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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氏叹息,“我这个做嫂子的,也只是想帮帮她,并无其他的想法。我们妯娌之间,自然是多亲近一些才是一家人啊!”
韩管事压低了声音,“大太太,这事我也做不了主啊!”
朱氏闻言皱眉。
这些日子的接触下来,她已经清楚了萧子鱼的脾气。是个性子古怪,又不愿意多听人言语的人,一旦让萧子鱼急了,萧子鱼就会直接动手,丝毫不注意仪态,哪里像白家的主母?
听闻昔日的丹阳公主,无论外人说出多么不敬的言语,丹阳公主总是笑着,不会露出半点不悦的神色。一样都是白家的主母,一个沉稳内敛,一个鲁莽如乡下村妇。
不过,朱氏也庆幸萧子鱼并不是丹阳公主那样的人。
一个没有头脑的人,总会好对付一些。
朱氏想了想,压低了声音,“难道韩管事,你真的不担心小爷的身子吗?”
“若小爷出了事,你往后可如何是好?”朱氏故作不安。
朱氏入门的时候,韩管事已经不在京城内。关于韩管事的事情,她大多是听婢女和丈夫白渝提起的。
韩管事虽是白家的管事,可也是亲眼看着白从简长大的人。外面虽然传言白小爷得唤韩管事一声义父,实际上白小爷从未这样唤过。
但是,韩管事在白从简面前,言语还是十分有分量的。
可是,这也仅仅是在白从简身前了。
在朱氏的眼前,韩管事已经年迈,膝下就那么一个女儿。而这个女儿嫁的,还是一个商户。
即使萧玉轩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商人。
韩管事得为替自己和女儿筹谋。
若白从简出了事,韩管事自然没了仰仗。毕竟就萧子鱼那个脾气,说翻脸不认人,那就是谁的面子也不会给。
朱氏知道,这人和人之间,永远讲“利益”二字。所以,她不介意稍微旁敲侧击一下韩管事。
朱氏是怎么想的,韩管事自然知晓。
他只是没想到,朱氏的言行被萧子鱼猜的透彻。
从前,他还认为萧子鱼行事鲁莽,如今看来萧子鱼的眼光和心思,也很慎密。
他配合着朱氏,做出为难的样子,“大太太您说的是,不过,这次祈福三太太不想弄太大的动静。所以,你身边只能带两个丫鬟伺候,你看行吗?”
365:入寺()
朱氏心里很清楚,带两个婢女在身边伺候有诸多不便。
但是昔日在朱家的时候,她身边的婢女虽多,可将她放在眼里的却很少。
带着不对自己忠心的人,不如只带两个可靠的。毕竟,现在韩管事已经松口,是非常难得的事情。
想到这些,朱氏点头,“那就麻烦韩管事了!”
这一日的天气并不晴朗,空中延绵着的是一片片乌色的云。偶尔有一束阳光透过云层的缝隙照射下来,也显得格外的阴冷。
明明还未入秋,可却让人渗的慌。
朱氏在等丫鬟收拾好行李后,便进了韩管事安排的马车内。
马车并不是她平日里出行那辆,不过马车内布置的还算勉强称的上舒适。
朱氏虽内心有些不悦,却也没有跟韩管事开口。
十多辆马车晃晃悠悠地出了城,却也让城内留着的人生了好奇的心思。
尤其是朱氏的哥哥朱三爷在听闻白家的动静后,立即备马到了白家。他很清楚朱氏出行的马车并不是今日出城的那一辆,可等到了白家后,却不想遇上了白渝。
朱三爷暗暗咬牙,一脸谄媚的对白渝道,“妹夫,好久不见!”
白渝刚和朱氏有了争执,又得知朱家人这些年来的行事,此时对朱三爷有了几分不满。他本就不似白清那样儒雅,也不似白从简那般温润。他处事古板,在很多时候都不会露出笑容,甚是严肃。但是,略懂白渝的人都明白,这看上去冰冷冷的白家大爷,其实心十分的柔软,不然也不会纵容朱家如此多年。
然而,朱三爷也厌烦这样的白渝。
他认为白渝始终都摆着个臭脸,似乎朱家欠了他许多东西一样。
“你今日来这里做什么?”白渝皱眉问道。
朱三爷笑着,“我是来找”
“她不在!”白渝似乎意识到朱三爷要说什么,直接打断了朱三爷的话语,“她出城了!”
朱氏虽然走的匆忙,可白渝似乎也清楚了,朱氏为何要随着萧子鱼而去。
他本来冰冷的心,因为朱氏的动作,现在却慢慢地觉得不再难受。一个他不在乎的人,做出什么事情,往后都不会再伤到他了。
现在的白家本就乱糟糟,尤其是下人们在清楚白从简即将离世后更是显得不安!朱氏在这个时候不帮着他处理白家的事情,居然还想着和萧子鱼一起胡闹,或许还带着想从萧子鱼哪里拿好处的心思。
那么,他这个丈夫在朱氏眼里算什么?
朱三爷依旧笑着,“我改日再来。”
“往后,你不用来了!”白渝直接地说,“有事,我会让她回朱家!”
朱三爷没想到白渝会说出这样的话语,一时愣住了。
在他记忆里的白渝,虽然古板严肃,却也不会说出这样过分的话语!今儿的白渝是怎么了,是吃了火药还是遇见了什么不高兴的事情?可即使白渝心里不痛快,也不该拿他这个外人发泄啊?
朱三爷有些不悦,却依旧温声的说,“妹夫这是说哪里的话?我们可是一家人,怎么能不来往呢?若今儿我有冒昧的地方,还请妹夫指点指点,往后我肯定不会再犯了!”
白渝道,“朱三爷还有做错的地方?你们朱家人最明事理,怎么会做错呢?”
一向认真的白渝说出这样讽刺的话语,立即让朱三爷有些恼怒了。
他抬起头看着白渝,眉眼里露出几分不解。
“这些年我从未亏待过朱家半分,可你们怎么做的?”白渝继续说,“我给你们的东西,你们嫌太少了是吗?现在连海上的生意,你们朱家都要插手了!”
朱三爷听到这里,忍不住冷笑,“这妹夫就说的不对了,海域上的生意,难道只能你们白家能做?”
他本就是受人之托来找朱氏,也没打算和白渝多废话。可不想,白渝非要来和他说这些。
若是从前,白渝要说这些话语,他还真的不敢反驳回去,毕竟朱家的确是仰仗着白渝,才能在京城和海域上站稳脚跟。可现在麻,他可完全不需要这个摇摇欲坠的白家了。
他有了更大的仰仗。
“你给我们的东西?”朱三爷摇头,“妹夫这样说,像我们朱家是乞丐一样!昔日,是妹夫主动上门提亲,是妹夫主动要和朱家结好,从头到尾我们朱家都未曾开口求过妹夫任何事情。如今妹夫却说我们朱家是靠着白家的施舍才能得到这些的,这未免太不讲道理了。不过也是,妹夫向来霸道习惯了,这不讲道理的功夫,我是比不上的。既然妹夫说,往后不许朱家人来白家,那么也请白家人不要再来朱家。”
朱三爷说完,便抬起腿朝外面走。
他走了几步又停下来,看着白渝的眼神,像是看着什么可怜的小东西一样。
他又笑,“我希望来日妹夫不要后悔今日说出的话,毕竟妹夫最仰仗的人,已经不在了!”
说完,朱三爷也不给白渝询问的机会,便走出了白家。
此时的朱三爷压根没有心思去猜测白渝会怎么做,因为他非常清楚,白从简时日无多。
这位白家小爷的确是个狠角色,可一个人再狠毒,去世后也什么都不能做了。
即使是丹阳公主在世,也扭转不了现在的局面。
朱三爷想起前几日被人托付的事情,便立即骑着骏马朝着城外奔去。
等朱三爷刚出了城门,这京城的城门却很快的被禁卫军接手,迅速的关闭,不许人进出。
一时,城内显得人心惶惶。
而白渝发现不对劲想要出城的时候,却直接被人拒了。
禁卫军的人,此时谁的情面都不愿意给。
白渝觉得不妙,可又没有任何办法带消息出去。
就在此时,突然有人大喊,“起火了你们看起火了”
白渝顺着那些人呼喊的方向看去,顿时像是被人浇了一盆冷水。
而彼时,朱三爷和朱氏完全不知道京城内发生的事情,而是找了个地方相见。
朱氏拢了拢兜帽,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疲惫,“三哥,你现在来找我做什么?”
366:圈套()
“我来找你,自然是有重要的事情。”朱三爷见朱氏一脸疲惫,却意外的生出几分不悦。
他往后站了站,身子靠着墙壁,“这件事情,你得亲自去做!”
朱三爷是一路追赶白家的马车来到寺内的。
起初,他还被迎客的僧人堵在外面,若不是他及时搬出了朱氏的名义,他大概还不能入寺。
对于僧人们的防备,朱三爷倒是不意外。
毕竟,如今白家的动作,的确可疑。连白渝那个傻子,都能说出今日这番话。
白家人现在会防着外人,倒也不是什么怪事。
“三哥,你怎么如此神神秘秘的!”朱氏和白渝发生争执后本就心烦,如今朱三爷出现后,她更没有丝毫耐心。即使朱三爷不说明,她也明白现在的局势怪异,她现在要做的就是盯紧萧子鱼和白从简。现在,没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的了。
朱三爷看了看朱氏身后,对不远处站着的小丫鬟说,“你退下吧!”
小丫鬟是朱氏的心腹,跟在朱氏身边多年,擅长察言观色。
她立即离开,未曾犹豫。
这座寺院虽然离京城不远,却不如其他寺庙香火旺盛,而且这里的地势险要,所以更显得偏僻宁静。朱氏是心事重重,即使是坐在马车内,也没有心思多看一眼这一路的风景,反而是骑着马而来的朱三爷看了个清楚。
此时的朱三爷越来越相信,向家和他说的事情是真的。
“昨儿夜里,蒋家失火了!”朱三爷压低了声音,“这个消息你怕是不清楚吧?”
“什么?”朱氏惊的目瞪口呆,“三哥,你说的是蒋家?”
朱三爷见朱氏咂舌的样子,吓的立即捂住了她的嘴,“你可小声一些。”
朱氏被朱三爷捂住嘴,目光却显得慌乱至极。也不怪她如此的失态,毕竟这个消息她真的是一点也不知晓。
京城说大也大,说小也小。
可像蒋家这样的权贵之家,哪怕是一点点的动静,她都应该知道的。可是现在,蒋家的动静如此之大,她却半点也不清楚,这可不就是诡异了吗?
这京城,要变天了吗?
朱氏只觉得自己的呼吸快要没了,等朱三爷放开她之后,她的吸气却显得急促了起来。
“你快冷静点!”朱三爷皱眉,“我要你办的事情,你必须冷静下来才能办好!”
朱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过了许久才说,“三哥你要我做什么?”
“蒋家失火,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我听说蒋家人全都葬身火海了,一个都没逃出来!”朱三爷说着,也打了一个冷颤,他到现在也不知道到底是谁下的手,但是这个事情显然和向家脱不了干系。
下手如此狠毒,丝毫不给人留半点退路。
“现在,我们能仰仗的,唯有向家!”朱三爷看了看周围,从袖口里拿出白色小瓷瓶递给了朱氏,“你拿着今夜去见三太太和小爷!”
朱三爷说完,又立即摇头,“算了,小爷如今身子也不行了,他怕是不能做什么了。你去见三太太,要让她服下这药!”
朱氏惊的脸色发白,“这是什么药?”
“能让她晕过去的药!”朱三爷说,“晚些我会带人过来,我们得把她带走!”
即使朱氏再厌恶萧子鱼,可要在白家护卫的重重保护下带走萧子鱼,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而且萧子鱼来寺内,怕是也预料到了有人会对她造成威胁,她怎么可能不防备?
朱氏很清楚,朱三爷交待自己办的事情,她是绝对不可能办的好的。
“三哥,你这是为难我啊!”朱氏摇头,赶紧把瓷瓶递过去,“你以为萧子鱼是个省油的灯吗?这段日子白家被她折腾的天翻地覆,你都不知道她又多可恶,简直”
“行了!”朱三爷完全不愿意听朱氏多言,在朱三爷的眼里,这萧家出来小丫头能有什么本事?
尤其是萧四爷教的孩子,说白了就是个鲁莽的女子。
也不知道白从简是怎么回事,居然想不开去娶了萧子鱼这样的悍妇,又没有头脑做事还莽撞。
这样的女子,哪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