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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山也听不惯他们的话,辩驳道:“印象派大师高更所喜爱的也是原始生活。最原始的生活往往是最美好的。人原本就和昆虫鸟兽无异,所需要的不过是吃饭睡觉而已。文明只会让人类脱离本质,永远不得安宁。即使统治了宇宙,发现了宇宙的中心和边缘又怎样?人需要的不过是三平方和一碗饭而已。”
“和他们废什么话?还不如看看大海呢”。月楼将目光转向大海道。
从这里仍可看见小岛。绿意盎然,沙滩银白的小岛。月楼不觉开始咀嚼女人的话。她虽讨厌女人,却不禁赞叹女人见解的锐利与思想的深沉。
她开始遥思原始社会:那时的人们白天种小麦、打猎,晚上围坐在一起唱歌跳舞。他们的舞蹈一定很简单,但他们跳舞的时候一定在开怀大笑。还会有爱慕年轻女子的小伙和温柔的言语、娇美的笑靥。
聪山突然道:“我们是回去呢还是再去哪里玩呢?”
“人家正在想原始人的生活是什么样呢!你就把人家的思绪打乱了”。月楼娇嗔道。
她沉吟半晌,抬起头道:“也该回去了,母亲肯定已经开始担心了。”
“这几天玩得真开心呐”!月楼挽着聪山的手臂,温柔地看着他道。
“让你印象深刻的都有什么事呢?”
“刚去草原时躺在草地上看天、夜晚奔马、老人家的马群在草原奔跑、往寺庙走的那些人、咱俩洗澡、厦门空气的洁净、企鹅、女人的话语,男女混浴的场面”。月楼抿嘴回忆道:“真是非常丰富啊!”
她转言道:“你怎么不问最让我生气的是什么事呢?”
聪山看着她因生气而变得嫣红的脸,笑道:“那最让你生气的是什么事呢?”
“就是你背那个女人的时候。她还故意把胸紧紧贴在你的背上”。月楼皱着眉,指甲已刺入肉里。
“她的确有些贱”。聪山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女人坚挺的胸部与紧紧缠绕自己的双腿。他感到心里升起了罪恶感,连月楼也不敢看了。
“是啊!我如果有那样的妻子,肯定恨不得杀了她”。月楼接道:“不过她的确是一个很有思想的女人。”
聪山突道:“再有思想也抵不过不忠”。他的确是这么想的,可他就是无法改变自己。
旁边有人道:“听说厦门旁边的高奴县有古风的房屋和热闹的集市。我们不如去玩玩吧?”
听到有人这样说,聪山便对月楼道:“你不是喜欢传统的建筑吗?我们不如也去吧?”
“我就等你这句话呢”!月楼微笑着看着聪山道。
42 艳河风流()
高奴县的城墙很高。。biquge。info城墙外是两排粗而繁茂的垂柳。月楼聪山将敞篷车停在城外,和游客一起走入城去。
城边的房屋比较矮小,街道也较为残破。愈往里走,愈见繁华。店铺多了起来,人也更为密集。这时正是下午时分,人家和饭铺的香气齐扑入月楼聪山鼻里。
月楼闻着各种各样的香气,几乎流下口水来。她摇着聪山的手臂道:“好香啊!我们吃点什么吧?”
无论是偏僻小道的饭铺,抑或是繁华街市的餐馆,聪山都去过。他仔细分辨着空气中的香味:平常如饺子、油条,炸馍馍;特色如荔枝肉、扳指干贝,软溜珠廉鱼等香气都被他闻了出来。
他知道月楼从没有在街边小摊吃过饭,便对她道:“我们吃炸馍馍吧?”
“炸馍馍?炸馍馍是什么”?月楼疑惑地问道。
“吃了不就知道了吗”?聪山故作神秘地看着月楼道:“味道是从那边传来的。我们走吧!”
再走几步,已是街的尽头。这里果然有家炸馍馍店。炸馍馍色泽焦黄,香气诱人,让人垂涎欲滴。
月楼走近油锅道:“我可从来没有吃过馍馍,好像连见也没有见过。不过看起来倒挺好吃的。”
聪山道:“我小时候很喜欢吃油馍馍,娘经常给我做”。他看着油馍馍,不禁开始回思往事。他的童年并不快乐。母爱是他在那段痛苦岁月中唯一的慰藉。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转过头:“我们坐外边吧?”
原本棕色的桌子已变成黑色,上边还布着一层油污。月楼再一细看,只见店主浑身油腻,脸上淌着豆大的汗珠,手还时不时地在围裙上抹一把。
她皱眉道:“我们换一家吧?”
聪山笑道:“你不是总说人应该清心寡欲吗?这就是平常人的生活。难道他们应该没有欲望,贫穷一生吗?”
“清心寡欲是对现状的满足。他们岂非对现状就很满足?”
“难道他们真的满足吗?如果给他们一千万的话,他们也会买别墅。说不定还会重新娶个妻子呢!”
“他们根本不会希求有一千万。你看,无论是店主还是食客,他们都在微笑,都在谈天说地,难道不是过得很愉快吗?”
“油馍馍来喽”!店主笑着将油馍馍送上。
月楼并没有起身离开。她看着他脸上的笑容,突也变得轻松愉快。
聪山道:“再来两碗稀粥。”
他一边吃饭,一边和店主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从和店主的聊天中,他们知道了这里有一条河。游客们都很喜欢乘船欣赏小县古朴的景色。除了河,小县旁边还有南山。山上有溶洞、清泉、寺庙,名士。
店主道:“这个人可是很有名的。他是‘民国十大俊才’之一,写了很多诗文、小说。”
听到店主的话,月楼笑道:“那我们可一定要拜访拜访这个人了。”
聪山道:“他如果真的那么有才的话,怎么会在山上生活呢?”
店主道:“据说他喜欢什么清净、逍遥,不愿与那些贪官同流合污。他住到山上后袁大头都来请过他,可他就是不下来。”
“倒是很有骨气的一个人呢”。月楼赞道。
店主看着月楼坏笑道:“他要是不带你来,可就更有福了。秦淮河头牌名妓翠云就在咱县呢!隔壁街乘船,第三座桥旁就是厦门最大的‘恋春妓院’。”
“就算没有我,他也不敢到那种地方去。我知道了一定会打断他的狗腿”。月楼笑意盈盈地看着聪山道。
结完账,他们便走到了隔壁街。河岸上有一列路灯一列垂柳。并不是铁柱和白炽灯,而是雕花木柱和灯笼。几个游客正和船夫讨价还价。他们找的是一个沉稳壮汉。
岸上店铺喧闹,人来人往。店铺、人流、垂柳,街灯构成了一副幸福的生活画。
月楼微笑道:“秦淮河畔的景象一定也是如此。”
“嗯。秦淮河畔还有王谢故居、江南贡院,夫子庙。还流传着‘秦淮八艳’的故事。”
“你也就知道**了”。月楼走到聪山面前,轻打着他的胸口道:“再在我面前提**小心我揍你。”
隔了半晌,她想起什么似地道:“你知道《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吗?”
“不知道”。聪山道。
“《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有两篇,分别是俞平伯和朱自清写的”。她接着道:“写得很不错,你真该看看。”
聪山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我倒真想在塞纳河上看巴黎呢!”
说起巴黎,月楼就想到了那只被红杏举起的艾菲尔铁塔。她嗔道:“中国明明有秦淮河,你却偏偏喜欢塞纳河;中国有伊犁的薰衣草花海,很多人却偏偏喜欢普罗旺斯的花海。”
“你们可真奇怪啊!”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喜好。喜欢外国并没有错。”
“哼?难道崇洋媚外也没有错吗”?月楼放开了他的手臂。
“这只是一种喜好而已,你为什么要说得那么大”?聪山也有些生气。
“我就是看不惯你们这些人。”
突听船夫道:“我不知道秦淮河,但我们这里也有几个故事呢!”
“传说清朝的时候,城中一个贫穷家户的女人有了情人。他的丈夫就抱着婴儿跪在妻子情人的门外等。那时正是寒冬,第二天婴儿和男人都冻死了。没过几天女人和她的情人也双双殒命。人们都说是她的丈夫回来索命了”。船夫叹息着指了指正经过的那条街:“房子就在里面。有很多游客都进去参观。”
月楼轻叹道:“出轨的女人就该遭到报应,可那个男人和婴儿也太可怜了。”
船夫附道:“是啊!所有人都觉得女人该死。”
听到他俩的谈话,聪山更加悔恨自己的行为。他发誓再也不会做对不起月楼的事。
船已行到第三座桥边。只见妓院外停满了黄包车和小汽车,进出的人更是摩肩擦踵。
月楼撇了聪山一眼道:“你要不进去和翠云睡一觉。”
聪山按摩着她的双肩道:“有你就够了,其他女人在我眼里都如同隐形人一般。”
月楼不由得钻进了他的怀里,柔声道:“你呀!你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就可以骗得女人将整颗心交给你。”
船夫轻咳着指向对岸的一个宾馆道:“你们有没有订好房子?这是县里最好的宾馆。”
这个宾馆有七层。每层都有二十几间房屋。外面粉刷成暗黄色,装饰着彩灯。最引人注目地是门前两个大鱼缸。里边游得竟是五彩鲤鱼。
聪山道:“要不我们就住这个旅馆吧?”
月楼抬起脸娇嗔道:“这里离妓院这么近,你该不是有什么坏想法吧?”
“我怎么敢呢”?聪山笑道:“你这么暴力的女人。”
“倘若男人能一辈子对妻子好,妻子又怎么舍得暴力呢”?月楼叹息着接道:“可哪个男人又能一辈子对女人好呢?”
“男人总喜欢说女人多变。女人的改变只是耍小性子而已,可男人的改变却是爱上不同的女人。就连我爹年轻时也出过几次轨呢”。月楼轻叹道。
“我爹经常出轨”。聪山充满痛苦道:“我娘说,要不是因为我,她早就服农药自杀了。”
“女人可真可怜呢”。月楼不觉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船继续向前。两边灯火渐渐寥落,可星星却愈加繁多。夏风吹过,岸上的树木像是舞动手臂的幽灵。
聪山仰望灿烂星辰,心情却变得寂寞。
月楼看着他的眼睛,抚着他的手道:“悲伤的人是不该看星星的。”
聪山突然将目光移向月楼。他的目光虽寂寞,却满含柔情。他突然觉得妻子就是自己这辈子最好的朋友。月楼的目光也充满温柔。她觉得自己应该用一生温暖他那颗寂寞的心。
他们就那样相对无言,也不知过了多久多久。
43 婚姻变奏()
月楼聪山走上了岸。。biquge。info聪山掏出几张钞票道:“这些钱给你。”
“这钱可太多了”!汉子搓着手,想接又不敢接。
“没事的。今天晚上只载我们两个人了,看把你累的”。月楼微笑着道。
“不论怎样,这钱实在太多了”。汉子仍有些不好意思。
月楼将钱塞进他手里道:“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她说完,牵起聪山头也不回地登上了石阶。
这里的车子和黄包车一点也不比妓院的少。许多纤腰厚脂的女人挽着男人的手臂一扭一扭地走进了宾馆。能住起这个宾馆的自然是有钱人,他们挽着的女人自然一个比一个漂亮。只见这些人一个个抬头挺胸,趾高气扬。
月楼最看不惯地就是烟花女和喜欢显摆的男人。她干脆低下头,不愿多瞧这些人一眼。
三个男人不约而同地走了过来。一个身材矮小,耳朵上长着一撮黑毛的男人道:“你一晚上多少钱呢?”
月楼听到男人是在问自己,猛然抬起了头。
聪山盯着黑毛男人,一字字道:“她是我的妻子。”
旁边手脚很细,看上去似是营养不良的男人道:“就算是你老婆也可以陪大爷一晚上呀!”
月楼本是一个好强的女人,但她这时并没有生气。她觉得这些男人很可笑,很可怜。
聪山已气得浑身发抖。要不看这些人是坐地户,他早就一拳打上去了。
月楼缓缓把自己脖子上的玉石摘下来道:“你认得这是什么玉吗?”
第三个男人正是玉器行老板。他一眼就认出了这是翡翠中价格最高的‘帝王绿’。玉器不光要看其材质,更要看雕刻。只见这块玉刻痕圆滑,上边的牡丹更是活灵活现。他又看了一眼月楼的耳环。她的耳环是‘梅花玉’的,被雕刻成玫瑰形状。
男人知道,只有西安的‘玉和轩’才有‘梅花玉’,而且只卖给政要富贾。
男人躬身道:“请问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西安”。聪山皱着眉道。
男人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