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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己昊的神情立即有些改变了。
他盯着白从简,像是在打量什么似的,“你知道这枚玉佩是什么?”
“我曾听闻在多年前,莱夷族起了一场大火,在这场大火中,莱夷族的兵符丢了。”白从简声音温润,“若我没猜错,这枚玉佩应该是昔日莱夷族丢失的那枚兵符。不过……”
白从简顿了顿又说,“我认为兵符,并不是丢失的,而是有人故意藏起来了。”
己昊眯了眯眼,这位年迈的老人双眼像是淬了毒似的犀利,他盯着白从简目不转睛。
“所以,你是想说什么!”己昊问。
白从简神情认真,“若国师是想找回玉佩我自然愿意双手奉还,若国师大人是想打扰这位玉佩主人的生活,我自然是不允的!”
“她现在过的很好,不应该被人打扰!”白从简继续道,“她不知晓自己的一切,对她而言是一种幸运。毕竟,她现在可是大楚人!”
己昊挪开眼,握着茶盏的手微微颤抖,“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若我没猜错!”白从简又道,“这枚玉佩的主人,应该是大人你的女儿,嫡亲女儿。”
“放肆!”己昊声音低沉,言语里带着几分威严,“我身为莱夷族的国师,我……”
他终究没有说下去。
因为己昊很清楚,像白从简这样的聪明人,如今敢在他面前将话题挑明,那么肯定是有十足的把握。
院子里十分安静,此时唯一能听见的便是红泥小灶上,热水烧沸的“噗噗”声。
己昊不愿意正面回答这个问题,早已在白从简的预料之中。
并不是因为这个女儿让己昊觉得为难,而是……关于这个女儿的生母。
“国师大人您可以相信,我今日到此,说的每一句话,来日绝对不会传入任何人的耳里。”白从简缓缓地说,“我来找你,只是想知道一些事情,也想护我想护的人。”
“就如当年国师大人护你的心上人一样。”
“不过,我也和你不一样……她不会和你的心上人一样无辜受害!”
这些话,若是别人对己昊说,那么此时这个人已经被人赶出己昊的视线。可偏偏的,己昊知道自己不能赶走眼前的白从简。
白从简什么都知道。
眼前的少年,即使在薄薄的水汽后,面容和眼神显得有些模糊,但是却宛若一只活了上千年的老狐狸一般,满腹的计谋。
己昊终究没有回答白从简的话语,他只是转移了话题,“我不能见这枚玉佩的主人,那么,我能远远的看上她一眼吗?”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像是一个普通老人的恳求。
“这是自然,不过我也希望国师大人答应我的事能做到。”白从简想了想又道,“虽然你不能和她说话,不过……你能见见她的女儿。”
己昊皱眉,“女儿?”
“不瞒国师大人,这枚玉佩的主人乃是萧家的四太太。”白从简说,“她这些年来过的并不好,如今好不容易过的安稳,我想大人您自然也不会再去打扰她平静的生活吧!”
“而且,在四太太眼里,父亲有一位就够了。”
己昊笑的苦涩。
他摆了摆手,“我欠了你一个人情,我会还……只是今日我乏了!”
白从简起身和己昊告辞。
小小的院内又剩下己昊一人,这么多年掩藏在他心里的事情,随着苦涩的茶水,慢慢地浮现在他的眼前。
当年的他,也曾年少轻狂,可到了最后却没有护住自己爱的人。
他的爱人,是莱夷族里曾经最夺目的女孩,却因为一张丹药方子,丢了性命。
想到这里,己昊握着茶盏的手,又紧了紧。手机用户请浏br /》
第293章 外祖父()
己昊比谁都清楚那张丹药方子上面写的是什么东西,所以这些年来他才会如此谨慎。
可是再怎么谨慎他也没想到,这张方子居然会落到大楚帝王的手中。
他揉了揉眉心……
“外孙女吗?”己昊淡淡地说。
白从简虽然没有说清楚,但是也没有掩藏所有的蛛丝马迹,己昊仅仅用两日的时间便查清楚了一切。
白从简未过门的妻子是萧家的七小姐,而萧家七小姐的母亲顾氏,已经和萧四爷成亲多年。
那位顾氏不怎么出门,性温婉且胆小怕事。
己昊听人描述起顾氏的时候,隐约想起了自己妻子的模样。他怎么也不能将两个人的身影叠在一起……不一样,除了那张脸没有一点一样。
他当年,所托非人。
他曾一厢情愿的以为,自己救了顾老爷子的性命,那个人哪怕不会给顾氏安稳的生活,也不会要了这个孩子的性命。可是到了现在己昊才知道,自己当年犯的错有多么的大……若不是萧四爷,当年顾氏或许就葬身在丹药炉子里了。
他想到这些,问身边的人说,“小婢,你找到顾家人了吗?”
“找到了!”站在己昊面前的男子回答,“他们这些日子,过的并不好。”
“过的不好,也是活着。”己昊想了想说,“当年,我有恩于他们,可他们这些年并未报恩。我想,顾老爷子已经不在了,那么顾家也不需要有后人了!”
名为小婢的男子点头,“属下知道了!”
几日后,许嬷嬷便从送菜的小厮的嘴里听说了顾家的事情。
她皱着眉头犹豫了许久才道,“这件事情,谁也不许同四太太讲!”
如今虽然东夷和大楚暂时停战了,但是萧四爷和八皇子还未从边境安稳的归来,这战役似乎随时又会爆发,顾氏每天都在佛堂为萧四爷诵经,身心早已疲惫。
像顾家这样糟心的事情,没必要让顾氏知道!
不过顾家到底是得罪了谁,男丁居然全部暴毙,一个不留。
若说是意外,许嬷嬷自然是不相信的。
许嬷嬷虽然没有告诉顾氏,但是却同萧子鱼讲了一二。
萧子鱼往后要嫁到白家,像白家那样的家族,虽已不为官,可从也没人敢轻视白家的存在。
萧子鱼来日会是白家的主母,虽不求萧子鱼像从前的丹阳公主那样聪慧,但许嬷嬷也希望萧子鱼知道‘险恶’二字。
萧子鱼闻言后,只是皱着眉头说,“知道了,这件事情,嬷嬷切勿告诉母亲!”
许嬷嬷点头,“老奴已经嘱咐他们了,绝对不会有人在太太面前嚼舌根的!”
等许嬷嬷退下后,萧子鱼明白这个时候的她理应挡在母亲的面前。
而且,她也很期待见到那位老人。
在她前世最绝望的时候,是她的外祖父己昊来到她的身边,在知晓她的心意后,又点明了她。
若不是己昊,萧子鱼或许到今生都不能彻底的明白自己的心意。
她对这位老人,有种难以言喻的依赖。
己昊也没有让萧子鱼等太久,在翌日清晨,便让人来请走了萧子鱼。
这几日,大楚的皇室并未有其他动作,除了向家的人来看过己昊外,便再没音讯。彷佛己昊的到来,对他们而言不过是一场笑话。
己昊自己也不在乎这些,他来京城也不是为这位帝王而来的。
万启帝这样做也好,他有机会见到自己多年未见的亲人。
等萧子鱼到京郊庄子上的时候,已经快接近晌午了。
萧子鱼从马车上走了下来,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破旧的围墙上长满了凌霄花,那股绿意让这座小院显得不再破败而多了几分人气,她想起前世己昊来京城的时候,也是喜欢一个人住在小院内,捣鼓一些她从未见过的药材。
萧子鱼顿了顿,才走了进去。
大门打开后,映入眼帘的是她熟悉的面容。
熟悉了两世的人,又一次出现在萧子鱼的面前。
老人笑着,“孩子,过来!”
他说着和前世一样的话。
萧子鱼有些恍惚,到了嘴边的师父又吞咽了下去,她说,“外祖父!”
己昊显然被萧子鱼这样的称呼惊了一惊。
他哪里能受得起这样的称呼?
他这些年从未为自己的女儿和外孙女做过什么。
之前,他并不是一个好国师。
再来,他并不是一个好丈夫。
之后,他更不是一个好父亲。
己昊笑的苦涩,那张冰冷的面容布满了不甘。
这次,己昊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萧子鱼……没有半点隐瞒。
昔日,他是莱夷族是年轻的国师,个性有些自负,不知天高地厚。那时的他喜欢上了最不该喜欢的人——莱夷族的神女嫘鱼。
在莱夷族,神女这一生都要忠于神明不能成亲。而嫘鱼虽然聪慧夺目,但是终究是个活生生的人,又怎么可能不动感情。
己昊坐在萧子鱼身前淡淡一笑,“当年,是我提出带你外祖母离开,可是到了最后放不下莱夷族的依旧是我!她会葬身在那场大火里,也是因为我太过于自负。我曾想过带你母亲离开,我带着莱夷族的兵符,谁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太终究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他怎么能做的到?
在他知道莱夷族有那张丹药方子存在的时候,其实是慌乱了。
那会他刚和嫘鱼在一起,两个人还未跟当时莱夷族的帝王坦白属于他们的感情。在知晓那张丹药方子上面的内容的时候,嫘鱼睁大了双眼,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己昊,这上面写的,是要童男童女的血肉才能炼制成丹药?”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
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恶毒的方子存在。
不止嫘鱼震惊,连炮制了多年药材的己昊自己,也被上面描述的东西,惊的发寒。
“不能让莱夷族的人知道这个方子的存在。”嫘鱼当时没有多想,便想毁了手里那张方子,“若是被人知道这样一张方子,绝对会有愚昧的人相信,这上面丹药是真的存在的。”手机用户请浏br /》
第294章 外祖母的死()
世上总有那么些人为了长命不择手段。
尤其是在莱夷族这个地方,百姓们对自己的手艺无比的自信。
他们坚信无论是什么剧毒的药材,最后都能在他们手里,变成对人有益的东西。
所以,方子上记载的东西无论多么天方夜谭,也总有权贵会相信。
那时就会良成大祸。
嫘鱼没有多想便对己昊说,“我们得护着我们的族人!”
“我知道。”己昊皱眉,“可是,这方子绝对不止这么一张,应该有人抄了不少张!”
毕竟,写出这张丹药方子的人,目的是什么在此刻不言而喻。
他们想要的就是制造一个动乱的时机。
那会的嫘鱼已经有了身孕,而他们若想要彻底的在莱夷族销毁这张方子,就必须要留下来。可是嫘鱼腹中的孩子不等他们……那段日子他们每一天都过的焦急无比。
己昊想到这些,又对萧子鱼说,“你外祖母她想要做的,无非是护住那些可怜的孩子。因为那会,莱夷族皇室的人的确动了要炼制这个丹药的念头!你外祖母为了阻止他们,每天都要冒着性命危险,去和皇室的人博弈。是我害了她……若她那时没有身孕,她也不会葬身在那场大火里!”
嫘鱼无疑是优秀的,可是再优秀又如何,她终究是个女人,是权贵们心中的花瓶。【△/》
短短六个月时间,嫘鱼在这场博弈里精疲力尽。
己昊最后想到的办法,便是带嫘鱼离开。
那时的他们真的以为,皇室里所有的丹药方子都被他们销毁,而为了护住腹中的孩子,自然要选择离开。
可惜,他们太过于自信了。
方子没了,有人可以再写。
而嫘鱼和己昊一旦离开了莱夷,他们便是莱夷的罪人。
直到现在都有莱夷族的人认为,当年嫘鱼会葬身在大火里,其实是上天的惩罚。她并不是一个好神女,没有护住莱夷族的百姓,而是想要离开,甚至有了身孕,这是莱夷族的耻辱。
一个女人,想要孩子,便是耻辱。
她做过的事情并没有人愿意知晓。
“你外祖母和我本来已经离开了莱夷族,在后来得知我们的离开,不过是他人手里的全套时,你外祖母又回去了。”己昊说着,眼角似有泪光,“她明知回去不过是死路一条,但是依旧是回去了。”
最后,嫘鱼便葬身在那场大火里。
似春日末凋谢的花。
她的死,也并不是毫无意义。
嫘鱼一死,那些嫘鱼曾对他们有恩的人,便再不愿意低头,而开始反抗。
他们的反抗,不止是为了嫘鱼,也是为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