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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柳叶般的黛眉轻皱,秋水般的明眸深深地望着莫尘,第一次感觉自己的择决太过莽撞。
这人,真的只是谢家的一个小儿?
不说那不符合年龄的冷静与睿智,单是现在所展现的实力就不低于自己。
那一举一动,皆能带动浩然天地之力,怕是只有元神老祖以上的强者,才能做到吧?
难道,他是转世重生!
杨若兮心中疑惑,瞬间想到了一个可能。
元神以上的强者,在寿元将尽之时,有机会再次转世为人。
虽然有些人就此沉沦轮回,再也难以清醒。但有些人在机缘巧合下,却能觉醒前世宿慧,再次踏上修行之路。
就在两人刚刚跃上战车的时候,数万之外的天碑所在。
天碑,坐落在南岭深处的险峻峡谷,距离南山城约莫六万里左右。
远远望去,两座数万丈的高山如同直插云霄的神兵,耸立在浩瀚的南岭山脉。在两座高山之间,有着一道宽十数丈的峡谷,看起来就好像有人一剑将高山劈成了两半!
峡谷两侧的山崖,陡峭近乎九十度,漆黑的山岩上遍布着诡秘的纹路,看起来神秘而又玄奥。
在深不可测的峡谷深处,一方九丈大小的黑色石碑,静静地耸立在两山之间,宛若一道高大的门扉!
在石碑下方的地面上,铭刻着密密麻麻的古老巫文,如同一方巨大的罗网,勾连着中央的天碑,以及周围山崖的神秘纹路。
巫文呈血色,在漆黑的岩石上,看起来不是那么显眼,又如同自然生成的纹路。
突然,天碑周围的空间微微荡漾,宛若被投入了小石子的平静湖面。
一只血瞳乌鸦,凭空出现在天碑上空。它用血色的双眸紧盯着天碑,展翅间宛若一道利箭向天碑扎去。
只见,血瞳乌鸦一头撞在天碑上,却如同投入水面的鱼儿,在一阵轻微的波纹中彻底消失。
一息之后,一道沉闷的声响从天碑下方传出。
“悠悠一万多年,那个男人终于回来了吗!”那声音宛若一道闷雷,震动的山崖微微颤抖。
他话语中,带着几分激动,几分叹息:“黄泉路,彼岸花。花不见叶,叶不见花。奈何桥上叹奈何,三生石上寻因果。你,来早了,也来晚了!”
就在他感慨的时候,一道苍老的声音陡然响起:“大王此言差矣,他本就不该来。他才是这个世界的祸乱之源,最大的变数。”
“哈哈,爱卿所言有理。他不该来,从始至终就不该来!”
“唉,老臣失礼了,还请大王赎罪。”
“罪,爱卿何罪之有。这世上的一切罪过,都该那个人来背!他,才是真正的罪大恶极!”
“罪也好,德也罢。他的功过是非,只能让时间来评价。”那苍老的声音透着几分无奈,几分叹息,感慨道:“如今他提前到来,大王脱困的时机却也成熟。老臣能陪大王至今日,今生再无无憾。”
“亚父,不要!”那雄厚的声音陡然高昂,带着难以描述的急躁与不安。
“范增一生,侍奉项氏。生不离,死不弃。如今,增要食言了。少羽,保重。”范增声音低沉,带着几分自嘲,几分感慨,几分不舍。
他话音落下,声音透着前所未有的凝重与决绝,吟唱道:“
以吾之魂,祭祀苍天。以吾之灵,祭祀后土!
巍巍大楚,国民亿万。血气滔天,死战不休!
巍巍大楚,雄师千万。军魂无双,百战不殆!
巍巍大楚,国土百万。气运昌隆,帝王不死!
以吾之魂,祭拜国民。以吾之灵,祭祀千军!”
“亚父,不要!”项羽高声大喝,带着前所未有的焦急,隐隐透着几分哭腔与悲痛。
范增似是没有耳闻,诵唱没有丝毫停顿。
随着他的诵唱,天碑附近两座巍峨万丈,宛若可怕神兵般高山微微颤抖,其上神异的纹路响起了血色的光芒。
一时间,可怕的血光从山峰冲天而起,宛若支撑天地的天柱。
不知何时,方圆数万里的苍穹被厚重的血云覆盖。血云浩浩荡荡,一眼望不到尽头,宛若无边血海翻滚不休!
诵唱之声,越发巨大,如同雷霆,在九天炸响。
以吾之魂,祭祀苍天。以吾之灵,祭祀后土!
巍巍大楚,国民亿万。血气滔天,死战不休!
随着诵唱之声的不断变强,苍穹上的浩瀚血云汇聚,如同巨大无边的血色漩涡。
其中,隐隐有无数的人影飘荡挣扎,但是却被血海死死的束缚。他们面容痛苦狰狞,双眸充满了无尽的血光与仇恨,向世间发出自己的诅咒。
“恨,大楚无能,子民惨遭屠戮。恨,大王无能,大楚国破山河。”
“我们恨,好恨。”
“复仇,我们要复仇!”
“我诅咒,天下生灵寂灭。”
“我诅咒,世界生灭,重归混沌。”
血海翻滚,无数亡魂被束缚。他们面容狰狞的想要挣脱血海的束缚,却只能一次次被血浪冲刷,随波逐流的消失在血海深处。
天碑所在的峡谷外围数十里处,数千座木屋与帐篷有序的排列。
若非木屋那崭新的纹路,怕是绝对不会想到。眼前这个宛若小型城镇的聚居地,才形成不到半个月的时间。
在这里,聚集了所有前来南岭寻宝的淘宝客,其中有大教弟子,有散修道人。他们修为最低的只有先天,而最高的已经金丹巅峰。
此时,天地陡然大变,聚居地中一片混
乱。
各大教弟子纷纷汇聚,散人各自寻找友人抱团,各施手段的警戒了起来。
一位须发皆白的道人仰望苍穹,倾听着那浩瀚神圣的诵唱,以及从血云中传出的诅咒,面容顿时苍白无血。
他额头冷汗淋淋,双眸失神地望着血海,呢喃道:“苍穹染血,天地失色。霸王不死,战魂不灭。
那个传说竟然是真的,汉武帝当年屠戮亿万生灵,只为镇压楚霸王永世不得超生。”
“完了。楚霸王若是出世,咱们必死无疑。”一位身着大汉官服的中年人,仰望着苍穹上的异变,额头上冷汗淋淋。
“阿弥托福,众生何苦?”一位面容清秀的和尚,仰望着苍穹上无尽的亡魂,清澈的双眸滴落两滴晶莹的泪水,跪在满是泥泞的土地上,发出悲痛的低鸣。
“轰隆隆。”
就在聚居地一片混乱的时候,两座万丈高峰剧烈摇晃,宛若随时都可能彻底倒塌般。
“是天碑,天碑要出世了!”
“不对,是楚霸王要出世了。”
众人望着发生巨变的两座巍峨山峰,纷纷惊呼了起来。
就在此时,一道虚幻的人影陡然从峡谷冲上苍穹,随后苍老而又神圣的声音炸响:“以吾之魂,祭拜国民。以吾之灵,祭祀千军。楚虽三户,永昌不灭!”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一道虚幻的苍老人影,脸上带着大无畏的淡然笑容,深深地望了一眼大地,随后纵身投入涛涛血海!
“恨!”
“我们恨!”
他刚刚投入血海,就被亡魂抓住,生生被撕裂成无数残魂吞噬。
那些吞噬了范增灵魂的怨灵,双眸渐渐浮现一抹灵光,似是摆脱了无尽的怨恨。
那些亡魂醒悟过来,脸上纷纷露出悔恨之色,悲痛地高呼道:“范相走好,楚虽三户,永昌不灭!”
不知何时,那古老的诵唱在血海中回荡,无数清醒过来的亡魂发出悲痛的嘶吼。
巍巍大楚,国民亿万。血气滔天,死战不休!
巍巍大楚,雄师千万。军魂无双,百战不殆!
巍巍大楚,国土百万。气运昌隆,帝王不死!
“吼!亚父!”一声可怕的咆哮从大地下响起,宛若九天神雷炸响,将方圆千里的山脉震得微微颤抖。
吼声如雷,震动天地。又透着说不出的悲痛,让人忍不住眼角湿润。
伴随着那声巨吼,苍穹上血海猛然一颤,似是有些惧怕。
隐隐之中,众人能够看到一道苍老人影立在血海之上,祥和地望着下方的高山,就好像注视着远去孙儿的老人。
“奈何桥上叹奈何,三生石上寻因果。是时候,让他取回自己的东西了。少羽,保重。”
血海之上,那道微弱的灵光化作一道流光,向着北方疾驰而去。
随着灵光消散,此地的巨变,却才刚刚拉开帷幕。
无边血海越发低沉,仿佛要彻底坠入大地,将这方世界毁灭。
一条若隐若现的蜿蜒道路贯穿南岭,其上死寂而又可怕,透着说不出的诡异。在道路的两侧,开满了妖艳如火的彼岸花!
第17章 力拔山兮气盖世,霸王脱困()
杨若兮踏上战车,莫尘正想说些什么,一道悠悠的叹息凭空响起。
“去吧,拿回属于你的东西。数千年的恩怨,是时候做个了结了。”
莫尘脸色微变,抬首向南方望去,双眸闪烁着星河般的璀璨神光,宛若浩瀚无尽的星河,看透了浩瀚的虚空,望到了数万里之外的异变。
他眉头紧皱,面容冷峻地轻喝一声:“走!”
莫尘话音落下,那两匹战马瞬间脱离了束缚。他们血红的双眸闪烁着雀跃之色,欢快在地面上跳了起来。
它们四蹄轻踏,顿时化作一道漆黑的流光,消失在峡谷中。
一时间,现场死寂一片,只剩下阎罗表情呆滞,怔怔地望着眼前空无一物的虚空发呆。
这,他们走了?
可,为什么自己还在这里?
阎罗一时间陷入了懵逼,没有搞明白莫尘到底想要做什么。
远处,战车的速度极快,如同一道流光划过虚空,让人无法捕捉其踪迹。
不过短短的时间,战车已经行出了数十里。
战车上,殷红如血的火焰燃烧,化作一道血红的屏障,为两人遮去了迎面而来的凌冽疾风。
莫尘立在战车前,脸上神情凝重万分,心中充满了疑惑。
刚刚那道声音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身份?
杨若兮望着周围模糊的影像,瞥了眼莫尘傲然而立的身影,只感觉如同巍峨不朽的山脉,散发着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沉重气息。
她双眸微微有些失神,黛眉紧紧地皱成了一团。
他,真的是大能转世不成?
“南方事情有变,这一次或许本不该带你来。”莫尘回首瞥了眼杨若兮,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轻声叹道。
这一次的事情,甚至超过了他自己的预算。他从未想过,竟然会有人发现自己的身份,并且找到自己。
眼下南方发生了什么变故,莫尘还不太清楚。
但是他明白,这一次绝对要出大事了!
杨若兮黛眉轻皱,忍不住送给他一对美丽的白眼。
这个混蛋,也不看看自己的实力,竟敢把我当成累赘。
她玉手紧握,恨不得给莫尘一个板栗,让他明白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不要老想着学大人说话,搞出一个大新闻来。
战车速度极快,瞬息十数里。
时光悠悠,骄阳西沉,璀璨如血的夕阳映照大地,让一切看起来充满了异样的美感。
只是,对天碑附近的九州修士而言,这残阳不仅没有丝毫的美感,反而充满了冰冷的气息,让人心中生出无尽的绝望。
天碑山脚,聚居地。
自从早晨天地大变,到如今已经过去大半天的时间。众人经过一开始的慌乱,倒也勉强冷静了下来。
只是,让他们惊惧的是,自己被困在了此处,根本无法离去。
从苍穹上方望去,聚居地方圆数百里方圆,包括那两座直入云霄的高山,都被一道浑浊汹涌的长河包围。
那河十数丈,河水黄浊带着几分血色,其中沉浮着数之不尽的亡魂。
他们脸上满是痛苦之色,挣扎着想要爬上岸,可是不论如何奴隶,却只能随波逐流而去,消失在不知名的虚空。
一只苍鹰从苍穹飞过,路过长河所在的时候,却如同受到了莫名的拉扯,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悲鸣,就宛若流星般向河水落去。
苍鹰落入河水,甚至来不及挣扎,就瞬间被无尽的亡魂吞噬。
聚居地,一处宽敞的房屋中。
房屋中的人并不多,只有不到二十人。他们正是来自于九州各大教派,以及世家的子弟。
一位身着黄色道袍,面容祥和的老人坐在首位。
他环顾四视,神情凝重万分,沉声道:“眼下的情况,大家应当都有所了解了。不过关于楚霸王的事情,不知道张大人可有什么想要与我们说的。”
老人双眸犀利,宛若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