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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一直未对这件事作出抉择,事情久悬未决,朝野上下都颇有非议,今早梁丞相和张御史等五位大臣挑头,率了五十多位大臣联名上书皇上,建议皇上即可下旨同意西夏王子的提议,谁料皇上听后竟当朝勃然大怒,杖责了挑头几位大臣不说,还放出话,如果再有人提及此事,定以凌迟之刑处死!”
“他不答应,也许有更好的打算。”
我别过头,心中那抹不可能的期待一划而过……
我的理智提醒我,向来,他就不是一个会做无偿回报的人。
王能德复杂地睇了我一眼。
“娘娘,您对皇上是不是有很深的成见?”
我默然摇摇头。
“那您和皇上。。”
“以后就是陌路。”
空气,在这一刻静止。
我的妊娠反应非常强烈,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身形也开始慢慢发生了变化,小腹轻微的隆起让我预感到这件事再也瞒不下去。
如果我怀孕的消息走漏,龙天介一定会让我堕胎;如果要保住胎儿,唯一的办法就是彻底地离开他,永远的逃离。
作为女人,我应该选择后者。
作为母亲,我只能选择后者。
无奈?心酸?心疼?不舍?
我自嘲地轻摇螓首……
所有的情愫都已不再重要,现在的问题已经简单到只有“如何离开”了。
虽然不明白他不同意卓图要求的用意何在,但我如果想借此机会离开皇宫的办法显然是行不通了。
我就这样担惊受怕地过了几日,却依旧束手无策。
正当我几乎快要绝望的时候,卓图又来粋幽居找我。
“我明天就要会西夏了,今天是来和你道别的。”
隔着墙,他对我说。
我沉默了良久,心中竟然有了一个可怕的念头……也许我可以利用他带我出宫。
“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见我很久没有反应,他催问我。
“你还想要带我走吗?”
我忍住心中的那股罪恶感,我突然问。
“你改变主意了?”他的得口气听起来很激动。
围墙另一端的我却异乎寻常的冷静。
“可是这里是禁宫,你没有办法带我走的。”
我为我的虚伪感到可悲,因为我知道以他对我的痴迷,就算是再戒备森严的铁牢,他也会倾其所有,将我带出皇宫。
不出我所料,他的回答正中我的下怀……
“这些你都不用担心,我一定会有办法把你从龙天介身边带走!”
“好,那我就在这等你。”我爽快地一口应承。
由于我亟不可待的语气,对面有一瞬的寂静。
“我可以问吗?为什么你会突然改变主意?”
我的心一紧,可能这就叫做贼心虚吧。
“因为我想通了,龙天介根本不是真心对我,我又何必乖乖在这清冷的地方孤独终老?”我瞎编了一个理由搪塞他。
“你能这样想就最好了,到了西夏,我会好好照顾你的。我知道你远嫁他方一定会想念家乡,我会单独为你建造一座仿照大食宫廷风格的殿宇,以解你的思乡之苦。”
卓图轻易地相信了我的话,听着他兴奋的设想、周到的安排,我越发觉得自己是罪孽深重……
我根本没有想过要同他一起到西夏生活,答应他的示爱只不过想通过他逃出皇宫,然后在途中找机会回大食。
“对不起,也许我能给你的没有他给你的多,但我会尽我所能。”
“没关系,我不会计较这些。”
金银珠宝之于我,根本没有意义,更何况,是我有愧于他。
“有些事情我希望你能理解,其实我很想劝说父王出兵帮助大食,但是你也知道,西夏是天禹朝的盟友,龙天介已经表明立场,不会参与此事,言下之意就是等着大食和椋羌两败俱伤,他好坐收渔翁得利。如果我们西夏贸然出兵,就等于和他对立,这样做一定会触怒他。”
我默然,很久没有不作声。
都是这些纷纷扰扰的政治斗争,注定了我惨然的命运。它就像一盘隔夜菜,除了令人反胃,还是令人反胃。
第1093章 实力()
我不懂男人们,为什么要把势力看得那么重要。谁战胜谁,谁又赢过谁,又有什么重要。几百年后,还有几个王朝还能继续存在?
如果我可以回到大食,我只想像普通老百姓一样地生活,平安地将唯一只属于我和他的孩子养大。
“我不会怪你,这些事我都明白。”
我没有理由要一个同我无亲无故的人为我做这些事。
“不过你放心,如果当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不会坐视不管的!”他承诺。
“好,谢谢你。”
咸涩的泪水滴落,悄然溜进嘴角,苦苦地疼……
这句话,我曾经多想从另一个男人口里听到?我不要求他真的会这样做,哪怕他只是说来骗骗我,哪怕他只是想让我好受些,只要他肯为我做些什么,不管多微小,都好、都好。。
到了第三天晚上,卓图已经部署好了一切。他买通了巡查冷宫的侍卫,顺利把我从封闭的粋幽居带了出来,之后我们就坐上了他事先准备好的马车。为了避免被人怀疑,他让我假扮成太监的模样。看得出,他是经过一番精心完细致的安排。
“西夏王子,这么晚还出宫?”守宫门的侍卫拦住卓图的马车,照例询问。
卓图很镇静,而一旁低着头的我却紧张得快要窒息。
“本王子有事要出去一趟,很快就会回来。”
“可是,现在时辰已经不早了,按照宫中的规矩,已经不能放行了……”宫门的守卫有些为难。
“混账!难道本王子想要出宫一趟,还要受天禹朝的宫规限制?”卓图不客气地骂道。
“可是皇上并没有下旨特批王子可以深夜出宫,如果王子坚持要出宫,小的真的很难做。”
我的心口狂跳,仿佛下一刻就要从嗓子眼里越出来似的。
卓图脸一黑,口气很不善:“难道你是要我现在去向你们皇上请旨,然后告诉他你们这些侍卫就是这样对待别国朝贡的上宾的吗?”
侍卫听到这,浑身开始哆嗦,脸色差得就像抹墙的粉灰。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那、那就请王子速去速回,也免得小的难交代。”
“知道。”
卓图冷冷地撂下话,挥动缰绳,马车开始缓缓地启动。
只要再往前迈一步,我就可以离开这座巨大的牢笼。就是在这一刻,我的内心突然感觉像在油锅里煎熬一般难受,一种快要将我捏碎的不舍在我心头翻上官倒海。
几乎是下意识的,我莫名地回首,似乎是找寻着什么。
“等等!”已经放行的侍卫看到我的脸,突然喊停。
这下我才回过神来,赶紧把头深深地埋下。
“你是谁?”侍卫警觉地问。
“我、我是新进宫的。”我支支吾吾,差点答不上来。
“新来的?”他怀疑地重复念叨了一遍。
“他是我从西夏带来的贴身护卫,为了方便保护我,才穿了太监装。”卓图掩护我。
“他说他是新来的,王子却说是你的贴身护卫,那奴才应该听哪一个的?”
侍卫压根不信,他信手一招,随同跟班的侍卫很快被召集。
“把脸抬起来!”侍卫命令我。
一种不祥的预感席卷了周身,我的双手冰冷。
“大胆!难道我的人你也敢查?!”卓图大声喝止。
侍卫双手一恭,不再让步:“若真的是王子的贴身护卫,小的当然不敢查,但如果是皇宫里的人,那么小的就不得不查了!”
我不得不佩服这个侍卫敏锐的洞察力,一个小小的侍卫就如此精明,更不用想象他们的君主了,难怪天禹朝能在短短几年内强盛至此。
我硬着头皮将脸抬起,看到他们一个个惊诧错愕的眼神……
“皇后娘娘?!”
我跪在龙天介寝宫冷硬的花岗岩地砖上,等待龙椅上那个脸色阴沉道极点的男人对我进行审判。
很久没有见面了,想不到再见面竟然是以这种方式。
“是你自己招,还是要我来问?”
我们僵持了很久,最后还是他首先打破了沉默。
“没有什么可招的,所有一切就是你看到的这样。”
我不想辩白,更不想告诉他我已有了他的孩子。
他突然暴戾地拉起我,暗沉的眸子燃烧着熊熊的怒火。
“我看到的这样是怎样?!”
我的手腕被拉得生疼,他的手劲之大,仿佛下一刻就要拧断我的手腕。
我抿紧嘴巴,忍住钻心的疼痛,就是倔强地不吭声。
“说话!”他暴躁地喝道。
“我移情别恋,喜欢上别的男人,想要和他浪迹天涯,这个答案你满意了没有?!”我哭喊着,为他的不信任,为他的不懂我。
“贱人!”他恶狠狠地怒骂,把我的气话当真。
他甩开我,我一个趔趄,摔倒在茶几旁,然后大殿内就响起了清脆地杯盘碎裂声……
我下意识地捂住肚子,确认孩子没有因为刚才的冲击而受到伤害。
“你竟然一二三再而三的背叛我,你难道真以为我不敢拿你怎么样?”
他掐住我细腻白皙的颈子,眼睛像要大开杀戒似的变得猩红。
“如果要说背叛,你又何曾对我的感情忠诚?”
我犀利地反问,理智也已丧失大半。按理,我不应该在这种时候再触怒他,可是他那种仇视的眼神,让我的意志频临崩溃的边缘。
“你偷看朝廷机密,我不杀你,已经对你够宽容了!”
桎梏在我颈间的力道大了几分,我毫不怀疑他真的对我起了杀机。
“是呵,我这种被利用完的废品,玩也玩腻了,丢在一边偶尔看到了还碍眼,早就应该找机会除掉了!”
我仰起脖子,执拗地不肯服输。盯着他额际爆出的青筋,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知觉,但是我知道他恨我,我一直都知道。。
“那么,你以为?”他发狠地说,“就凭你可以和谋面没几回的野男人私奔,你还以为自己有得活?”
“既然如此,就请你动手吧。”
我默默地闭上眼,等待他的死刑判决……
“好!想死,我就成全你!”
从他冷硬的口气中,我已可以想象到他乖佞鄙夷的神情。
无情至斯,确实像极了他。
他突然加大了掌力,几乎是立刻的,我的呼吸变得困难,脸色骤白。
当眼泪流下来,才知道,死亡也是另一种明白,忘不了的却仍是往昔经历的种种……
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怦然心动;第一次落红时的紧张娇羞;第一次被猎狗追时的窘迫无奈;第一次为他准备饭菜时的快乐喜悦;第一次得到他的呵护时的幸福感动;第一次。。
泪水滑过脸颊,冷得像腊冬梁上冻结的冰珠,滴在他手背,化成的音符,为我哀悼。
为什么爱那么短,遗忘那么长?
原来以为的地久天长,看来只是误会一场。
我的意识逐渐迷离,就在我以为自己快要死的时候,他却突然撤开手。
我虚软地跌坐在地上,沾满泪水的眸子不解地深望他。
“为什么不杀我?既然恨我,就应该杀了我!”喉咙因为适才的重压,声线变得嘶哑。
他握紧拳头,俊脸抽搐。
“是不是我还有别的利用价值,这么死太便宜我了?”我声嘶力竭地追问。
他瞪住我的脸,眼里的神情复杂,很久过去了,却始终屹立在我的面前,依旧一言不发。
我踉跄地地上站起来,抓住他龙袍的袖口,苦涩地大笑。
“龙天介,告诉我,我在你心中到底算什么?为什么你要以这种方式折磨我,让我这么痛苦!为什么不杀了我,为什么不给我一个痛快!”
我发疯一样地摇动他,直到自己哭倒在地上。
“为什么不喜欢我,又不放我走?为什么。。”
最后的呐喊变得声嘶力竭。
龙天介面部紧绷,他定定地看着彻底崩溃的我,本就阴鸷的俊脸更加阴沉,好像在拼命压抑、或者否定着什么。
应该从没有妃嫔敢在他面前这么放肆……这是我给自己他生气的理由。
“皇上?”王能德突然闯了进来,口气很急,似乎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娘娘。。你们。。”
王能德尴尬地杵在门槛边,看到脸色极臭的龙天介和一身太监装的我,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反应。
龙天介瞥了王能德一眼:“找几个侍卫看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