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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嬷嬷把平安符递过来给皇帝,请他给寿王戴上。
“陛下,老奴活了一大把年纪,还没见过有这样的怪事,您简直比御医还会医病,寿王像是好多了!”
脱嬷嬷的话逗的高常世道:“那是,陛下是神仙!”
“是,趁这会子寿王心情好些了,赶紧叫乳母过来喂奶。”
因叫外面待命的乳母进来。
脱敏躬身回道:“陛下,这里药味儿太浓,正殿里一切打点好了,您移驾过去就寝吧?”
“皇叔,儿臣要和您一起睡!”旭跳的高,兴致更高。
“嗯,走吧。”
尊领着旭要走,旭回头对脱脱渔道:“母后,你还傻站着做什么?走呀?”
脱脱渔不理,敛衽道:“恭送陛下。”
“你也来吧,朕有事跟你商量。”
她愣了,随即答:“是。”
一行人出了太后寝殿,顺抄手游廊,更加雨横风狂,电闪雷鸣,旭紧紧拉着皇叔的手,到了正殿。
进去,宽敞的正殿富丽堂皇,碧纱橱里围着的书房里,地上鎏金熏香炉里燃的是尊常用的龙涎香,红木雕龙御案上文房四宝早就摆好,皇帝坐在一张舒适的大红金蟒靠背椅上据案批奏折,旭兴奋过度,一点儿瞌睡都没有。
为了表现自己勤奋好学,居然主动拿起笔来开始写一、二、三、亖
脱脱渔在灯下给他们研磨。
“母后,儿臣一写字就犯困,皇叔每日要写那么多字,那他怎么受得了?”
鬼才知道!
尊瞟了一眼旭写的字:“唉!这孩子是个笨蛋呢,朕五岁的时候用脚都比你写的好,你说你像谁了?”
“像母后了呗!她那个字,据说和皇叔一样,都是臭狗shi。”旭一般写一边说。
“你!谁说的?朕要杀了他!”
苇原宫里的人都知道,皇帝因为十二岁出宫流放边关,就没怎么正而八经念过书,净在军营里摸爬滚打,那字也是写的十分不堪,为此东城临一百个瞧不起这个皇帝女婿,每天都批阅他批阅过的奏折,哪一个字写的不好,就画个红圈,可是他太苛刻,十个字里面只有一两个字能入他法眼,真是叫人恨不得拿刀宰了他,皇帝为了这个也很自卑。
“是脱嬷嬷说的,她还告诉儿臣一个惊天大秘密。”
什么?
旭红了脸,把笔放在笔架上,转过去兴奋地趴在尊的耳边悄悄道:“不是皇后娘娘说叫母后不认儿臣么?儿臣回来哭了一夜,脱嬷嬷实在忍不住了,她悄悄告诉儿臣,说儿臣本来就是皇叔和母后在锁阳偷着生下的私生子,为了掩人耳目才把儿臣送给了从前的废太子,后来那个男人犯了罪,您就把儿臣又抱回来了,可是如今您做了皇帝,这种事说出去就像打弹子一连输十场,丢死个人,所以,儿臣只被允许称呼您皇叔,不过母后还是把儿臣认下了,因为她实在是太爱儿臣啦!想想,那时您在大福殿对儿臣说把那个从前的母亲忘了,她不是你母亲!原来是这个意思,哈哈哈!”
尊听了他的“秘密”哭笑不得。
“她还说,儿臣集中了皇叔和母后所有的缺点,兵痞子加无赖,总之这一辈子别想做太子了,能到上林苑做个驯兽人就算是有大出息了!”
尊严肃地说:“你可别小瞧驯兽,比做太子可难太多了!”
“说的好像您做过太子似的!”脱脱渔没听见旭的悄悄话,只听见尊最后一句。
旭皱眉训斥:“母后,我们男人说话,你们女人少插嘴。”
尊:“骊宫里只有脱嬷嬷最靠谱。”
旭点头同意:“脱嬷嬷还说母后是她教引失败的例子,为了不重蹈覆辙,她决定不让儿臣知道什么是马吊,什么是二五八万,什么是自摸清一色十三幺
尊:停!停!打住,朕看你不是不知道,而是快成赌神了!以后记住,每日叫赵嬷嬷送你到鸿渐宫去跟着脱脱才人写大字一个时辰。”(。)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五十八章 雷奔云谲()
尊:“骊宫里只有脱嬷嬷最靠谱。”
旭点头同意:“脱嬷嬷还说母后是她教引失败的例子,为了不重蹈覆辙,她决定不让儿臣知道什么是马吊,什么是二五八万,什么是自摸清一色十三幺
尊:停!停!打住,朕看你不是不知道,而是快成赌神了!以后记住,每日叫赵嬷嬷送你到鸿渐宫去跟着脱脱才人写大字一个时辰。”
他提起脱脱朔华,脱脱渔更加面沉如水。
“鸿渐宫?那里面住着老虎还是狮子?”
这时候,高常世进来送茶和点心。
笑嘻嘻答话:“旭世子,老虎和狮子都在北上林苑,鸿渐宫在西宫群,里面住的是脱脱才人,大兴府有名的才女,才色双全,琴棋书画,无所不能!”
“哼!鸿渐宫附近住的是什么人?”
“自然是长信宫储婉仪,钟粹宫元嫔,元承荣,还有娇兰殿阴贵人”
“这就对了,估摸着那些坏女人都住一起,所以皇叔,儿臣绝对不去那个地方!”
尊和脱脱渔面面相觑,这个小子大前夜要找那些女人拼命,这个印象深种,以后怕是再也无法扭转。
“那就让脱脱才人每天来骊宫指点你好了,叫你母后也别老打马吊了,陪着你一起练字。”尊喝了一口茶。
旭拿起一块枣泥栗子糕,递给尊:“唉,腰酸腿疼,皇叔,咱们终于可以休息了!”
“休息个屁!才写了四个字。”
“皇叔,您呢?儿臣和母后的字写好了,您要还是那样,这一家三口里您就成这个了!”旭伸出小拇指鸟戏尊。
尊笑道:“怎么可能?还有康垫底呢?他除了吃就是拉”
众人哈哈大笑。
旭跟着笑了一回,忽然面色一变,又趴尊的耳朵上叽咕:“皇叔,康该不会也是您和母后生的?”
尊吓得摆手:“不是!说起来你别不信,他是朕的亲弟弟,你的亲叔父!”
这个辈分旭不懂,他指着自己:“这么说只有儿臣是?”
“只有你是!”尊斩钉截铁地应道。
又叮嘱道:“还有,这个秘密要是被别人知道了,皇叔就有麻烦了,皇帝也做不成,就像废太子一样了。”
旭郑重其事:“儿臣一定不会告诉任何人,包括赵嬷嬷,来拉勾盖章!”
两个人小指钩小指,大拇指印在一起。
脱脱渔和高常世齐声问:“什么秘密?”
“才不告诉你们!”
脱脱渔道:“不说也知道,过两天是你的生辰,满六岁了。”
旭冷笑:错!完全错!
一个太监过来回禀事情,高常世躬身告退,去了太监休息的寓所。
旭吃了点心,漱了口,又继续写字,脱脱渔在一边指点,一会儿,两个人就急了,一个说那种写法不对,一个说母后写的也不好。
尊骂旭道:别跟你母后没大没小的,有吵架这功夫,都能写好几篇了。
旭顶嘴:儿臣发现,只要吵架,每一次皇叔都向着母后,您是不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呐?
这孩子,找揍呢!
阿!疼疼疼
旭又用对一句成语,头上被“亲生父母”分别定了两个包
乖乖写起字来了。
尊开始说正事:自从江华走了,你把成修馆交给一莲大师管理,可那是太子余党的老窝,除了他们就是些纨绔无赖,一莲谦谦君子,怎么能对付得了那些家伙?
前两天,那些人又联名上书,诉你父亲人已经身在琉地,既然远离朝堂,就不能让太后一个女流之辈议政,在幕后操纵朝局,强烈要求他养病为主,退出崇政院,
而他们刚上书,午后成修馆就被一群泼皮砸了,幸亏那些泼皮还不至于敢动太后的老师一莲,就算如此,有几个学子被打伤了。
尊一边批奏折一边说话,也没瞧脱脱渔。
“所以,朕已经下令封了成修馆,如此一来,脱脱英辛辛苦苦为庶民子弟谋出路的学馆就废了。”
“哼!放出来的一批死忠太子余孽都聚集在成修馆,没了江华,阴山明着不出面,找几个人过去煽动蛊惑还是轻而易举,搞什么联名上书,这两天臣被拘着,脱脱党里有人过去教训他们了,活该!杀了他们都富裕,一群傻瓜,叫人利用了还不知道!”
脱脱渔气的把砚台快磨穿了。
“杀人就算了,朕打算下令把他们驱逐出大兴府,三天内成行。”
脱脱渔停下磨墨的手,摇头道:“陛下不可!太子<党从前都是朝廷命官,个个家产被抄没,不依附僧道会就没有立锥之地,难为生计,没了太子的太子<党之所以还这么激进,无非是觉得从前糊里糊涂被牵扯入狱有冤无处诉”
“哦,冤?他们是太子<党,太子犯事,他们自然难逃株连,这有什么好冤的?”
脱脱渔刚要说话,就住了口,看见旭趴着睡着了,过去想要抱起来,“陛下,您批奏折,臣不打扰了。”
“把他给朕吧!你,抱不动!”
尊放下笔,过去弯腰抱起旭,进到内殿,脱脱渔只得当先引路,掀开红玛瑙珠帘,尊进去看见里面简直布置的,红烛高烧,红色虚花地毯,大红绣龙凤锦帐,和洞房一般无二。
把床上幕帷撩起来,吓了一大跳,大避役必胜趴在里面,她气的不知如何是好,想用刀出去把脱敏杀了,又做不到,就呆在那里,僵尸一般。
从前必胜在锁阳被她成天欺负揉搓,对她再熟悉不过,看她整个人杀气腾腾,就愈发缩在那里,小红眼睛委屈地瞧着她。
尊把熟睡的旭放到床上安顿好了,盖上红色鸳鸯锦被,那必胜终究害怕脱脱渔,吓的慢慢爬下床,爬到窗棂上听外面的暴雨如注。
“陛下,您别误会,臣早说了,叫脱公公把这了尘殿恢复原状,可他就是不听!”
脱脱渔局促地站在床边,和高大的尊站在一起,她看不见他的眼睛,只看见他胸前的五爪金龙,腾云驾雾,威风凛凛。
“不用解释,朕知道你心里只有那个人。”
脱脱渔不语。
“不过这好像是你父亲的意思?”尊用手弹了弹那些红色的同心结,这内殿,就差对面的女人盖上红盖头了。
她沉着脸冷笑:“别把人都想的那般龌龊,父亲再不济,施美人计也不会要臣来,要不然鹿乃姐姐也不会进宫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五十九章 一记耳光()
脱脱渔沉着脸冷笑:“别把人都想的那般龌龊,父亲再不济,施美人计也不会要臣来,要不然鹿乃姐姐也不会进宫了。”
“所以,你父亲就把你送给先帝?准备和你共侍一夫?这么龌龊的事情他不是也做了?”
“陛下不要挑拨离间!父亲从来没打算把臣送给先帝,臣是被脱脱英摆在棋盘上的,而且充满恶意。”
脱脱渔冲口而出的一句话,连自己都吓了一跳,惶惑地把手指放进嘴里死死咬着。
紧接着又道:“陛下!您说的臣都糊涂了,脱脱英姑姑她怎么会”
“别说了,朕看你猜来猜去的,不如写封信直接问你父亲,脱脱英到底是谁杀的?”
什么?
脱脱渔惊呆了,这个问题影影绰绰一直蛰伏在她心里,找不到答案。
脱脱英是一代贤后,她明知道先帝和父亲是那么一种暧昧之极的关系,还以死去的魂魄相逼促成身为亲生女儿的她进宫为后,让事情演变成父女共侍一君的大丑闻,之后,天下哗然,如果不用临死前神令智昏来解释,那细究起来,就简直叫人不寒而栗,究竟有多恨才能促使她这么做?
听见一个炸雷在寝殿上空响彻云霄,双手捧着脑袋,尖叫:“陛下!我怕!”
见脱脱渔被雷劈到外焦里嫩,尊再也不忍说下去了,搂住了那瑟瑟发抖的娇躯道:“鱼儿别怕,朕在这里!”
脱脱渔在那个温暖熟悉的怀抱里身子筛糠似地抖,“陛下,不是,您不能这么误导臣,脱脱英姑姑是这孩子的父亲,您的兄长杀的!尚刑司里的卷宗臣和房弘毅也看了,房弘毅说毫无一丝纰漏。”
尊道:“既然如此,你怕什么?抖这么厉害做什么?就算要和朕入洞房,也不必吓成这样吧?”
他把女孩子抱起来,叫她坐到床上,又拉过一条鸳鸯锦被给她盖在裸露的腿上。
旭就躺在旁边不远,睡得香甜,嘴里还喃喃说梦话:母后皇叔
“朕认为你是见了这孩子的眼睛才开始怀疑那一切的吧?知道吗?兄长从前就是这样一双眼睛。”
“前天雨夜,旭拿着玩具刀剑保护康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