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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温柔些岂非很好”?梦瓷失望道:“但漂亮才是最重要的。一个丑八怪脱光衣服在街上跑,也不会有男人愿意瞧她一眼。”
梦瓷放下咖啡,握住聪山的手道:“无论你们发生了什么,都应该彼此退让。错误永远是两个人的,不该怪罪到她一人身上。”
“如果她背叛了我呢”?聪山抽出手,痛苦地道。
“你们结婚应该不是很久吧?”
“刚结婚几天。”
“一个女人既然会和你结婚,就表示她是深爱你的,怎么可能这几天就背叛你呢?”
“可是我明明看见她背叛了我。”
“看见的也不一定是真实的。她有没有哭,有没有向你解释事情的原委呢?”
一个女人肯当你的面流泪,岂非说明她深爱着你?
聪山突然想起月楼的确哭了,而自己并没有听她解释。
喝完咖啡,梦瓷娇笑道:“你去我家吗?我做饭给你吃。”
聪山正在考虑,梦瓷已拉起了他的手,咬着嘴唇道:“我们已经是朋友了。你如果不去,就太令我伤心了。”
聪山笑道:“你不怕我强迫你做那件事?”
“你不会的,我相信你”。梦瓷垂下头道,“倘若你一定想做,我也会让你做的。”
还是刚才的阳光,可聪山的心却开朗了许多。她的笑容和言语就像春日的阳光般驱散了他心里的阴霾。
房子不大,却收拾得井井有条。客厅,卧室都是粉色的。就连卫生间都是粉的,正如她的人一样单纯,可爱。
梦瓷眨着眼道:“你先看会电视,我去做饭。你要吃什么呢?”
“做点家常便饭就可以了”。聪山看着梦瓷寒酸的陈设道。
“好的”。梦瓷垂首道,“我的确很穷,没有什么材料。”
“你是做什么的呢”?聪山问道。
“在披萨店打工而已”。梦瓷道。
“那你喜欢什么呢?”
“我喜欢好看的衣服,鞋子。”
“哦,我有家服装店,你愿意过来上班吗?我开的工资一定比其它地方高”。聪山道。其实林家是做房地产的,并没有什么服装店。
“我这几天就买一个服装店,让她进来工作”。聪山心里想。
“哦?那太好了”!梦瓷将一杯黑咖啡放到聪山面前,然后打开了电视,笑道,“你先看吧!饭一会就好了。”
“这个女人美丽,顺从。我如果还没有结婚的话,一定会追求她的”。聪山心想。
他站到厨房门口,看着她。她身材不高,略瘦,睫毛长而稀疏,嘴唇微微上翘。
梦瓷虽在切菜,但当她听到聪山走来时心开始怦怦直跳。
“无论哪个女人切菜的时候都很丑。他这时看着我,要我如何是好?在他面前显出丑态,可真难堪啊……”
突然!菜刀划破了她的手指,她不由得惊叫了一声。
聪山连忙走过去,血正从她的伤口汩汩流出:“绷带在哪里?我帮你包扎一下。”
“一点小伤而已,没什么的”。她虽这样说,可眼泪已在眼眶里打转。
“你可真不小心呐”。聪山看着她湿润的眼睛,道。
“还不是因为你在后边看?搞得人家心都乱了”。梦瓷含羞道。
她滴落的眼泪和皱起的眉,让聪山心里怜惜不已:“你去看电视吧,我来做饭。”
“你会做饭”?梦瓷惊讶道。
“会,而且做得还不错”。聪山笑道。
“那我去看电视了”。梦瓷撇了聪山一眼,笑道,“我可不看你做饭。倘若你的手指也切伤了,就只有买饭。我可连一点多余的钱都没有。”
聪山看了一眼梦瓷的厨房,发现这里的确没有几样菜。只有豆角、西红柿、黄瓜,鸡蛋。
“她可真穷啊”!聪山叹道。
饭桌上只有三样菜:炒豆角、凉拌黄瓜,西红柿炒鸡蛋。
梦瓷夹起一块鸡蛋,放进嘴里,道:“你的确很会做菜,你的老婆真有福气。”
“她做得菜比我还好”。聪山笑道,“男人的菜总是没有女人做得好。”
梦瓷又垂下了头:“我的菜做得就很差。”
“你还小,做多就不同了。”
“我已经二十岁了”!梦瓷蹙眉道,“一个女人如果二十岁还不会做菜,那不是羞死人了?我觉得我简直一点长处也没有。”
“你很善良、很漂亮,也很顺从”。聪山道。
“顺从也是长处吗”?梦瓷霍然抬起脸道。
“当然是,顺从的女人更讨男人喜欢。”
“哦”?梦瓷抿嘴一笑,道,“那我还挺讨男人喜欢的。我丈夫就算每天打我,我也不会生气。”
聪山又笑了:“女人既不是羊又不是牛,谁会整天打呢?再说像你这样的女人谁也舍不得打你的。”
梦瓷的脸又红了。她不停地用筷子扒拉饭,连头也不敢往起抬。
聪山一直看着梦瓷,瞬也不瞬地看着。当他回过神的时候,梦瓷已吃完了饭。她感觉聪山在看着自己,头已垂到了桌子下边。
梦瓷对正在洗碗的聪山说:“你什么时候回去?”
“迟一些也没事,反正她不在家。”
“那带我去你家看看呗”!梦瓷娇笑道。
聪山不知如何是好,他自然不能把梦瓷带回家。他猛然想到了那栋红楼:“要不我把她带到那里吧?”
梦瓷第一眼看见得是他俩的照片,然后是壁纸,国外的街道、建筑,艺术品。
她觉得她很漂亮,很优雅。
她觉得无论多少女人和她站在一起,男人们第一眼看见得一定是她。
她永远像是站在鸡群中的孔雀一样优雅高贵。
梦瓷指着照片里的女人,道:“她一定就是你的妻子。”
聪山看着月楼的脸,心突然变得柔软:“是的。”
“她可真漂亮啊!连我都不由得想要亲亲她”。梦瓷注视着月楼细腻的手,道。
聪山沉痛地道:“可她还是背叛了我。”
梦瓷没有正面回答他这句话,继续问道:“你不是说她喜欢中式的东西吗?”
“是的。”
“那壁纸为什么都是西式的?我永远不信这样的女人会背叛你。”
“这都是几年前的东西了,谁知道她现在想的是什么”?聪山扭过头,不愿去看月楼。
“反正我不信这样的女人会背叛自己的丈夫”。梦瓷的语气充满坚定。
她走到窗口,窗外是银色的月光和喧闹的公园。公园里有湖、有舞台、有游乐园,有假山。
梦瓷不由道:“你们真会选地方,怎么能找到这么好的房子?”
聪山这才想到房子是月楼买的,里边也是她装饰的。
她一定跑了很多地方,花了很大的力气。
“我是不是误解她了?既然她会为我做这些事情,岂非说明我在她心里是非常重要的?可是我明明看见她和陌生男人做那种事情啊?”
“谁知道现在的她变成了什么样子?”
23 秋风画扇()
书房里有很多书。梦瓷坐在书桌上,翻着上边的书。她虽不识字,却很喜欢闻书上的油墨味,很喜欢抚摸写满字的纸页。
聪山不忍打搅她,只是在门口静静地瞧着。
过了很久,梦瓷才抬起头。她发现聪山看着自己时,又柔顺地垂下了头。
聪山柔声道:“你晚上就住在这里吧。你一个人回去,我也不放心。”
“你该不是想……”。梦瓷红着脸道。
“不是,你怎么总想歪呢”?聪山的脸也红了,“我睡沙发,你睡在床上。”
“不是我那样想,而是你们男人都喜欢欺负女人”。梦瓷接着道,“你给我读会书呗!”
“你自己看,我要准备宵夜。你想吃什么呢?”
“有钱人还吃宵夜呢”!梦瓷撇了眼聪山,道,“我不识字,怎么读书。”
聪山惊讶道:“你不识字?”
“是啊!除了一到十,我什么都不会写。”
“那你刚才怎么看得那么津津有味”?聪山疑惑道。
“我只是闻闻书上的气味而已”。梦瓷娇羞地说,“对于不识字的人来讲,闻闻书上的气味也是很愉快的。”
识字又如何呢?一切岂非都是徒劳?
聪山接过书,道:“这是《竹取物语》,一时半会也读不完。我给你读几首诗吧?”
“好的”!梦瓷拍手笑道。
“床前明月光”。聪山试探着说。
“‘床前明月光’,一定是幅很美的画面。倘若能和自己的情人睡在一起看,那岂非更好”?梦瓷满怀憧憬地道。
然后,她不知为何面颊绯红。
聪山问道:“你知道后一句是什么吗?”
“不知道”。梦瓷娇嗔道,“都给你说人家不识字了。”
聪山不知说什么好。一个美丽的女人倘若没有文化,就太煞风景了。聪山不由得又想到了月楼。她是一个极有学识的女人,甚至举手投足间都有浓郁的文人气质。
他给她解释完这首诗,又读了《拟古决绝词》和《春江花月夜》。这两首都是月楼喜欢的。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夜雨零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他逐字逐句地给她读,逐字逐句地给她解释。聪山道:“这首词总体描写地是一个为情所伤的女子和她的情人坚决分手的情景。”
女人大多是感性的,梦瓷也不例外。不知何时,她已泪如雨下。看着她两行温柔的眼泪,聪山甚乎心乱如麻。
梦瓷流着泪道:“女人都是温柔善良的,可男人为什么总要伤害我们呢?薄情的男人可真讨人厌呢!”
聪山明知她不是指向自己,可心里还是很不舒服:“男人薄情还不是因为女人做得不对?谁会没来由得薄情呢?”
“你们男人可真会为自己开脱啊”!梦瓷道,“既使你妻子真的出规了,还不是因为你没有事事考虑她的感受。女人都很敏感,需要男人小心呵护。”
“可是她如果不够柔顺呢?”
“说实话,其实我一直认为顺从是女人最大的美德。男人就像大树,女人就像缠绕大树的藤蔓。女人大多时候都应该听男人的话,应该顺从男人。”
“所以我才说你是讨男人喜欢的女人。”
“我对你也很有好感。你是一个很柔软而又寂寞的男人。不知为何,我很喜欢寂寞的男人。”
“可能因为你性格明朗,所以才会喜欢寂寞的男人吧?夫妻之间性格应该互补。”
梦瓷眨着眼道:“可能吧!我们看会电视,一直讨论这些好没意思。”
她一边啜着咖啡一边换台,最后停在了鬼片上。
“我最喜欢看鬼片”。梦瓷看了眼聪山,道。
片子刚刚开始,故事发生在校园。男孩是乐队的吉他手,女孩是乐队主唱。他让她怀孕了,又因为父母阻拦离开了她。
女孩在一个寒冷的冬夜挺着大肚子一步步走向湖中,她的魂魄杀死了男孩和他的父母。
当故事演到女孩走向湖里的时候,梦瓷已躺在了聪山怀中。她的眼泪渗过了聪山的衣服:“他可真不是人,怎么能抛弃爱自己的女孩呢?再说她已经怀孕了呀!”
聪山将手放在梦瓷的小腹上。她的小腹温暖柔软:“他也没办法啊!父母的话也不可不听。”
梦瓷哭着道:“那女孩就该死喽!你看她多可怜。”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说男孩也有不得已之处”。聪山的手已在梦瓷胸上。
“但那又是谁的错呢”?梦瓷的语气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悲伤。
她从聪山怀里起来时,脸已压得通红。聪山心里又是一阵悸动。他想摸摸她的脸,但又控制住了。
夜很静寂,但聪山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现在这种情况到底是谁的问题呢?她总是一味的任性,一味地想我顺从她。我是个男人,更渴望她能够顺从我。还是说她已经不爱我了?如果和她分离,我又会一无所有。那可真可怕啊!”
梦瓷今夜也没有睡着。被子上有种淡淡的香味,还有男人的体香。
她知道香味一定是月楼的,而男人味一定是聪山的。
她嫉妒月楼,知道自己比不上她。
她又羡慕月楼,因为她能拥有这个男人。
她走出了卧室。
她穿着一件薄如蝉翼的睡衣,在朦胧的月光下轻轻走出了卧室。
她慢慢走到聪山身旁,慢慢俯下身子吻在了他的额头上,又吻在了他的唇上。
聪山仍没有睡着。他听见了她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