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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句话,林夫人和月楼都长长舒了口气。
“真是多亏您了,要不然他的病绝不会好得这么快”。林夫人道,她朝丈夫使了个眼色。
“的确是这样,全凭你的照顾”。林先生也道。
“没什么,照顾病人是我的职责,您这么客气反倒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我们晚上请你吃饭”。月楼眨着眼道。
“不了不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他神色尴尬地转身而去。
“这个医生品德不错,医术也挺高。哪个女人嫁给他可真是有福呢”。林夫人道。
“你再年轻二十岁,人家也不一定能看得上”。林先生撇了眼妻子,冷冷道。
“人家只是说说而已,你看你还吃醋了”。林夫人笑嗔道。
见到父母打情骂俏,月楼笑得倒在了聪山怀里。
她心里很是羡慕父母恩恩爱爱。
“你看女儿女婿都在,你还这么老不正经”。林先生的脸竟然红了。
“你要是不起头,我怎么会说呢”?林夫人掩嘴笑道。
她一笑,眼角就出现了几条浅浅的鱼尾纹。因皮肤松弛,眼袋也已微现。
虽然年华渐衰,但从她的眼波流动和走姿神韵中仍可看出她昔年的绝代风华。
聪山突然笑道:“要不我和月楼这几天把婚事办了,这样岂非喜上添喜?”
“好啊,正应该这样。她父亲这几天出院,你们再把婚事一办,那就太完美了”。林夫人也很赞同。
“那你们赶紧张罗”。林先生坐起来,兴奋地道。
“我现在还不想办婚礼,你出院后再办也不迟”。
“你以前不是老着急吗”?林先生疑惑道。
“我总是有些不放心,您出院那天我就办”!月楼嫣然一笑。
“好的,反正他马上就出院了”。林夫人笑道,“我们不如去外边庆祝一下!可是去哪里好呢?”
“吃火锅,喝啤酒”。月楼看着聪山,笑个不停。
“你爹病还没好,怎么能吃火锅呢”?林夫人轻斥道。
“我身体好着呢!怎么可能连火锅都不能吃。说起火锅,我真的很久没吃过了。”
林夫人仔细一想,也认为火锅不碍事,便没有再说什么。
这一家四口走在街上,可真是抢尽了风头。经常看电视,报纸的、学生、政府官员,商人,哪个不认识陕西首富?
他们的眼神或嫉妒、或羡慕、或平淡,或愤恨,林先生一概不理。碰到和自己打招呼的,无论他是谁,林先生也会笑着应答。
他们找了一家极小的火锅店坐了下来。虽然是夏天,火锅店的生意依然很好。
瞧着聪山剧烈咳嗽,月楼拍打他的背,银铃般笑着。
“你是害怕辣味吗”?林夫人蹙眉道。
“是的,咳……咳……”
“那我们不如换个地方吧?”
“不要,就在这里”。月楼微笑道,“我们已经吃过许多次了,他和我一起生活,闻不惯辣味怎么行?”
“你也太任性了”!林夫人担忧地说。
“哪有?他原本就该忍受呀!谁让我是他的爱妻呢”?月楼旁若无人地凑近聪山,看着他的眼睛,近得几乎要亲上了。
聪山仍在咳嗽,但眼里却发散着幸福的光芒。
林先生看着他们如此恩爱,便放下心来。
啤酒上来了,林夫人一滴也没沾,月楼喝了一瓶已倒在桌下。林先生和聪山一瓶接一瓶地喝着。他们越喝越精神,越喝眼睛越亮。
“我们以后可以一起喝酒了”!林先生兴奋地道。
“是啊!和您喝酒真是尽兴!”
“哈哈!那我们继续喝”!林先生说着又给自己和聪山满满倒了两杯。
看着他们如此喝酒,林夫人显得有些焦急。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停了下来。
“今天就到这里,你们回家去,她留下来照顾我就好了”。林先生道。
“要不我们留下,让娘回家吧”。聪山道。
“你们经常照顾,也该好好休息了”。林夫人抱歉道。
这时月楼已醒来,她道:“既然你要照顾,那我和聪山就回家了。”
林氏夫妻看着女儿女婿坐车走后,两人手挽手慢慢地向医院行去。
11 我就是我()
聪山立在窗前。
外面风雨肆虐,法桐被风刮得哗啦啦作响,就像女人悲伤的呜咽。
一个女人撑着伞,顶着风行走。她的裙子紧紧贴在腿上,后面鼓鼓的,像站了好几个小孩一般。
她每走一步,就要后退几步,但她仍努力地行走。
又来了一个戴绅士帽的男人。他脚步稳健,一只手撑着伞,一只手扣住帽子。
突然风猛起来,他连忙用两只手撑伞。就在这一刹那,帽子已飞出很远。他苦笑着看着不停翻滚的帽子,也继续行去。
窗子上流满雨,城市的灯光看起来好像是另外一个世界的,那么美丽,那么浪漫。
就在这时,聪山惊奇地看到一只猫!
对,就是一只猫!
它蜷缩在墙檐下。墙虽有檐,但实际上它曝在雨中。冰冷的雨水像冰雹一样砸在它身上。聪山清晰地看到了它全身的颤动,也听见了它虚弱的悲嚎。
他觉得自己的人生正如这只小猫般悲苦。
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幸福过。
幸福快乐这样的词,对他而言,简直就像蜗牛壳里的珍珠一样可想不可得。
“就像上次破产一样,终有一天,我又会一无所有。我的命运原本就是痛苦,寂寞的,无论怎样努力,怎样奢求,一切都无法改变”。他这样想着,眼泪已布满脸颊。
过了许久许久,他才从胡思乱想中出来。他坐在床边,看着熟睡的林先生,又不知看了多久。
“医生!你赶快过来!我爹他!他”!聪山一大清早就奔到了医生室。
“怎么了”?医生皱眉道。
聪山流泪道:“我叫他吃早餐,叫了好几声,他也没有醒来。我慌了,把手放在他鼻下,才发现他已没有呼吸。”
“怎么可能”!医生完全不信。
他奔也似地赶到病房,把手放在林先生脖颈上,发现他真的死了。
他抬起头道:“林先生昨天有没有什么异样?”
“没有”。聪山肯定地说,“我昨晚根本没有睡着。”
“这就奇怪了,他明明已经好了啊?”
林夫人一进病房,就趴在丈夫遗体上放声痛哭。月楼抱住母亲也痛哭不止。
“你奋斗了一辈子,辛苦了一辈子,到头来怎么这么轻易就死了?你原本是应该安享晚年的啊。
你不是答应过我,以后我们要一起旅游,一起养育我们的外孙。我们已经结婚二十几年了,你我早已融为一体。你这么突然地离去,到底要我怎么活啊”!林夫人哭着道。
她的哭声愈来愈大,愈来愈悲伤:“你怎么忍心撇下我,一人离去?你既然走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干脆也陪你一起死算了。”
聪山俯到月楼耳畔道:“你怎么也不劝劝娘呢?”
月楼抬起眼帘,眼睛红肿怜人。
她轻声道:“这么大的事情,她怎么能不哭呢?”
“可是这样哭下去对身体不好啊。”
“没事,她现在不哭,也总会哭的,倒不如让她哭得尽兴”。月楼看着母亲瘦弱的身体道。
林夫人突然不哭了,她已昏厥,斜斜地朝床下滑去。月楼一惊,连忙和聪山把她扶到床上。
“从小爹一直对我很好,我悲伤的时候他总是安慰我,我浮躁的时候他总是教训我。真没有想到,人竟这么脆弱,他根本没有任何预兆就突然去了。”
“我还一直怨恨他,怨恨他不帮你,怨恨他不同意我们婚事。现在、现在……”
月楼泣不成声,聪山将手放在她背上,道:“我会好好照顾你和娘的。”
月楼盯着聪山的眼睛,一字字道:“人一辈子很长,即使亲如夫妻,也总会发生很多不愉快的事情。我们一定要学会彼此谅解,彼此珍惜。”
“答应我,一定要坚持到最后。”
“我会的。”
林夫人一醒,就继续依偎着丈夫哭起来。她的哭声低回婉转,惹人心碎。
月楼看着母亲的身影,忍不住摇头叹气。
二十几辆加长林肯,自医院驶向火葬场。
林夫人看着丈夫,泪如泉涌。她孩子般躺在女儿腿上。月楼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母亲流泪。
林先生的遗体被运进火葬场时,林夫人猛然扑到丈夫身上嚎啕大哭,其他人皆流下了泪。月楼好容易才把母亲拉开。
她幽幽道:“我们三年之后再结婚,我想为爹守孝三年。”
鞭炮声响起,红杏领着月楼走进礼堂。
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欢乐,默默祝福这对新人能够白头到老。林夫人独自坐在上首,看着女儿和女婿,笑得流出了眼泪。
“一拜天地!”
听到这洪亮的喊声,月楼颤抖着身体盈盈跪下。
她仿佛已听不见任何声音,也看不见任何人。
聪山!聪山!聪山!
多么可爱的一个名字,她眼里心里只有他。
月楼坐在新房里,天很黑,却仍不见聪山回来。
她将盖头掀下,不由自主地注视着新房。毛巾、画轴、瓷器、凳子,床单等等都变成了红色,就连画里的观音也穿上了鲜红的衣服。
看着这一切,月楼心中涌起无限的甜蜜,幸福。
她又不禁回思过去:从小到大母亲无微不至的关怀,父亲怀里的温暖;每一次生病时母亲红肿的眼睛,每背会一首诗时父亲欢喜的面容;过年过节时一袋又一袋的糖,一件又一件的新衣裳。
她几乎记得成长中母亲每一次的关怀,记得父亲每一次的责骂。当想到父亲突然离世和母亲必将终生孤寂的时候,她的眼泪又簌簌流下。
“我回来了!”
听到聪山的声音,月楼赶紧擦掉眼泪,把盖头重新盖好。
聪山站在她身前看着她鲜红的衣裳,不禁兴奋起来:“是你自己掀掉盖头还是让我来。”
月楼笑得花枝乱颤,却没有说一句话。聪山终于颤抖着手指掀起了她的盖头。
他又一次完全怔住:
鲜红的衣服衬得月楼雪白的脸妩媚娇艳,她一双含情的眼睛正羞涩地看着自己春葱般的纤指。
聪山甚至感觉她的耳垂正在滴着让自己变得眩晕的迷药。
他就像丢了魂一样盯着月楼。
直到月楼抬起脸,用一双含情脉脉的眸子看自己时,自己才从迷醉的幻梦中惊醒。
聪山低着头,竟不敢再瞧月楼一眼。
月楼看着他通红的脸,眨了眨眼,道:“赶快把我扔上床啊!”
聪山这才抬起头,把浑身轻颤的月楼抱到了床上。
他故意流氓般地说:“是大爷给你脱呢?还是你自己来?”
月楼缩在床角,紧抱领口,又眨了眨眼:“还是你给我脱吧。”
聪山解下月楼的纽扣,温柔地脱掉她每一件衣服。不久,月楼就变得赤身裸体。
他从后面抱住她,轻轻咬着她的肩头。
正当聪山胸中的火山就要喷发时,月楼想起什么似得回转身子,用胸脯对着聪山,道:“你先别急,我有事要跟你说。”
“我们结婚以后就住在这里,我害怕母亲寂寞,好吗”?月楼恳求道。
“当然可以。”
“你结婚以后想要几个孩子呢?想要男孩还是女孩”。月楼甜蜜地笑着。
“我想要两个男孩,男孩比较好教育。”聪山道。
“哦,我想要一个男孩一个女孩。男孩你来教育,女孩我来教育。我们思想总是不同,看看谁把孩子教育得更好。”
“你太个性,不会低头”。聪山摇头道,“社会中这种性格是很不适宜的。”
“我们不要讨论这个问题了。你是你,我是我。夫妻既是一个人,也是两个人”。月楼郑重道。
“还有就是我们应该去哪里度蜜月呢?”
“你不是说过你喜欢古建、草原,和大海吗?那我们就去北*、苏州、内*古,厦门。”
“你考虑得还挺周到”。月楼夸赞道,“可是,你知道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聪山想了一会,道:“当然是一辈子疼你,爱你。”
“对,一个女人渴望得就是自己的男人能够一辈子疼自己,爱自己。
女人毕竟是女人。
总是柔弱的。
再坚强的女人也需要男人的疼爱,保护。”
月楼紧盯着聪山的眼睛,一字字道:“你千万不要食言。”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