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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礼,我的皇后。”
他狡黠地一笑,不再称我为礼物,而是他的皇后。
我就这样跳跃式地变成了他的女人,唯一有资格坐在他龙案边上的女人。
想象着我会从此同他一辈子纠缠不清,我居然感觉不安,甚至有些惶恐害怕,这对从来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我而言是个全新的感受。
如果眼前这个身着龙袍的男人像其他男人一样对我表现出垂涎三尺的样子我也许会自若一些,可他偏不谙此道,除了初见我时那抹被我自己解释成满意的淡笑之外,他并无表现出对我过多的留恋。
显而易见地,我之于他而言,并非国人以为得美似天仙。但也许正因为他的不够关注,反而使我觉得他不同寻常,让我突然对他的内心世界萌生了兴趣。
第一次感受到的,女人对男人的兴趣。
册封大典在三日后便举行了,虽然时间很仓促,但整个婚礼依旧隆重非凡,我很感谢他没有用将就的礼数娶我进门,并非是我在意华而不实的仪式,而是我深知他对我的态度就代表他对大食的态度,如果他有意冷落我,父王会难堪、失颜面,既然成为所有朝邦的笑柄。
不仅大婚典礼如此,婚前的三****并无亏待我的地方,我的衣食用度都遵循礼制,也未对我做出任何不符礼法的行为。
努尔察参加完婚礼后,就带着龙天介赏赐得上百车丝绸茶叶、珠宝古玩满载而归,我被独独地留下。
第1078章 亲昵()
“你父王同朕做的这笔买卖,你觉得是赚是赔?”
洞房花烛夜,他亲昵地拥我在怀里,拉过我凝脂般白皙的玉手,邪佞又不失宠溺地把玩。
“妾身无德,父王自然是赚了。”
我下意识地躲避他弥漫在我耳际的氤氲暖语,慌乱地像一只不择路的兔子。
他俊眼轻挑,大掌侵占性地握住我的小蛮腰,强迫我正视他。
“依朕说,不见得。”
他说这话时的眼神,是深奥的。
“皇上抬举臣妾了。”
我谦逊有礼地回应,却刻意对他妩媚娇笑。这是我学过的,迎合君王的伎俩。
他不置可否地一笑,似乎对我的反应并无意外。
“朕的表现还让你满意吗?”****过后,他搂住我,不经意地问。
“嗯。”
我顺从地应声,适才激烈的肌肤相亲已让我的身体不再僵硬,也许还有羞涩,但把头倚靠在他宽厚的臂弯对我来说已经不是难事。
“作为一个处子,你的表现令我惊讶。”他冲着我邪恶地笑,压低醇厚的男音在我耳边吹气。
“多亏皇上教的好,否则臣妾就是心里再想服侍陛下,也力有所不及。”
我终于开始有所了悟,原来演戏的不只是我一人。
“要不要再来一次?”他如鬼魅地邪笑,温醇地轻问。
睁开眼前我还在思考自己应该先对他说些什么,睁眼后才发现是真是白费功夫。他睡过的枕头没有凹陷的痕迹,我用手摸了摸,是冷的。
他已走了许久,床上只有我一人。昨夜的激情仿佛是梦境,周遭冷冷清清,满眼都是陌生的景物。
心里想着那个让我一夜之间蜕变为女人的男人,忆起昨夜的放浪,我感到羞愧,这不像一个处子的行径,可昨夜自己的积极迎合很难说它不是一种撩拨勾引。
如果前一天,我对我的丈夫还一无所知的话,那么昨夜开始她对他有了初步的认知,床帏中的他是霸道****又不欠温柔,这样的男人恐怕在处事决断上也拥有相同的特质。如同他眼中暖色的冷漠,让人不敢靠近又忍不住想要窥伺。
我进宫是为了大食的子民免受战乱之苦,而让他们更有保障的办法就是我得宠。自打从答应父王进宫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决定收埋起真实的自己,做个烟视媚行的女人。经过昨儿,我相信我要对他做到这一点并不难了。
没有尺度的放开,就算卑躬屈膝也好,摇尾乞怜也罢,放下所有自尊,只要能得到他点滴的垂爱。
对,就是这样做罢了,只是这样做罢了。撑起****过后酸痛的腰肢,我的嘴角浮起一抹妖冶苦涩的笑意。
其实,要爱上一个如此出类拔萃的丈夫一点也不难,难的是当自己处在他和父王利益的楚河两界时我将何去何从。所以,我会选择守住自己的心,不让它随同自己的身体一道沉沦。
我的皇帝夫君让内务房为我拨配了八名伶婢,我只留下一名最为灵巧的,其他七名被我好意地退回。我本身就不习惯太多人的服侍,在大食的时候,我甚至没有婢女。何况后宫佳丽三千,我怎么好意思初来乍到就摆那么大的排场。
内务房的人因受皇命,对我退回被派遣的女婢一事,也由龙天介的贴身近侍王能德代为转达上听。
“她退回了婢女?什么原因?”龙天介专注地赏着唐伯虎的《垂虹别意》,随意地问。
“内务房的人回话说,娘娘是嫌人太多了没有用,她平常甚少有让人服侍的习惯。说起来,皇后娘娘可真是一点架子也没有,下边人都说挺平易近人的。”
古文篇邪皇的媚后第三章虚情假意
他的目光仍然停留在画作之上,波澜不兴地听着王能德的禀报。
“你觉得这幅画是唐伯虎的真迹吗?”
他突然转换了话题,让王能德始料不及。
“这个。。这个,皇上,奴才读书少,不怎么懂品画。”
他邪魅地一笑,冲着画作:“这是幅赝品。”
他断然下了判断,王能德只能傻愣在原地,仔细“研究”了好几眼,都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
“皇上好眼力,奴才对墨宝真迹可以说是一窍不通啊。”
他抬起眼:“你不懂的不只是画,还有女人。”
“皇上说笑了,奴才是太监,懂女人那还得了?”王能德自嘲地解趣。
龙天介释然地大笑,笑过之后,指着案上的“赝品”:
“这幅画乍一看确实像是出自唐伯虎的手笔,临摹者甚至连鸟喙的明暗都注意到了,可却忘了暴露在最显眼位置的垂虹,勾勒得太过细致,根本不是唐伯虎的画风。”
“皇上?”
“所以,假的就是假的,即便模仿得再像也会出现纰漏,看多了只会让人倒胃口。”
他掀起画作丢给王能德,王能德惊慌地伸手接住。
皇上的心思一般人是摸不透的,他也是在旁边侍候得久了,才隐约摸出几分门路。按他的推测,皇上一语双关的话是暗指新来的皇后娘娘矫情,故意装出温婉贤淑的模样给他瞧。
“扔了吧,以后让御珍房收敛古玩字画时谨慎着点,养了那么多所谓博士名流,却连连区区一副画作的真假都分辨不出,说出去岂不是丢天禹朝的脸。”龙天介不冷不热地嗤笑。
“皇上说得极是,只是那帮院士的学识就算再高,可在见识上和皇上哪能是一个档次的呐。”
龙天介勾起抹浅淡的笑痕,没承认也没否认。
王能德虽不懂舞文弄墨,但却很擅于专营上意。至少龙天介是喜、是怒他是可以揣度出一二的。
“皇上今日要翻牌吗?”王能德循例照问。
“前几日临幸过哪几宫的妃嫔?”
“大前日是赵昭仪,前日是张德妃,昨日皇上召幸了柳贵人。”
王能德熟练地像报账一般地脱口而出,龙天介看了他一眼,讪然一笑。
“多少日没去皇后那了?”
“有五日了。”
“今日就翻麟芷宫的牌子。”
“是。”
王能德默默地应声,在临幸簿上记上了一笔。他的主子总是能在后宫嫔妃之间做到很好的平衡,公平得任人挑不出丁点儿不恰当。可也就是恩泽太过均匀,让他觉得他的主子心底没有爱。没有爱,所以做到公平很容易,偏心反倒成了难事。
我从我的侍婢掬香口中得知,年逾二五的龙天介膝下并无一子半女,原因是他每回临幸完宫妃之后,都会让她们喝下药汁。我也没有特殊的待遇,上回侍夜后,他也派人过来给我送避孕的药汁。作为一个君王,很少有不要子嗣的,也许他有自己的打算,也或许是认为他现在的女人都没有资格为他受孕。
对于我个人,我赞同他的做法,如果我为他孕育了孩子,我和他之间的牵系便会更加纠扯不清,假若到了大食与天禹朝为敌的那一天,我作为孩子母亲的身份将让我无法背叛孩子的父亲。所以没有孩子,对我、对他亦是件好事,他需要和我应该做的,就是用身体去逢迎。再多的,他不屑于我给、我也给不起。
他今晚会到我这里过夜,我早在傍晚时分就得到了王公公的通传。
梦浴香薰,侍候我洗澡的婢女们把我里里外外涮得很干净,我感觉到难受,没有自尊,她们像是认为我会把身上的污物带给她们至高无上的皇上,几乎把我的身体搓掉了一层皮。
可我比谁都清醒,一个微不足道的筹码罢了,还能期望什么更高的待遇。
我算好时间,在他垂幸麟芷宫之前摆设好做女红的针线,早早的让掬香从采撷坊调度了一把成色上好的琉璃琵琶。
万事俱备,只欠他来时施媚表现一番。等待中,我丝毫没有感受到对他痴迷望着我的憧憬,有的只是份寞落。我有时会觉得自己像是个无名小丑,一直在低微地做着取悦别人的事。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我本身就是一名小丑。
他比我想象中来得更晚,晚到可以直接熄灯上床睡觉。
“让你久等了,朕有政事在身,来晚了。”他简单地说明迟到的原因,英俊的脸上自信地勾起一抹象征歉意的笑容。
“皇上自当以国事为重,臣妾终日也无什么要紧事,何况等候陛下本来就是为人妻的本分。”
他点点头,对我的贤惠给予肯定。是呵,我的话很得体,他挑不出毛病。
“生活上如果有什么不习惯,可以让下人告诉王能德,他会给你安排妥当。”他悠然地在楠木椅上坐下,看着我说。
“皇上已经为臣妾安排得很妥当,臣妾感激都来不及,怎么还会有不习惯呢?”
我为他斟茶,冲着邪俊的脸娇笑,我试图勾起他更多的注意,因为他现在对我并不着迷。
“听说你把侍女退回去了?怎么,不满意吗?”
他轻描淡写地问,但我可不敢轻描淡写的答,虽然我的本意是纯粹不喜欢很多人围着我转,但我不能看出他到底有没有不悦。
“皇上的恩德臣妾铭感于心,只是后宫姐妹众多,怕皇上如此恩宠,臣妾担待不起。”
“担待不起?不会吧。”
他笑看我,说实话,他的长相是真的很俊,别怀疑,我从不轻易认为某人长得好看。
“不知道皇上这样做,是不是可以让臣妾理解为偏爱呢?”我假装若无其事地开玩笑,其实我在试探水有多深。
他阴鸷的眼瞳直勾勾的看着我,半晌才戏谑地道:“只要皇后愿意,朕不反对你这样想。”
古文篇邪皇的媚后第四章妖颜惑主
答案不言自明,我不是特别的。这几日的观察她已经发现,他处理后宫女人争风吃醋的做法很有一套,他会稍多宠幸让他感觉新鲜的女人,但绝不会很明显地厌弃旧人,在他的这种高明的手段下,本该纷争迭起的是非之地倒并没有硝烟弥漫。
“皇上会不会因为臣妾拒绝了您的好意而生气?”我警备地问。
他失笑:“有什么好生气的?是退是留任凭你高兴。”
我不认为他说的是实话,他的笑容很难测、亦很冷淡。我突然害怕起来,他会不会以为我是故意做戏给他看?我暗下决定,以后就循规蹈矩地,按照后宫嫔妃受赏时应有的样子好了,感激涕零的谢主隆恩她也不是做不到。
“皇上若是觉得臣妾这样做不符体制,臣妾愿意接受皇上的赏赐。”
他嗤笑了一声,慵懒地饮了一口茶:“不必要,皇后太过敏感了。朕说了,一切任凭皇后高兴。”
任凭我高兴?如此的纵容,他是不是对他众多的妃妾都这样?
“你叫殷霜?”在我失神的时候,他问。
“是。”
我抬眼对上他含笑的眸,上回在朝堂上不是已经问过一遍了吗?
“有小名吗?”
我乖顺地轻点螓首:“在大食,父王唤我霜儿。”
“霜、儿?”他拆解两字,好似在玩味其中的寓意,“很好听的名字,美人如霜,很称你。”
他赞美我,口气却很随意,我一点都不怀疑这个男人花言巧语的功力,他可以很轻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