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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阿鲁昂就是在和甘天寒暄,问东问西,问这问那的。在和他交流的过程之中,甘天倒是增加了一些对自己的父亲的了解。
甘天一直都知道自己的父亲很了不起,自己的家族很强大,但那到底是怎样的一种程度,他还没有多少概念。听阿鲁昂说,甘氏家族是得到了那位老校友的高度赞扬的,直言若是晚生二十年,一定会加入你们的家族。
这时甘天插了句,“你也是如此认为的吗?想加入我们的家族?”
阿鲁昂微微一笑,似乎是想掩饰心中的尴尬,略带遗憾地说:“我也想,可惜我们马上就要回到空洲去了,不会再留在这里了。真遗憾呐。”
甘天追问道:“但是甘氏家族不是非得在明洲才行的,你也清楚,我们家族的加入标准,以及运行的模式吧。”
所谓的甘氏家族的运行模式,其实甘天也只懂得皮毛。这点皮毛,和早些年的直销模式很像,却又完全不同。远古的神话传说里,先民们把世界上的人们分为五代,也就是黄金一代,白银一代,青铜一代,英雄一代,以及延续到如今的黑铁一代。黑铁时代是个令人痛苦万分的时代,人与人之间缺少信任,勾心斗角,甚至连亲人之间都没有正常的感情,诞生出许许多多的变态文化。甘相生认为,主流的思想,整个人类的主流思想虽然是出现了问题,虽然是几乎无法改变的事情,但是他决定要做些什么。
尽管这是黑铁的时代,却依然存在着其他时代的人,或者说是向往着其他时代的人。甘相生的目光投向了黄金一代,抹去了神的赏赐之后,遗留下来的部分。那是甘相生心目中的理性人格,可惜太过遥远,连他自己都不曾达到那种境界。简而言之,凡是超出黑铁时代的人,向往黄金一代的人即为甘氏家族成员,落后于黑铁时代,却仍然心怀向往的为预备成员。
NO。67林中别墅(34)()
而这也是唯一的标准。甘氏家族只在这一点上有高低之分,但不存在贵贱之别。无论有没有才能,人都是有价值的。甘氏家族比较浅显的一种体现,就是给予每一个家族成员实现自我的机会。
当然,所谓的实现自我,还是存在着束缚,那是建立在黄金一代的向往上的东西。那甘天自己来说,他对于甘相生的培养嗤之以鼻,可他不能说甘相生做错了什么。他也还是尊敬着自己的父亲。
甘天也曾经深入思考,答案很简单,当人看到天堂的时候,才会发觉自己身处地狱,感觉的落差,只是在对比之中产生的,纠结于此没有意义。
此刻,面对甘天的问题,阿鲁昂沉默了几秒,笑道:“我想,果然还是不行啊。”为什么不行,他没有细说。他转而问起甘天有关未来的规划来了,俨然一副长辈的样子,对此甘天也是无可奉告。
非要说的话,甘天的未来已经被甘相生决定了,他只要顺从就好,自己思考又有何意义,反正那个人是不会错的。对,他是不会错的。
眼看着气氛越来越尴尬,阿鲁昂适时地调转话题,说起了几年前的那件事。“那个时候真是多谢你了,我们当时都做好最坏的打算了。”
甘天轻咳一声,心中暗道,“这种时候和我套近乎,莫不是不想给钱了。喂喂,有钱人不能这样的。”
索菲娅也适时地对甘天重复道谢。
“原来把我带回来的人就是哥哥啊,哥哥和丽莎之间还真是有缘呢!”丽莎兴奋地对甘天说着,“这么说的话,哥哥你以后是可以经常来陪我玩了。”
“这是什么逻辑?”甘天一时没反应过来。
甘天还没回话,阿鲁昂便严肃地说:“丽莎,你要知道甘天可是正在面临着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场考试呢,哪有那么多时间来陪你玩。再说了,你自己的世界语还说不好呢,那么想去看看空洲的空中花园的话,就应该好好学习啊!”
遭到阿鲁昂的训斥,丽莎轻轻地嗯了一声,老老实实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看见丽莎失落的样子,甘天正欲安慰一下,身边的拉维尼亚却是悄悄地扯了他一把,低声道:“那个,你之前一直都没有见到老师,也不是很奇怪的事情对吧……老师之前是出国留学了,今年来回来的,恩,就是这样。”
“你和我说这些有毛用?”
无语的甘天看着拉维尼亚已经变得红扑扑的脸,便调侃她:“老师你明明不能喝还偏要尝一尝,你看,现在都开始说胡话了。”
“老师可是大人,”拉维尼亚眯着眼睛,伸手夺过甘天手中的杯子来,笑道:“你这样的未成年人才要禁酒呢!”
甘天见状,无奈地对着对面的克丽丝耸了耸肩,隐藏着的语言就是,“这可不是我不肯喝啊,你可不能再给我递酒了。”
克丽丝微抿着嘴唇,浅尝了一口红色的酒液之后,微笑道:“早先我看你的谈吐和你的衣着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原来是他的儿子。这么说来,之前在其他的宴会之上,我们也许曾经错过了呢。”
甘天笑道:“那可真是太遗憾了!”
这时,旁侧的索菲娅咽下一口蔬菜牛肉汤,不动声色地插话道:“我在一年之前也是和你的父亲有过一面之缘,在我的印象里,他应该是一个滴水不漏的人物。想必他对你的管教,应该也是如此吧。”
“确实是这样,”提到甘相生,甘天的脸色就不由自主地低沉下来。但很快,他就压制住了自己心中的那种抑郁之感,露出一副笑脸道:“不过虽然他对我的管教很严,可惜他实在是太忙,不能亲自实施。所以在这样的假期,我才有一点空闲时间,出来为民除害啊!”
“可别这么说,”索菲娅板起脸,道:“你这么晚了还在外面,你的父亲一定是会很担心你的。”
甘天正欲回话,一直都吃的不亦乐乎的疯子抬起头,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嚷嚷道:“对了,我们还没给那位亲戚打电话呢!”
疯子嘴里的亲戚,指的就是辰越。
“急什么,”甘天鄙视地看了满嘴流油的疯子一眼,道:“菜都还没上齐呢!”
“还没等到主菜上桌就离开可不是什么有礼仪的行为,”阿鲁昂也是笑道,“而且就算是时间晚了,我也可以派人送你们回去的。天气不错的话,从这里到怀州的市区也就最多两个小时的车程罢了。”
疯子摸摸嘴,担忧地说:“真的可以吗?用雪地车送我们,你们还真是大方啊!”
如果此时换了另外一种场景,甘天一定会竖起大拇指,赞赏疯子这个疯装得好。那样的话,要面子的阿鲁昂就不得不送他们离开了。然而
甘天不动声色地踩了疯子一脚,掩着嘴低声道:“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们是来给干什么的,钱都没到手走什么走。而且刚才他说了这么久的我家里有钱,又一直和我套近乎,摆明了就是想省下这笔开支啊!”
疯子惊道:“啊,这怎么办?”
甘天压低声音道:“事到如今,只能由你自己去索取了,而且估计得等到那位先生安然入土。”
“我去索取?”
“谁让你是疯子呢,再说了我都承诺过今晚要留在这里对付那些邪祟了。只是有些人不知道,阿鲁昂才没有点破的。总之,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到这里,甘天又从拉维尼亚手中把那个已经被喝光了的杯子拿回来,再次地斟到一半。同时他继续对疯子说,“待会儿我找借口离开一下下,你就和他直说吧,别扯上我,怕他卖人情。”
“可他们家里不是不差钱吗?”
甘天汗颜,“但我的家里或许更有钱。”
疯子不说话了。
这之后没过多久,最后的一道菜,也是主菜,被抬上了桌子。
巨大的瓷质槽中,一块将近半米长的鱼状鲜肉半露在肥美的汤汁上,几片巴掌大的鱼鳞错落有致的放置在鲜肉四周,还有一些贝壳和蔬菜点缀着汤汁。氤氲的热气之中,香味弥漫,仿佛一条熟鱼在汤汁里游动。
疯子看得口水直流,甘天干咳一声,按捺住心中的激动,向着阿鲁昂询问:“这么大的鱼鳞,难道是传说中中洲奇运山上的天池里的大红鱼吗?”
中洲向来是人杰地灵之地,而奇运山向来默默无闻,直到某一天,有人在山顶的池子里见到了一尾大红鱼。这个偏僻的地方一下火热了起来,各个领域,各个阶层的人都被惊动了。如今不是古代,以他们的技术和决心,终究还是抓住了那些大红鱼,竟有几十尾之多,每一尾,都至少有小车大小,确认为红鱼的亚种。更加奇妙的是,这种大红鱼只能在奇运山的池子里养着,其他地方的水质就算是一样的,也不行。科学研究表明,这是一项涉及到了天时地利人和的奇迹。所以,只有奇运山上的红鱼,才能有如此巨大的身躯,如此鲜美的味道。
中天帝国建立之后,奇运山的红鱼就被买断了,除了皇室可以经常吃到之外,其他人都得付出极大的代价,才能吃到那么一点点渣渣。
这东西的珍贵之处可想而知。以至于甘天的声音都颤抖了,直觉告诉他这就是,然而理智却让他无法轻易地相信。这可是奇运山上的大红鱼啊,还是比较纯正的部位,不是那种渣渣。这种东西,一般是只能在皇室的餐桌上出现了,一般的贵族都未必能见到。
“你的眼光不错,”阿鲁昂不无骄傲地说,“这就是那中洲奇运山山顶的天池里的大红鱼,每一尾,据说都可以长到十几米长。味道更是不用说,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据说吃上一口,那种味道就可以在舌尖徘徊一天之久。”
“这么厉害!”疯子惊叹。
甘天又干咳两声,他的眼里几乎容不下其他了,“可是我听说,那种大红鱼中天帝国的保护动物,只有皇室成员才有机会吃到,对他们来说那也是相当难得的珍贵体验了。”
“这当然不是我弄到的,”阿鲁昂说,“这都是我的父亲在过去的几十年里搜集来的,就这块大红鱼的肉,都是在冷库里呆了好几年的了。”
“好几年?”疯子惊讶地看着那大块的鲜肉。
“不用担心,这鱼肉保存得好好的,”阿鲁昂笑道,“这可是我们用来招待宾客的最高水准了。”
“这……这实在是太珍贵了。”疯子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们何德何能?”他拿着筷子的右手,此时已是克制不住地颤抖起来。仿佛有一个声音说,不能吃,无功不受禄。又有另外的一个声音说,吃吧,就当是辛苦费了。
就在这时,甘天猛然出手,拿住了疯子蠢蠢欲动的右手。
众人皆是十分不解地看着甘天,但突然之间,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了夜空。紧接着又是一声更加刺耳的惨叫,撕扯着众人心中的平静。还没等他们给出反应,从客厅那边传来一阵器物被摔碎的混乱音符,彻底地击碎了众人心中的平静。阿鲁昂的眉头紧锁了,女士们的表情惊恐了,甘天的脸僵硬了,疯子的脸震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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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疯子是十分不解,甚至有点恼火的,听到那些声音,他的心中便是有了预感,再看到甘天不经意间藏到裤兜里的左手,他的心里也是明白了大半。果然紫皇不愧是紫皇,这么快就做出了反应,自己这次和甘天一起来真是无比正确的选择啊。
而甘天的内心却是有些动摇的。之所以他要拿住疯子的手,纯粹是因为可耻的。那是真正的大红鱼,中洲奇运山天池的大红鱼,皇家特供,一辈子都未必能吃到的东西啊。在这种情况下,哪怕是阿鲁昂让他吃完就直接滚蛋,他都不会有任何怨言。问他付出了多少辛劳,一顿大红鱼款待足矣。
可是,可是,就在这样关键的时候,妈妈的,是谁在唱歌?不对,是谁在惨叫!啊!不知道看看情况的吗?
甘天心中无比纠结,一方面他对惨叫无法置若罔闻,另一方面他又无法对近在咫尺的大红鱼视而不见。大脑中已经堪比宇宙初开,这种时候只有一件事情是确定的,必须尽快得出答案。
吃不吃?
为什么不吃?
吃了不用给钱
也就是白吃喽?
白吃谁不吃?
这就这一口,必须吃到啊!
甘天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他伸出了罪恶的筷子。
阿鲁昂条件反射似的站起来,对在座的所有人说:“你们继续吧,我带几个人过去看看。”说罢,他便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甘天筷子不得缩了缩,然后继续向前伸去。然而就在阿鲁昂快要走出饭厅的时候,几个荷枪实弹的一身男仆装束的男人们冲了过来,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