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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应景这个人的性子,说好听点是直爽,说难听点便是个大傻冒。
所以先帝对于他的回答,立即心生不满。
一个帝王最不喜欢便是臣子蔑主,恃权而骄。所以当时文泰帝虽然没说什么,允了这件事情,却再也没有提拔萧应景的官职。
萧应景拿前程换来的两盆墨菊,却在她的手里逐渐的枯萎,最后化为了泥土。
“娘,你知道城南江家吗?”萧子鱼打断了顾氏的回忆,又说,“江家人擅长培育牡丹和菊花,这次二堂哥给我请了江家人来照顾这两盆墨菊。”
话说到这里,顾氏也彻底明白了萧子鱼的意思。
她凝目看着萧子鱼,若有所思。
“从前,有爹爹陪着娘亲!”萧子鱼语气温和,却又十分认真,“往后,爹爹不在家里,就让我陪着娘亲吧!”
明明是一句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话,却让顾氏又忍不住眼眶微红。
窗外的划过一道闪电,将给昏暗的屋内,带来一丝短暂的光亮。顾氏和萧子鱼坐的很近,顾氏清楚地看见,女儿脸上严肃的神情。
孩子越是懂事,她便越是愧疚。
萧子鱼还在说,“我一定会照顾好娘亲的,所以娘亲,你也多陪陪我,我一个人在姑苏,很不习惯!”
萧子鱼说的楚楚可怜,让顾氏不仅陷入了自责。
半响后,顾氏回答,“好!”
简单的一个字,却让萧子鱼露出了笑容。
这种病,其实没有药草可医,心病需要心药治。这其实会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然而萧子鱼一点也不介意……她年幼,脚步蹒跚的时候,是母亲顾氏一点点教会她走路,教会她说话,教会她如何用膳。
如今,便让她陪在母亲身边,让母亲从哪全是阴霾的浓雾里走出来。
等许嬷嬷送来姜汤的时候,顾氏正在和萧子鱼说,寒山寺有一座灯楼,上面的景色很好,而且楼里供奉着很多长明灯。
长明灯,也等于是长命灯。
萧子鱼虽然不信佛,却依旧大气地说,“那我明儿去给母亲供奉一盏长明灯,选最贵的!”
刚进屋的许嬷嬷笑了笑,“小姐真是有孝心,不过这供奉长明灯也有其他的说法,若是莲座太贵重,有些人的命数会压不住!我瞧着咱们太太,用白玉石便好。”
萧子鱼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原来还有这样的说法!”
她从前,可当真不知晓。
“好了!”顾氏笑了笑,“乱花这些银子做什么,你好好的存着,再过几年添箱用!”
彷佛只是一转眼的工夫,萧子鱼便从襁褓里的婴儿长成了眼前清秀灵动的少女。
顾氏知道再过几年,这个孩子就要出嫁了。
她其实已经帮萧子鱼留意过京城里的贵族子弟们了,她觉得其实柳家那几个孩子就不错。不过这件事情要等萧四爷回来,他们商量下才能定下。
“还早呢!”萧子鱼笑笑。
萧子鱼认为这件事情,其实还很早,她也从未像其他闺阁里的少女一样,想过自己未来的夫婿会是什么样的人。
不过,不管哪个人是什么样子。
起码得会武艺,能打得过她。
许嬷嬷将姜汤推过去,又说,“小姐快些用了,驱寒!”
说完,许嬷嬷又对顾氏道,“太太,我方才在厨房里,发现今儿寺内还来了其他的香客。说来也巧,那个人要的斋菜倒是和咱们七小姐一样!”
顾氏问,“哦,他要了什么?”
“荠菜豆腐羹!”许嬷嬷回答。
正喝着姜汤的萧子鱼,闻言差点将口里的姜汤喷了出来。(。)
099 逃避不了()
许嬷嬷忙着和顾氏说话,丝毫没有发现萧子鱼的异常,“老奴还让厨房准备小姐以前最喜欢的,白灼秋葵、蒸白菜卷、芸豆卷……”
她络绎不绝的说着菜式,萧子鱼却连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她不相信,世上有那么多的巧合。
或许只是普通的香客。
毕竟寒山寺在姑苏又不是什么偏僻的小寺,虽然人烟稀少,却也时常有文人们过来小住。
许嬷嬷说完后,顾氏点了点头,“恩,你告诉慧明大师再准备一碗山药粥,里面再放少许远志和甘草!”
顾氏听闻萧子鱼这几日睡不好,总是熬夜看书。
若是夜里看书乏了,倒是可以用山药粥填填肚子。
顾氏倒不觉得女儿应该少用膳食,长的纤弱婉约,弱柳迎风。
只要女儿的身子康健,即使长的壮点,也没什么关系。
许嬷嬷立即明白顾氏的意思,点头退了出去。
顾氏想了想,又问萧子鱼,“这些日子你身子可又觉得不适,可曾找过大夫?”
“找过大夫了,大夫说并无大碍。母亲你我很好!”萧子鱼安慰顾氏,“就是有些畏寒!”
在这点上,萧子鱼倒是没有隐瞒顾氏。
自从在京城里落水后,她便十分畏寒,如今还未入冬,她便恨不得穿上冬衣。
这种感觉,就像将她丢在冰天雪地之中,冻的她浑身哆嗦。
顾氏皱眉,“得找人来瞧瞧!”
萧子鱼安慰顾氏,“母亲,我真的没事,您放心吧!”
她说的坚持,似乎当真没事一般。
顾氏依旧不相信,她抬起手替萧子鱼扶脉,手法熟练且又认真。
萧子鱼此时才知道,原来她的母亲,会医术。
而且,还十分的熟练。
在萧子鱼的记忆里,她从未见过母亲替谁扶脉……而且顾家人会医,她从前也不知道。
母亲,到底隐瞒了她多少事情?
“身子有些虚弱,你这些日子是不是夜里多梦?”顾氏放下手后又问。
萧子鱼点头,“恩!”
顾氏琢磨了一会,安慰萧子鱼,“没事,晚些我让许嬷嬷给你煎一副药。用了,夜里会睡的安稳一些!”
顾氏说的慈祥,言语带着几分安慰。
萧子鱼笑,“好!”
等斋菜上来后,萧子鱼陪着顾氏用了晚膳,今儿顾氏用的膳食比往日多了不少,眉眼里也总是带着笑。
等萧子鱼离开小院后,顾氏面上的笑容才渐渐地淡了下来。
她坐在椅子上,看着屋内摇曳的烛火,对身边的小桃说,“晚些你去告诉嬷嬷,下个月我们回京!”
“回京?”小桃有些惊讶,“太太不是说要明年开春才回去吗?”
顾氏面色淡淡地,“有些事情迟早也要面对,我该替燕燕想想了!”
她今天看着女儿,心里像是生起了阵阵暖意,其实关于她的事情,或许女儿多少也知晓了一些。许嬷嬷告诉她,其实萧子鱼会修治药材……顾氏听闻了这个消息十分吃惊,她从前从未见过萧子鱼捣鼓这些东西,到底是何时萧子鱼学会了这些?
不管萧子鱼是何时学会这些,她这个做母亲的居然不知道。这么多年,她是是么疏忽!
顾氏自责……
而且顾家人来姑苏时,因为她不在府内,而让萧子鱼受了委屈。
麻烦太多,她总是逃避,最终连累了女儿。
如乔氏所言,她的确不是个好母亲。
………………………………………………………
屋外的雨已经停了,扑鼻而来的是泥土清新的气息。
萧子鱼坐在屋内,透过窗户看着屋外一片漆黑的夜,却是无比的安心。
初雪推门进来,便看见萧子鱼发怔,她笑着说,“小姐,你该用药了!”
萧子鱼敛了心神,然后从初雪的手里接过汤药,很快便服下。
“明儿一早,等我用了早膳便去灯楼看看!”萧子鱼淡淡地说。
她不信佛。
佛不能帮到她什么。
但是如果母亲信,她也不介意做一些让母亲高兴的事情。
初雪点头,“好!”
这贴药是顾氏亲自开的,萧子鱼用后的确是一夜无梦,她一合眼便睡到了天明。
连曾经被她当做遗忘的记忆,也没有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这些药,的确是有效。
萧子鱼揉了揉眉心,又唤了初雪和初晴进屋。
用了早膳之后,才从厢房内走了出去。
雨后的清晨,烟雾缭绕,稍远一点的景色,像是笼罩在一层纱幔之中。萧子鱼拢了拢身上的斗篷,朝着灯楼的方向走去。
寒山寺的灯楼修葺的十分宏伟,一共有七层。
许嬷嬷跟她说,这灯楼越是往上,摆放的长明灯就越少。据说最顶层还燃着皇亲国戚的长明灯……
不过许嬷嬷也没有说出到底是谁,萧子鱼听在耳里却也没有放在心上。
寒山寺常年香火稀少,门庭冷落,占地面积跟京城里的白马寺完全没得比。而且,白马寺也并不是没有灯楼,这些皇亲国戚向来喜好奢靡,怎么长途跋涉特意跑来寒山寺呢?
萧子鱼沿着青石铺成的路,朝着灯楼走去,一路上还能看见几株盛开的佛槿花,给这空灵的寺内添了几分西色泽。
“小姐!”初晴看着远处的灯楼,笑着说,“到了!”
萧子鱼抬眼,便看见灯楼前面站了几位穿着素衣的侍从,连慧明大师也在灯楼前。
慧明大师也意识到来了人,他看着萧子鱼,面露错愕。
萧子鱼走上前和慧明大师微微颔首,“见过慧明大师!”
然而周围的侍从们却像失明了一般,目光根本没有在萧子鱼身边停留。
慧明大师敛了心神,“七小姐你来了!”
“慧明大师知道我要来吗?”萧子鱼想了想,“是许嬷嬷告诉你吧!”
慧明大师露出一丝苦涩的笑……
如果只是萧家的一个人下来告诉他这些,他也不会亲自来灯楼。
然而今日的事情,却不是这样……
“七小姐里面请!”慧明大师并没有回答萧子鱼的问题。
萧子鱼没有犹豫,跟在慧明大师的身后,慢慢地走了进去。
殿内,却站着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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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又碰见了()
萧子鱼微微敛目,神情有些怔住。
她昨儿还认为这世上没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如今看来……还真的是有。
她又见到这个人了。
今日,白从简穿了一件月白色的大氅,神情依旧温和如初。
他没有说话,站在他身边的人是寒山寺的方丈。
方丈缓缓地念着佛经,声音平稳而又空灵。
人说,佛经能有宁神的功效。
事实的确如此。
萧子鱼的目光从少年身上一扫而过,最后落在了佛像右侧的红漆大柱上。
右侧,便有一个楼梯,显然是通往上层的。
方丈念完了经文,面目慈善的走到白从简身前,“佛说,凡所有相,皆是虚妄。施主,无需太执着,看淡一些吧!”
“虽是镜中花水中月!”白从简语气和缓,“但是我却认为,终会殊途同归!”
方丈又道,“佛曰,不可说!”
不可说,不可说,一说即是错。
白从简低头微笑,“多谢方丈!”
方丈点头,双手合十行礼,然后才从殿内退下。
方丈离开时,慧明大师也跟在身后。本来空灵的殿内,也因为两位大师的离开,而显得有些寂寥。
两个人一离开后,白从简便朝着她走来,“七小姐!”
“白公子!”萧子鱼对他行礼,“今日,很巧!”
巧的有点让她难以置信。
不过想想那日,白从简说他煮茶的水是取自寒山寺山后的清泉。那时她就该知道,像白从简这样风雅的人,自然会亲自来寒山寺看看。所以,要说巧合,大概是他们来的日子其实差不多……
白从简声音温和,“我更认为,我们这是有缘!”
有缘才有巧合。
说完,他又说,“你在我面前,不用这样拘谨。”
灯楼的大殿宽敞,周围的窗户虽不像乔家那样装着玻璃,却也用着上好的纸张糊住,并不会染人觉得昏暗。
她离白从简并不远,在檀香缭绕的殿内,还能闻到弥漫在他身上的草药气息。
萧子鱼曾听闻,有些人自幼身子虚弱,为了强身健体,只能泡着药浴长大。所以身上会带着和常人不一样的气味。也不知白从简,是否和这些人一样,也曾泡过药浴。
这种气味,对她而言,十分熟悉。
都是草药淡淡的气息。
不过此时,白从简越是这样说,她越是不是该如何开口。
“今儿七小姐来这里,也是来奉灯的吗?”白从简又问。
他的语气温和,入耳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