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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戏,可笑他居然当了真,一路顺着人家的陷阱没头没脑地跳了下去。
他云彤一死,假扮成他模样的莫小五便可接管这西南两道的全部兵马。莫小五接管了,也就相当于由萧植全部接管了过去。
琅琊王,你果然好周密的安排。
“别哭啊,模子还没干。”莫小五手里玩着一把小刀,看着云彤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你是个男人,男人哭起来可有多丑。殿下会不喜欢的……”他突然笑了起来啊,没关系,反正他以后只会看着我了,你哭不哭的有什么关系。”
“等将来殿下登基了,你说他有没有可能立个男后?”等模子干的时间比较无聊,莫小五托着下巴像是在询问云彤,更像是在自问自答,“应该,不会吧。”他皱着鼻子,看起来颇有几分苦恼,“他肯定还是要立皇后,再娶几个妃子的。女人才能帮他生孩子,有了孩子才能立太子,让他的皇位可以传下去。可是我会不开心啊!”
“我要是不开心了,不杀几个人可是不行的。”莫小五拧着眉头,看起来很纠结的样子,“不然这样吧,等那些皇后妃子把孩子生下来了,我就送她们上路。嗯,皇后生的儿子才能当太子。那我就等她生下了太子,再把她弄死吧。然后我易容成她的样子,这样不就当了皇后了?”莫小五拍着手笑你看,我可真聪明。”
何止聪明,简直是要疯狂了。
“啊,好像干了。”莫小五用指尖轻轻拨弄着云彤脸上凝成的硬壳,小心翼翼地将它取了下来,“我去做一个面具试试,如果没什么瑕疵,我就送你上路,如果有什么地方不够完美,那就只好再麻烦你陪我一会了。”他笑眯眯的用手摸了摸硬壳的里面,对云彤说,“你放心,我可是专业的,看在你之前对我不错的份上,我会让你轻松点上路,不让你太痛。”他用手轻轻拍了拍云彤
的脸,哼着小曲走到了大桌前,从柜子里翻出七八样工具来。
昏暗的房间里,十步软筋的药香浓重得让人欲呕,云彤缓缓动了动脖子,只能看见莫小五坐在桌旁专心做着什么的影子。明明那么昏暗,他却连一盏烛火也不用,一边哼着不成调的曲子,一边细心做他的面具。
门上传来几声轻叩,云彤听见引他进来的那总管低声说:“主上,主上?”
莫小五停了手里的活,似乎有些不高兴,压低了声音说:“何事?”
云彤身子一震,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因为从莫小五嗓中发出的,赫然是萧植的声音!
第八章
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但那感觉隐隐绰绰,似在眼前却抓不住。
莫小五用着萧植的声音冷笑了一声说:“这种小事也来烦孤?若再闹,将他们全都杀了。”
门外总管迟疑着说但是……那毕竟都是云少爷从京里带来的人,全杀了怕是会引人生疑。”
“杀便杀了,顾锋在孤手中,还有谁有胆子怀疑我们?手脚利落点,别让人落了口实。”
“是。”总管应了一声,脚步声渐远。
莫小五在脸上贴贴弄弄了一阵,走到床前,看着云彤:“怎么样?觉得如何?”
云彤倒抽了一口凉气,看了多少年的熟悉的面孔,如此清晰地呈现在了自己面前,比池水里,比镜子里,更加清晰,更加生动,这让他感觉有些不真实,明明是自己的脸,但盯着久了,反而觉得跟自己半点不像。
“我觉得这面具完美无缺。”莫小五摸着脸,喜笑颜开这么多年来,这是我做得最满意的一张脸。我得好好谢谢你,云少爷。”莫小五甜甜的笑着,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为了报答你,我会让你没有痛苦的死去,就像睡着了一般。”
他的目光闪动,坐在了床边我把你这张脸变成谁好呢?燕和人太小了,身量不对,我和你螅质莶畈欢啵腿媚愣プ盼艺庹帕橙ニ腊伞?丛诙嗄晗啻Φ那榉萆希钕乱欢ɑ岷煤玫亟惆苍岬摹!
说着,他食指一挑,那瓷瓶上的软木塞子已被挑开。
云彤突然开口道:“你说的殿下是哪位殿下?宁王还是敏王?又或许,是太子殿下?”
莫小五手一抖,脸上笑容依旧:“自然是琅琊王,还能有谁?”
云彤冷笑一声:“若是他,你又何须扮了他的声音去支使门外的人。琅琊王人呢?你把他弄去了哪里?”
莫小五用手在他脸上摸了一把:“你心思倒活,难怪殿下会喜欢你。我就偏偏不告诉你是哪位殿下,有本事你就猜啊。”莫小五用手指撬开云彤的唇,指尖在他唇上摸了摸,颇有些遗憾,“可惜了,这么个美人,我不会让你孤单太久的。那些陪你过来的人,我会一个个送到下面去陪你。”他低下头,在云彤脸上亲了一口,“我还真有点舍不得了呢。”
正当莫小五手中的瓷瓶快要凑到云彤的嘴边时,门上突然一响,一阵阴风打着旋吹了进来。
莫小五浑身一僵,猛地回头去看。
沉重的木门就像两片纸,不停地晃动,发出“啪啪”的声响,正对着门口的桌上,那个燃着十步软筋的香炉突然倒了下来,香灰倾覆,将炉里的火压熄。莫小五脸上神情大变,突然伸手捏住云彤的两颊,举了瓶子就要给他灌下去。
又是一阵劲风吹来,直接撞上了莫小五的身体,他发出一声惊呼,纤细的身体已飞了出去,撞上墙边的木柜,“哗啦啦”数声响,柜里装着的东西散了一地,碎了一地。
莫小五抬手擦了擦唇边溢出的血,咬着牙挪到了床边。床头,不知何时站了一人。
“殿下安好。”莫小五撑着床沿缓缓站了起来,用云彤的脸甜甜一笑,“您不睡着,急急赶过来做什么?有什么事,只管吩咐下面来做就是。”
“孤睡得久了,再不起来活动活动筋骨,只怕就起不来了。”萧植背着手,站在床头,却是看也没看莫小五一眼,一双眼睛只盯着床上不能动弹的云彤。
“你怎么样了?还活着吗?”对着云彤的时候,他的声音十分温和,带着一点欣喜。
“只差一点点就活不了了。”云彤叹了一口气,“殿下您来得可真是时候。”
“你是在怪我吗?”
“不敢……”云彤看着床帐,有些惘然却没有怒意只是觉得在黄泉路口走了一回,很多东西看开了,仅此而已。”
“看开了有什么好。”萧植撇撇嘴,偏腿坐了下去,伸指在云彤的鼻尖轻轻一点,“就是看不开,人生才有了乐趣。若不论何事都可拿起放下,那还有什么意思?就是一块没甚意味的石头罢了。”
莫小五站在那里,看着萧植和云彤二人说着话,他们自然而然地交谈着,没有一个人注意他。胸口如翻江捣海一样,口中翻卷着血腥气,莫小五知道,萧植那含怒一击已经伤了他的肺腑,别说动手,他现在连爬出这门的力气只怕也没有了。
“殿下,您来得真是太早了。”莫小五按着胸口,幽幽叹了一口气,他觉得有些不甘,却也没有太多恼恨。他大抵觉得站着有些吃力,于是扶着床缓缓地坐在地上,闭着眼,大口地喘气。
“是啊,你怎么现在才来?”云彤有些不满地看着萧植。
萧植摸着鼻子,嘿嘿笑道:“这不是一不小心着了他的道儿了吗?郎清觉得有些不对,于是让侯府总管来试探,发觉里面的人不是我之后,才冲到密室找到我。我一醒,就立刻赶来救你了。”
莫小五撇嘴:“云少爷真是好运气,刚刚若不是我出了会神,这会子神仙也救不回来你了。”
萧植闻言,反手在莫小五脸上抽了一记,但因为莫小五顶着云彤的面皮,这巴掌就没怎么抽得太用力。
“苏合秋这笨蛋,居然在身边养了只白眼儿狼。”萧植恨声骂道。
莫小五咯咯笑了起来您骂得太对了。其实苏爷收了我那会,我就已经是条小狼崽了。你们大概做梦也没想到,这么早之前就被人盯上了吧。”
萧植冷哼了一声,捏着云彤的手掌一声不吭。
“小五,你放了我外公,告诉我们幕后的主使者,我让琅琊王饶你一命。”虽然觉得从莫小五那儿得到真相不太可能,云彤还是想努力一试。
莫小五歪着头,嘻嘻一笑说:“主使者吗?不就是琅琊王殿下?你知道的,苏合秋是殿下的人,我是苏合秋的人,自然也就是殿下的人。”
萧植冷冷看着他:“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是谁。”
“是吗?那还问我干什么。”莫小五笑得很开心,“没事就消遣咱们,你们都一样的爱好。对了,云少,我跟你说,你可要小心着咱们王爷,他身边美人如云,今天换一个,明儿换一双。”
萧植深吸了一口气,他这是想激自己动手吗?
“我快死了莫小五有些怅然地靠着床沿,幽幽的说,“你知道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你只是受了伤,死不了的。”云彤看着他,莫小五的语气里实在听不出将死之人的善意。
“是啊,那是旁人,不是我莫小五。”莫小五歪着头,用着云彤的脸看着他,脸上突然掠过一抹诡异的笑,“不过你记着,这天下就没一个男人的话是可以相信的,别相信我,别相信他们,也别相信自己。这样以后的日子才能好过。”
萧植举起了手。莫小五看也没看他一眼,脸上挂着甜甜的笑:“我死了之后,记得把我烧成灰,然后随便洒到哪里,让风吹走,让水冲走,一点痕迹也不要留……这世上,本来就没有什么可以特别留恋的……”他的声音渐渐低微,唇边挂着笑,停止了呼吸。
沉默了良久,云彤才开口说:“他死了?”
萧植伸出手,在他脖子上摸了摸死了。”
“他明明伤得不是很重……”
“是他自己。”萧植抓住莫小五的右手,空了的小瓷瓶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响,碎成了数片。
“他还这么年轻,为什么要死呢……”云彤心里只觉着堵得慌,死不瞑目的莫小五睁着一双漂亮的眼睛,瞳孔散开。云彤扭过头,鼻子里一阵发酸。
“或许,他早就不想活着了吧。”萧植向前探了探,伸掌合上莫小五的眼,“将原来的自己拋弃去装成另一个人,本就不是件容易的事。”
云彤闭着眼,心里很难过。
莫小五要杀他,杀意很坚决,但他总是有意无意间拖延着时间。或许在莫小五的心中,他并不是很想要云彤的命。也或许,莫小五早就已经厌倦了这样假扮成他人的日子,一直在等着有一天能有谁将他的生命结束。莫小五已经死了,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已经不会有人知道。那个笑容腼腆,总是睁着一双漂亮眼睛叫自己“云少爷”的少年,那个心思细腻,下手狠辣的少年,那个眼神中带着一抹疯狂和悲哀的少年……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莫小五呢?只怕这个答案便是莫小五自己,也说不出来。
十步软筋的药效很霸道,但解法相当简单,一杯凉水灌下去,不消片刻,内劲气力就都恢复了。相比之下,宁国侯顾锋要麻烦了许多。
不知莫小五给顾锋用的是什么药,顾锋就一直睡着,怎么也弄不醒,像个活死人一般。从小就听母亲说外公的战绩,在云彤心中,顾锋就是如神一般的存在。顾锋十六岁从军,从校尉起凭着战功一路升至靖寇将军。那时天下纷乱,他跟随先帝征战杀伐,统一了中原,在天下初定的时候,又领兵远征西北五胡,将那些扰边犯境的彪悍部族一直赶到了天山脚下。直到现在,西胡的牧人听到顾锋的名字还会吓得双股发颤。再之后,顾锋带兵驱过海寇,杀得南海血染十里,被沿海而居的渔民奉为战神。直到南边瑶族生变,顾锋带着亲卫深入瑶领,活捉了瑶王,平定了瑶乱,被先帝封为宁国侯,领西南军镇守云南,他才停下了四处征战的脚步。
顾锋一生只有一位妻子,这位妻子只为他生了一个女儿。妻子在他平瑶乱的时候染上了瘴毒,病死在云南,他不续弦,也不纳妾,就打算守着爱女在云南过一辈子。只是没想到,女儿十六岁的时候遇见了一位名叫云重的穷书生。父女反目,从此天各一方。母亲每每说到此,就哭得伤心,说她此生最最对不起的就是外祖父……
“外公,孙儿来看你了。”云彤看着眼前略显清瘦,五官如刀削一般端整严厉的老人,一时之间,哽咽不能语。若非被人冒名,侯府防卫森严,莫小五哪能逮到机会下毒害了他外公?
“莺莺和燕燕正在清理莫小五的东西,既然是他下的毒,解药肯定在他身边。”萧植拍拍面色哀戚的云彤,“宁国侯一生见过死生无数,命硬着呢,他不会有事的。”
云彤看着顾锋的脸,过了许久才开口说广你告诉我一句实话,若小五不是别人的细作,完全是你的人。今天我外公是不是不会躺在这里?”
萧植摸了摸鼻子。
“若非我是宁国侯的外孙,我们是不是就不会在涿州城那么巧的‘遇到’?”云彤回身,语带讽刺。
“若非我外公手握重兵,地位重要,你是不是就不会诱我去秦岭找什么绛昙仙草?”云彤回头,不再看他,“这草若真有你所说那么神奇的功效,为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