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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绝不愿意在这种情况下同他发生关系!
他不再多看我一眼,着好衣裤后,不带丝毫留恋地大步离开了粋幽居。
他走后,我渐渐感到小腹传来异样的疼痛,一阵比一阵难受。全身发冷,额际、手心不停地冒虚汗,一会儿功夫,整个手掌就变得湿腻腻的。
我虚弱地甚至直不起身子,只感觉两腿间有一些粘稠的液体不断流出,我伸手一摸,竟沾了满掌鲜血!
“啊!”
我尖叫起来,根本毫无经验的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难道,做那件事动作太用力就会出血?我幼稚地揣测原由。
望着窗外静谧黑暗的夜空,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我知道失血过多的后果,但是我没有呼救,因为这是让人自生自灭的冷宫。
面临死亡,我的心情平静得像一滩死水,没有波澜、没有起伏,只是眼瞅着时间静静地流逝,感受着生命一点一滴的流逝。
适才他将我按到在床上,那种不屑、厌恶的表情,像是放皮影戏一般连贯,每一次回想起,都让我的心被生扎得疼。
不知道确切的原因,但我肯定他恨我。
更可笑的是,即便如此,当我的意识逐渐陷入混沌之际,我最不舍的……还是他。
是谁说的哀莫大于心死?都是骗人的鬼话。
真正的悲哀不是不死心,是死不了心。
“娘娘,掬香来看您了!”正当我万念俱灰的时候,我迷迷糊糊中听到掬香的声音。
“掬香。”我费劲地开口叫她,已经分不清是我的幻觉还是现实。
“娘娘,粋幽居的大门今天怎么没有被锁上?前些日子我天天来,看门都被锁死,都没机会进来看您。”掬香激动地说着话,渐渐走近我。
“娘娘您哪里不舒服,是不是生病了?”掬香看到我惨白的脸色,顿时紧张起来,伸出手摸我的额头,“天哪!怎么那么烫?您发高烧了!”
“掬香,真是你?”我勉强抬起沉重的眼皮,看到一张熟悉亲切的面口。
“是掬香,娘娘,奴婢来看您了。”她柔声应道。
注意到床上异乎寻常的凌乱,掬香敏感地问:“娘娘,万岁爷刚来过?”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因为身上掩了一条薄被,掬香看不到我的下身。
“掬香,我、我的肚子好痛、痛。。”我深蹙娥眉,剧烈的疼痛已经不再我的承受范围之内。
掬香意识到不妙,立马掀开被褥。
模糊中,我听到了掬香压抑的惊呼声。
“娘娘?!”她跌翻在地。
“掬香。。”我抱歉地叫唤她,可怜的丫头一定是被床单上沾满的血迹吓到了。
“娘娘您别说话,养着力气,奴婢这就去给您找太医!”
掬香很快从惊愕中回过神来,跌跌撞撞地冲出粋幽居。
“王公公、刘太医,娘娘在里面,她下身流了很多血,现在情况很危险!”
门外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直至我的床前停止。
“太医!皇后娘娘她。。”王公公焦虑地面向太医,欲言又止。
刘太医的惊讶毫不小于王公公,他的眼睛睁得滚圆。阅历无数的老太医,居然会流露出这种不敢置信的神情!
“这、要不要保?”刘太医压低声音问王公公。
我敏感地一震,什么要不要保?
为什么我有种不祥的预感,但是我已烧得只剩下一点知觉,根本无力开口去问。
王公公皱起眉头,看着冷汗涔涔的我,最后下定决心:“先保住。”
刘太医面有难色:“可是万一皇上怪罪下来,奴才担不起这疏忽执手的罪。王公公您常年在皇上身边伺候,应该再了解不过,皇上是禁止后宫嫔妃生育子嗣的,更何况是被废掉的冷宫娘娘。。”
等等,什么子嗣?什么生育?难道我有孩子了?
我蓦然想到这几日连续的干呕,原来不是我的胃病发作,是我害喜的症状!
下意识地去摸还依旧平坦的腹部,想到我的孩子现在正处于生死边缘,而我这个娘竟然还浑然不知,懊悔和紧张填满了我的思绪。
第1092章 颤抖()
我的周身一阵颤抖,护犊是作为我母性的第一反应。无论如何,我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
迷迷糊糊的神志突然变得从未有过的清晰,我牢牢抓住王公公的手腕,我恳切地望着他,泪水盈满了眼眶……
“公公,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我真的不能没有这个孩子,不能没有。。”
“皇后娘娘,您受苦了。。”王公公也哽咽了。
他慈爱地看着我,轻轻拍着我的手掌让我安心,转头对刘太医说:
“这是皇上的第一个皇子,又是皇后娘娘嫡出血脉,务必要保住!”
“但是。。”刘太医有些迟疑。
“没有但是,如果万岁爷怪罪下来,老奴会一力承担。但是如果是你保不住龙子,就先担心皇上会搬了你的项上人头!”
王公公竟然用自己的身家维护我,感动之余,我想起了龙天介,莫名的心酸。
“是是是。”
刘太医连忙点头称是,并在下一刻打开药箱,为我医治。
过了大半个时辰,我的孩子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度过了一劫。
经太医诊断,我已经怀有一个多月的身孕。
“王公公,我现在只是个落魄的弃妇,但你不仅没有因此看不起我,还帮我保住了我的孩子,这么大的恩德,殷霜铭感于心。”
太医被王能德遣走后,我衷心地向他表示感谢。
王能德憨厚地咧嘴笑道:“老奴只是觉得娘娘是个好人,对皇上又痴心一片,如今娘娘有难,奴才没有理由不帮您的。”
我心头升起苦涩的涟漪。素来只是点头之交的王公公都肯出手相救,而本应该是同我最亲密无间的人,却只会带给我无尽的伤害。
“难道你不认为我对他的痴心是装出来的吗?”
王能德郑重地摇摇头:“娘娘对皇上的饮食起居关心备至,老奴在深宫中见的人和事也多了,什么事都可以装,但就是真心装不出来。”
我垂下脖颈,淡淡地说道:“连你都能看出来,可他为什么执意要曲解我的用意?”
“皇上只是一时没想明白,等日子长了,万岁爷会知道的。”
“不会有以后了。”
窗外的景色迷人,但同我的心境却截然相反。
我与龙天介,应该就像两条平行线,再也不会有交集。
“娘娘千万不要气馁,现在您怀有龙种,也许皇上会念在龙子的份上,收回废后的诏书也不是不可能。。”
龙天介这么讨厌我,怎么会接受我的孩子!
“绝对不可以让他知道我怀孕了!”我惊恐地瞪大眼,粗鲁地打断王公公的提议。
“皇后娘娘?”这样失控的我,显然把王公公吓了一跳。
“他不会要我的孩子,一旦他知道了,他一定会要我打掉这个孩子的!”
王能德为难地皱紧眉头:“可是娘娘,这事恐怕是瞒不住皇上的。”
我已经可以预想到龙天介得知此事后那种愤怒的表情,虽然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被众人期待的小生命,但他毕竟已经活生生地在我腹中成长,我是不可以冒任何失去他的危险的。
我强迫自己支起身子:“公公,求你一定要帮我!再怎么说,这个孩子是无辜的,我不能让他甚至不能看一眼这个世界,就这样匆匆地离开我!”
“奴才不是不肯帮您,只要是能使小皇子平安出生,就算豁出奴才这条老命我也在所不惜。怕就怕我们越想隐瞒,皇上知道后越是恼怒,到时候事态发展就更加不利了。”
“再不利不就是一死吗?如果他要抢走我的孩子,那就连我也一块杀了。如果没有孩子,我也不会在这世上独活!”
我的坦然让王能德吃惊,甚至连我自己都怀疑,为什么道出生死,竟然可以那般从容?
“娘娘,您是不是把事情想得太糟了?再怎么说你肚子里怀的也是皇上的嫡亲骨血,常言道,虎毒不食子,就算皇上再冷酷无情,也不会不要自己的孩子。”
王能德的好言相劝我完全听不进去,我认定龙天介的狠心,我对他的大发仁慈已不抱任何希望。
“公公,别人不清楚,难道你跟在他身边这么久还不了解吗?他对女人,特别是我这种令他深恶痛绝的女人,何曾手软过?”我揭开被自己刻意掩盖的伤口,还能感觉到它在滴血。
“这。。”
这点,王能德无法为龙天介开脱。
“公公,我已经不再痴心妄想能得到他的心,我只求自己腹中的孩子能够健健康康地来到这个世上!万一他追究此事,你就把所有罪责都推到我的身上,殷霜绝对不会连累公公的!”
“老奴不是怕受连累,”王能德重重地叹了口气,“只是就算我们能瞒,您的肚子也瞒不了。过个两三个月,您的肚子就会慢慢隆起来,天下没有不通风的墙,更何况是这眼线众多的皇宫?您以为有可能会瞒天过海吗?”
我虚软地跪坐在床上,刚才大出血我的体力还未恢复,这么一折腾,脸色更加难看了。
掬香不忍见我这样,立即跪下,使劲给王能德叩头:“王公公,奴婢知道您菩萨心肠,刚才要不是碰上您,小皇子的小命早就不保了!您就当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娘娘她实在是太可怜了,您就让她把小皇子生出来吧!”
“掬香姑娘,你快起来,老奴受不起、受不起啊!”
王能德手忙脚乱地拉起掬香,再望着早已哭成泪人的我,终于缓了口风:
“这样吧,老奴会尽量替您隐瞒两个月,刘太医那边老奴也会去疏通,不会让他走漏消息。改明个儿,再让他给您送两个月的安胎补药过来,不过,为了免得别人起疑,您得委屈下,自己亲手煎药。”
“不要紧,这些都没有关系!”我点头如同捣蒜,仿佛一个快要溺水而亡的人,突然抓住海上的浮木般兴奋。
只要他答应我不告诉龙天介,就算要我做最低贱的苦力活都无所谓。
“不过,过了两个月,奴才可真的是无能为力了。”王公公面色凝重地提醒我。
“至少我的孩子可以多活两个月,总比马上要判死刑的好。”
我辛酸地笑言,可却笑的比哭的还难看。
王能德半晌没有说话,眼里充满了同情。
突然,他深叹了一口气:“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整个皇宫的气氛都诡异得很。您在这,过那么清苦的生活,而皇上那边也不太好伺候,自从你住到粋幽居以后,万岁爷总是莫名其妙地发火,特别是最近西夏的王子提出要用十座城池换您之后,皇上变得更加阴晴不定,老奴服侍了万岁爷那么多年,以前万岁爷从不常生气的,可现在。。唉,老奴实在是摸不透皇上的心思,每日都提心吊胆的。”
我不再会自不量力地认为他的暴躁是因我而起,经过这么多事,我早已明白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
“他都要立新皇后了,心情怎么会不好?”我看着窗外,木然地说。
我在冷宫看不见,但也可以想象,现在皇宫里应该到处张灯结彩,为了册封大典作紧张的筹备。
“皇后娘娘,您不要怪万岁爷。身为帝王,虽然有生杀予夺的权利,但仍然有很多事情也不能单凭自己喜好,随性而为的,就像……”
王能德话说一半,有些话都到了嗓子眼,但又忍下。
我没有追问,他也许是会碰到一些事不能顺他的心意,但这些事中绝对不会包括我,因为我并非他的喜好。
“无所谓了,上天对我已经非常眷顾。”
我摸着腹中侥幸得来的小生命,释然地一笑,所有的苦难都因这个意外到来的惊喜而变得都不再重要。
王能德看着正沉浸在欣喜里的我,脸色还是很凝重。
“娘娘,老奴有一事相告。”他屏退了掬香,正色以对。
“公公请说。”
“西夏王子要用十座在军事上具有重要战略位置的城池交换您,这件事大臣们在朝堂上已经连续争辩了多日,所有的大臣都一致赞成。”
“那很好啊!这么千载难逢的好买卖,他一定一口就答应了吧!”干涩的笑声从嗓子眼冒出,故意装作轻松的样子更加突显出我的局促。
本来我以为自己已经足够潇洒,但当残酷的现实呈现,脆弱还是无处遁形。
“皇上一直未对这件事作出抉择,事情久悬未决,朝野上下都颇有非议,今早梁丞相和张御史等五位大臣挑头,率了五十多位大臣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