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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儿飞回,告诉甘天。向峰独自一人躲进了远处的下水道中,可是在他的身上,没有感应到明洲那些异命锁的气息。
甘天取下王剑,奋力地将其掷出。几十道符文叠加上去,王剑快得就像一道紫色的流光。王剑穿过燃烧的大街,穿过坚硬的地板,穿过厚重的下水道墙壁,穿过向峰的皮甲,穿过向峰的灵魂,并且带着其离去。号称不死不灭的厄化王族的灵魂,在王剑的威力面前显得不堪一击。
感应到向峰的灵魂已然毁灭,甘天向着王剑的方向招了招手,预备继续搜索那些异命锁的下落。然而,王剑没有任何的回应,一度强大到没有任何杂念的意志,此时突然出现了松动的迹象。
“我……这……”
甘天脑中一痛,失去了王剑的制衡之力,他根本就无法控制紫皇的究极之力。他痛苦地捂住头,走下了废墟,走向自己家的方向。他好似从又一场奇怪的梦中醒来,面对的却是一个他无法接受的崩溃现实。
“完了,全都完了!”甘天无助地喃喃自语着,他身上的紫色铠甲开始变形,失去那种规则和秩序,变回那种混乱无序的紫色物质。
“够了。我是甘天,我要回家,回到我自己的家里去。他们都死了,都死了。一切都和我没关系了,没关系了。”甘天使用了最后几道紫色的符文,把自己投到一个无人的远离这里的小巷之中。
雄雄的火光不曾停歇,倾盆的大雨却提前终止,露出的,还是一片漆黑的天空。
甘天一直等到那些紫色的物质都彻底消失,才走出小巷,稍微判断了一下自己的位置之后,他摇摇晃晃地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NO。24生命的重量(1)()
人永远都无法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因为人只能活一次。既不能它跟前世相比,也不能在来生加以修正。没有任何方法可以检验哪种抉择是好的,因为不存在任何比较。一切都是马上经历,仅此一次,不能准备——昆德拉
深雨已经结束,北川中学里的罪恶皆被清洗。恐怖的嚎叫消失不见,倒是从恐惧中有所恢复的人们开始哭泣。
辰越走到水晶金字塔上的破洞上,向着下方观察。确信再没有厄兽的存在之后,他叹息一声,把觉醒机自腰带之上取下,解除了Feast。他转过身,回到孙万儒身边。
辰越试着去把一脸疲惫的孙万儒拉起来,却发现后者的手臂严重脱力,好像断了一样。
“老孙,你到底是怎么变成Batted的?”辰越起了疑心。Batted和Feast是同一系列,在负担方面不可能有着多大差别。看孙万儒这糟糕的脸色,辰越甚至有一种下一秒他就会死去的感觉。
“为了这个城市的安宁,总有人要做出牺牲。说实话我很嫉妒你的,这么容易就……咳咳。”孙万儒咳了几下,眼皮几乎眯成了一条缝。眼看自己没有多少时间了,孙万儒顿了一下,说了实话,“我是强行变成Batted的,为此我承受了极大的反噬。我的生命……就是这次变身的代价。不过……我不觉得后悔。”
“我明白的”辰越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只能说,“你能有这种牺牲的精神,真是让我自愧不如啊。”
“辰越,你知道……为什么我们会遭受这种灾厄吗?”
“因为,弱小!”辰越咬牙道。
孙万儒“深情”地望着辰越,心中暗暗诅咒,‘TMD,老子都快死了。你这冷血动物,不给眼泪,好歹也给我一点悲怆的语气吧。’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了,他吃力地说出了遗言,“知道你是高级干部,给我的家属发抚恤金的时候,记得多给一点儿。作为回报,我就告诉你一个关于这套铠甲的秘密吧。”
“什么秘密?”
“当我被它反噬的时候,我感觉……它并不是死物,像是一个贪婪的魔鬼,吸食着我的灵魂。”
“恶魔……”辰越低吟,一瞬间他想到了很多。他不无悲伤地说:“老孙,你的事我一定会办到的。你就安心地去吧。”
“这样就好……对了……”孙万儒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瞪圆了双眼,卯足浑身的力气开口,却还是断断续续的语句,“你……一定……一定……保护好……”一语未尽,孙万儒就撒手人寰。他的呼吸停止,灵魂的火光瞬间熄灭了。
死去的他,在最后的时刻究竟是在想着什么呢?无人知晓。
辰越沉重地站起来,提着Feast和Batted的腰带。厄兽们在北川中学里肆虐的画面梦魇般在他的眼前挥之不去,无力的痛苦好似枷锁束缚着他的心。即使他没有受到多大伤害,他的心也是隐隐作痛。
“right!”辰越一边向外走去,一边将觉醒机启动。
“enter!”辰越再次变身为Feast。
辰越低吼着冲向水晶金字塔的破裂处,然后一跃而下。辰越骑上自己的机车,离开了这里。辰越穿过修罗场似的校园,穿过熊熊燃烧的大街,最终在军方构筑的封锁线前停下。
辰越利用自己的权限,直接见到了这次行动军方的最高长官——带病上阵的甘威老爷子。“里面的厄兽都已经清剿得差不多了,赶快派人去善后吧。”辰越完全是以命令的口吻交代完这些话。接着辰越就把Batted的腰带交给军方,拜托他们将其转交给特殊行动部门的部长。辰越说是要继续追击厄兽,骑上机车继续上路。
甘威不敢怠慢,联系怀州各个有关部门便展开了救援行动。被紫皇惊天一击毁掉的那条街成为了救援的重点。灭火,挖掘,各种各样的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北川中学里还好,特殊行动人员和那些被征召而来的医务人员的任务基本上就是收尸。去往深渊的大雨带走了所有的血污,尸体的死相因而没有那么恐怖了。
与此同时,失魂落魄的甘天回到了家。他才到家门附近,确切地说,是来到那道门前三米处。然后,那扇紧闭着的门突然打开了,一身校服的甘若跑出来,激动地把抱住了甘天。
“哥哥,你跑到哪里去了?”甘若问道。
甘天轻轻地把她推开,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你没事就好。”然后他便向着屋内走去。甘若没有多说什么,也跟了进去。
甘天疲惫地坐在沙发上,眯着眼睛。甘若进来,见甘天好似在假寐,便径直坐到了他的对面。恰在此时,甘天遗留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如今一个人听歌时总会觉得难过,爱已不在这里我却还没走脱,列表里的歌……”
听到这歌声,甘天立刻惊醒过来。《幻听》是他专门为甘悦然设置的铃声,对他来说有着非凡的意义。甘天连忙拿起手机走到了一边,他想起秦空的问题,‘为什么他们一整天都没有给你打电话呢?’‘因为你把自己的手机落在家里了,笨蛋!’
甘天拿起电话,另一头立刻就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甘天,你没事吧?”
“我没事。”甘天应道。
“电视上说你们那里发生了陨石撞击事件,一整条街都被毁了呢。军方已经把周围完全封锁了,你快回来吧。”甘悦然说。
“我明白。”甘天顿了一下,又问,“悦然,身为王族的你。有没有想过凭自己的力量来获取利益呢?”
“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算了。很快就会见面的。到时再说。”甘天挂了电话。在回家的路上他已经遇见了不少救护人员,或者说是收尸人员。发生了这种事情,想来军方会把北川中学周边的地区都控制住的,这租来的小屋暂时是废了。
可实际上,甘天的整个日常生活都可能会废掉,他差不多有了这个觉悟。
紧接着,甘天又接到了甘相生发来的紧急讯息。“速速离开,我已安排好一切……”
原来这次行动军方的总指挥正是甘威老爷子,甘天想要走个绿色通道还是很简单的事情。事不宜迟,甘天叫上甘若,两人简单收拾了一番之后便上路了。
北川中学周边的交通已然瘫痪,许多撞歪的车辆横在道路中央,一辆重型的挖土机正在一旁清理着残局。据一名哭着讲述自己的遭遇的车主所说,当时军方因为他们不肯让路,于是开着装甲车从他们的车上碾了过去。
NO。25生命的重量(2)()
看着这混乱的世界,甘若自然地发问:“哥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为好,只能徒增几分悲伤罢了。”甘天这么回答道。
“哼,”甘若嗔道,“哥哥你总是这样。”
“也许吧,”甘天伤感地说,“主要是我自己不想想起那些事情来。”
“是那些怪物们干的吧,”甘若突然说,“我有看见一群从我们门前经过。”
甘天想了想,答道:“嗯,是那些怪物干的,所以我们要和它们保持距离。”甘若轻轻地哦了一声,不再多言,提着小包和甘天继续上路。
他们轻易地通过了军方的封锁线,在一座尚且完整的高架上找到了甘相生派来的那辆车。巧合的是,开车的又是甘金银这位老司机。
吸收了上次的教训之后,甘金银没有再对着甘天喋喋不休。当甘天说要绕道码头时,他也只是道了声好便调转了方向。甘天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甘若则低头做着手机忠实的伴侣,车内一时寂静无声。
经历了灯火残缺,空留一抹寂静的码头。
“小若,你说一个人无意之中杀死了另一个人,他有罪吗?”甘天突然这么开口。
甘若怔了一下,反问:“哥哥怎么突然这么说?”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了某个动画片里的角色。从法律上讲,不管有意还是无意杀人,在H国都算是比较严重的罪行。但从人情上讲,也许会有不同的判决,所以我想问问你的意见。”
甘若想了一会儿,答道:“那要看这个杀人的人究竟是什么人了。如果是个老好人的话,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也未必不可。”
“谢谢。”甘天以极低的声音说道。然后他开始闭目养神,表面平静的他内心其实早已风起云涌。身为一个人类的良知让他痛苦不堪,他可以宽恕自己不去拯救别人,但他不能接受自己肆无忌惮地残害他人的生命。在他踢出那一腿的时候,风儿告诉他,在两侧的街道里还有活着的人类,但是他没有在乎,于是那些火焰一起熄灭了。
现在甘天已经没有王剑了,他有些后悔,也感到庆幸。紫皇的究极之力说不定会就此离他远去,被开启的轮回说不定会就此关闭。可他明白,有些一旦开始,就像那高山上的滚石一般无法停止。属于他的现实已然崩溃,属于奇幻的时代即将到来。他注定要被那斗争的漩涡卷入,无论是政府部门的诘问,还是自己的人生大事,都让他觉得焦头烂额。
一直以来,甘天都在伪装成一个傻乎乎的吃货,把心思深沉的真我隐藏起来。然而不知从何时起,他已经真正成为了一个吃货。他自己还一直没有发觉,以为自己仍然是那个深藏不露的“扫地僧”。在一次次失败的抉择之后,甘天终于发现自己的智慧已经捉襟见肘了。他的大脑此刻已然混乱,完全给不出一个好的处理方法来。
但甘天虽然智障了,他还是想出了办法,那就是求援。
甘天和甘若来到甘相生的公宅时,已经是晚上八点了,这个时间的甘相生是在处理公务的。他们一进客厅,就看见甘悦然和甘天的妈妈坐在一条沙发的两端上看电视。甘天的妈妈一看儿子回来了,连忙高兴地迎上去。
“妈妈我没事。”甘天见势不妙,连忙退出一步,把甘若推到她的怀中。
“哥哥。”甘若颇有些无奈地叫了一声,显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甘天的妈妈瞪了他一眼,然后将注意力转到了甘若的身上,问东问西的。甘天苦涩地笑笑,转身走向了甘相生的书房。甘悦然疑惑地看着甘天从自己的面前走过,忍不住问道:“你就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暂时还没有,等晚上再说吧。”甘天诡秘地一笑,然后走向了书房。他上了楼,绕过一条走廊便到了书房。甘天敲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甘相生那熟悉的稳重背影。
“有什么事吗?”甘相生头也不回地问。
“我又遇上麻烦了,因此有几件事想要你的意见作为参考。”甘天说道。幸好在这里他还能感应到来自甘悦然的灾厄气息,加上他对皇帝的符文更加熟悉的原因,他暗暗地催动力量。左手上的符文立刻亮起,接着他的全身都被那种紫色的物质所包裹。“你的儿子,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学生。”
说着,甘天便向前走去。那不同凡响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