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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还非要装得很可爱。”
“人家不过才二十几岁而已”。月楼生气地道。
“你怎么不下来呢?你连装可爱的勇气都没有”?月楼赤裸着走上岸拉聪山。
“我感觉非常尴尬。”
“你看我有穿衣服吗”?月楼挺起胸膛:“你不脱我帮你”。她说着解聪山纽扣。
“我自己来,让你脱更尴尬了。”
“在家里我不是给你脱过吗”?月楼嗔怪:“现在怎么不行了?”
聪山没有回答月楼的提问。他使劲把月楼推入河里。月楼笑着挣扎,半推半就地跳了进去。她给聪山泼水,聪山却直接钻入了水中。他刚一露头,月楼又把水泼了过来。聪山敏捷地扔过去一颗小石子,月楼想躲但没有躲开。正当月楼蹙眉的时候,聪山大把大把地把水泼在月楼身上。这下月楼真的生气了。聪山一看她通红的面颊,马上游过去安慰她。月楼咬了一下聪山的胳膊娇羞地钻入他怀里。
“你幸亏打中的是我的头发,如果打中额头不是会很疼吗?”
“我瞄准的就是头发,怎么可能打中额头”?聪山自信满满地说。
“你以前从没有说过这样的话。自信的人往往会出错,你还是踏实一点好。”
“好的,我一定虚心”。聪山虽然这样说,但是心里还是有些不满。
头上有几只大白鸟飞过,它们像飞机一样没有扇动翅膀就落在了河里。
“那是什么鸟呢?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美的鸟。”
“那就是天鹅啊……!”
聪山还没有说完,月楼就奔了过去。两只天鹅似是受到了惊吓,赶忙游上岸奔跑着飞回天空。河里的一只天鹅正在啄自己的翅膀,另外两只脖颈缠绕,亲着对方。
“原来动物也有感情,这真是非常美好的事情”!月楼感叹:“天鹅没有孔雀的妩媚动人,但是它的优雅却是任何鸟也比不上的”。月楼坐了下来,仔细观赏天鹅。聪山也从没见过天鹅,饶有兴致地观察起来。这几只天鹅不怕人,反而朝月楼聪山走了过来,伸出脖颈在他俩的腿和胳膊上摩擦。月楼笑着直接把天鹅抱在腿上,用手抚摸它修长的脖颈。
“你也摸一摸,它的羽毛光滑温暖。以后我还会来这里,在这么自然的地方,与这么美的鸟亲密接触真的像是在做梦”。月楼眼里映着洁白的天鹅和碧绿的草原道。
“我也要来。今天是我一生中为数不多的开心日子”。聪山低头怅然。
“你还说我把自己搞得不高兴,你不是也一样吗”。月楼把聪山揽进怀里,像一位慈祥的母亲一样轻抚他的头发。
马蹄轻敲在草原上,月楼高声唱着刚学会的蒙古歌。雄浑高亢的蒙古曲调从她轻薄纤细的喉里唱出来别有风味。聪山看着她高高抬起的头和娇红的面靥笑得合不拢嘴。
“你笑什么?我难道唱的不好听吗”?月楼装作不高兴的样子。这时正巧有一片云遮住了刺眼的阳光。
“你唱歌太好听了我才会笑得”。聪山认真地说道。
“是吗?你总是喜欢夸我。你的确很懂女人的心思。我叔叔说你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男人,果然没有错”。月楼看着聪山娇羞地道。
聪山有些不好意思了,低着头用手搓着头发。
迎面一个壮汉拉着车走来。这里有很多马牛,他却自己拉车。
“你为什么自己拉车呢”?聪山疑惑不解。
“我父亲今天死了,我要带他去天葬场。”
“那用马拉车不是更方便马?”
“我们蒙古有个习俗:人死以后子女拉车显得孝顺。天葬场满是碎石和尸骨,那里的路就相当于终人的一生,人在哪里跌下他的生命就停在哪里。”
“哦,原来是这样”。聪山微微点头。
壮汉渐渐行去,月楼扭头道:“我们悄悄跟上去,看看天葬场到底是什么样子吧。”
“其实我也很想去看,但是那是人家的禁地,我们过去不好吧?”
“天葬场不许旁人进入是蒙古人的习俗,我们为什么要遵守他们的习俗?回族人不吃猪肉你难道也不吃猪肉吗?”
“你说得好像的确很有道理。”
“那我们就去啊!”月楼拍着马腹。
他们远远跟着壮汉,走了一个多小时到达一处缓坡。壮汉坐下来抽着烟,用袖子擦汗。他虽强忍,但身体仍在不住颤抖,泪水也从他倔强的眼睛里不停流出。
“你说亲人死了我们应不应该哭呢?”
“哭是一种眷恋,是因为你们感情深厚。”
“但是人总是要死的。死岂非是一件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事情。因为亲人的死亡而痛哭流泣恰恰是一个人囿于世俗。你看庄子妻子死后他非但不哭,反而‘鼓盆而歌’”。月楼的眼神透露出恬静。
“你不是说每个人都是不同的吗?这样的现象不正是人与人的差异?”
“可是明明知道无法挽回,明明知道自然而然,却还要悲哭。岂不是愚蠢无知的”。月楼的眼神更加恬静。
壮汉休息了二十来分钟,朝坡上走去。
“我们绕到后边把马拴在那里,人上缓坡吧”!聪山提议道。
“你好聪明啊。”
他们把马拴好走上缓坡。上坡之后能看到一小块盆地,盆地里果然满是乱石。壮汉拉着车艰难地行走,尸体在颠簸中马上就要滑下车去。又过了一会,尸体‘噗通’一声落入乱石。壮汉听到尸体落地的声音,头也没回地走了。
壮汉一走,月楼和聪山便走下缓坡。刚进盆地,聪山就看见了零乱的白骨。他指着白骨道:“你看,你害怕吗?”
“我才不怕”。月楼蹲下来看着颅骨和骨盆:“这一定是具女性骨头。”
“哦?这是为什么?”
“它的骨盆很小。女性的骨盆大多比男性小。”
“哦。”
“原来人的骨头这么洁白奇特”。月楼摸着颅骨道。
“你胆子可真大。”
他们继续向前,又看见了许多散落的骨头。老人的尸体已在眼前。他穿着深蓝色衣服,双拳紧握,面容悲伤迷茫。
“你说他死前会想些什么呢?”
“当然会回忆过往的事情和重要的人。应该还会痛苦吧?毕竟死亡是所有的终结。爱情、友情、金钱、享乐、孤独、崇高,一切都化为尘土。”
“不是说还有来生吗”?月楼高兴地说道。
“你信来生的话当然会充满希望和憧憬,但是我却是不信来生的。”
30 匍匐之苦()
“马圈里有这么多马!有两百多匹吧”?月楼问乌力吉。。biquge。info
“没有那么多”。乌力吉拉着马绳笑道:“只有一百五十一匹。”
虽然马多,但是圈更大。一百多匹马在其中并不拥挤,还有较大的空隙。
“一百多匹马聚在一起真震撼。虽然它们还没有奔起来,但是那种力量和速度仍然让人兴奋”。月楼注视着群马道。
乌力吉打开圈门,群马前呼后拥地从圈里出来奔向草原。
“你不怕马群跑散吗?这么辽阔的草原,如果跑散了连找都找不回来”。月楼担心道。
“没事”。乌力吉鞭着马身:“你们跟我来”。他紧跑几步用套马杆套住一匹又高又壮的枣红马:“这就是头马。只要控制住这匹马,所有的马就都会听你的话。”
“怪不得你刚才一点都不着急”。聪山说道。
那匹马不情愿被控制。它狠摆着头,前腿抬起想要站立。乌力吉死死拉住套马杆,不允许它有任何过分的行为。
“你力气可真大啊”!月楼看着他全身爆涨的肌肉道:“竟然可以控制住一匹烈马!”
“每个蒙古男人都可以做到的。”
乌力吉松开套马杆,引着头马来到一块水草丰沛的草地。群马悠闲地饮水吃草。
这里遍布着马、牛、羊,给人一种富足安静的感觉。
“你们草原人可真有钱”。聪山道。
“还可以。只要勤快一点,所有人都会有钱。”
“你说羊可以骑吗”?月楼看着一只母羊兴奋地道。
“我没有试过”。乌力吉非常惊讶。
月楼跳下马慢慢走到母羊身旁。羊并没有跑开。月楼刚抬起脚时羊慌忙跑开了。月楼轻哼一声跳上羊背。羊跑得太快,她无法控制平衡。月楼索性趴下去,抱住它的颈子。羊跑得更疯狂,月楼更加开心。月楼直到闹够了才从羊背下来。她一下来羊直接跪在地上。她抚摸着羊额怜惜地说道:“真是辛苦你了”。她又回头朝羊的主人笑笑。羊的主人无可奈何地看着她。
动物边缘有一行人走过。他们三步一拜,五步一叩地朝前行去。
“他们是什么人呢”?聪山问月楼。
“他们是藏传佛教的信徒,前方一定有寺庙”。月楼笑开了花:“我们不如去看看?”
月楼缓缓走在这一行人的侧面,而聪山则跟在后边。月楼看着他们虔诚的脸不觉感到一种敬畏,她也退到聪山身旁:“宗教的力量可真大呀!能够让人不远万里来参拜,能够让人幸福、快乐、舒适。”
“可是宗教也会让人变得懒惰、让人失去斗志、让人甘于忍受。”
“但是人为什么非要有斗志呢?平静、安逸、自给自足不是更好吗?欲望多的人一辈子也不会幸福。”
“难道想要住得好,想要吃得好也是欲望吗?”
“当然。人需要的不过是一张床,简单的三餐而已。想要住大房子,开好车,吃山珍海味不就是欲望吗?”
他们讨论着,不觉已到一座突兀的山前。山路崎岖盘旋,寺庙在山腰处。一行人即使上山,还在不停地叩拜。一个小女孩显见得已疲惫不堪,身子摇摇晃晃。可是她的父母仍然让她叩拜。
月楼走过去道:“你看她已经快要跌倒了,还让她磕头?”
“跌倒了还可以爬起,如果不尊敬佛祖她只能一辈子不幸”。女孩的父亲目光灼灼。月楼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是怜惜地看着女孩虔诚的眼睛。她忽然也很怨恨宗教。
他们仍然在叩拜。只见一个老人弯下腰,将手撑在地上。他的手背青筋暴涨,额上汗珠滚落。可是他仍然艰难地下跪。突然!他的身体侧翻躺倒在地。月楼急忙上前想要扶起老人。不料他竟然敏捷地站起,重又跪好匍匐在地。
寺庙红墙斑驳,露出点点白底。月楼伸手抚摸红墙,感觉到一种惆怅从指尖袭来。进入院落,可以看见一座三重飞檐。飞檐之后便是高耸的石山。月楼聪山跟着他们进入寺庙。虽然院里破烂不堪,庙中却是雕梁画栋,金碧辉煌。人们跪在佛前磕头许愿,不敢正视佛祖和十八罗汉的眼睛。月楼和聪山也跪下磕头。两人喝着庙徒递上来的酥油茶,朝庙徒颔首回礼。众人站起走入后堂。后堂是藏经之所,还有十几个蓝底金字的经筒。聪山月楼和他们一起转动经筒,恋恋不舍地走出寺庙。
乌力吉听见身后的马蹄声时,月楼已经坐在他身边。腾腾烟雾从乌力吉嘴里冒出。
“让我也试一根”?月楼优雅地笑道。
“这是大老爷们抽的”。乌力吉说着把烟递给聪山。聪山摆摆手没有接。
“不抽烟可不算男人啊”!乌力吉嘴巴大张。
“要抽烟的你偏偏不给,聪山不抽烟你却偏偏要给他”。月楼拔起一撮草扔向前方。
“呵呵”。乌力吉尴尬地低头将烟递给月楼:“抽烟可不好,玩玩就行了。”
“不好你还抽?这不是犯贱吗?”
乌力吉笑得更尴尬。他忽然觉得月楼很可爱,不觉多看了她几眼。他给月楼把烟燃起。月楼刚抽了一口,便剧烈地咳嗽起来。她紧握膝盖,甚至眼泪都流下了。聪山温情地拍着她的背:“你可真冒失,看看自己多难受。”
月楼擦着睫毛上的泪笑道:“你不尝永远不会知道它的感觉。”
“你可真是一个不同的女人啊”!乌力吉敬佩地看着月楼:“你小子真幸福,竟然能娶到这样的女人。”
“我把她……”聪山还没有说完,月楼已狠狠让他趴在草坪上。聪山站起来不满地看着月楼。
“谁让你说那种话的”?月楼生气地道。
“我还没有说完,你怎么知道我说得是什么”?聪山也十分生气。
“那不是很明显吗?”
“你怎么这么蛮不讲理?”
“明明是你自己说错话了”。月楼毫不示弱地瞪着聪山。
看着他们吵架,乌力吉没有劝。夫妻吵架岂非是极为平常的事情?
老人的儿媳骑在羊背上,老人蹲在羊前。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