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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你要不要做我的徒弟,来了就先打个招呼,以示礼貌。”
这么一想似乎也没什么问题。程清河木着小脸跪在三清前的蒲团上,磕了三个头,但见钟峨眉那厮也跪了下来:“鸿钧祖师,玉清、上清、太清三位师尊在上,截教无当一脉第七百八十一代弟子钟峨眉,今日收程清河为第七百八十二代传人,徒钟峨眉自当尽心教导。”
“”
第十八章 往事()
“做我的徒弟,并没有什么坏处,再说,你那黑心的师傅现在到处在寻你去肉剔骨,还想活命的话,你没有别的选择。”
程清河对她的话将信将疑,钟峨眉不再将她投入地窖,但是她发现她能活动的地方就仅限于钟峨眉家和屋后的一小片菜地,因为四周都被浓雾包裹住,不管在浓雾中走多久都会回到原地。
为了防止她使坏,钟峨眉把刘老四封印在一个竹筒里,口子用黄符封住再裹上腊藏在了香案下的柜子里。
这日饭后照例一顿打,她领着沉默的清河进了偏屋,教她跪坐在蒲团上,拿住了她的右手中指,用签条从她的指甲缝里直直戳了进去。
不疼,但是清河看着这架势出了一身冷汗。签条穿透了她整个指甲盖,然后慢慢抽了出来。
“这般才可给人算命,没有特殊情况下是不会愈合了。”
清河点点头,她现在对她的心情很复杂。
但见钟峨眉又道:“手里没有过人命吧?”
她瞬间惊讶地看向她的脸,犹如晴天霹雳,她不仅杀过人,那人还是她的丈夫,程清河想起了她指使刘老四杀死的张有德,不由得脊梁发凉,难道她已经发现了?
她垂了眼,掩盖了眼睛里的情绪:“有过会怎么样?”身体紧绷,准备随时应对。
“入道时本就逆天而行,如果这人身上刚好还背着命债,五根不净,天道会一并清算。”到时候,被雷劈不过是小意思了。
见钟峨眉面不改色,程清河缓缓垂下头:“听说你还有个丈夫?”她想起这茬,就知道头上悬了一把剑,一旦发现了她丈夫的死因和她有关,再有天道在上,怕是立马就要玩完。
闻言钟峨眉挑眉:“怎么好端端的说起这事?”盯着她的眼睛里带着探究,却也不再多说什么,递给她一个签筒,什么时候十次有**次摇出来第三十签,什么时候再从屋子里出来,说着关上了门。
屋子里充斥着香烛的气息,四周皆被黑暗笼罩,除了鸿钧和三清的案桌上排列着的燃着的蜡烛外,没有任何光源。
程清河坐倒在蒲团上,摸摸汗湿的后背,晃神了一会儿。
哗啦一声,她把签条推到一侧,拨着数了一数,足足有60支,眼神有片刻的呆滞。
“唰、唰、唰”
“哗啦”签条散了一地。
待行到半夜实在睁不开眼,任务却半点没进展,好一些的十次有五次摇到第三十签,运气差的时候一次都碰不到,想要十次中**次,比双色球摇号买中还难。
钟峨眉余生就只教导过这一个学生,难免关注得多,关上门隔着门听声音,见里头没声音了就敲敲门,直到里头又传来唰唰唰的声音再离开,此番一夜好几次。
第二天不出意外地看见两眼青黑的程清河,从坐着到躺着,手肘酸涩,最后只能扶着签筒摇摇晃晃,半天抖不出来一根签。
发现钟峨眉开了门,她眼神亮了亮,却见对方笑眯眯道:“什么时候做出成绩来,什么时候吃早饭。”
“什么时候做出成绩来,什么时候吃中饭。”
最后晚饭倒是吃上了,倒不是因为成功了,而是因为她又被当沙包操练了一回。
她几番咽下口中的话,摸了摸自己肿得猪头似的脑袋,却不吐不快:“下回能不能不打脸?”
“你有本事的话也可以打我的脸。”
程清河别过脸不搭理她。
“金过钢则易折,玉过硬则易碎,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个道理。”钟峨眉叹了一口气,第二天不再朝脸打,也开始教她一些基础的招式。
程清河担忧天道的事,不敢用心,摇签的时候模模糊糊地摸出了一些乾坤命理,摇的十之有六命中,但是却不敢深究下去。钟峨眉摇摇头只道她道源不深,不再强求,继续往下教解签。
时间一晃而过,春去冬又来,转眼一年过去,佛山的事情已经步入正轨,忙完这事的孔老道寻程清河不见,本早就怀疑到了钟峨眉头上,料想这厮定是贪图清河身体里的宝贝,便寻了个日子打上门来。
钟峨眉在屋里知晓屋外设置的阵法有异动,让程清河躲在偏屋三清的案后,千万不要出来,拿起黑背刀贴至身后走出去。
“师妹,快把我的徒儿交出来,不然就别怪师兄不留情面了。”孔老道一身脏兮兮的道袍,摸了摸灰白干燥的胡子,一剑劈碎了阵眼,钟家的茅草屋就彻底暴露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程清河可不在我这儿,孔道长还是去别处看看吧!”
见她如此不识相,孔老道顿时不悦,要不是看在师兄妹一场的情分上,他早就杀了她了,哦对了,杀了她,这佛山的好处可就归他一个人了,他眯了眯眼,觉得此法甚好,剑身一侧,疾走几步冲了上去。
钟峨眉早就料到他这一招,挥起黑背刀一挡
听见外头打得火热,程清河偷偷摸出了偏屋,躲在门后寻找机会逃出去,首先钟峨眉当初说的话她并不全信,留着她说不定也是为了她手里的东西,再则那两人不知高低,万一孔道长赢了,她不能坐以待毙,逃出去再去接他爹离开这里。
见那两人打得难分难舍,看不清招数,她刚要迈步,就见钟峨眉被一脚踹了过来,倒在离门一米左右的地方口吐鲜血。
原来每次虐她虐得要死的钟峨眉在她师兄的手上根本撑不了多久。
孔老道一脚踏上了她的肩膀,将她压回土里,怜悯道:“本道本来不想落到个同门相残的地步,都是师妹逼我的。”说着举起了手中的剑,“还有什么遗言要交代的?”
救?还是不救?
“师兄。”她看着他的眼睛,“我以为你对我还有一丝情分。”
言语虽然毫无起伏,但是清河却是听出了一丝落寞和恨意的味道。难道说
只见孔老道闻言愣了愣,神情变幻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抬起了脚。
第十九章 有命没命()
说起来钟峨眉年轻时候也有过一段风花雪月,迷恋过师兄孔道,但是他终日沉醉于术法和金钱,对于睡过钟峨眉的事,他归于**疏解,一拍即合而已,最后孔道因为利欲熏心破了道规被驱逐除了名。
罢了罢了,且放过她一次,反正那门后的小姑娘又跑不走。
程清河没想到她打了一张感情牌就不战而驱人之兵,看着踉跄爬起来的钟峨眉陷入了深思。
“这孔老道一根筋,除了金钱利益向来油盐不进,但是对我和他年轻时候的事还有些顾虑。”钟峨眉撑着刀柄站了起来,神色忧虑。
这一忧虑就持续了好几天,期间又匆匆出去了几趟,回来时程清河又被扛着投入了地窖里。
“钟峨眉?”
她站在一旁,看着头顶上源源不断投下来的大堆书籍水包裹食物等等东西,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清河,佛山有变,这些书籍你看得进去也好,看不进师傅也不会怪你,待你出去之后,替我无当一脉找到传人。”
不得不说,程清河是让她失望了,她不是没有资质,但是她看得出来,她是不愿意用心去学。
她的头顶上空红光乍现,正是佛山的方向。
钟峨眉最后看了程清河一眼,那一眼带着些微的遗憾。
“哐”地窖门被盖上,掩上了土。
世界完全陷入了黑暗。
程清河有些怔忡,那一眼的遗憾一直在她的脑海里挥散不去,带着些失落,虽然是钟峨眉导致她爷爷奶奶的去世,但是一年的相处渐渐磨去了一些恨意,她已经不由自主地相信了她的话。
黑暗中她开始摸索投下来的那些东西,模糊辨认了一下,最后摸到了一大袋蜡烛和火柴。
“咝”她划亮了火柴,点燃了白烛,这才正真看清四周的模样,只见身后堆积了小山一般的物品,以及一大堆番薯、土豆等待方便存放的东西。
这么多的东西,怕是几年都用不完。
她把蜡烛放在泥地上安置好,盘腿坐了下来,佛山肯定遇上了大变故,不然钟峨眉也不会什么也不交代就这般仓促地把她扔进了地窖。
在地窖的不见天日的日子十足的难熬,分不清白天和黑夜,她几次都梦见自己一睁眼就看见了她爹和爷爷奶奶笑眯眯地看着她,结果迎接她的不过是一片黑暗。
她醒了就绕着四周跑一圈,饿了就胡乱吃一点东西,百般无聊之下就翻翻书籍,这么一看,里面居然有众多课外书,还有语文数学等等,从初中到高中都囊括了。
钟峨眉既然把她扔了下来,必然是有后招的,但是看到这些,她开始不确定了。
她这般年纪本来就长得快,身上峨眉给的布衣早就显短,最难受的是不能洗澡,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出去,水这种东西能省一口就是一口。
“有人能听见吗?喂!”她隔几天就在底下大喊,但是这地窖不知道被设了什么阵法,丝毫听不见响动,有些时候却有微风拂面。
日子一天天流逝。
面饼早已吃完了,土豆已被她解决,她口啃番薯气喘嘘嘘地在跑步,须臾被一个东西绊住,她应声倒地,爬起来一看,竟是一个封了腊的竹筒。
揭开之后,她往下倒了倒,只见一大团半透明又粘稠的东西慢慢滑了出来。
“格老子的,你丫才发现我。”
“刘老四?原来你在这里?”
刘老四郁闷了,心想我次次使劲带动竹筒滚到她必经之路,她就是漠视而过,这次总算被他绊倒了吧?他闷闷道:“你要是多个心眼,早点发现我,我也不会在这里呆那么久了。”
程清河摸摸他的头,欣慰道:“抱歉,现在也不晚,赶紧带我出去吧!”
刘老四点点头,往后退到泥墙,大喝一声助跑几步踢上对面墙壁像一只炮弹一般冲了上去,集结着扎实的肌肉,按常理来,这一撞怎么样也得被撞开了吧?
待升到地窖顶,嘭地一声。
底下的程清河举着烛光,奈何太高,压根看不见,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刘老四冲入了黑暗里,听见声音,她心脏疾跳,问道:“怎么样了?”
“快闪开。”
“?”她看着头顶上方掉下来的壮汉瞪大眼往后急退几步,刘老四嘭地一声砸进了地面。
多了刘老四,生活并没有新的变化,见出不去,程清河就再把那些书都温习了一遍,但是她发现自己的体质越来越差了,之前就有点感觉骨头酥软,这也就是她经常跑步和练武的原因。
这日刘老四见她睡了许久没醒,就自个点亮了蜡烛闻味道,但见烛光下的她满头大汗,吃了一惊。
他扶起程清河的肩膀,突然惊觉手底下轻飘飘的根本没多少重量,试着抱了抱,应该是十四的年龄了,肉是有点肉,却一点也不称手。
难道是因为太久没见阳光导致骨质疏松?
程清河模模糊糊中感觉嘴唇湿润,不由得张开嘴,冷不防被大灌一口冷水,顿时被呛醒了,她坐起来弯腰一顿猛咳,接着摸着咳得生疼的嗓子看着刘老四。
刘老四放下瓶子,咳了一声,不自在道:“我一个大老爷们,没照顾过人哩”但见程清河虚弱的苍白模样,不由得起了怜惜之心,心想如果他有孩子的话也该这么大了吧!
他抱起程清河让她背靠墙壁,用手指在她头顶划了一条线。
“在这种环境身体很可能会出现问题的,咱们再过一段时间,再看看有没有在长高。”
这之后虽然外表看起来发育得很正常,但是耐力下降的不是一点半点,常常跑了一会儿就身体发软,活像是没有骨头的,就好像,她的身体里有什么在一点一点吞噬她的骨架,唯一的好处就是轻盈,跳跃什么的变得事半功倍。
不知道还有没有命等到活着走出去的那一天。
一年
两年
都是煎熬。
三年之后
“扑通”
听见身后远处传来的动静,白石转过身看去,此刻他正站在山间的湖边,岸上杂草荆棘丛生,一大片碧波荡漾的湖水横亘在两山之间,水深三尺,水草环绕,袅无人烟。
只看到对面水面溅起的一点浪花没了下去,他凝视了一会儿,思筹道,莫不是山间的野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