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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有一根绳子从上面垂了下来。
梓杨看了一眼苏睿和身受重伤的阿冲,一狠心抓住绳子爬了上去。
头刚探出高台梓杨就愣住了!
上面几乎已经没有活人了。
仅有数十平米的台上横竖八地倒了十几具尸体,地上布满了各种各样的弹壳,很多人的枪口还冒着青烟。大部分人都是身数弹,大量的鲜血把整块地面都染红了。
梓杨奋力翻上了高台,那根绳子就绑在台边的一根铁栏杆上,旁边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穿着佣兵装备的人。
梓杨不知此人是敌是友,也不知他是死是活,小心翼翼把他的冲锋枪抽了出来,打开弹夹一看子弹已经打空了。
梓杨犹豫了一下,看四周已经没有活口,探身对下面喊道:“上来吧。”
过了一会儿,苏睿顺着绳子爬了上来,乍一看到这幅惨状也惊呆了。
“先把其他人拉上来。”苏睿低声说道,刚才很多子弹打到了毒气桶上,他们不知道这堆毒气桶里是否还有未被之前的爆炸破坏的,他们现在仍随时面临着毒气泄漏的危险。
两人把绳子垂了下去,先后把阿冲和莫老拉了上来。
阿冲上来之后首先检查倒在栏杆旁那个“血人”,这个人虽然穿了防弹衣,但是在近距离了那么多冲锋枪子弹,防弹衣还是被打穿了。
梓杨注意到这个人的双腿有些怪异,小腿上似乎空荡无物,仔细一看他的腿上竟然装着一副金属支架。
“你能说话吗?”阿冲扶着他的头轻轻地说道,这个“血人”并未毙命,还在轻微地喘息着。
“北、北野冲……咱、咱们又见面了。”那个人声音微弱地说道。
“你伤势怎么样?”阿冲伸想把他身上的防弹衣解开。
“我、不、不成了。苏、苏……救上来了吗?”
阿冲回头看了看苏睿,对他轻轻点了点头。
那个“血人”躺在地上,双眼努力地看着苏睿,嘴里似乎在轻声念着什么。
苏睿走上前去,把耳朵凑到他的嘴边,终于听到他在说什么。
“不辱使命……”
这个奄奄一息的人口反复重复着这四个字。
苏睿一脸狐疑地看着他。
那人伸出满是鲜血的双,紧紧握住苏睿的晃了晃。
“不辱使命!”
说完之后头一低,握着苏睿的双慢慢松了下来。
阿冲试了试他的鼻息,摇了摇头叹口气:“死了。”
“这个人是谁啊?”梓杨看着阿冲一头雾水。
“他就是普拉萨德,廓尔喀佣兵的首领。”阿冲缓缓地说道。
普拉萨德,这个戎马一生的男人,没有在家乡终老,终于还是悲惨地死在了战场上。
“他,他就是普拉萨德?刚才就是他开枪打的自己人?”梓杨惊诧道。
阿冲缓缓地点了点头。
从普拉萨德派巴雅尔兄弟在马队的食物里下毒开始,到在雪原伏击圈外贸然出击,普拉萨德的一系列决策不像是个经验丰富的首领,他一系列古怪的行为倒像是在处处警示他们危险。
阿冲从那时起就开始怀疑普拉萨德的身份和真正目的,可惜并未从他口得到dá àn。
在日升堡外面的荒原上,阿冲跟普拉萨德达成了一个协议,两人联除掉了影子武士秦无影。这之后普拉萨德就消失了,阿冲本以为他会就此退出,谁曾料想他又跟着张教授回来了。
张教授!
阿冲突然想起来,火拼开始之后张教授就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难道在乱战被打死了吗?
阿冲急忙站起身来在众多尸体寻找,反复找了几遍都没看到张教授的尸体,高台下的尸体他之前已经检查过了,并没有张教授的身影。
这个人突然神秘地消失了!
这么好的一个会竟然被他逃了,阿冲不禁泄气地坐在了地上。
听说张教授没死之后,瞎眼莫老吓得脸色都变了:“咱、咱们快离开这里吧,姓张的没死,说不定还、还会杀个回马枪……”
众人想想有道理,正要起身离开,苏睿突然说道:
“下面还有个人怎么办?”
对呀,被梓杨捆起来的阿斯根还躺在下面。忙活了半天竟然把他给忘了!
“让他留在那里等死算了!”梓杨咬牙切齿地说道。
虽然阿斯根下令让蒙古人跟廓尔喀佣兵火拼,这才给众人赢得了一线生,但是一想到他的心狠辣和冷酷无情,梓杨心就愤怒不已,这样的人留着也是个祸害,干脆人道毁灭算了。
“不,把他带上来。”阿冲轻轻地说道,“留着他说不定还有用。”
梓杨看阿冲态度坚决,叹了口气走到台边,对着下面喊道:“阿斯根,我这就下来救你,你、你可别使什么坏心眼啊!”
阿斯根在台下闷哼了一声。
梓杨弯下腰,正准备顺着绳子溜下去,突然,尸堆伸出一双沾满鲜血的大,一把抓住了他的脚腕!
第三五三章:暗藏杀机()
梓杨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得双腿一抖,看着抓着自己双脚的两只血淋淋的大手,差点一头栽下高台。
冷静下来定睛一看,抓着他的人原来是一个络腮胡大汉,看装束应该是阿斯根的手下。想必在刚才中枪之后他昏了过去,现在又苏醒了。
络腮胡大汉躺在地上喘着大气,胸腹上的弹孔里还在汩汩地冒着鲜血,看他身上的伤势,梓杨知道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兄弟,你把我放开,我要下去救你们老大。”梓杨抖了抖脚,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听懂自己说什么。
“妹、妹夫?”络腮胡大汉艰难地说道。
“巴、巴雅尔兄弟?”梓杨惊讶地说道。
“妹、妹夫,我,我快不行了,我,我身上有点钱,你,你拿着交给才音,你们两好好地过日子”图门巴雅尔断断续续地说道,每说一段话就吐一口血。
“啊?我,我不认识才音巴雅尔,刚才我是骗你的”
“啊?”图门巴雅尔张大嘴巴看着他,眼睛瞪得溜圆,突然定住不动了。
苏睿上来探了下他的鼻息,摇了摇头。
“已经死了。”
梓杨神情很尴尬,他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个地步,说起来他对这个耿直的图门巴雅尔印象还不错,如果不是他努力阻拦的话,说不定张教授还没找过来的时候自己就被阿斯根的手下给灭了。
图门巴雅尔虽然已经断气,但是他的双手像是铁箍一样紧紧抓着梓杨的脚踝,在苏睿的帮助下,梓杨好不容易才挣脱出来。
他看着巴雅尔的遗体诚恳地说道:“巴雅尔兄弟,实在抱歉骗了你,我如果有机会遇到才音巴雅尔,我,我会告诉她你是个好人的。”
梓杨说完之后,在胸前胡乱划了个十字,顺着绳索爬了下去,把阿斯根绑在绳子上。上面的苏睿和莫老三把阿斯根拉了上去。
阿斯根看着满地的尸体默然不语。这里面有一半是他带来的人,这些倒地的手下都是他的心腹精锐,很多人跟了他十来年,没想到旦夕之间就已经全军覆没。
梓杨跟苏睿两人收拾地上的装备,这些廓尔喀佣兵身上携带的装备很齐全,苏睿拿了几个医疗包,小心翼翼地帮阿冲包扎伤口。
阿冲肩上的枪伤是贯通伤,这个倒是比较好处理。
他的断臂就有些麻烦了。
苏睿把那块已经被鲜血浸湿的布带解开,发现他断臂之处血肉模糊,手肘以下的小臂全都没了,伤口处露出森森白骨。
梓杨看着苏睿帮阿冲处理伤口,战战兢兢地说道:“你的手是、是怎么断掉的?”
阿冲苦笑一声:“被炸弹炸飞的。”
阿斯根把炸弹扔下来的时候,阿冲已经快要下到洞底,情急之下也来不及多想,一边把梓杨跟苏睿推进洞口,同时奋起右臂往上一振,炸药被他这么一挡竟然弹了上去,但是在半空中还是爆炸了,阿冲的整根小臂都被炸飞了。
这枚炸弹威力惊人,整个盗洞瞬间被炸塌,但是盗洞旁边的一个密室也在爆炸中裂开,阿冲被爆炸的冲击波震晕,随着坍塌的洞壁滚落到了旁边的密室里,醒来之后简单包扎了一下胳膊就寻找出路,在里面七拐八绕了半天,最后竟然沿着通气孔进入了毒气弹储藏室,正好听到张教授在讲述当年盗墓的历史。
阿冲目睹了宋青梧被张教授一掌击落下高台,他意识到张教授杀了宋青梧之后,马上就会对梓杨等人动手,想也没想就从藏身之处站了出来。
他知道张教授身边的普拉萨德身份神秘,说不定会出手相助。在万般无奈之下他只有赌一赌了,结果这一下还赌对了,趁着阿冲引起的混乱,普拉萨德在雇佣兵身后开枪,虽然打倒了几个人,但是自己也被反应过来的其他佣兵乱枪打中。
好在阿斯根这时候迷途知返,命令手下跟廓尔喀佣兵火拼,这才救了众人一命。
听完阿冲这段叙述之后,梓杨也是感叹不已。虽然大难不死,但是现在几个人伤的伤,残的残,不知道是否能活着走出洞穴。
“阿斯根,这里还有别的出口吗?”梓杨转身问道。
“没了,我们是把炸塌的盗洞重新挖开之后才下来的——但是我们没有发现阿冲说的那个密室,应该是被埋在了另一边。”阿斯根说完又看了一眼阿冲。
苏睿已经帮阿冲把伤口处理好,又重新扎上了绷带。整个过程中都没有用麻药,阿冲一直淡定自若,似乎这样的痛楚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苏睿擦干净手上的血迹,若有所思地看着阿斯根:“我有个问题,既然一个多月前你就跟莫三叔进了死亡谷,那么也掌握了进来的安全路线,为什么没有再下去探测真武大帝墓?墓门就在山坡的下面,虽然有毒气覆盖,但是以你的能力,找几幅防毒面具总归是没问题的吧?”
阿斯根苦笑一声:“什么真武大帝墓,那根本就是个假墓!当年我们把断龙石炸开之后,在里面搜了一遍,里里外外除了三具白骨就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莫老三也长叹一声:“你说的三具白骨应该就是被北野龙吟杀掉的杜家三兄弟了。在我眼被毒瞎之前,除了那尊真武大帝雕像之外确实没有发现其他的东西。
后来我也仔细想过,我们当年进去的真武大帝墓建制古怪,应该只是一座虚冢。不过建造这样一座宏伟的虚冢也不是什么易事,真正的墓穴应该就在周围不远的地方。
后来我跟阿斯根重新来到这里之后,又仔细勘探了一遍地形,本以为这次下铲会十拿九稳,可惜还是看走了眼,竟然钻到了小日本的工事里。”
“唉,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咱们还是赶紧先从这里出去再说吧。现在那姓张的还不知所踪,万一他又回来把洞口给堵上就麻烦了。”
梓杨一边说着,一边在地上翻检死尸的装备,他发现这些蒙古人身上还带着步话机,忍不住朝阿斯根翻了个白眼:“我就知道你耍心眼!”
之前阿斯根给他们提供装备的时候,除了武器任挑之外,其他基本上要什么没什么,步话机没有,矿灯也是些残次货,现在想想阿斯根这些举动都是早有预谋。
梓杨在廓尔喀佣兵的背包里又发现了几幅防毒面罩,给了阿冲和苏睿、莫老三一人一个,看了看阿斯根,不情愿地也给了他一个。
莫老三摸着防毒面罩说道:“我、我有个想法。”
梓杨瞥了他一眼:“莫三叔,我怎么觉得从你嘴里说出来的都不是好话呢?咱们认识的日子也不短了,每次碰到你总归要倒大霉。”
从陕北野王墓到西藏遗落神庙再到这次蒙古之行,基本上每次碰到莫老三都是刀光剑影。这家伙就跟天煞孤星一样,碰上他总没好事儿。
莫老三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你们还记得不记得,张教授之前说过,当年他离开真武大帝墓之后,又回来了几次?”
梓杨仔细想了想,张教授确实说过这句话,其中有一次还发现了这个地下工事——也正是那次,他炸掉了工事里的毒气库,杀死了阿斯根的三个亲兄弟,把方圆十里的地方变成了死亡之地。
莫老三突然提这事儿是什么意思?
“姓张的就算又回来了那又怎样?你不是也回来了吗?”梓杨说道。
莫老三摇了摇头:“张教授他是个目的性很强的人,如果没有明确的目标,他不会花那么多时间来这么偏远的地方瞎逛。他三番五次地回来,肯定在这里有重大发现!”
“那您老是想怎么样啊?你跟阿斯根都说旁边的真武大帝墓是虚冢了,你后来找的盗洞也打偏了,你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