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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凤鸣胃口全无,无精打采的垂头。
容王好笑地看着凤鸣全不掩饰自己心中所想,暗叹这样的人怎么能当上刺客,或只是因为这和太子相象的样貌,才会被人选中吧。
“怎么?不想和我一同用餐?”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凤鸣在面前,容王觉得心情畅快之极,仿佛整天为国事劳碌伤神,却忽然找到一个解乏的好法子。
硬拉着凤鸣坐在饭桌前,容王好兴致地品尝御厨的手艺。
“这道葱花酥骨鸭,是用刚长了两个月的鸭子做的。头两天把鸭子困在干净的笼中,什么也不喂,只放一碗酱料在里面。鸭子饿极就吃酱料,结果味道均匀入骨,然后杀了油炸,再配葱花,味道真是一绝。”明知道凤鸣伤了舌头只能喝点白粥,容王却玩心忽起地将菜肴制作详细解说起来。
凤鸣肚子里满是白粥,鼻尖闻到鸭子的香味,忍不住转头去看,偏偏又不能吃,只能扭动脖子咽一下口水。
容王看在眼里,只觉得眼前人可爱得实在有趣,猛然哈哈大笑起来。
殿内殿外的侍从,听见这平日严肃的容王忽然放声大笑,都不由惊讶。
听见容王的嘲笑,凤鸣生气地把眼睛一瞪。这个动作自从来了这个时空他就经常使用,每天练习不下十次,现在一瞪眼睛,居然瞪出一点子半怨半嗔的风情来。
刹那间的风情,令容王的心脏如受重击,骤然停下爽朗的笑声。
赞叹和欣赏,从容王狭长的黑色眼睛里闪烁出来。
虽然凤鸣身为男子,但被如此英俊的权贵用这样的眼光注视,也不免有点脸红心跳起来。
想起亲眼看到自己身上的处处情欲痕迹,心更是急速跳动起来。
“凤鸣。”
“啊!”听见容王的声音,才骤然发觉他已经靠近到身边,凤鸣几乎吓得跳了起来。“什…。。什…。”他拍拍胸口,惊魂未定地问。
“你记得我的名字吗?”
“啊?”真是个不好的问题,凤鸣还记得上次就是忘记了他的名字才惹出后面的倒霉事来。凤鸣咬着唇,搜肠刮肚:“恩…。。容………。”
凤鸣偷偷看容王的脸色。
上天保佑,千万不要逼我上演挥刀自宫。
果然,他还是没有记住我的名字。
容王修长的眉皱了起来。
“再说一遍,我的名字叫容恬。”他冷冷道:“如果你再忘记,我就治你的罪。”
容恬,容恬,不能再忘记了,否则这家伙会抓狂的。
凤鸣立即把这两个字在心里默默念了几遍。
他的举动,无疑令容王高兴。冰冷的脸出现一丝温暖的笑容,象冰川忽然开出牡丹一样。凤鸣目不转睛,贪婪地看着容王的笑容。
笑起来还真不赖,如果在现代可以抓去当小白脸,午夜牛郎,按秒来收钱。
“凤鸣,我们聊聊。”容王坐在凤鸣身旁,眼睛一直盯着凤鸣。
要怎么对待这个小刺客?
他明明是个刺客,早该放到大牢里狠狠拷问。
可是看他的样子,纯真可爱,别有灵性,真毁了太可惜。
不过他如此吸引人,莫非也是身为刺客的一项专长?或此人其实深不可测?
看样子,还是旁敲侧击,看看有什么办法可以套出敌情又把他招揽到身边的好。
“聊…。什…。。”凤鸣打个哈欠,口齿不清地问。舌头伤了,他的发音非常可笑,象刚刚学语的孩子一样。
要不要赶这个家伙走呢?凤鸣心里也是拿不定主意。
太子殿太闷了,这个家伙还算能带来一点新鲜感觉。
不过他带来的刺激也太大了点,我不知道能不能招架得了。
是闷死划算,还是刺激划算?算了,他这么厉害,我要赶也赶不跑的,只有见招拆招。
两人各自心中打定主意,目光相碰,居然齐齐冷笑一声。
凤鸣觉得容王此笑高深莫测,仿佛不安好心,要警惕为上。
容王却觉得这小刺客果然有趣,连笑容也特别有意思。
“凤鸣,你出生在什么地方?”
“这…。。。”凤鸣怕容王听不清楚,用脚点点地板。
“到现在,你还不承认自己是刺客?”
“我…。其实…。。本……啊子……”大舌头乱成一团,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
容王看着凤鸣指手画脚解释的样子,苦笑着点头:“好好,我明白,你说你就是太子,不是冒充的,对不对?”
凤鸣点头。
“你说你掉进水里,忘记了所有的东西,帮自己起个新名字,叫凤鸣,对不对?”
凤鸣重重点头,对容王竖个大拇指。
虽然不知道竖个大拇指是什么意思,不过容王知道凤鸣在夸自己。
“可是,我从头到尾,根本就不信你的鬼话。我决定你是一个奸细!在西雷,奸细要被火烧死的。”一反刚才的随和,容王脸色骤变。
什么?
凤鸣的眼睛,顿时又瞪大了,一眨不眨地望着容王。
容王一语忽出,又呵呵笑了起来:“不要怕,你回答我几个问题,点头摇头,我自然会分辨你是否奸细。”
凤鸣的眼睛,这才反应过来地眨了两下。
“你会不会剑术?”
凤鸣摇头。
容王冷冷道:“太子从小有宫中高手传授剑术,你如果是太子本人,怎么不会剑术?”
“呜……啊……没…。。呜…。。”岂有此理,简直是弄个套子骗我往里钻!凤鸣神情愤怒,又开始指天划地。
“哦,你是说,你忘了以前的一切,连剑术也忘记了。”
凤鸣立即连续点头。
“那你可记得,自己有没有深爱的人?”
凤鸣挠挠脑袋,点点头,又连连摇头。
“有还是没有?”
凤鸣犹豫一下,忽然眼睛一亮,大点其头。
“有?那我问你,你深爱的人是谁?”
“啊…。王…。。呜…。啦啦…。。”
容王盯着他,忽然笑了起来:“你倒也不笨,知道取巧。不错,天下人都爱父母。”
又过一关,凤鸣得意洋洋哼了两声。
“不过…。”容王话音一转,眼里闪过狡诈的光:“你父王母后的名字是什么?”
凤鸣顿时傻了眼。
他连太子的名字都不知道,又怎么知道太子的父母的名字。太子殿众侍女即使提起他们,也绝对不敢直称其名。
容王早知道凤鸣答不出来,他也不过是恶意地想看看他的窘态,开口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掉进河,连这个也忘记了,对不对?”
凤鸣又连连点头。
一番问话下来,凤鸣答得一塌糊涂。不是胡乱回答就是装疯卖傻。
容王也不理会,暗暗整理答案,得出两个结论:第一,凤鸣绝对不是太子本人;第二,他也不会是什么敌国的奸细,因为任何一个奸细,都不会对潜入的国家基本知识这么贫乏。
这怪小子到底从何而来?
两人一问一答,已到深夜。
凤鸣精灵活泼,模样俊俏,容王越看越爱,不由起了亲近之心。笑道:“既然你忘记了西雷所有的礼节,我身为摄政王,有必要负起教导之责,今天开始,由我好好教导你忘记的一切宫廷礼仪和其他。”
教导?礼仪?还有其他?
顿时,容王执着铁作的尺子打手板的镜头立即浮现在凤鸣脑海里。英俊的脸皱成一团,堪称美男子的脸上立即现出小孩的神情。
“不服管教,是要受到惩罚的,你要记住了。”
果然如此。
凤鸣低头,大着舌头嘀嘀咕咕,就知道做这个太子会倒霉。
“今晚教导你的第一个礼仪,是晚间告别的礼节。太子和朝廷重臣晚间告别时,为了表示对臣子的信任和倚重,要碰唇。”
有没有搞错!你占我便宜?
大大的黑眼睛,立即又瞪上容王的脸。
容王见了凤鸣的招牌动作,忍着一肚子好笑,严肃地说:“礼仪是身为太子最需要重视的东西,如果你连礼仪都接受不了,那就证明你不是真正的太子,而是奸细。”
而奸细要被火烧死。凤鸣在肚子里帮容王加上这一句。
说到底,这自大狂是在依仗强权,威胁着要求一个晚安吻。
要不要暂时屈服一次?
好没有想好,容王已经凑了过来。温热的气息喷在脸上,痒痒的。
舌头扫过凤鸣敏感的唇瓣,细致地挑逗着,没有前两次的霸道,甚至顾及凤鸣的伤口,根本没有把舌头深入口腔。
被独特的男人味包围,凤鸣被吻得晕晕乎乎。比起教导礼仪的老师来,容王倒更适合当一个教导接吻的老师。
与容王的晚间会面,就在一个对容王来说非常克制的吻里,甜美的结束了。
自此,容王成了太子殿的常客。
比起以前兴之所至在夜晚前来折辱太子,容王对在日光下看着古灵精怪的凤鸣更感兴趣。
胡乱教导的宫廷的礼仪,私心地搀杂了许多不应该在君臣间出现的动作,尤以亲吻为多。
“见面要亲,离开要亲,说话前要亲,同台吃饭要亲,睡觉前要亲…。”凤鸣皱着眉头,数着手指。
他的舌头已经渐渐好了,口齿伶俐后,少不了处处和容王顶嘴。他自然知道这些东一个西一个的亲吻完全是容王胡扯,不过为了避免激怒容王,酿造出新的“流血”事件,只好让容王占点便宜。反正两个都是男人,说不上谁比较吃亏。
容王当然不会仅仅满足于简单的亲吻,但想起凤鸣刚烈,上次差点送了小命,心存顾忌。
两人都有各自的心思,反而合得来了。
“这么亲下去,恐怕嘴都要肿起来,唉…。”凤鸣狠狠瞪旁边的容王一眼,开始装模作样地叹气。
容王正在书桌旁写字,听了凤鸣的叹息,放下笔说:“不用装了,你拖了多少天,今天一定写。”不管如何,要凤鸣继续以太子的身份生活下去,至少要会模仿原太子的字迹。
可是这几天,凤鸣根本就不肯拿笔。
容王把蘸了墨的毛笔递到凤鸣面前。
他古怪地看着眼前的毛笔,抬头望着容王,认真地说:“这样吧,我再给你讲一个有趣的故事,叫做阿里巴巴和…。”
根本没有理睬他的话,容王把笔强硬地塞入凤鸣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