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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字，都是项羽刻上去的。
是的，这具白骨的真身，便是他的妻子，余素素。
在楚汉之争后，虞姬魂飞魄散，只剩下了一副肉身。
项羽没有就此将其埋葬，他实在太爱虞姬了，舍不得将她掩埋于黄土。
因此，他将虞姬的尸体带到了白虎岭，开了一处洞府，将尸体安置于内。
那
个时候，他的想法就是：这一生，都这样陪伴着自己的妻子。
然而，项羽有一点没想到——
在细菌和真菌的作用下，尸体是会腐烂的。
他一介武夫，却又不懂得如何将尸体完好保存。
于是，千百年下来，尸体的肉身便就逐渐消亡了。
最后只剩下了一具红粉骷髅。（。）
第172章 两条腿走惯了，再去做野兽，是件很难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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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的真相？难道
项羽的话语，深沉而又莫名，意味深长。
灵秀几个女孩子皆是倒退了一步，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江流儿思考片刻，说道：“你说的所谓历史的真相，莫非是和三国，虎牢关之战有关？”
“不错，正是如此！”
项羽点头，用非常肯定的语气回答。
“当年虎牢关之战，是魏蜀吴三国争霸的起点，各路诸侯齐聚白虎岭，以讨伐董卓！”
“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是战争的罪魁祸首，这些人类之间，也会产生内斗！”
“人类尚且会为了皇权归属互相争斗，只要有人的地方，便有战争。”
“所谓战争都是我们妖怪带来的，纯属可笑之言！”
“人类，智慧生物，本身就是战争的源头！”
一番话语，所言不多，却意味深沉，字字直指核心。
所有人皆是沉默了。
项羽的话太过极端，但是却并不是无理的。
他之前说过，他虽然血性好战，但要一人发动战争，是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他只不过，是利用并引导了人类天性好战的源头，才得以如此顺利灭了战国七雄。
“魏蜀吴三国的历史，我其实并不是了解得很详细。”见众人沉默，项羽摇了摇头，又是开口说道，“但是我知道，我也亲眼见证了，虎牢关之战死伤无数，白虎岭内尸骨累累，血流成河。成皋之战后，我并没有离开白虎岭，而是就在这岭内修生养息素素死后，我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争霸的心思了。”
“那么，你所说的白虎岭内的真相，究竟是什么？”江流儿不由又开口问道。
项羽沉默了，片刻后，他缓缓说道：“灵气，你们可知道，‘灵气’究竟是怎么来的？”
“这”
听他这么一说，女孩子们皆是一愣，面面相觑，纷纷摇了摇头。
灵气，这个东西，似乎是从一开始就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
就像没有人会去纠结，人为什么生下来就要吃饭、就要睡觉，她们也从不去考虑，灵气究竟是从哪来的，又是如何来的——人类大多也是这样，对于部分事物，皆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也不会去探究。
因为这些事物太过常见，已经沦为他们日常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对于“常识”，那便已经是“常识”了，人们反而不会去多做研究。
见众人一副沉思的模样，项羽嘴角微微勾起。
他从山地上站起身来，整了整衣襟，深呼了口气——
下一个瞬间，他猛然暴喝了一声，抬起右脚，狠狠向脚下的地面踩去！
“轰隆隆！”
顿时，脚下的地面发出了一声巨响。
石块纷纷碎裂，泥土尘灰四起，地面瞬间裂了开来。
幸好项羽的动作并不迅速，在他刚踏出那只脚的时候，江流儿和孙灵秀等人已是反应过来，纷纷或是驾云，或是跃至半空，逃离了这突如其来的地震。
“喂，你干什”
待尘烟散去，孙灵秀从筋斗云上下来，刚要不满地质问，只是，话还没说出来，却是突然间顿住了。
因为，那裂开的地面石块下，此时也露出了地底隐藏的样貌——
森森累累的白骨！
赫然都是森森累累的白骨！
这些白骨都是人的骨头，堆得整整齐齐，排列在了一起。
空气中散发着腐臭和风化的味道，几乎令人作呕。
“这，这些”
见到这副情景，女孩子们纷纷目瞪口呆，一时间竟是说不出话来。
“怎么？被这些东西惊讶到了吗？”望着面前少女们无比惊讶的神情，项羽嘴角露出了一丝不屑，“这些白骨，都是虎牢关之战中，战死的人类留下的！虎牢关之战，人类战士死伤无数，尸骸如山，根本埋都埋不过来！战争平息后，将领们只能下令，将尸体堆成一列又一列，天葬于这白虎岭中。”
“原来是这样。”
江流儿沉吟片刻，点头说道：“那么，这些尸体，也是你帮忙掩埋的吗？”
项羽颌首：“正是如此！毕竟白虎岭也是我居住的地方，我不会放任环境如此破坏。”
听项羽这么一说，几个女孩子总算是明白了。
细思极恐，她们下意识咽了口口水，额头纷纷冒出冷汗。
“那，那么，这里”
敖蕾结结巴巴地说着，还没等她将心中猜想脱口，项羽便是点了点头。
“没错，白虎岭，整座山岭的地底下，埋葬的都是这些人类战士的尸骨！”
“所谓的‘灵气’，其实，都是死去生物们的尸骨血肉分化出来的！”
“神仙妖怪们修炼的根本，就是在践踏凡人的基础上，进行的！”
项羽一字一句地说着。
而这个时候，几个女孩子们已经被这冲击性的事实，给吓得纷纷坐立在地。
灵气，灵气，竟然都是凡人的尸骨分化出来的？
也就是说，所有的修道者，修妖者
本质上，都是在吞噬他人的血肉？
“我，我不信！”过了好久，敖蕾才回过神来，大喊道，“这些一定都是你编出来的！项羽，我知道了，你一定是为了想洗刷你的罪孽，所以特意编造了个谎言，实际上这些都是不存在的，对不对！”
这个事实的“真相”太过冲击三观，无法令她接受。
是啊，别说敖蕾了，换作任何一个三观正常的人，谁又能接受这种真相呢？
自己这一生，竟然是活在践踏他人的基础上进行的？！
无法接受，不可能接受。
一旁的朱青青反应过来，亦是皱眉，摇了摇头：“我也不相信，因为分解尸体的工作，应该是由微生物进行的，而灵气又是细菌的天敌，若灵气是由生物的血肉分解变化出来的，那细菌就是在制造它们的天敌。”
“哼，信不信由你们！”项羽一拂袖子，面无表情。（。）
第173章 “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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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项羽如此肯定，江流儿便问道：“那么，你有什么根据，能证明灵气的来源吗？”
项羽沉默片刻，摇头道：“我不是专门研究这个的，我不知道你们说的‘细菌’和‘分解’是什么意思，但灵气，确实就是生物血肉分化出来的！只有这一点，千真万确，由不得你们信不信！”
“既然没有根据，那便无法证实！”敖蕾顿时又嚷嚷道。
她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只是朱青青赶紧拉住了她，小声教训道：“小白，你这小傻龙，不要命了？对方可是项羽，是霸王龙，一个不小心就把你生吞活吃了！”
“怕、怕什么，霸王龙又不是龙”
敖蕾哆嗦了一下，嘟囔了一句，却是不敢再言语。
妖怪之间，等级的威压便是如此强大，甚至根深蒂固。
哪怕身边站了师父，然而在项羽面前，女孩们依然不敢放肆。
敖蕾是龙族，是一条真正的龙，龙们大多是生性老实、逆来顺受的，它们在面对比自己强大的种族之时，多半会选择低下脑袋，因为龙族是希望和和平平、安于现状的，所以它们能被神仙驯养，成为拉车的工具。
曾经有条名为“祥子”的龙，因为拉车拉得太多，累死了。
“师父，我觉得项羽说的话，可能是真的。”
一旁的孙灵秀想了想，在这个时候开口说道。
“这里的灵气实在太过浓厚，从进这岭开始，我便在观察这里的地形，这里的植物半成精的数量，远远超过了我那花果山的数量，动物们的体型也大得吓人。我那花果山乃是东胜神洲有名的福泽之地，东胜神洲以物种奇繁为名，珍禽异兽、繁花似锦、秀丽山河，然而竟然会比不过一个小小的白虎岭，实在不可思议。”
“母猴子，你后面的成语都在乱用。”朱青青在一旁提醒她道。
“呃那个不是重点好么！死母猪别老找茬！”
灵秀瞪了朱青青一眼，咳嗽了一声，转头对江流儿说道：“总之，这个世界上也有很多师父你所说的‘科学’不能解释的事情，那镇元老道不是也是一直都没研究出妖怪化形的秘密吗？我觉得灵气的存在也差不多。”
听了她的话，江流儿沉吟片刻，想了一番，终究还是摇了摇头。
归根到底，灵气究竟是怎么来的，甚至于它是什么，又有什么用——
就算知道了这些，对他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他也对这个东西不感兴趣。
因为，江流儿永远都不可能去修道、修仙、修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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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江流儿一行人离开之后，项羽背靠于一个小石堆，坐下喘了口气。
今天白虎岭来了的那几个不速之客，着实是有些麻烦，好在他们总算离开了。
那几个女妖怪倒是不难应对，只是区区妖王和大妖的实力，这种他以前就见过不少，那刘邦的军队里，下凡帮忙的神仙大多也就是妖王之力，妖王之能无法对他产生威胁，这是等级之间的差距。
别说妖怪与凡人，哪怕是妖怪与妖怪之间，都常有一道天堑。
只是，那光头和尚一介凡人，没想到竟是如此厉害，颠覆了他的估测。
项羽心中思虑，他可以肯定，这个叫江流儿的凡人，身上没有任何灵气。
换言之，他和自己的战斗，从头到尾都是以一己之力，是用“拳头”在进行的。
凡人，没有神仙和妖怪的能力，真的能到达这个地步吗？
思虑良久，最后摇了摇头，项羽收回心中想法，从地面起身。
“咳咳”
胸中依然传来隐隐作痛，令这位西楚霸王忍不住再次咳嗽了一声。
他先前化出金身，耗费了太多精气，又受了重伤，恐怕不修养个千百年，是好不了了。
无妨，只是这点小伤罢了，最重要的是
项羽一边想着，一边脚下不停，向着白虎岭的西南方行去。
走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来到了一个山洞。
山洞有门，顶上有鎏金大字：白虎洞。
项羽推开了门，走进洞内。
里面装饰和寻常民居一般无二，有桌椅餐盘茶具，地面上还扑了楠木地板。
门口两侧还贴了一副对联，上书：百二雄关终属楚，三千越甲可吞吴。
横批：霸王无双。
这些都是项羽在人间居住了许久，从人类和神仙那里学到的东西。
房屋、家具的制作，还有语言、文字、文化等等。
穿过了两扇门，最后，项羽来到了一处洞内。
偌大的洞内显得很是空旷，只有中央摆着一张散发着丝丝寒气的床。
床上躺着一具白骨，白骨体格娇小，可以看得出生前是一名女子。
项羽来到了白骨的身前，伸出了一只手，似是温柔般轻抚着白骨的面部。
抚拭良久，他挥手虚空一招，顿时右手浮现出了一团灰白色的光亮。
这团白色的光亮在空中一阵闪烁，最后钻入到了白骨的身体里。
片刻后，洞内重新恢复了平静。
唯有变化的是那白骨的周身，骨骼似乎变得更加晶莹润泽，有莹莹白光于其上隐隐浮现。
“素素，再过不久，你就可以凝聚三魂七魄，重拾生命了。”
项羽柔声说着，再一次轻抚着骨骼的身躯，从头部抚摸到脊梁——
可以看到那脊梁的正面，上刻着四个字：霸王之妻。
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