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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人口密集,每条街道,连着小巷,纵横交错,蜘蛛网一样四通八达。
三月二十八,依然是高温,就像天空中有九个太阳一起出动,猛然的高温酷热,据说已经热死了十几个老弱病残了。
好多老人都说,这是什么天?就是三伏夏至也不应该这样热!活了怎么大的年纪也没遇到过。
主要是干热干热的,今年还没下一场雨呢,虽说大兴府周边的大片农田是靠四通八达如蜘蛛网般的水渠从黄河里引水灌溉,可大河无水小河干,眼瞅着渠里开闸放水,那水位比平常低了好多。
这就到了满大街摆摊算命的半仙显神通的时候了,掐指一算:事出反常必有妖!去年瘟疫,今年干旱,老天要灭我
“金凉”二字是不敢说出口的,但都心照不宣。
围观的百姓们有不长记性的问一句:先生说的妖孽,可是马上入宫做皇后的魏王府小郡主,天命孤煞星
“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这么说了?我是说要来的乌鹊公主”
幸亏改口快,那个楞头青已经让几个换了便衣的皇城司的察子带走了
可是这么热的天气,不在家里纳凉,不到各大寺庙参拜佛祖,求神水沐浴,全都聚集在西圣大街,大太阳底下,有那么多不怕死的人等着看美丽无双的乌鹊国公主,几千人夹道欢迎也是有多无聊。
排排冰店的各种冰饮雪刨早就买完了,凉茶凉皮凉糕店里的生意好极了。
酒楼上靠窗的位置最惬意,喝着冰冻果汁,居高临下,一目了然。还有各种各样的商铺一个个脑袋伸出来,路边的大树个个不堪重负,半大的顽童蹲在高大的芦橘树上吃那橙黄色的果子,果然,路边的果子虽好看却都是酸涩难吃的,他们啃一半就扔一半,下边被砸到的人就开始骂娘。
最惨是马,好多人站在它们的背上。
等锦之宫的仪仗车马缓缓过来的时候,全副武装的禁军们执戟横刀,戒备森严,沿路拉红线拦挡挨挨挤挤的路人,只可远观不可近瞧。
远远地,一对衣饰整齐划一的人马迎面过来,看服制就知道是宫廷里的内监和侍卫。
他们簇拥着一个紫色蟒袍金冠的青年,衣饰极其华丽,气宇轩昂,踌躇满志,腰胯镶金扣钻石的宝剑,闪闪耀目。
有侍卫飞马来报曹秉鲲将军,那是金凉国的二皇子祁王勇,奉了父皇之命来接。
曹秉鲲急忙下马跪地问候。
祁王勇也不叫他起来,只道:尊呢?
“回祁王殿下,凉王殿下因为路上感染了风寒,就近歇在卫州,估计休养五六日后才能到。”
“哼!连女人都好好的,他倒熊了!”
勇没等到弟弟出现,一肚子气,再也没瞧曹秉鲲一眼,自顾自纵马到公主的车驾前慰问。
锦之宫命侍女掀开轿帘的一瞬,和眼前陌生的男子对视。
这位金凉国的二皇子眼睛瞪得铜铃一般,惊呼天人!
眼前的异国女子头发带一点麦色的微黄,阳光下发出诱人光泽,皮肤奇白,深邃的眼睛带着一点海蓝,湛湛有神,鼻梁高耸,容色秀美绝伦,神态却羞怯怯如处子。
要不是眼眶子挡着,他的眼珠子都要飞出来了,定定神,毫不掩饰对她的赞美,在马上和她热络地攀谈,发乎情止乎礼的样子真依足了皇家贵族的风范。
然后跳上马车,亲自为公主做了一回车夫,这浪漫的护花使者,让西圣大街整个沸腾起来了,哄动了。
女孩子们举着遮阳伞和扇子以及斗笠,挥汗如雨,尖叫。
英俊的二皇子一直是她们崇拜的对象,再热的天也是锦饰齐楚,浑身散发名贵的熏香,骑在一匹高大的白马上,白色的披风猎猎飞舞,那是所有少女们的梦中情人。
所有的人都把公主的三皇子夫君忘了,也不能怪他们,因为那个众人都不认识的皇子根本就不在。
曹菓儿和锦之宫的侍女们在车厢里也兴奋不已,交头接耳:“今日咱们可真是在大兴府出尽了风头呢!看那些女孩子对二皇子趋之若鹜,她们胆子也真够大。“
“都是侧妃沾了我们家公主的光,没有乌鹊第一美人做梧桐树,能引来二皇子这样的金凤凰?“
曹菓儿的侍女只好住了口,没什么能反驳的,果然男人都是看女人的脸蛋和胸脯的,拼本钱的话,终究是自己的主人输了。
锦之宫后来辞谢了祁王的苦苦相邀,和曹菓儿一起下榻到新的曹秉鲲的府邸。
祁王立即说,这样未免太委屈公主了,锦之宫局促地摇摇头:不委屈
最后,他说改天陪公主逛街看戏,希望公主屈尊,大驾光临,当然了,也包括曹菓儿。
锦之宫娇羞地拒绝:“祁王殿下的好意,心领了,可是这样子不大方便“
曹菓儿自然知道人家约的是锦之宫,顺便问一下,是跟自己客气客气,就对祁王微笑道:“殿下,别看我们正妃外表如汉成帝的妃子赵合德一般丰腴美艳,可实际上温柔多情还要更胜一筹,只不过是个害羞的胆小鬼,都和我们凉王殿下成亲这么许多日子了,还像个放不开的新娘子,请祁王殿下不要见笑才是阿。“
祁王哈哈大笑:“本王就是喜欢像公主这般可爱的胆小鬼!“
锦之宫羞的面红耳赤,把头低下,像个罪犯。
勇一直把乌鹊公主送到曹府前,跳下马车,伸胳膊给她。
锦之宫窘迫,可他是夫君的兄长,她不好驳他的面子,只好把手搭他的胳膊上,哪知对方将手腕一翻,紧紧握着她的纤手,众目睽睽之下,她连耳朵都羞红了,而且,他身上的香风和男子气息随那温热的大手一并传递给她,使她的心跳骤然加快。
下了车,她就像被马蜂蛰了,急忙从他紧握的大手里挣脱出来。
晚上临睡的时候,锦之宫的贴身宫女用乌鹊国的话对公主笑说,真奇怪,都是一个父亲生的两兄弟,性格居然是那么不一样,咱们的驸马就像一块千年寒冰,嫁过来这许多日子,就没听他说过几句话。可这个二皇子,初次见面,谈笑风生,就像一团火。
锦之宫点头笑道:“不是一个母亲的,性格能一样吗?”
总之,今天咱们公主真是出尽了风头,看他们大兴府虽比咱们国都大的多,果然没什么美女,这次啊,要他们好好领略领略咱们乌鹊国的厉害!
宫女们说话都硬气了。
说好的改天,谁知第二天清早,祁王勇就在曹府门廊上等了,锦之宫猝不及防,足足拾掇了一个时辰才出来,亏得勇一向极有耐心和风度,最知道如何讨女孩子欢心。
西京的游览胜地很多,勇先陪着她游览闻名天下的承天寺大佛窟,沙中之海坐沙船,从沙山上直直俯冲下去,吓的锦之宫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大笑大叫。
阅海里泛大龙舟,微风拂过的海面波光粼粼,上下天光,一碧万倾,水里鱼跃虾戏,恰好落雨,恰好他们的目光对在一起,她在他的眼睛里找到了一种不一样的东西,就羞的不知所措。说起来,这么久,她可还没敢和自己的夫君这样对视过
然后去包下嗒嗒堂去看胡姬们跳回旋舞,飞天舞,还有一出出的歌舞杂剧,参军戏里,丑伶又捧又逗,把人笑的肚子疼。
格萨尔王的长剧一演就是一个下午,锦之宫看不大懂,靠着勇就睡着了。
勇后来对她道歉,说如果点唐明皇也许她就不会觉得无聊了,因为,你就是我心目中杨贵妃的样子!
锦之宫听了他的夸赞,觉得再也没有比勇更加可爱风趣的男人了,只觉得这样的日子过的飞快,和做梦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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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草原之夜()
出了大兴府,一路向北几十里,过去就连山似奔浪,最高的山尖还是白雪皑皑。
这是白马部族的地盘,祖祖辈辈逐草而居,她们的酋长是个女将军,叫德德马,猎猎旗帜飘扬,上面绣着马头。
据说她们自认是三国马腾之后,从铁门关迁徙过来的,所以女将军的名字由此而来。
草原上紫色的马莲刺一丛丛开的热闹,一座座白色的蒙古包。远处的青色河流是黄河的一大分支,河上的大吊桥,晃晃悠悠过去就是天机的太清观,天机营十几个营账个个大开,迎接凉王尊和护天军副都统曹秉鲲。
两大排站的这都是些什么人那?
头发有银色、浅黄、红色,眼睛的颜色也是任性地搭配,肤色分白、黄、浅棕,还有两个漆黑的昆仑奴,夹杂着十几个小道士,那些异国人,穿着金凉国的武道服,双肩拢二带,护腕绑腿精草鞋,执刀杖剑的精悍威风,样子捯饬倒是个个像大侠客,可这分明是偷懒把天机门的小徒弟全拉来滥竽充数的吧?
天竺黑斯王朝等一些西域异国人慕天机道长大名来学武道的太多了,当然了,不是免费的,要富家子弟才学的起,小道士嘛就是自幼他收养的战争孤儿,按他老人家的话这叫劫富济贫。
尊看了一眼老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天机营?”
天机道长:“你一时之间叫我去哪里找那么多来武艺顶尖之人,要对付什么人你说,凭我的驭剑术,你的刀法,老曹的神射,月水莲的密术,还有什么人是对手嘛!”
月水莲道:“别算我,我可不跟着你们仨发疯!”
“女人就是靠不住,不如咱们再到月道组去招人好了”
天机道长拿着拂尘赶蜜蜂。
曹秉鲲笑道:“这倒是个好办法,挖的就剩月千重一个光杆了,看他还有什么咒念。”
“果然你小子还要找那些人麻烦么?最好罢手,他们是大内密探,替皇帝办差的人,在这京都地界,事情不找上门来你就该烧高香了!”
月水莲第一次这么赞同天机的说法。
天机老道和白马族的女酋长是至交好友,这让尊和曹秉鲲还有月水莲哈哈哈大笑。
等德德马女将军进来的时候,他们也就觉得没什么笑的必要了,那是一个戎装铠甲,高大威猛的妇人,已经年过五旬,一脸刚毅,年轻的时候还领着族人上战场打过仗,立过军功,百战百胜。
不过这只是她一家之言,据天机老道猜测,她也许打过仗,可能败了。不然为何如此厉害朝廷不启用她?
德德马进来听了天机老道的介绍,看着尊,喝彩:好一个人物!只可惜瞎了一只眼睛。
纳头便拜,尊扶起来。
她喝了迟到的罚酒,回答天机每次见面的问题:“我是看不惯脱脱颜飞那个妖孽!凭什么他以一届低贱的优伶驭使满朝三公九卿?”
天机老道的嘴一贯损人不利己:“别给自己个找借口了,还百战百胜,就你的八千渣兵,我天机营一夜之间灭了它!是不是?德德驴?
被叫做德德驴的年轻人是女酋长的儿子,二十多岁,长得大饼脸,细眼睛,络腮胡,头发卷曲,暴脾气,他大怒:“师傅,说了多少次了,徒弟叫德德律,不叫德德驴!“
“是么?我怎么觉得你安上尾巴就是驴?你是不敢打还是不敢打?“
“是不能打!天机营徒弟给您主事,可白马神兵是母亲的麾下,哪有做儿子的去攻打自己母亲的道理?”
德德玛也大怒:“打就打,今夜分出个胜负,把我的儿子给你,然后我把你们师徒俩一起宰了下酒!”
她没有丈夫,他的男人是一个白马族的无名小卒,给她留下了一个儿子之后,就跟着她美貌的侍女私奔了。她从此再也不相信男人了,她只要个酒友,那就是天机老道,因为天机老道的道观就在她的领地。
唱不完的祝酒歌,草原上的女人真能喝!
按理德德律算尊的师兄,他们都是自幼跟着天机老道练习武道的。
德德律很喜欢尊,他经常听师傅说起他,但他不敢称呼他师弟,只叫凉王殿下。因为他和她的母亲都是他们张家的臣子。
一直陪他喝酒,但怕他喝醉,这是曹将军千叮咛万嘱咐的。
后来,天机老道有些招架不住了,曹秉鲲醉的更厉害,他迷迷糊糊说:“殿下到此六天了,今夜随臣回府邸休息吧,锦之宫和菓儿都安顿好了,这些营帐里有蚊子”
不了,这地方凉快,尊一口拒绝。
于是曹秉鲲也住下了,反正皇帝寿辰,官家放大假三日,烟花花灯,全城狂欢,官署里已经正式交割过了。不到都城不知道自己官小。天上随便掉下一块砖头,砸死三个人,里面一定有一个侍郎,两个御史。
京都周边有皇帝的禁军二十五万。
有左右龙镶军驻黄河北岸,左右龙虎军驻营州,左右神武军驻石州,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