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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狗被他这句话气的直翻白眼:“解决个毛啊,叔你妈个头啊,你个没脑子的货色,论辈分他跟你是同辈,你还叫他叔,你爹怎么养了你这么个缺心眼的东西!”
“我们自己家的事儿用不着你管,我爱叫什么叫什么。”金子顶嘴。
李二狗很无奈,跟这种人没法交流,把眼光投向银子,这家伙比他兄弟懂事,说不定可以谈一谈。
银子脸一转不去理他。
李二狗心里毛了,本来自己占尽上风,没想到这黎天明不按套路出牌,搞得自己现在骑虎难下。
当下有些恼羞成怒,恶狠狠地道:“当年黎天明他爹见了我也得叫声二哥,现在他翅膀硬了,敢踩在我头上拉屎,不把规矩放在眼里了,恩?”
“别以为就你们横,我这批兄弟也都是手上有人命的,之所以留你们到现在,是想给黎天明个面子,毕竟大家都是邙山一脉,也不想把事情做绝。不过,你们可别逼我……”
银子心眼毕竟活络一点,看出李二狗有点狗急跳墙的味道了,忙说,“狗叔,事情已经这样了,那你看怎么办?来句痛快的。”
这一声狗叔叫的李二狗心里舒服了一些,点头道,“早就听说金银兄弟办事爽快,今天看来确实是条汉子。虽然这姓黎的不把你们的生死放在眼里,不过我今天卖你们兄弟个面子。”
“这样吧,这个墓虽然是我们养的,但毕竟是你们掘的,一晚上就把活儿干的差不多了,看来黎天明那小子把你们教的不错。”
“东西我也不全独吞,咱们一半一半。”
银子跟金子对视了一眼,这个条件不错啊,看来人多势众还是有点用处的。
李二狗话锋一转:“但是你兄弟打伤了我两个侄子,这个账不能不算。不给个说法的话,我李二狗以后在邙山不好做人!”
金银兄弟又对看一眼,好汉不吃眼前亏,毕竟还是命要紧。自己这边虽然二十来个人,人数比对方多了不少,但是毕竟赤手空拳,人家个个都是带着武器的,说不好听的,一梭子子弹就把这边给全撂倒了,功夫再好也不顶用。
当下银子对两个后生道,“小武、牛二,人是你们抓的,你们出来给狗叔认个错。”
小武不情愿地从人堆里站出来,牛二也从地上颤巍巍地站起来。两个人凑到李二狗跟前鞠了一躬:“狗叔,我们错了!”
李二狗眼中寒光一闪:“狗叔是你们叫的吗?没大没小没规矩!黎天明是怎么教你们的?论辈分,你们得喊我声二爷!”
小武一开始见自己这边人多,也怕被自己兄弟看了笑话,气势还是有的,站出来的时候还是一副不服气的样子。被李二狗这么一凶,也是浑身一抖,这李二狗看起来是个干瘪老头子,发起起火来也是气势惊人。
李二狗闷喝了一声道:“抬起头来,看着我!”
两人又是一哆嗦,只得乖乖地抬头看着李二狗。
李二狗一双三角眼里凶光闪烁,回头在自己人这边示意了一下,刚才两个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小伙子站了出来。
“认一下,刚才是不是他们揍的你们?”
“对,就是他两,下手可狠了,还有那个……”
后生中的一人正想说还在那半蹲着的银子是下手最狠的,却正面迎上了银子凶悍的目光,当下吓得一哆嗦,后半句话硬生生夹回去了。
这一切都被李二狗看在眼里,他也明白金银二兄弟是有名的心狠手辣,从来不肯吃亏的人,今天要是拿银子动刀的话,除非把这群人一起办了,不然以后有得打了。
这李二狗虽然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加上自己手上有枪,底气足。但是对于黎天明、金银二兄弟还是有些忌惮,而且据说这黎天明不知道搭上了什么线,神通广大得很,背后水有多深自己也摸不清楚。
当下拿定主意,拿这小武、牛二两人开刀。既不会堕了自己的威风,也不会跟黎天明他们闹得水火不容。
扭头跟旁边一个四十来岁的魁梧汉子道:“黑虎,交给你了。”
李二狗身后一直站着一个满脸愁容的黑汉子,别人都带着枪,只有他没有,腰里却别着一把尺许长的猎刀。
这个叫黑虎的中年汉子慢慢地走到二人身前,手掌握在刀柄上,两脚不丁不八地站好。
金银两兄弟对看了一眼。俗话说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金银兄弟也都是练家子,从这个人握刀的手法和身形上看,这人是个使刀的大行家。
黑汉子站在两人跟前,众人都凝神摒息,要看这黑汉子如何处理二人。
汉子看着脚下若有所思的样子,眼也不正视两人,猛然间踏步拧腰,众人只见寒光一闪,小武、牛二两个人当即捂着眼睛倒在地上惨呼,手指缝里汩汩地流出鲜血。
金银兄弟这边一阵骚动,人群里一声嘶吼,大武看到兄弟倒下,冲出来就要拼命,旁边李二狗的人哗哗地拉响枪栓,黑洞洞的枪口对着众人。
金子一把搂住大武的脖子,眼睛死死地盯着黑汉子。
黑汉子正眼不瞧众人,用袖子擦干猎刀上的血迹,默默地回到李二狗身后站好。
李二狗缓缓地道:“按照老规矩,你们两个人的命是要留在这里的,不过我看黎天明和金银兄弟的面子,只废了你们的两对招子,教训下你们有眼无珠!”
“从今以后,咱们两家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谁也别碰着谁。你们如果认这个理儿,那咱们就把东西对半分了,各走各路。”
金银兄弟互相对视一眼,今天是要认栽了,两人虽然横,但是也要命。请:
第一四四章:假仁假义()
黎叔听完了金银兄弟的汇报之后,眯着眼睛捻着胡须想事情。..
大武抱着小武痛哭失声:“叔,我兄弟招子被他们废了,不能放过他们,要给我弟弟报仇啊。”
牛二也躺在那里嘴里荷荷嘶吼,他的嗓子也被打坏了,眼上还蒙着白纱,献血不断渗出来,已经染红了绷带。
牛二的大哥牛大在外地办事还没回来,如果弟这种模样,肯定也不会轻易罢休。
黎天明很头疼,这李二狗给自己留了一串的麻烦。
但是内心忍不住又窃喜,他知道,这是一个机会。一个一举多得的机会。但是现在他脸上不能表现出来。
黎天明点点头道,“恩,仇是肯定要报的,不过现在不能硬拼,这伙人手上有枪,咱们虽然人多,但是功夫再好,一枪撂倒……金子,你们知道李二狗这批人到底什么来历吗?我以前只知道这家伙分金定穴有点本事,怎么现在还搞起武装来了?”
刀疤金道,“我以前倒是听说过,李二狗这帮人前几年乱斗的时候也成立了个帮派,叫什么黑土帮。有一次县里武斗的时候,李二狗那批人冲了武装部的军火库,据说抢了不少枪出来,前段时间收缴的时候,估计藏了没交出来——我们村也有几户人家藏着枪。”
“黎叔,咱们要不要也弄几杆枪啊?以后做事也方便,我们今天虽然人多,但是被李二狗那批人枪一架,动都没法动!”
黎天明点点头道,“这事儿你去安排吧,记得小心点,不要在本地搞,也别搞太大阵势,我们是盗墓的,不是捣腾军火的,还有,尽量弄短枪,不要搞长枪。”
金子点点头,“知道了,那个钱……”
“钱你先垫着,等完事儿了我一起给你报。”
金子嘟着嘴老大不情愿,动不动就让我垫,你的钱是钱,我的钱就不是钱了……
“小武牛二,你们两个人招子废了,干不了活了,过几天回老家吧——不过黎叔也不会忘了你们,以后弟兄们分钱,都会有你们的一份子。”
黎天明拍了拍牛二的肩膀,牛二被打的最惨,现在站都站不直,得让人搀着。
说实话,黎天明对这个牛二还是很赏识的,为人忠义又听话,手脚利索又会打架,就这么废了,可惜了。
黎天明转脸又对其他人道,“咱们有福共享有难同当。盗墓这一行,都是把脑袋别在腰带上。要想站得住脚,手脚就要硬!千万不能怂!你们放心!只要听黎叔的,出了事儿,黎叔都会罩着你们。”
“这次出货的钱,我会专门拿出一笔来给小武和牛二养伤,绝对不委屈了你们,只要黎叔在,你们下半辈子我包了!”
转头又对大武点了点头,大武抱着小武,摸了一把眼泪:“谢谢黎叔。”
其实,白养了这么两个废人,黎天明还是挺心疼的。不过他算盘也是打的精明。这两对招子换来众人的忠诚,还有这半数的好货,已经很赚了。
他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如何对付李二狗这批人。
邙山就这么大,盗墓世家那么多个,如果个个都要跟自己划地盘的话,那今后自己的生意就越来越难做了。
现在黎天明有点明白老爹为什么要养墓藏墓了,这是留给子孙后代的积蓄以备不时之需啊。可惜还没熬到孙子辈这些财产就被儿子给挪用了。
关键是,自己现在家大业大,老头留的遗产不够用啊。
黎天明暗暗埋怨老头子的小农思想太严重了,只想着过小日子,人生没有一点大规划。你有开天眼那本事当初怎么不多掘几个大墓,留下来的墓就那么几个,搞得现在自己捉襟见肘,按照现在这么个捣腾法,不久就要挖空了。
现在手下要养这么多人,光靠走街串巷换粮食这点收入怎么够?这么一点一点的得攒到什么时候?自己还有那么多梦想没实现。眼业刚刚有了起色,一下子又被人捆住了手脚。
他决定把这个难题抛给龙头。按照之前的约定,明天是跟龙头的人碰面交货的日子。
你解决不了这事情,那我以后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消减“贡品”了。
第二天,黎天明早早地就来到了县城宾馆。在周围逡巡观察了半天,确认没有可以的情况之后才进了宾馆房间。
这个房间是前两天就已经派人开好了的。
每次接到“收货”通知后,都是由黎天明安排碰面地点。他会在县城中心人来人往的繁华地带留下一个记,龙头派来的人后,再找到黎天明安排的交货地点。
这套复杂的流程是黎天明想出来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凡事小心一点总归是没错的。虽然多了不少开销,但是黎天明相信这样的小心很有必要,现在白道黑道都要防,命比钱。
这个龙头自从跟他接触过两次之后就神龙见不见尾,每次都会派不同的人跟他交货,有的时候是买家,有的时候是中间人,黎叔有几次也试探过这些人的口风,不过这些人嘴巴很紧,很少提及龙头的事情,即使提到龙头二字的时候神情也是非常恭敬。
黎天明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儿,外面响起有节奏的敲门声。
咚咚咚咚咚咚。
黎天明打开房门,进来一个穿着中山装的中年人,面白无须,带着一副黑框眼镜,从外形上不像是文物走私分子,倒像是个搞学问的学者。
黎天明从床底拖出一包东西,一样一样的摆在床上。
“就这些?”来人天明站那不动了,有点不相信地问道。
比起之前的交易来,这次的货少了不是一点半点。
“嗯,出了状况”黎天明沉痛地点点头。
他当然不会老实交代说大部分的货都被他私下出掉了。
“最近遇到了棘手的事情,有人找麻烦……”
中年人摆摆手,显然对于黎天明的私事他不感兴趣。
中年人皱着眉头翻天明带来的“暗器”。
“这是唐代古墓啊,不过这这竹简,为什么只有一半?还有这玉帛,怎么从中间断开了?你也是老手了,怎么会做这么不专业的事情?”中年人语气中充满了责怪。
这个人是个行家,一眼就简和玉帛上的断痕是新的,应该是出货的时候被破坏了。
“还有这唐绿釉三彩炉瓶,按道理应该是一对啊,怎么只有一只?另一只呢?”
中年人抬头旁边垂手不语的黎天明,镜片后面的眼神充满疑惑。
年人审问似的眼光,黎叔咳嗽两声,把早就准备好的那套说辞搬了出来。
“我们出货的时候,遇到一个同行,他黑吃黑我们,不仅扣了我们的人,还把货给抽走一半……”
原来,这批唐墓残品,都是李二狗的手笔。
这李二狗行事也是乖张,明着在恶心黎天明。说是东西对半分,就真的是“对半分”。
成对的瓶子一边一个,成斤的竹简一人半斤,成片的玉帛一刀砍成两半儿……当然,李二狗也不会跟钱过不去,他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