在的道修来说,一颗,是远远不够的。
毕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景枭遇先前还想着费一番口舌央求她,不然这会儿也不会还站在这里,只不过没想到她这般轻易地就给了,难免有些诧异。
“回头我再补偿给你一颗。”他道。
程清河摇摇头,“不用了,你先去吧,我探探路。”对于一个连根骨都没有的人,洗髓丹又有何用处?
景枭遇闻言点点头,往来时的路疾奔而去,不消片刻便消失在昏暗之中。
她回过头沿着崖边走了几步,眼前的峡谷对岸隔着十来仗长的距离,若是凭她现在的能力定然是无法迅纵跃过去的,那么只有一个选择――先抵达峡谷底部,从下面穿行,接着再攀岩上去。
这么想着,鼻下突然热热的,她沾了一看,一抹血迹,随即眼前陡然天旋地转。
乾坤袋流着口水正在和那瑟瑟抖的二物嬉戏。
须臾忽见黑暗之中冷光一闪,它伏地静了一瞬,接着瞬间将厌衍树与先天之壤吞入口中,藏匿至程清河道袍之下。
四周一静,黑洞洞的前路,一人渐渐显现出来。
程清河看去,咬牙挺直了背:“是你。”
“怎么,看到我很惊讶?”何火火笑意盈盈地道。衣袍随着她渐行的脚步翻飞,虽然她已经改投苏翎门下,但是着的还是掌门席大弟子的特殊道袍,彰显的是她的高她一等的尊贵身份。
“我实在想不通,钟峨眉怎么会挑这么一个软弱无能的废物作传人。”她摇头,一字一顿,像怒其不争的长辈一般悲悯地看着她。
这个她挥手就能捏死的蝼蚁,总是犹如打不死的蟑螂一般碍她的眼,她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她匍匐于脚下求饶的样子了。
“你嫉妒我。”
“你说什么?”
“你嫉妒我,嫉妒钟峨眉选我而不是你,嫉妒孔邱重视我而不是你,七年之前你不就是这般嫉妒得狂么?”程清河平静无波地道。
“呵――”被说中心事的何火火脸渐渐沉了下来,没错,她嫉妒得狂,论家世背景、论心性修为样貌,她哪一样比不过她程清河?!
“你明明这般优秀,一定很好奇,孔邱为什么不收你做内门弟子么?”
程清河一点点往周侧移动脚步,背上皆是汗,眼前已经只余一个模糊的影子,当下已是勉力支撑。
何火火闻言眼里涌起了波澜,她当然很好奇。
“因为你和孔邱是同一种人,孔邱杀师灭祖,贪婪无比,他怕落得个和他师傅一样的下场!”
何火火瞳孔一缩,但是转眼,她又轻声一笑,并非如何受了打击的模样。
“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孔邱的顾虑情有可原,因为我何火火,将来可是令他仰望的存在!”她朝程清河走近了一步,“怎么?转移我的注意力想要出其不意地偷袭,还是想拖延时间等你那同门来救?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因为你那同门,如今怕是已经命丧黄泉了!”
原来这一切都是一个圈套么?
程清河祭出了玄靑剑,头晕眼花,但是却在那一刹那架住了何火火迎头劈来的剑气。
何火火的剑是一柄好剑,削铁如泥,和程清河的玄靑剑两两相击爆出一阵火花。
程清河倒退几步脚陷入泥,手心隐隐抖,何火火的剑一点一点将玄靑剑拦腰切断,一点一点陷入她的肩头。
噬梦绫在她肩膀上疯狂流动,只能抵挡一时,此刻已经见了血。
很痛苦对不对,只要你跪地求饶,我就给你一个痛快!此刻何火火流光溢彩的眼神告诉她。
程清河目光一沉,运气于掌劈向她的心脏,随即脚下一空往后倒下悬崖。
乾坤袋尖叫一声,一同追随她纷飞的道袍而下。
肩头的刺痛仿佛让脑子里的闷意有了宣泄的出口。
“清河,本峰主送你进去,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第九十二章 完败何火火()
“什么?”
一片黑暗之中她看不清她的表情,想来也是同平日那般古井无波。
“取回无当典籍,重建上清宮往日辉煌。”容姣道,接着挥掌击出一个出口来,亮光乍现,只见眼前修罗蚁碎尸翻飞,不远处山石噗簌落下,露出一个黑洞洞只容一人穿行的窟窿来。
下方哀鸿遍野,也有一些见容峰主劈出了黑洞,争先恐后地爬上去。
“放我下来。”程清河盯着蚁群说道。
容姣充耳不闻,回身撑起了一道防护罩,待余下弟子尽数爬入,她才携着她将她塞进洞里。
“答应我。”
容姣的年纪对于一个筑基顶峰修士来说刚好处于全盛之期,然而在这张刻板甚至显得老态的脸上看不到丝毫的意气风,有的只是严厉与杀伐。
想起彼时在接任峰主之位前,她还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少女,一个刚刚筑基,还是女修,挑起了丹霞峰的担子,因为担忧自己无法胜任峰主驭下不严,她无暇看顾自己的容貌,炼丹占据了她所有的岁月,褪去了青涩。
许久没有照过镜子的她,偶尔一次瞧见镜子中的自己却是一阵恍惚,因为在日复一日中她竟是不知不觉,渐渐变成了这番难动心性的模样……
而如今这个担子,即将放至更为年幼的程清河的肩上,她知道她即将面对的是什么。
程清河看着容姣身后不断冲击防护罩的修罗蚁,紧紧拽住她的手臂将她往里托。
“答应我!”指甲入肉,话语之中激烈的感情刺得程清河又忍不住盯着她的眼睛。
你为什么流泪?她愣愣看着,她的眼中有着无比复杂的情绪,那一瞬间是迷茫的,但话一出口不自觉便成了轻轻的四个字:“我答应你。”
话音一落,容姣两手扶在她的耳后,一道劈天盖地而来的疼痛灌入脑海,眼前渐渐模糊,感觉有一个东西被塞进她的手心。
渐渐下落堵住洞口的巨石,咫尺之外被
撕成碎沫的手指……
一个个片段瞬息闪现又至湮灭,原来,原来如此……在暗无天日的峡谷之下,极下落的程清河眼神渐渐聚焦。
噬梦绫敛住了她的伤口,接着缠着她的脖子起身对准她的眉心,半透明的绫尖凝实成寒光凛凛的锥刺,将她的眉间划开一道两寸长的血口,随即瞬间自血口之中窜了进去。
绫身尽数消失,血口闭合,完好如初。
何火火站在崖边望了一会儿,崖下凉风习习,心中的喜悦并没有她想象的那般充实,解决得太过突然,反而无法体会到过程之中凌虐她的快感。
剑身入鞘,她回身朝来时的路走去,但是没走几步,她又回头望去。
人总是存在一种莫名其妙的第六感,四周静悄悄的,没有风声、碎石滚落声……
就在她以为是自己想多了的时候,突然崖下光芒大盛,一道挥着至洁翅膀的身影闪电般飞跃上来,程清河单膝跪地,撑手站起挥开剑,身后的翅膀化为虚无。
何火火稍稍一愣,回过神来看着她手中的断剑似笑非笑道:“没有剑,怎么和我打?就凭这个?”
程清河闻言看了一眼手中只剩一半的玄靑剑,红唇微启,“谁说我没有剑?”
话音刚落,一朵朵水雾一般自她手中淌向玄靑剑,断口处便如再生一般拔长,不消片刻便恢复如初。
何火火一惊之下闪电出手,意在再次斩断玄靑剑,两剑相抵之时,玄靑剑如她意料之中更加不如从前,断成数截。
然而来不及高兴,碎片纷飞,接着却像长了意识一般回到剑身。
“我承认,气运也是实力的一部分,现在便让我看看,你除了气运,还有多少实力能让我俯称臣。”程清河淡淡道,从容镇定,在下一对招之中一把握住她的剑身。
若是平常,她这只手怕是在触上剑刃的一刹那便切化,而如今,在她体内的噬梦绫以人类肉眼不可见的彪悍度流动切换着包裹住她的手心。
她反手划向了何火火持剑的手,寒光一闪,何火火大惊之下连忙撤手倒退。
唰唰两声,程清河将两柄剑深深地刺入地下,接着赤手空拳朝她走去。
何火火连连倒退,眼里隐隐开始浮现犹疑惊惧之色。
她,她这是要和她肉搏?!
一个看似娇滴滴,比她还娇小的姑娘?
普通道修没了灵器,大多是个脆皮,又何况是在这个没有灵气补给的地方。
何火火拼死逃入这里丹田已经耗尽,她出身世族,自小开始打坐修炼,虽然也有世家之中的阴谋恩怨,也不过是玩玩心眼,何曾这般……她拔腿就撤。
但程清河哪能这般轻易就放过她,几步冲上前双脚踩上她的腰,将手腕圈住她的脖子,瞬间将她勒倒在地。
嘭地一声。
她翻上何火火的身体,一拳砸向她的脸颊,一个红印子浮现。
何火火脸一侧,嘴角淌出了血。
“掌门的席大弟子?”程清河反手又是扎实的一拳,“钟峨眉无当一脉传人?”捏着她的下巴,“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滋味如何?”
在那些被何火火仗剑追杀的日子里留下的阴影和忌惮,一直被藏在内心最深的地方,在每个夜深人静时分,这种忌惮像是一座大山一般压在她的心口,让她不断地怀疑自己、质疑自己。
再看现在,没有了剑的何火火,就是个二流的小修士,如何又能耀武扬威?!
何火火回过脸,两侧脸颊如面一般高肿了起来,但是眼里腾着满满的怒火,仿佛分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