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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继续欣赏石钟乳,只见有的像云朵、有的像海浪、有的像利剑、有的像鞋子、有的像龟壳,有的像马蹄。
月楼一路向前,两旁的石钟乳愈加奇瑰,灯光也愈加缤纷。她突然被一个形似棒棒糖的钟乳石吸引。
月楼笑着道:“这么大的棒棒糖我可是头一次见。”
隔了半晌,后边仍无答话。她这才发现聪山不知何时已不见了。
她皱着眉往回走,突然看到角落里似是躺着个人。月楼心头一紧,连忙走了过去。
这人躺在地上,前胸已血肉模糊,露出森森白骨。他爬来的方向有一条长长的血迹。男人没有发出一丝声音。月楼用手指按在他的脖颈上,发现他仍活着。
她轻拍着男人的脸,焦急道:“你醒醒啊!醒醒啊!”
过了很久,男人才幽幽醒转。这时月楼已急得流出了眼泪。
他指着身旁的背包,虚弱地道:“水,水。”
月楼连忙打开背包,取出水,把他扶正,将水缓缓倒进了他的嘴里。
又过了很久,男人才断断续续地说出了自己可怕的经历:他们一行三人来这里探险。到了洞的深处,突然见到一只鳄鱼。
男人惊讶道:“那是一只白色的鳄鱼!”
一个伙伴恰好将灯光打在了鳄鱼的眼睛上。这时他们才发现鳄鱼因为过久了洞穴生活双眼已盲。他们轻手轻脚地向前走去。经过鳄鱼之后,他们三个才松了口气。
正当他们以为已经安全的时候,鳄鱼突然扑了上来,咬死了他的两个同伴,又重伤了他。
男人眼中犹有浓重的惊惧之色:“要不是我求生意志顽强,现在肯定也被咬死了。”
他说完之后,月楼又给他喂了一些饼干。
月楼柔声道:“我丈夫也在这里,我把他叫来背你下去。”
她正待起身,男人猛地把她摁在了身下。
月楼下意识地想要推开男人,可想到男人身有重伤时又不知如何是好。
男人喘息着道:“我不能让你走,我现在离不开你!”
聪山找了月楼许久,当听到这边有声音时匆忙跑了过来。他一来就看见了男人压着月楼的这一幕。
他竟将整个身体紧紧压在月楼身上,而月楼竟没有丝毫反抗。
聪山一脚将男人踢开,月楼慌忙站起。她正想解释,聪山突然一掌掴在了她的脸上。
狠狠掴在了她的脸上。
月楼生气道:“这是你第一次打我!”
聪山又掴了她一掌,气愤道:“我打你怎么了?你一背开我就和其他男人做这种事,难道不该打吗?”
“你难道以为我是那样的人”?月楼眸子里闪着泪光,道。
“那是为什么”?聪山额角青筋毕露,一字字缓缓道,“我知道你一开始就瞧不起我。我是个孤儿,而且做过乞丐。你那么有钱,本可找最好的男人。你嫁给我就是为了羞辱我!打击我!”
月楼没有说话,只是凝视着丈夫的眼睛,像是想要窥破他的心。
聪山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月楼并没有如平常女子般扑到他身上解释。
她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走出自己的视线,终于泪流满面。
她从山上下来时,想了很多,她觉得自己本该立刻向他解释清楚的,他毕竟是个自卑,多疑的人。
她下山后没有吃饭,甚至连一口水都没有喝,就回到了旅馆。
“进去之后我先要向他讲明事情的原委”。她心里想道,“他很爱我,而且是一个温柔,体贴的男人。”
她这样想的时候,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嘴角也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房间里空无一人。
她仔细看后,发现聪山已将自己所有的东西带走了。
她躺在床上,眼泪从她那洁白的面颊上不停滚落:“在一起四年,他难道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吗?我的爱与关心换来的难道就是猜疑吗?”
她也不知哭了多久,想了多久,终于饿着肚子睡着了。
她醒来的时候天已很黑。
她缓缓走到了窗口。
天又下起雨来,行人撑着伞在古旧的街道上行走。小贩的吆喝叫卖,游客的鲜衣华服,她都没有听到,也没有看到。只有无尽的悲伤在她的心里翻腾。
一朵烟花在雨中升起、炸裂,陨落,她的心里更加感伤。
她本是个快乐的人,可命运为何要让她变得忧伤?
她也不知在窗口站了多久,终于走进了雨中。
雨更大了,她仍缓步行走,任雨水在自己脸上,身体上流淌。
她到城外时,发现车子已被聪山开走。她又搭车来到飞机场。飞机也已被聪山开走。
她买了第二天的机票,住了一晚旅馆,终于独自返回了西安。
22 柔顺梦瓷()
聪山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溶洞的,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回旅馆的。
他感觉自己的尊严已被击碎,只剩下了一具空空洞洞的躯壳。
“你为何要背叛我?为何竟这么轻易的背叛我”?聪山抱头痛哭道,“你这么做,一定因为我是农村人、是乞丐,是吃软饭的。你既然要这么做,又为何要和我结婚?”
他实在想不通这个道理。因为想不通,他更加悲伤,更加痛苦。
“她既然喜欢偷人,那我就把她留在这里,让她偷个够”。他这样想的时候,已把东西收拾好,走出了旅馆。
聪山开着车在街上游荡。从未央到长安,又从长安到灞桥,然后又从灞桥回到未央。
他一路走一路哭,感觉心就好像泡在海底般孤独沉寂。
当他走到华清西路的时候,突然看见街边有一个酒吧。
酒吧的名字是‘伤心的人’。
伤心的人。
伤心的人。
聪山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喝起酒来。他讨厌人群。人越多,他就感觉越寂寞,越悲伤。
聪山看着酒杯中自己的脸,恍恍惚惚间想到了小时候的事情。
他生长在一个极贫穷的农村,父母都是庄稼人。他的母亲勤劳善良,父亲却暴躁无比。父亲甚至打断过母亲的腿,打断过母亲的肋骨。
每次父亲打母亲时,他总躲在母亲怀里。父亲把他拉出来,对母亲拳打脚踢。
父亲是在他八岁时死的。父亲下葬时,他没有流一滴眼泪。父亲死后,母亲也因自己而死。
从此他就开始流浪。
不知尽头的流浪。
他有时还会恍惚认为现在的生活是虚假的,只有那时的痛苦才最真实。
玫红色的酒在灯光里荡漾。波纹里又出现了另一张脸。
这是一张美丽娴静,而又热烈如火的脸。
他的心里又感觉到一种无比的沉痛。
聪山坐在吧台上,他的对面是一个极妩媚的女人。她叼着根烟。烟雾从她那厚而性感的嘴唇里喷出。
女人用一种极媚的眼神看着他,精赤的腿已在他的腿上灵活的运动。
聪山想要把她剥光掉到屋顶,用鞭子抽打,让她痛苦地呻吟。
他醉眼迷蒙道:“今晚就你陪我!”
女人坐到聪山怀里,手臂一点点环住他的脖颈,在她耳畔腻声道:“你有多少钱呢?”
聪山把提包打开,将里边的钱一叠又一叠地取出,重重地砸在桌上。
钱竟堆得像小山一样高。
所有人都聚了过来,所有人的眼睛都直了。他们恨不得把这些钱咬碎吞到肚子里。
女人把两叠钱装进自己手包,道:“这些勉强够了。”
女人扶着聪山在街上走,眼睛一直盯着提包。聪山已将手伸进了她的衣服里。女人毫不在乎,任他摸着自己的胸。
聪山痛哭道:“你真是个贱女人,在大街上竟任人摸你的胸。我真是瞎了眼才会娶你!”
他猛地推了下女人,女人没有跌倒,他反倒趴在了地上。
女人并没有生气。她重新把聪山扶好,将聪山的手放到自己胸上,柔声道:“你把她休了,我当你的女人。只要你愿意,我让我的姐妹都当你的女人。”
聪山摸着女人纤巧的鼻子道:“好!我娶你!让她看看没有她我也能生活得很好。”
女人把聪山带到全西安最好的旅馆,要了最贵的房间。
床自然是极大极柔软的,足够十来个人在上面睡觉。
她的舌头从聪山指尖一点点向上滑,聪山的情欲被她一点点撩起。他揪住她的头发,把她的脸狠狠按在了自己身下,狠狠在她胸上扭了一把。女人的呻吟声随即响彻整个房间……
女人背对着聪山穿衣服,聪山搂住她的腰肢道:“你叫两个女人上来。”
女人回转头,亲着聪山的下巴道:“好,我一定给你找最漂亮的女人。”
她临走时还不忘在聪山的胳膊上亲一口。
往后几天,聪山一直这样度过。他没有出去,饭也是让这些女人带上来的。
“我要和她离婚,之后凭自己的能力闯一份事业。她既然瞧不起我,我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如果她不爱我,怎么会一直想我开心、怎么会在我生病时悉心照料,怎么会在她父亲死后和我度过三年的幸福时光?”
他一直犹豫,徘徊,总将月楼出轨的原因归结于他的经历、孤独,怯懦,然后终日以泪洗面。
也不知过了多久,聪山终于从楼上下来了。他头发杂乱,眼里布满血丝。
阳光温热明媚,照射在他的脸上。他突然有些讨厌阳光,讨厌这种刺眼的光明。
聪山走进了街对面的咖啡馆,挑了个角落坐了下来。窗外是青绿的合欢,合欢树下是络绎不绝的行人。
他们都很快乐,他的眼泪又已落下。
他一进来,就有个女人在注意他。
女人第一眼看见的是他的眼睛,同时她的心就没来由地跳了一下。
重重地跳了一下。
女人第二眼看见的是他的眉,紧皱的眉。
然后她的心猛然一紧。
他穿的是白色的衬衣,蓝色的裤子,但她感觉他是黑色的。
连他周围的空气都是黑色的。
虽是黑色,却有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吸引力。
聪山感觉有个女人坐在了自己对面。他一扭头,便看见了她那双柔如春水的眼波。
他忽然觉得自己心中有春风拂过。
女人穿着白色的洋裙,娇小美丽。她的脸甚至比她的洋裙还要白。聪山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
她的脸突然红了,红得像是含苞待放的杜鹃。
聪山道:“你有什么事吗?”
女人垂下头道:“没事,我就是看你心情不好,想过来和你聊聊天。”
聪山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梦瓷”。她的头依旧垂着。
聪山皱眉道:“你为什么要低着头呢?”
梦瓷吃吃道:“我的脸一定很红,如果抬起的话一定会被你耻笑的。”
聪山道:“你是来安慰我的,我怎么会耻笑你呢?”
隔了半晌,梦瓷终于抬起了头。她的脸上带着一抹水蜜桃般的粉红。
聪山道:“那你准备怎么安慰我呢?”
“我可以陪你喝咖啡、吃饭,聊天。”
梦瓷的脸又红了:“但是,我绝不会陪你做那种事。”
“你怎么不问我,是因为什么事情才会生气的呢?”
梦瓷的眼神更加温柔:“如果你愿意说,我就愿意听你倾诉。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会窥探。”
聪山感觉自己的心正在融化,但他心中同时生出一种强烈的犯罪感。
“我有妻子”。他说。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这句话。自己明明是讨厌她的,可偏偏会感觉到罪恶感,偏偏会提起她。
梦瓷心里有些失望,但她的眼波依旧温柔:“那也没什么,我们可以做朋友。”
聪山没有说话,但他的眼神已替他说出了心声:“你要喝什么呢?”
“我喜欢摩卡”。梦瓷道。
“我妻子从来不喝咖啡,她更喜欢中国的东西。”
“哦?那你是喜欢西式的东西喽”!梦瓷眼里闪着光道,“我也很喜欢西式的东西。中式的东西简直老掉牙了。我喜欢穿高跟鞋、穿洋裙、喝咖啡、吃披萨,但我不喜欢化妆,抹口红。”
“你和她倒有一点相同。她也不喜欢化妆。”
“哦,那我和她谁更漂亮呢?我喜欢听实话。”
“她更漂亮,她优雅、大方,美丽,但你比她温柔”。聪山认真道。
“女人温柔些岂非很好”?梦瓷失望道:“但漂亮才是最重要的。一个丑八怪脱光衣服在街上跑,也不会有男人愿意瞧她一眼。”
梦瓷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