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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听,倒是个极好的买卖,李家家主眼里冒光,已经迫不及待了,肉团身体颤了一颤,连声道:“甚好,甚好,快快将他带过来。年儿,将材宝交给她。”
李念抿唇看了肉团一眼,皱眉走过去将百宝袋交与她手中。
“现在可以将他给我了吧?”肉团激动道。
“什么?”程清河颠了颠手里的百宝袋,一愣,“不是已经给您了吗?”
肉团也是一愣,接着看了一眼就在门槛之外的男修身体,又看了一眼自身几乎化成一滩的身体,语气陡然尖利:“把他拿到我身边来!”
这会儿他已经知晓自己入了她的套,他的身体苦于无法移动,不然又何苦让她引道修来,又何苦让她狮子大开口要去一半家产?!
程清河笑了笑,后退几步。
“年儿,把他拿过来!”他又使唤自己的孙儿。
但是不听话了,他不再听他的话了。在李念将程清河推出门槛的那一刹那,他就已经脱离了他的控制。
“李念!我是你爷爷!”他暴怒道。李念站在那儿,眼神有那么一段时间的迷茫,但是迷茫之后,黯淡的眼珠子里浮现了一抹异样的光彩。
“原来可以这样,原来是这样。”他低语了几句,接着越过他走向程清河,感激道:“谢谢你,救了我们。你走吧!永远也不要回来了。”
“站住,谁也不许走!”一声怒吼,李家家主瞬间放开属于一个元婴期修士的真气威压,虽然他再是不济,好歹也有元婴的底子,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被扫到的程清河登时气血翻腾,一把拉住李念的手腕就要将他带离,却见他连忙一把将她推离。
“我没事的,他的真气都来自那晶片之中,与我同出本源,伤不了我,你还是赶紧走吧!”
走?自然是要走的,但是就这样一个人走了,未免有些失败。
她知道他的选择,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她不由点点头,接着头也不回地离去。
李念看着脚下的男修的身体怔愣了半晌。
“好孙儿,赶紧帮你爷爷把他带过来,爷爷腿脚不方便。爷爷保证,就这一个了,只要爷爷换了一具身体,就再也不想其他,好好带你走出南陲,度过最后的时光。”
“爷爷,年儿已经不是小孩了。”他低声道,接着伸出自己的双手,这一双手,还是个十岁小孩该有的模样,但是他的心,已经沧桑得无以复加。
……
程清河站在墙外听了一会儿的壁角,接着走到空无一人的集市之中,随意寻了一方桌子坐了下来。
方一坐下,乾坤袋便从她腰间跳至桌上,同她面对面叽里咕噜不知在讲些什么,但是看似似乎在抱怨。
“你怎么了?”程清河好笑道,接着将百宝袋拿出来,刚要探手进去,就见乾坤袋直起上身踩在了她的双手之上,圆滚滚的眼珠子里倒映着她的眉眼。
她这才明白了,它这是吃醋了啊!
“这东西不过是个死物,又哪里比得上你。”程清河安慰道。
乾坤袋闻言歪头又看了一眼百宝袋,这才放开她,呆在一旁看着。
程清河挑眉,从袋子里取出来一方皮革,这种皮革十分罕见,即使是在龙虎山下清点余下库房的时候,她也不曾看过。
棕色的外观,一面是细小的绒毛,另一面布满了细小的血丝,十分生动,看起来像是活的一般,按理说,是堆积了有些年代的东西了。
其实李家大半的材宝都是这种皮制物品,是以她取了一半,另外旁的物事她也取了一半。
一家之宝,应当是有些用处的东西,但是具体是什么用处,她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来,只能出了南陲再去询问了。
这两日里程清河将南陲逛了个遍,但是没有现什么特别奇怪的地方,莫非真的如李家家主所言,是那一块晶片导致了南陲的悲剧?
第三日的时候,她终于等到了李念的出现。
李念在打开李家大门的那一瞬间,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抱臂坐在台阶上的程清河。
听见动静,程清河转过身来,不过问了一句:“送他走了?”
先前看着仿佛还若无其事的李念一听这话,顿时红了眼眶,点点头。
再怎么托,也差不多是这个时间了。
她没有问这几天他们二人是怎么渡过的,也没有问李家那剩下的一半家产的事,进了门,取了原先放在那儿的男修的尸体。
里屋的门掩着,她只看到了一潭脓水的一角。
走出南陲的路上李念显得很沉默,好一会儿才有了交谈的**。
“李家上下那些人,其实都是我爷爷杀死的,南陲灵气不足,他想要修到元婴,只有想出制造煞气来代替的办法。”
这晶片简直不像个凡间的东西,它可以将煞气转化为真气。(。)
第一百零七章 李念()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自古忠义难两全,无须想太多。”对于安慰人,程清河着实没什么经验。
过了来时的栈道,她走在前头,好一会儿没有再听见他的声音,须臾她停住脚步回头看去,小小的李念正站在桥头往对面看。
在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南陲黑色屋檐的一角,但是当云雾吹过的时候,它便彻底消失在云海里了。
孑然一身。这一幕突然让她有一种莫名的感概。
“都过去了,人世间的事都是这般瞬息万变。”
“你说过的话还算数吗?”李念转过身来,仰头看着又倒回来的程清河。
“什么?”她愣了愣。
李念从口袋里拿出一物,塞进程清河手心里。
“这是你和我爷爷的交易,现在它是你的了。”
她张开手掌,一枚绿色的晶片状的物体静静地浮在手掌之上,散着幽绿的光芒。
“你和我爷爷说过,会安顿我。”他目光闪烁,有一些紧张也有一些对未知世界的迷茫。
再怎么说,他也不过才十岁。而如今,他就要离开自小长大的南陲,李家家主死了,撑在他头上的最后一柄伞也终于坍塌。
程清河定定看了他一瞬,接着点头道:“当然,我会安顿好你,你无需担心,只须跟在我身后就好了。”
听完最后一句话,他的眼睛一亮,连苍白的小脸在此刻仿佛也闪现着异样的光彩。
他点点头,跟着她一步步走出南陲,但是他几次看着她垂在身侧的手,始终没敢牵上去。
程清河携着他上了回上虞火车的车背,山风呼啸,但是清风灌体,让人产生总算活过来了的感觉。
“现在是什么时候?”李念大声问道,第一次尝试坐火车的他有些害怕,但是更多的是兴奋。
在南陲的天仿佛永远是那一成不变的模样,分不清白天和黑夜,此刻天边酝酿着微红的霞光,虽然四周还是有些暗,但是那一抹霞光仿佛令人有了生机勃勃的感觉。
“快要黎明了。”程清河抱着膝盖,接着转看他被风吹乱的头,噬梦绫一震,伸长至李念的肩头,将他齐头遮了半边。
“挺冷的吧?”她笑了笑,光洁的下巴划过一抹优美的弧度,整个人明媚又动人。
风不再凌虐着他的乱,但是风声依旧呼啸在耳边,有种静谧的气氛让他几乎忘了自己正身处飞行驶的列车之上。
李念看着她摇摇头,过了一会儿又喃喃回答了一句:“不冷。”
“等到了上虞,我再给你安排住处,看你的年纪该上学了,等你上了学……”
李念看着她一张一阖的嘴,只觉耳边嗡嗡嗡得自己什么都听不见,但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欣喜由心而。
不过多久,他便进入了黑甜的梦乡。
“清河,你出去的时候就不能给你姨妈打声招呼?每次都是这样神出鬼没的,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柳絮荷咆哮道:“把手伸出来!”
站在一旁的程佳佳一听这五个字,肩膀就是一缩,虽然教训的不是她,但是常年累月的条件反射,她听着就怕。
别看她柳絮荷如今这般知书达理的贵妇模样,早在十几年前的余镇,柳絮荷这婆娘是出了名的厉害。
她一手拿着尺来长的戒尺,手心还着汗。
这一下能不能打下去?打下去会有什么后果?不打又能用什么办法把住程清河?
“啪~”地清脆的一声,细嫩白皙的手上就多了一道红艳艳的印子,看起来十分鲜明。
一尺下去,不管是程佳佳,连柳絮荷也呆立住了,好像,有点重了?她脸上几乎要冒出了汗。
只程清河不哭也不怒,垂头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方才被打了一下的手指,那种麻麻的疼还在脑子里盘旋。
就在那二人以为自己已经惹怒了她的时候,程清河抬起头,点了点,嘴角有一丝笑意。
“我知晓了,以后要是出门的话就和姨妈说上一声,我确实做得不对。”
柳絮荷和程佳佳一愣,随即对视一眼,待程清河走下楼梯,二人才凑近了嘀咕。
“妈,没想到你真的打她了,就不怕她一生气转头就跑了,那笔钱的事情可不就没影了。”
柳絮荷听她又说到钱的事情,不由瞪了她一眼,但是眉眼之间有一股淡淡的得意之色:“你懂什么?你娘我这一年的心理学可不是白学的。”
话虽如此,她方才还是顾自为自己捏了一把汗。
“家里有牛奶吗?”程清河在楼下摸索,“哦,有了。”接着是噔噔噔上楼梯的声音。
“以后不许在家提到钱这个字。”她剜了程佳佳一眼,后者瘪了瘪嘴:“不提就不提。”
但是当她们回头的时候,差点吓了一大跳。
“哎呀妈呀,这是谁家的小孩儿?”柳絮荷扶着胸口差点吓了个仰倒。
这苍白的小脸,还有这奇奇怪怪的穿着,静悄悄地站在房门前静静看着她们也不出声的模样,可不给人吓死?
“你,你是谁?”程佳佳吞了一口口水,她早说不要来这里住,她娘非要来这,都怪程清河那个丧门星!
“咦,醒啦?”程清河刚好端着牛奶走上来,看着房门口的李念走过去,“喝了。”
李念还光着脚丫子,闻言看了她手中的白色液体一眼,乖乖接过咕噜喝了,极是乖巧。
“清,清河,这是你的私生子?”程佳佳结结巴巴道,表情十分愕然。
静静看完这一幕的柳絮荷快地反应过来,连忙掐了一把她女儿:“整日口没遮拦的,他几岁,清河才几岁?!”
哎哟她这个不争气的女儿,怎么就不长脑子!
但是,话还是要说清楚,来历不明的孩子,咱不能要。清河十**的年纪,就带着个孩子,像个什么样子?
四人下了楼,坐在大厅的沙上,这是准备细谈。
“清河啊,这孩子可是来玩的?不如这几天就让佳佳带你们出去逛逛,给他买点儿东西,来都来了,也不能让他空着手回去。”(。)
第一百零八章 留在身边()
程清河含笑听着,待她说完才应答道:“姨妈误会了,他不是来玩的,我打算把他留在身边。”
留在身边?柳絮荷上下打量了那男童,心里有了嘀咕,难道是那程鸣失踪前和别个人什么时候又有的孩子?
“这是你亲弟弟?”她问道,见程清河既不点头又不否认的模样,她心下又信了几分自己的猜测。
“我出去一趟,估计明天早上才会回来,您不要担心。”程清河打了一声招呼,领着李念出了门。
程佳佳脸色难看,见柳絮荷还愣的模样,朝她耳朵大喊了一声:“妈!”
柳絮荷被吓了一跳,一巴掌拍向她的大腿:“你这个死丫头片子,是要吓死你妈我?!”
哪见程佳佳这会儿倒是不怕她的样子了,带着怒意道:“你不会还想着程清河她爸爸吧?你再这样我就去告诉我爸!”
那会儿她虽然小,但是把自个儿母亲的那点小心思吃得透透的。
“哎哟你小声点!胡说八道什么呢你?”柳絮荷白了她一眼,见厨房门后的帮佣探头探脑,一气之下又拧了她一把。
“都是多少年的陈谷子烂芝麻的事,你要是不想换个后妈,就少在你爸爸面前提这事儿!管好你的嘴!”
接着嗒嗒嗒回房间嘭地关上了门,早个十几年,柳絮荷在他们余镇的姑娘里面还算是顶尖儿的那几个,虽然比不上她姐姐的气质,倒也算得上各中翘楚。
但是岁月不饶人,镜子中的脸虽然依稀可见当年的盛貌,但是,她抚摸着眼角的细纹。
“终归是年纪大了啊……”殷红的指甲刮着铜镜上的漆,须臾猛地将它盖住。
……
“我们现在是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