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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他半靠着床背,青白的脸依然带着笑,露出漂亮的梨涡,清澈的眸子散发着生命中最后的一点亮光,“姘头真的……真的很想将全世界最好的……都给你!”
“姘头,你对我已经很好了……”他已经是她世界里最重要也是唯一的亲人了。
“清清,医生说了我的病没得治了……”连这样残酷的事实,他也是笑着说,眸里有着一丝深深的惋惜。
“其实我一直都想陪着你长大,看着你拍拖结婚,我还要当个爱吃醋的爸爸去刁难你的男朋友……因为姘头真的很怕你会因为别人对你好,你就傻乎乎地被骗了……”今天他的精神似乎分外地好。
“可惜上天终究对我是残忍的,唯一的美事就是遇到你,清清……”他那苍白如枯枝的手覆盖在她冰冷的小手上,“所以我只能尽自己所能将最好的最好的都给你……”
“清清,很抱歉姘头不能活到将你交托到另外一个真心爱你的男人手上……”
“姘头……”她哽咽着,心里无限的难过与害怕,世界彷如崩溃中,那么地惊恐,那么地彷徨,“医生说会治好你的,一定会治好你的……”
“不要浪费钱,都存着好好照顾自己,上大学要用好多钱的……姘头熬不了多长时间的……”他疲惫地合上了眼眸,再睁开的时候,他的意识似乎更清醒了……
他突然抓着她的手抓得很用力,似乎灌注了全部的力气都用在抓着她的手上,那死气沉沉的眸子是那阴沉暴怒,狠狠地瞪着她,吼着问她,“清清,我治病的钱都从哪来的?”
那是认识他那么长时间,第一次如严厉地眼神,第一次如此严厉的语气,第一次如此暴怒地神情。
“钱是你的姘头给找来的……”清清呐呐地说道,心里无限的惊慌,同时也不停地安慰着自己……
她没说谎,钱真的是姘头的姘头给找来的,因为是姘头的姘头将她给卖了,才换来钱。
“那她从哪里找那么多钱来?卖了她,她也不会有那么多钱给我治病,清清,告诉我,钱是如何来的?”
姘头那如鹰隼的目光锐利地她说不出半句话来。
“不要骗我,清清……”
他低沉沙哑的声音直如利勾般勾痛了她的心,他眸里的竭斯底里的绝望让她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凝视她的眸光变得深沉绝望,一脸备受打击得让眸里那亮光也变得暗淡。
窒息般的沉默后是他深深的叹息,他苍白憔悴的脸孔染满了深深的自责与痛意,紧紧握着她的手,嘶哑地说道……
“傻女儿……究竟上天是对我太残忍还是对我不薄……上天真的太爱与我开玩笑了!”
“姘头……”清清紧塞地说道,那羞耻全涌进血液里,恨不得挖个洞给躲起来,姘头一定看穿了她,一定觉得她很脏很脏。
“清清,是我对不起你……咳咳……”他开始气促起来,连呼吸也变得困难,“其实……你生活不愁的,傻女儿……”
“咳咳,清清以后一定要过得幸福、快乐,知道吗?”他用力地抓着她的手,困难万分地从喉咙里挤出话来……
“姘头……”清清万分惊恐地哭喊着,“姘头,不要丢下我……”
“医生……医生……”清清连忙按着铃,无限的沉痛,只想用力地挽留着他。
“清清,姘头……要走了……一定要快乐……”他眸光渐渐变得黯淡,紧握她手的力量也渐渐地消失,连他的话语也渐渐地小声与模糊,“怀表里……”
“姘头,撑着,医生快来了……”清清的泪肆意如断线般的珍珠,用力地反握着他如枯枝般的手,根本已经听不见他最后那模糊的话语……
“怀表……”他眸光最后瞥向她******挂着的怀表,“怀表……献给爱丽丝……”
“清清,一定要幸福快乐!”
“姘头……”清清悲彻地喊道,看着他直直地闭上了眼睛,没有了呼吸,没有了心跳,沉寂了般……
她的心彻底地碎了……料理完姘头的身后事后,她将自己碎掉的心都收藏在心底里某一个最遥远最黑暗的角落里,上了锁,让谁包括自己都不能去触碰她痛极了的心。
伴着那潮水般的记忆,清清疯了般冲出了陆家,一直想前跑,直到喘不过气来,依靠在路旁的树干上喘气……
心还是愤愤不平,纠结地抽痛,泪还是一滴一滴地往下掉,为姘头在痛,也为思念姘头而生痛。
“姘头……”清清终于忍不住呜咽地低声唤着,这些年来,她都压抑地很辛苦。
因为她要听姘头的话要开心快乐,所以即使多么地痛苦,多么地不愿意,她也要努力地笑着,笑得让谁也看不清她内心的痛与悲伤。
“清清……”欧展堂向她递出一块干净的手帕,“不要哭了,人死不能复生!”
清清没有看他,也没有接过他手中的帕子,只是撇开脸,默默地流泪。
她不想见到他,每次看到他,她就会想起姘头临时那绝望又自责的眼神是如何地看着自己,都带有一种刺骨般的痛。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就苏柔地为她拭去脸上的泪,她却又避开了。
“清清,刚才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喜欢你违抗我的命令……”
“欧展堂,我不是你的狗,不需要听你的命令!”她冷冷地说道,她以为她可以为了儿子而忘记以前的事,忘记那种掩埋在心底对他的恨,可惜,原来她不行!
她一直都是在假装顺服,一直都在寻找与等待着逃离他身边的机会,一直都这样。
只是,她觉得她真的坚持不下去了,这一次,她平复不了那心碎的痛,旧旧没有伤愈的伤口再被重重地捣烂,痛得她简直只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去舔伤。
“好了,别哭了……我们回家吧!”他柔声地安慰道,放下了姿态。
“家?”她用手背抹去脸上的泪水,冷冷地扬眸看着脸上漾着苏柔的他,轻蔑地笑了,“我都没有家了……”
“你胡说什么?”他看着她眸里那愤怒的光芒,“好了,刚才我是有点过分,是我不对,那可以了吧!”
清清却摇摇头,冷冷轻声地说道,“欧展堂,我们到此为止吧!”
欧展堂整个人僵硬了,直直地看着她一脸的狠绝,“你不要鑫鑫了吗?”
“……”清清的美眸里瞬间涌满了泪水,指了指自己的心,“我觉得很辛苦,在你身边我觉得很辛苦……我呼不过起气来了……”
“取消掉情妇合约……我们现在去公证结婚……”他想拉她走,可是她却狠狠地甩开了他的手。
蓄满泪的美眸深深地看着他,带着痛,带着恨……
“你爱他?你是以什么样的心态爱着他?所以,你不爱我?”抵不过心里的苦闷,即使她是那样的痛苦,他还是问了,他不能忍受她不要他这个残酷的事实。
她幽幽地看着他,姘头是她最重要的亲人,一直都放在心里。
每次欧展堂晃在自己的面前都是在提醒着自己姘头临时对她失望,对自己深深自责的眼神,她的心都如针刺。
她一直假装埋藏着那痛,一直轻松笑着,将痛都累积掩埋在心底,直到现在爆发了……
现她真的忍受不了。
“为什么我比不过一个死人?我比他更值得你爱!”
第1408章 诡异()
“你值得?”讽刺闪过于晶亮的美眸,染上妖异的诡色,冷笑浮上唇边,“你以为你有什么值得人去爱?帅?多金?有钱?”
“在我眼中,你不过是一个只会用钱去卖性的男人而已!”她冷冷讥诮着,“你跟我之间本来就是一场**买卖,你买,我卖,你享乐,我要钱!”
“交易结束后,我们就老死不相往来!就因为你在我肚子里留了棵种子,我们就该相爱了吗?”
“而你就以我儿子父亲的身份来索爱吗?你配吗?你不过是衣冠楚楚的禽兽而已……”
“你也懂得什么是爱吗?”她冷冷笑道,脸尽是痛意。
原来,她恨着他,一直都恨着。只是,她将这种带痛的恨小心翼翼地藏在心里,刺痛着她自己,时时提醒着她恨他。
所以,她不爱他,一直都不爱!
即使,他们有着共同孕育的儿子;即使,他们依然在一起,即使那样激烈地陷入情谷中;即使,他愿意为她付出他的全部!
她还是不爱他!
“你的手冷得都在颤了……”他拉着她那冰冷的手,看着她眸底的破碎,“清清,我们回家吧!”
“欧展堂,我们完了,我不要再跟你一起……看到你我就会想起姘头是如何死……”
“他死根本与我没关系……他生病又不是我诅咒他的……”欧展堂不能接受地低喊道,觉得很委屈,看着她眸里那赤果果对自己的恨……
“是,但是我控制不了自己要恨你,我也控制不了自己要恨我自己……”泪眼已经模糊了她的视线,看不到他俊脸上的受伤与难堪!
盛夏,为何她还会觉得那样冰冷,心是那样荒凉冰痛?
他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将那浑身发冷颤抖的她拥入怀里,柔声说道,“我是不懂得什么是爱……的确也不值得去爱,但是人会成长,只是,我愿意学习如何去爱一个人,如何去守护一个人!”
“而我愿意这样付出的是因为那个人是你!”
“清清,我不想你不快乐,更不想你恨我,你不能够去恨一个想守护你一辈子,想爱你一辈子的男人!”
清清只是摇了头,什么话也不说,脸上肆意的泪水直流,一脸的决绝,一脸的痛意。
他的心在颤抖,竟觉得她有一种已经要离开自己远远的错觉。她明明就在自己的眼前,明明是伸手可触,他的心却在颤抖,怕眼前的只是一抹幻想。
欧展堂深深地凝视着如此的她,平静阴沉的神情遮掩了心里的惶恐与颤抖……
那一刹,他竟无助得不懂如何去挽回!
当天回到去后,清清一句话也没有与他说过,仿佛陷入了冷战,只是欧展堂心里晓得这比所谓的冷战更严重。
那一晚,清清跑去跟鑫鑫睡,而他也无力地接受,心像穿了个洞般,内里的暖流一直在崩漏,却无法修补!
第二天清早
清清被房外那嘭嘭梆梆的声音给吵醒了,揉了揉眼睛,看了看挂钟,七点钟不到……
清清推开房门,去寻找那咯耳的声音来源……厨房!
“你在干什么?”清清揉了揉眼,有点不敢置信看着那身穿可爱围裙的欧展堂正一身狼狈地腾弄着焦黑的炒蛋……
“早啊,清清……”欧展堂漾出一个无比俊美的微笑,即使俊脸染上些许乌黑,却无损他的英俊,反而更添上几分可爱的苏情。
“我在做早餐,你先去刷牙洗脸吧,很快就可以吃的……”欧展堂一边要顾着脸上那俊美爽朗的笑,一边又要照顾着锅里越来越焦黑的炒蛋,额际隐隐抽动……
该死的炒蛋,怎么全黑了?
看着他那样滑稽地穿着围裙,非常不熟练地为自己弄早餐,还第一次在他脸上见到讨好的笑容。
他如此纡尊降贵的讨好自己,却并没有让她那郁结的心好过点,甚至有一种窒息的难受。
“算了,让我来吧!”清清进去,接过他手中的锅铲,将那些吃了会毒死人的黑蛋都倒进旁边的垃圾桶里。
“你出去吧!”宽敞的厨房里因为有了他,她就觉得分外的狭窄,还有窒息。
“我想学,以后我弄早餐给你吃吧……清清,你说好不好?”欧展堂又漾开了如春风般的讨好笑容,一脸让人无法拒绝的苏润笑意。
清清只是沉默,有点无言的看着他,想说什么,可是最后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口,任由那窒息缠上喉,心纠如毛线,如何也扯不清。
“清清……来吧……是将蛋打进去是吧……”欧展堂假装忽视她对自己的抗拒还有冷漠,只想讨好她,让她不要离开自己!
他笨拙地拿起鸡蛋就往锅里敲……
“都还没放油……”
“哦,要放油的吗?”他又笨拙地将手中已破裂的鸡蛋放到一旁,手忙脚乱地去拿橄榄油,往锅里倒……
“唰”的一声,溅了出来,“痛,痛……”
清清连忙关掉了炉火,拉着被热油溅到的他到一边去,“你还是出去吧!”
“不要!”他一脸坚决,脸还带着孩儿气的撒赖。
“那你站在这里!”清清冷着脸说,已经不懂得如何去笑了。
“我痛……”欧展堂渴求地看着她说道,“帮我呼走痛痛……”
清清只是无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