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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清明深知,小媳妇儿想岔了过去,但他又不想让她为自己担心,只好依旧一言不发,沉默的将她放上床榻,随后起身出门去打热水以供她洗漱。
茅屋内陡然间剩下她一人,她越想越远,脸色臊的通红,甚至恨不得马上将自己裹进被子里。
只是,在她低头整理床铺的刹那间,她却突然瞥见自己鹅黄色的襦裙间多了一抹刺目的鲜红。
她微抖着指尖,蹭上裙边,复又抬手送至面前,淡淡的血腥味瞬间扑鼻而来,惹得她心间陡然一颤。
“呕——”
慕容清明端着水盆刚进屋来,就望见小媳妇正匐在床前,又呕又垂泪。他顿时慌了神,将木盆随手一丢就快步行至她跟前,温柔的为她抚着后背,拭着眼泪。
“宁远,你坐好不许动!”呕吐感稍止后,她忙腾出手来掀开他衣摆。
果然……
黑色的外衫下,早已红白相间。
心疼倏而盈满心间,她又回忆起他抱着自己走过的路有多远,不禁再也忍不住,扑进他的怀中抽泣起来。
哭自己的粗心大意,更哭他对他自己的浑然不在意。
“阿槿,不哭,我不疼。”慕容清明拥着怀中呜咽的小媳妇儿,边拍着她的后背边出声劝慰。
刘槿抹了抹泪,撤出他的怀抱,直视着他的双眼,嗔道,“你不疼,我疼!”
“你受伤疼一分,我的心就会跟着疼十分。”她掏出手绢,擤了擤鼻涕,又接着说道,“以后你若再受伤不许瞒着我!…不对,以后不许受伤。”
话罢,她就闪身进了空间。
望着突然落在床铺上的银手链,慕容清明不禁微微发愣。
小媳妇儿这是在跟他闹脾气?
“阿槿,出来歇息。”他拾起手链,柔声说道,“乖。…你若是不想见我,我出去便是。你不要躲在空间里,那里没床睡不安稳。”
“你出来睡觉,我出去就好。”
就在此时,刘槿又突然现了身。
“说什么呢,傻瓜!”她蹙眉嗔怒道,随即又扬了扬手中捧着的瓷碗,“我只是去空间里取下温泉水,它可以疗伤。”
慕容清明转笑。
“坐下,大傻瓜。”她一手端着碗,一手将慕容清明按坐在床边。
待他坐定,她又小心翼翼的为他解开先前他自己草草扎上的里衣布条,“…你,你脱下裤子吧…”
慕容清明颔首,含笑打量着小媳妇儿逐渐转红的面颊。
然而,此刻刘槿却一心扑在他的腿伤上,望见那可怖的伤口她整颗心也不由得跟着抽痛起来,“傻子,你怎么坚持的住那么远的路……”
素手一转,她又从空间中取出几方棉帕以及一套整洁的男式衣衫。将这些放在床尾后,她先是取一方帕子蘸着温泉水,小心翼翼的为他清洗着或鲜红或暗红、或新淌或干涸的斑斑血迹,随后又将另外两方帕子浸于温泉水中,待全部浸湿后她又将它们交替敷于他伤处。
待血彻底止住,帕子也来回敷了多次后,她这才小心翼翼的将另外一方干棉帕系在他腿上。然后,脸色绯红的为他穿好白里衣。
收拾好这一切后,她这才稍稍心安。接着,她又下地,取来慕容清明之前端来的温水伺候他和自己洗漱完毕。
“阿槿,辛苦你了…”慕容清明歉然。
刘槿沉默着除去外衣,越过他钻进被窝里,半响才闷闷的说道,“我不辛苦,你明明受伤还假装无恙才辛苦。”
他俯身拾起地上一颗较大的土粒,弹指击灭燃的正旺的油灯,这才钻进被窝里,将明明心疼却又嘴硬的她拥入怀中。
“以后,我于你不再有任何隐瞒。”他思索片刻后,温声许诺,“你说的对,凡事不论好坏,我们应当共同承担。”
黑夜中,刘槿这才破涕为笑,将双臂环于他腰间,也不再多问他此伤从何而来。
虽然她不知晓这一个下午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她知道,他这伤很有可能与找她脱不开关系。索性,她也不再提。
夜色已深,忙活了一个晚上她终究有些精神不济,不消一会儿就已沉沉睡去。
翌日,她再醒来时已是午时。虽然又是晚起,但今日不同的是慕容清明居然也还未醒,依旧紧闭着双眸沉睡于她身边。
阳光透过窗棂洒落于床榻前,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慌忙坐起,遂又小心翼翼的卷起他裤边,查探着他大腿根边的伤势。直到亲眼看见昨日触目的伤口已然不见,他如玉的长腿又恢复如初,她方才放下心来。
只是……
与这先前的伤处相距不远的地方,他正傲然挺立的某物也同时闯入她眼间……
她不禁有些害羞的捂住双眼,随后却又偷偷的从指缝间瞥过几眼。
“汪汪汪!”
“……”
刘槿移开双眼,循声望去,恰好撞上了蹲坐于门前的胖狗狗嘟嘟的视线。
她这才发现,昨晚门未掩严。不管狗狗是否能看得懂,她连忙冲它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随后又小心翼翼的为慕容清明解下包扎的棉帕,放下衣衫。
“汪汪汪!”
嘟嘟安静了片刻后,见她又想睡回床前忙又狂吠几声。
瞥见慕容清明微蹙起的剑眉,她忙龇牙咧嘴的冲嘟嘟比划着让它噤声。
几次‘交锋’之后,刘槿终于明白了它的意思。
它这是又找自己要食来了……
她无奈的蹙了蹙眉头,却又有些莫名的想笑,投给吃货狗狗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后,她轻柔地为尚在沉睡的慕容清明掖了掖被角,这才蹑手蹑脚的穿好衣衫,带着嘟嘟一道出了房间。
刚出房门,她就被耀眼的日光照的睁不开眼,嘟嘟连忙用嘴扯住她的衣角带着她去屋后背阳处避避日头缓冲一下。
刘槿笑着摸了摸它的头,环视过四周,见确实无人后方才掏出一只小鸡送给它做午餐。
告别狗狗,回到院中,她却意外的发现,慕轻灵以及游爷爷他们也都未曾起身,房门依旧掩的严实。
她揉了揉咕咕直叫的小肚子,索性独自进了厨房。
俗话说,抓住了一个人的胃就等于抓住了他/她的心的一半。所以,她今天要好好做一顿饭,好将可爱的妹妹以及可能同样来自于现代的游爷爷拐回阳安!
第136章 游方心事()
打定主意,刘槿信步走进厨房间,倚在灶台前,目光飞快的掠过空荡荡的茅草屋后,她不禁微微有些犯愁。
屋内仅有白面、地瓜、咸菜这三样食材,无论怎样结合也弄不来能够让人吃之难忘的精致吃食呀?她抚了抚额,眸光稍显犹豫地扫向她皓腕上的细银链。
的确,她大可以直接从空间里索取食材。
只是……倘若游爷爷或者小师妹问起,她又该如何交代?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不通买卖,最多也就能弄来几株野菜。她若是凭空弄来此处不该有的食材,想必大家必然起疑。
刘槿轻叹一口气,摊了摊手,暗道只好就用这些食材咯。
因为拔丝地瓜太过甜腻,昨夜又刚刚吃过一回,所以今日l她并不打算再做它。……不过地瓜面水倒是可以再做一次。
就在她揣摩着下巴,思忖着还有什么菜肴可做的时候,厨房前突然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刘丫头,怎么起这么早啊?”
刘槿循声望去,见是游爷爷刚刚洗漱完毕途径此地,她不由得也跟着微笑开来,“游爷爷早。”
“刘丫头,这么早来厨房可是饿了?”游方俯身放下手中的小木盆,将一应洗漱用具贴墙安置妥当,随后又偻着腰走进屋来,“唉,起初这儿就我一个老头子,随便应付两口就行了,没把吃食当回事儿,也就没怎么拾捣这厨房……”
“刘丫头你要是不嫌弃,我先给你整几个白面馍馍垫吧垫吧,等灵丫头起来了我再唤她去镇上给你买吃食。”
听完游爷爷的话,福至心灵间,刘槿又突然有了主意,没有大鱼大肉,但有清粥小菜呀。
只要用心,一样能够做出别样好滋味。
此时,游方已然走到案桌前,舀起面粉,倒入温水,眼见就要开始和面团。
“游爷爷,哪能麻烦您动手呢?做饭这事儿我熟,还是交给我来吧!”回过神来,刘槿连忙上前温言相劝,接过这烧火做饭的差事。
“你还别说,老头子我还真好久没蒸过馍馍了,既然刘丫头你会,那就只好麻烦你了……”游方退至一旁,捋了捋胡须,满眼笑意。
刘槿点了点头,净过手后,开始和面团。
“你看我这记性!……我才想起来,昨夜里开刀的那个伤患我还未去看过呢,我得先去瞧瞧他,待会儿再过来给你帮忙哈。”游方一拍脑袋,恍然想起被自己安置在另一间厢房的受伤男子。
“嗯,这有我就够了,游爷爷您赶紧去吧。”刘槿催促道。
待游方火急火燎的消失在眼前,她这才小心翼翼的背对着屋门,偷偷从空间中掏出一颗生鸡蛋,以及一小撮酵母粉。
这些拌在面粉里,应当不容易被发现。
毕竟无论是游爷爷,还是小师妹,看着都是只会吃不会做的主。对于熟之后的面饼里加了什么,他们应当也不会去深究。
趁着游爷爷尚未去而复返,她连忙打好鸡蛋,如数倒入面盆之中。随后她又另取了小半碗温水,加入酵母粉搅拌,待其均匀地溶解后,再次将它们拌入面盆之中。
刘槿卷起衣袖,用抹布拭干双手后就开始忙活起来。
半刻钟后,一个光洁圆滑的面团就这样在她一双巧手下渐渐而出。和好面团,她并不急着包馅,反而将它置于一旁醒面。
醒面的空隙间,她又从空间中取出了一些猪油。
备好猪油、切碎咸菜后,她连忙生火烧柴,一只锅内添上热水用来做昨日做过的地瓜面水,另一锅内则倒入猪油,用来爆炒咸菜。
不消一会儿,浓郁的猪油味纠绕着清爽的咸菜香就已在整间屋子内弥漫开来。
灶台前一片热气腾腾中,刘槿取出帕子拭了拭汗,复又盛起饼馅。此时,面盆里的面也醒的差不多了,她净了净手,准备开始包馅饼。
先是将香喷喷的咸菜馅分别裹入一张张大小均匀的白面片,团了个圆,随后她又用擀面杖悉数将它们分别压扁,来回切换用力点,擀成规整的圆。
“刘丫头,做啥呢?咋这么香?”游方探过伤患后,笑呵呵的又走过来。
“刚炒完馅,准备贴饼子呢。”刘槿如实答道。
“……那我给你烧火!”
刘槿本想推辞,但是想起昨日还未彻底弄清的事实又默认下来。
“游爷爷,小火就可以。”温声提醒过他后,她又端来刚刚炒馅时多烫化的猪油。
瞥见游爷爷依旧在专心致志的烧火,并未注意到她手里所端的油与平时有什么不一样,她才放下心来,在锅内倒入薄薄一层油,开始贴起饼子。
“刘丫头,冒昧的问下,你是哪里人?”灶台前,游方试探着问道。
听闻这话,刘槿翻饼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又恢复如常,“彩云之南。”
“……”游方浑身一震,呆愣在灶台前。
见他这般反应,刘槿更加确定,眼前这位双眼噙泪的老爷爷跟她来自同一个地方,都是穿越而来。
“丫、丫头……你也是穿来的?”游方激动的问道。
自打穿越而来,他一直都有种庄周梦蝶之感,不知何为真何为假,活在这与前世迥然的世界里他总有种不真切之感,却又无人可诉说。
如今遇到‘老乡’,让他如何不两眼泪汪汪。
“爷爷,我索性就直接跟您说了吧……”刘槿一边翻动着咸菜饼,一边偷瞥着游爷爷的神色,斟酌着用词,言简意赅的说道,“我是出游时不小心坠崖意外穿越而来的,在这儿差不多也就呆了一年多点儿。……不知您是何时来的呀?”
游方捋了捋胡须,目光放远,“唉,我的经历有点伤怀。但是丫头你都说了,我也不能再有所隐瞒不是?“
“我前世也是个医生,在我们那一带小有名气。都说中医西医不对盘,但是我却两者都兼爱,皆有涉及。退休后,我就专心地在家研究这些,直到那一天……”
说到这里,游方脸上染上一抹哀思,“那天,我大孙女查出来得了尿毒症,需要换肾。手术前她有些害怕,哭闹着让我也参与她的治疗,以及……手术。”
“可是,我却辜负了她的信任……”游方涕泗横流,“手术失败了,她还是走了……”
见状,刘槿连忙递过一方帕子,安慰道,“都过去了,说不定您孙女也